第240章 畫地為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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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衿走了之後,一個護士長拿著欠繳單,一臉嫌棄地走了進來。
    “你這住院費都欠了兩天了,你家裏人到底來不來給交錢啊!”
    “我……我馬上讓人來。”白瑾年心裏很發虛。
    幾個兒子的電話他都打過了,可是沒有一個人接他的電話,他走投無路找了夏薇,卻隻挨了一頓罵。
    “要有人叫早就給你叫了,你們幾個過來一下,把他的床位收了,我們這兒是醫院,可不是收容所。”
    護士長哼了一聲,對其他幾個小護士吩咐道。
    兩個身強力壯的保安走了進來,不由分說抬起他,把他丟出了病房。
    “等等,等等!”另一個護士忽然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拉住了要收拾床單的護士長。
    “剛剛有人過來給患者交了住院費了。”
    白瑾年心裏一喜。
    “我就知道,我兒子是不可能拋下我不管的,他就是說兩句狠話嚇唬嚇唬我。”
    他顫顫巍巍地爬起來,坐回了床上,對那個來通知的小護士要求道,“麻煩你馬上讓白衿來見我。”
    小護士給了他一個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不耐煩地道。
    “我是護士,又不是你保姆,再說了,給你交醫藥費的人根本不是你兒子。”
    幾個護士出了病房,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說了幾句,便一起轉過頭對白瑾年露出嫌棄的眼神。
    就在白瑾年疑惑是誰為他交了住院費的時候,一個皮膚白皙的長發女人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來。
    這女人看起來隻有三十多歲,麵容恬靜,目色如水一般柔情。
    “瑾年,你還好嗎?”她坐到白瑾年的身邊,眼中含著淚道。
    白瑾年猛地一怔,似乎是透過女人的目光在追憶過往的日子。
    “你…你真的是蘇染?你還活著?”他渾身顫抖,激動地抓住對方的手。
    這個女人,正是他心中的那個永遠溫柔完美的白月光,蘇染。
    他年輕時,對蘇染一見傾心,可惜蘇染對他無意,反而嫁給了他的好友。
    他一時心灰意冷,娶了和蘇染相貌很相似的夏冰,婚後和夏冰生下了四個兒子。
    可在夏冰懷著白梔的時候,蘇染的丈夫卻意外去世了,他前去吊唁,蘇染哭暈在了他的懷裏。
    那一日,望著躺在他懷中的女人,她眼角帶著淚花的樣子,讓溫瑾塵封的心思又動了。
    不久之後,他在陪懷孕的蘇染一起逛街時,不小心撞到出來為白梔買尿布的夏冰。
    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蘇染,畢竟,蘇染才是他心中真正愛的那個女人,況且蘇染還懷上了他的孩子。
    夏冰接受不了他這麽做,即使他提出願意將大半的身家都分給她,夏薇也還是無法接受,直接任性地拋下剛剛出生的白梔離開。
    蘇染沒有任何抱怨就搬進了他的家,懷著大肚子還不忘幫他照顧幾個孩子。
    那個時候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幾年。
    可蘇染生下白歌之後不久,就忽然失蹤了,他找了半年,卻隻得到了一具麵容模糊的臉通過基因比對才能確定那個人是蘇染。
    他傷心欲絕,但幾個孩子需要人照顧,夏薇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
    她是夏冰的親妹妹,雖然沒有夏薇那麽像蘇染,但也有幾分相似。蘇染走了之後的那段日子,他整日酗酒,一日喝多了,竟然將來照顧幾個孩子的夏薇當成了蘇染。
    兩人一番雲雨後,夏薇便成了他多年的妻子。
    這麽多年,他一直沉浸在蘇染已經死了的悲傷當中,不久前更是得知了自己被白月光背叛的真相,忽然見到蘇染還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麵前,白瑾年當然說不出的感受。
    “瑾年,我當年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不得不假死騙了你,至於瑤瑤的身世……我當時也確實是沒有辦法了才出此下策的,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
    蘇染咬著唇,搭上白瑾年的手,眼眶中滾出幾滴晶瑩,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
    她明明和白瑾年一般年紀,卻保養得很好,看起來隻有三十出頭,和白瑾年印象裏的模樣相差無幾。
    白瑾年的心裏有所鬆動,但想到蘇染騙了他這麽多年,還背叛了他,心裏又泛起冷意。
    “既然你是假死,這麽多年,為什麽一直不回來?”
    他說著,冷冷地拋開蘇染的手,看向另一邊。
    “我想過回來的,瑾年,可我看到你已經組建了新的家庭,過得很幸福,我就沒有再來打擾你。”蘇染歎了口氣,說得情真意切。
    “現在我看到你生病了沒有人照顧,我實在擔心你,才出現的。”
    白瑾年冷峻的表情舒展了幾分,但已經沒有徹底原諒蘇染,蘇染的背叛,已經讓白瑾年的心裏有了一個心結。
    “瑾年,我知道你怪我,如果不是沒有人給你交醫藥費,我一會不會貿然出現的,如果我不是遇到了特別重要的事,我怎麽舍得就那樣離開你和瑤瑤呢。”
    蘇染說的聲淚俱下。
    “這麽多年,一想到我的瑤瑤喊別人作媽媽,我最愛的丈夫喊別人妻子,我就心如刀絞,可我真的有我的苦衷。”
    “什麽苦衷?”白瑾年哼了一聲,質問蘇染。
    蘇染搖了搖頭,撲進白瑾年的懷裏。
    “瑾年,求你原諒我,我真的不能說,我好不容易才回到你身邊,接下來的日子就讓我好好照顧你好不好?”
    白瑾年怔了怔,女人的身體一如當年第一次倒在他懷裏的時候,柔軟而溫暖。
    他冷寂下的心再一次被點燃。
    “可我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他沉重地歎了口氣。
    “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麽都不要。”蘇染毫不猶豫地答道。
    病房外的一扇小窗戶前,白梔冷冷地望著抱在一起的那兩人,漠然轉身離開。
    蘇染和白瑾年你儂我儂了一下午之後,溫柔地和白瑾年告別,起身去醫院外買晚飯。
    她剛剛拎著打包好的飯菜出了餐廳,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忽然走了過來,手上拿著把車鑰匙,站在她麵前有些羞澀地撓了撓頭。
    “小姐,我剛剛注意你很久了,能不能要你一個聯係方式。”
    蘇染的目光落在那把車鑰匙上,眸色沉了沉。
    斯拉克忍住了心裏的惡心,繼續對著蘇染保持得體的微笑。
    真不知道白梔為什麽要給他這樣的任務,讓他一個雇傭兵來勾引這個四五十歲還裝嫩的老女人。
    “小姐,你別誤會,我沒有什麽惡意,就是覺得你很有眼緣。”
    蘇染微微一笑,“可是我現在還有事要忙……”
    斯拉克指了指停在路邊的一輛超級豪車。
    “既然這樣的話,那能不能讓我先送你一段路,就當給我今天留下一個美麗的回憶。”
    蘇染的臉色瞬間變了,浮現出一抹極難壓抑的喜色。
    那可是世上限量一百台的超級豪車,麵前這個男人身材誘人,雖然長相不夠帥氣,但看打扮也是成功人士。
    “誒呀,我一時不記得我要去哪裏了。”她皺著眉,裝做迷惑地說道。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可不可以請你去我家裏坐坐?”
    蘇染微微一笑,有些羞澀地點了點頭。
    至於她給白瑾年買的盒飯,在她跨上斯拉克的豪車的前一秒,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丟進了垃圾桶裏。
    斯拉克開著豪車,在a市的大街上飛馳而過。
    蘇染望著豪車逐漸開出a市的主城區,心裏有些慌亂。
    畢竟這個方向,她記得並沒有什麽高檔小區,難道這個男人是裝的,他不是真的有錢人。
    就在她憂心忡忡的時候,豪車停在了一座豪華無比的莊園前麵。
    斯拉克十分紳士地為她打開車門。
    “小姐,進來喝杯茶吧,我在a市隻有這麽一座莊園,有點小,希望你不介意。”
    蘇染的眼睛都快看呆了,怎麽可能會介意呢。
    她一直仰著頭,目不轉睛地望著莊園最心中的那座繁華的歐式建築,光是十幾個豪華的立柱,就是她從來沒見過的。
    柱頭上雕刻著繁華複雜的紋樣,就好像是歐洲古典貴族的家。
    從莊園的大門到那道建築的門前,一條長長的人工水池不間斷地噴射著水花,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的虹光,絢爛又迷人。
    這樣的豪宅,蘇染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
    而且,剛剛這個男人還說這個莊園有點小,那說明他一定還有比這大得多的莊園。
    蘇染的內心十分激動,下意識地理了理自己鬢角的碎發。
    “謝謝你,我想……”
    她話還沒說完,那棟建築的大門打開了,一個相貌妖冶的少年走了出來,他的鼻梁高挺,一頭淺棕色的卷發,眼睛像貓眼一樣呈現出透明的琥珀色。
    蘇染怔了怔,眼前的這個少年儼然就是一個養尊處優的歐洲貴公子,一身衣著都是極其奢華。
    “你好啊,我們家好久都沒來客人了。”蘇染還處在震驚當中,這個少年就先開口了。
    他的嗓音清朗動聽。
    “啊……你好。”蘇染回過神來,溫柔地道。
    白梔微微一笑,給了欲言又止的斯拉克一個凶殘的眼神,斯拉克瞬間老實地閉上了嘴。
    他們兩人的眼神交流,蘇染當然是沒看到的,在白梔的引領下,她坐在了這個豪華別說的客廳裏。
    屋子裏全是巴洛克式的繁華家具,名畫古董像是玩具一樣隨意地放在屋子裏。
    白梔坐在蘇染的對麵,自顧自地看起來一本畫冊。
    冷月走了過來,一言不發地為蘇染倒茶。
    蘇染望著冷月的眼神中充滿了敵意,她小心翼翼地問麵前的少年,“這位是您母親?”
    白梔合上書本,淡笑著搖了搖頭,“怎麽會,我母親早就去世了,這位是我家的下人。”
    斯拉克也端著幾個糕點走了過來,在白梔的死亡眼神下,不情不願地坐在了蘇染的身邊。
    蘇染聽說白梔沒有媽媽,臉色瞬間就紅了。
    “那你也沒有想過給孩子找一個後媽嗎?長期缺少母愛的關懷的話,對孩子的身心發展都不好。”
    斯拉克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蘇染這話是對他說的。
    他有些惶恐地偷瞄了白梔一眼,剛要解釋,白梔就猛地咳嗽了一聲。
    沒想到蘇染居然會把他認出白梔的父親,斯拉克的心裏好像有一萬隻螞蟻在爬一樣,又害怕又無語。
    他看起來沒有那麽老吧,也不知道這老女人的眼睛是不是瞎了,這也能認錯。
    冷月也覺得好笑,站在白梔的身後偏過頭,抿著唇身體微顫。
    白梔則是拿起手上的書,自然地遮住了臉。
    蘇染沒注意到麵前兩人的不對勁,她的注意力此刻都在斯拉克的身上。
    斯拉克已經收到了白梔的手勢暗示,要是他敢說實話,白梔會手撕了他。
    無奈之後,他不得不強忍著惡心的,對蘇染說道。
    “是,我這些年一直忙於工作,沒有想過這方麵的事,而且一直沒有遇到合適的”
    蘇染眼神一亮,湊到了斯拉克的麵前,和他聊起了天。
    兩人聊了許久,蘇染也順利地加上了斯拉克的聯係方式。
    好不容易送走了蘇染,斯拉克累得像是剛才雇傭兵戰場上下來一樣,渾身上下猶如被脫了一層皮。
    在白梔和冷月嘲諷的眼神下,他衝進浴室好好地給自己洗了個冷水澡。
    誰知他剛從浴室裏出來,手機就叮叮咚咚地響個不停。
    蘇染的消息一條接著一條發了過來。
    “今天謝謝你,我第一次遇到像你這樣紳士,這樣帥氣的男人。”
    “和你聊天,感覺我冰封多年的心,都要被你身上的溫度給融化了。”
    “我知道我們才剛剛認識,我這樣說可能有一些冒昧,但我真的好像已經無法自拔地愛上了你。”
    斯拉克差點沒有把隔夜飯給吐出來。
    一想到這些話是一個年紀大的都能當他媽媽的女人嘴裏說出來額,他就惡心的不行。
    他剛要假裝看不見這些惡心的文字,白梔的消息就發了過來。
    “記得抓穩蘇染的心,不然你就可以滾了。”
    斯拉克歎了口氣,煩躁地撓了撓頭,開始在手機網頁上搜索,【如何抓住中年阿姨的心】、【如果和中年女人聊天說情話,什麽話會讓對方開心】。
    第二天斯拉克走出房間的時候,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幾歲。
    蘇染從斯拉克家裏離開之後,立即打包了一份豪華的晚餐,回到了醫院。
    “瑾年,我記得你以前特別喜歡吃這家餐館做的鬆鼠桂魚,我特地過去買的,回來的遲了一點,你不會不高興吧。
    她坐在問白瑾年的病床前,溫溫柔柔地說道。
    白瑾年的心裏泛起一陣暖意。
    這麽多年過去了,蘇染不僅容貌上變化不大,對他也還如當年那樣溫柔賢淑。
    既然蘇染有她不能說的苦衷,當年的事,過去就讓她過去吧。
    如此一想,白瑾年的心結也徹底解開。
    “你還記得我的口味…其實,不用那麽麻煩的,隻要你不會再離開我就好了。”
    蘇染笑而不語,默默打開飯菜,夾起一塊魚肉,耐心地幫白瑾年挑掉了魚刺,送進了白瑾年的口中。
    “哢嚓”一聲。
    窗外,一個男青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了相機。
    蘇染和白瑾年被他的相機聲音吸引,都轉過了頭看著他。
    “不好意思,我是看到你們二位感情這麽好,情不自禁就給你們拍了一張照片。”他走進病房,和他們兩個解釋道。
    蘇染看了白瑾年一眼,微微一笑,淡然道,“沒關係,隻要你不打擾瑾年休息就好。”
    青年有些窘迫地搖了搖頭,“實不相瞞,我是一家小報社剛剛工作的記者,我的領導說,如果我再不報道一些有熱度的新聞,就要開除我。”
    說著,他的目光落在了白瑾年的身上,有些結結巴巴地道,“所以我才想著來采訪白先生,沒想到卻遇到了你。”
    “我是蘇染,也是瑾年曾經的妻子。”蘇染介紹了一下自己,眼眸轉了轉,心裏忽然有些主意。
    青年大吃一驚。
    “什麽?似乎沒聽說過白先生還有過一個妻子。”
    蘇染歎了口氣,“我和瑾年當年很恩愛,隻是我忽然被綁架,瑾年找了我一年,都沒有找到我。等到我脫離危險,回來看瑾年的時候,卻發現他已經再婚了。”
    青年在本子上寫寫畫畫,好像明白了。
    “這麽說,你才是白先生的原配妻子。”
    蘇染故意沒有提及她曾經結過婚,而且白瑾年也有妻子的事,誠摯地點了點頭。
    “是啊,我知道瑾年再婚了,就選擇退出,不打擾他的生活。”
    男青年有些不解,“那你現在為什麽又回來了?”
    “因為我愛他,看到他一個人在病房裏,我心裏難受,我知道他做錯了什麽事,可在我心裏,他隻是我的愛人。”
    “那白先生,你也還愛著蘇染小姐嗎?”男青年轉而問白瑾年。
    白瑾年怔了怔,恰好對上蘇染純潔而期待的眼神,他點點頭,“當然,我從來沒有一刻忘記過她。”
    “我和夏薇結婚,是因為我以為蘇染已經去世了。”
    男青年聽得十分感動,當場表示,要為蘇染和白瑾年的愛情寫一篇專題報道。
    兩天之後,這篇專題報道登上了各大新聞的頭版頭條。
    所有看到新聞的網友都大受震撼,還有人扒出了當年蘇染失蹤後死亡的報道。
    【雖然白瑾年不是一個好父親,但他真的很愛蘇染吧。】
    【我覺得夏薇長得有點像蘇染誒,難道是白瑾年照著蘇染的樣子找的?】
    【不是吧,這是在給白家人洗白嗎?白瑾年都這麽惡心了,蘇染還回來找她,我看她不是深情,是沒腦子吧。】
    【可是蘇染看起來好溫柔哦,她看著白瑾年的眼神真的又深情又堅定,要是她來當白梔媽媽的話,說不定白梔就不會自殺了。】
    【如果蘇染真的是為了錢的話,為什麽以前白家有錢的時候她不來找白瑾年呢。】
    有的人質疑這是白家買的通稿,想通過蘇染和白瑾年的愛情故事來洗白,有的人則覺得白家人雖然該死,但蘇染隻是一個為愛情衝鋒陷陣的勇敢女人。
    當然,更多的人是在質疑蘇染可能是在的借機炒作。
    與此同時,發出第一篇蘇染和白瑾年愛情故事的報社裏,男青年正在被領導誇獎。
    “小白啊,你來咱們報社才幾天,就能挖出這樣的爆炸性新聞出來,真是後生可畏!值得表揚!”
    節節增高的報紙銷量讓領導喜笑顏開,拉著全組的員工一起給男青年鼓掌。
    男青年不好意思地坐在位置上笑了笑,一副靦腆大男孩的樣子。
    領導走了之後,組裏的另一個老員工冷不防地哼了一聲。
    這次報紙的頭版頭條本來是交給他寫的,他費心費力地寫了一個星期,卻被臨時換成了這個新來的小子的,他心裏當然不爽。
    更何況,這小子的樣貌還格外帥氣,組裏為數不多的幾個女人這幾天都喜歡圍著他說話。
    “恭喜你啊,剛來就發了一篇引爆全網的文章。”
    “是呀是呀,晚上我們請你吃個飯慶祝一下唄。”幾個女人走到他身邊,熱情地道。
    男青年禮貌地道,“不好意思啊,我晚上有約了。”
    那個老員工聽到之後,嗬嗬一笑,“你又沒有對象,晚上回去還能約誰?該不會是不想和我們一起聚餐吧。”
    “誒呦王哥,你自己有漂亮女朋友,怎麽還嘲諷新來的啊。”另一個同樣看男青年不爽的員工立即陰陽怪氣地說道。
    王哥嗬嗬一笑。
    “低調低調。”
    恰好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對著眾人一臉抱歉地道。
    “說曹操,曹操到。我女朋友打電話過來了。”
    說著,他就自顧自地接起了電話。
    “寶貝,你今晚什麽時候來和我一起吃飯呀,人家好想你哦。”那頭傳來一個甜膩膩的女孩子的聲音。
    “我也想你啊,最最最想你了。”王哥一邊說著,一邊得意洋洋地看了男青年一眼。
    就算這個男青年搶了他的頭版頭條又怎麽樣,像他這樣才工作沒多久的屌絲,身上一點錢都沒有,是不可能有像他女朋友這麽漂亮的女生看上他的。
    他正和電話那頭的女友說著甜言蜜語,忽然一抬眼,見到一個身材火辣的美女走了進來,帶著溫柔的笑意直奔他的方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