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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向淡定不動如山的鷲尾在巫亦凡和王磊的調笑下罕見的漲紅了臉。尤其是在凜田莉子再次幫他領帶係緊時，兩隻手尷尬的不知道往哪裏放。
    “欸……莉子隻是我的秘書，你們千萬不要多想。”鷲尾擺著手忙解釋著什麽。
    “你那和熟透的蘋果一樣的臉色可完全沒有說服力。”
    眼看鷲尾招架不住，兩人隻是笑著走到餐桌邊。隻是嗅了一口食物的香氣，兩人便是食指大動。
    厚薄相宜的橘紅色鮭魚刺身，和新鮮的金槍魚片在素淨的白色瓷盤上碼得整整齊齊。帝王蟹肉搭配著調料沿桌擺放。飯團上點綴著一小片海苔顯得俏皮可愛。傳統的和食和生鮮在燈光下晶瑩剔透。
    “看起來真的不錯呢。”王磊呆呆的看著這一桌價值不菲的宴肴。
    “確實是。”巫亦凡支吾著出聲，嘴裏塞的滿滿是飯團子。
    “哇，你好狡猾。”王磊不甘示弱，同樣大嚼特嚼起來。
    “兩位能夠喜歡的話就太好了。”鷲尾看著兩人故意作態，也從尷尬中回複了過來。
    凜田莉子充當了侍應生的角色，臂上搭著雪白的餐巾。手指彎曲頂住酒瓶底，黑色的條紋西裝外套因為彎腰而繃出令人驚心動魄的弧度。小心的給每個人的高腳杯裏倒了兩指高的紅酒後，就退到了陰影裏。像是高級餐廳裏那些神出鬼沒的侍者。
    鷲尾被搶走了工作，隻好退居二線。拿著酒杯和王磊攀談。
    看著這些名貴的食材被二人牛嚼牡丹般吞食，鷲尾也是一陣肉疼。
    “這就是那孩子嗎？”鷲尾對著王磊說話，眼光卻注視著巫亦凡。
    “欸。已經答應加入我們了，你就別想挖牆角了。”王磊拿餐巾擦了擦嘴角，一臉得意的說。
    巫亦凡雖然一臉不情願但還是在進食期間點了點頭。
    “他對這個世界到底了解多少？”
    “臭小子不肯說，但是他了解的一定不會是全部。”王磊搖搖頭。
    “真是罕見呢，竟然能從‘一般人’中挖掘出適格者。”鷲尾露出一抹笑容。
    “也不是第一例，光是2010年到年2015年初，不是家族出身的適格者就有1人是‘b’級，其餘都是‘c’級。”
    王磊依舊在狼吞虎咽。
    “誒？看來後天覺醒的血統濃度高一點呢。”
    “也不能這麽說，龍血除了代代相傳外，也會出現隔代遺傳的現象。比如爺爺是適格者，孫子是適格者。也有的血脈相對稀薄，祖上擁有龍血，後裔覺醒的也有。不過像自我覺醒的，畢竟是血統濃度過高，人類基因無法抑製的原因。”
    你這不是廢話麽！趁機汲取關於這個世界的知識的巫亦凡翻了一個白眼。
    “那麽外界因素強行改造血統呢？”鷲尾的玳瑁眼睛鏡片閃過一道亮光。
    “也不是沒有……”王磊遲疑的說。“不過，現在哪有那個條件去進行這種失敗幾率極高的改造實驗。而且，如何甄選能夠承受龍血的人也是個難點。”
    “也是呢。”鷲尾將酒杯靠至唇邊，抿了一口猩紅的酒液。
    巫亦凡鬆了一口氣，後背早已被汗水濕透。他還以為鷲尾發現了什麽，原來是虛驚一場。不過一道宛如蚊蚋的聲音卻像驚雷一般在耳邊響起。
    “今後就請多多指教了呢，巫—亦—凡—同—學。”
    巫亦凡猛的抬頭，嘴角沾了幾粒米的圓臉看起來十分的滑稽。身體驟然緊繃起來，龍血瞬間變得熾熱。
    鷲尾臉上並沒有露出什麽奇怪的表情，隻是那雙漆黑的眸子裏藏著深不可測的寒意。
    “吃的都差不多了，不如去走走吧。”鷲尾突然想到了什麽，啪的一擊掌。
    “也好。”王磊摸著圓滾滾的肚皮，眼中對著餐桌上的殘羹剩飯仍有不舍。
    ＊
    凜田莉子按了電梯的關門鍵，實木夾鋼板的電梯門關上。提示的電鈴叮的響起。
    這是鷲尾辦公室的另一架vip電梯，剛才那整整一層的頂樓都是鷲尾的辦公室兼私人空間。
    這一架電梯比起剛才那個合金的牢籠更像是一個小型的博物館。四壁上掛著馬蒂斯，達維特，拉斐爾的真跡；頂部用描金繪出聖母像和有著潔白羽翼的天使；花紋繁複的波斯掛毯後是悠揚的鋼琴聲。
    “bwv846？”王磊仔細聽了片刻後說。
    “不錯，課長最喜歡巴赫。”鷲尾點了點頭。
    “bwv846是《十二平均律鋼琴曲集》的第一部，對於學數學的人來說《十二平均律鋼琴曲集》簡直是天國的音樂。均衡的使用全部的十二音階，以大調和小調分別創作前奏曲和賦格曲。總共二十四支樂曲。第一部和第二部合計四十八支曲子。形成一個完美的園。”
    “欸，不錯。課長雖然平時很嚴謹，但……也很懂得享受生活……”鷲尾露出一臉苦笑，“其實原來這個房間本來就是課長的。”
    “所以才有了這個嗎？”王磊對著電梯角努了努嘴。插雨傘的架上插著一把沒有刀鐔的禦神刀，刀鞘是紋路細膩的鯊魚皮。從外觀來看大概是現代工藝品。
    “其實我最喜歡bwv244。”王磊收回了目光說。
    還在糾結剛才那個話題啊，你該是有多愛炫耀啊。
    bwv244是什麽，鷲尾一時想不起來。序號有印象，樂曲名卻想不出來。
    巫亦凡搜索枯腸，這個序號他好像在音樂課聽過，怎麽也要把這個茬掐斷。
    “nr.1)
    bu?;
    ,
    ,
    b&;ren.
    bu?;…”
    巫亦凡腦海中靈光一閃，跟著內心深處的記憶哼唱了出來。
    王磊和鷲尾一時說不出話來。音程不算太準確，但巫亦凡的德語發音十分清晰，而且驚人地正確。
    “《馬太受難曲》。”鷲尾吃驚的說，“你背得出歌詞啊。”
    巫亦凡謙虛的笑了笑，深藏功與名。
    “浮華與嚴謹嗎？”這時候王磊又琢磨起鷲尾剛才的話了。
    叮～
    電梯緩緩停了下來，並沒有給人失重的感覺。
    “並沒有到，電梯隻是在準備橫向平移。”凜田莉子在一旁解說到。
    電梯果然又開始水平方向移動起來，這種設計極大的節約了空間。
    時間並不是很漫長，不過打開電梯門時確實又讓巫亦凡和王磊大吃一驚。像是潘多拉的魔盒，每次打開都有不一樣的。
    一個巨大的車間，縱向高度甚至超過了鷲尾的頂層辦公室。分為上下兩層，巨大的空間用懸空的多層工作台圍成了導彈發射場的基地。
    不過車間中央可不是分級式的戰術導彈，而是一段段清潔幹淨的龍骨，攤在防雨布上被技術人員再次複原組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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