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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話　　爆發（二）
    2016年6月9日09：21分感染爆發後51分鍾g大學門前學府大道
    “呼叫指揮中心！呼叫指揮中心！”
    “指揮中心收到，請講。”
    對講機裏傳來110指揮中心服務台一個還算甜美的女聲。
    女警官頓了頓，看了看不遠處的醫護人員拿出了手電筒對地上流了一地血的男人進行生命體征檢查。
    “瞳孔渙散，對光線無反應。”
    “呼吸停止。”
    “無脈搏，心跳停止。”
    ……
    看到這裏，女警官理了理自己的思路，向指揮中心匯報說。
    “給救護車開道任務已經完成，但是這裏出了點狀況……嗯，是刑事案件……請求增援。”
    “指揮中心收到，將安排附近的警力前往增援，你保護好現場。”
    “是。”
    “不過……”
    對講機裏的女聲語氣突然的變化讓女警官有點不適應，她幹了兩年警察，跟指揮中心聯係也不少了，一直以為這些接線員就相當於一個會講話的機器，沒想到他們講話居然還會卡殼。
    “怎麽了？”
    女警官突然很感興趣，脫口而出。
    “j市人民醫院那邊，剛才也已經接到多通報警電話了，似乎是群體性的暴力傷人事件，也有命案，我們這邊已經把附近的可以增援的警力都派過去了，不過現在堵車，即使拉響警笛也過不去，你那邊得等會兒……”
    女警官轉頭看了看反方向排如長龍的車隊，確實啊，這麽堵著附近警察也隻能步行過去了，看來這邊一時半會的還真是來不了。
    “明白了，我們會保護好現場的，你們盡快調人過來。”
    於是女警官掐斷了對講機，隔著玻璃窗看著前麵的醫護人員正在對地上的男子進行胸外擠壓最後的搶救。女警官推開車門走下車，走到事故現場旁邊，對跪坐在地上的醫療人員和周圍的圍觀群眾出示了自己的警察證件。
    “你們好，我們是人民警察，我是李警官，這是我的同事陳警官@陳憶馨，”
    叫李倩的女警官一邊說著一邊向人群示意旁邊的男警察，姓陳的男警察也從警服外套的口袋裏拿出了自己的警官證件。
    “請大家往後退！不要靠近現場！出於保護現場的需要，請除了醫療人員意外的群眾不要靠近，以免對現場證據造成不必要的破壞，給大家帶來的諸多不便敬請諒解！”
    姓陳的警官一邊向周圍大聲解釋著，一邊向一旁靠的太近的群眾示意他們退後，以免破壞現場證據以及影響醫療人員對地上的男子急救。回頭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子，觸目驚心的傷口，半邊脖子上的肉像是被猛獸整塊從脖子上撕了下來，白森森的頸椎骨都已經清晰可見，地上脖子的周圍已經是一大灘的血跡。
    這麽重的傷，正常人都死定了。
    女警官這麽想著，看來這是一場殺人案無疑了。不知怎麽的想起了幾年前轟動全國的藥家鑫殺人案，這其實也是一個激情殺人吧，隻不過被殺的不是被撞的受害者而是撞人的司機……女警官微笑的聳了聳肩，繼續維持著現場的秩序，也許是因為群眾裏在校學生比較多，學校普法教育好，似乎都能明白和理解命案的重要性，即便再愛看熱鬧，也是很有秩序的在遠處駐足觀看，女警官靠一己之力維持秩序的壓力也就大大的減輕下來。
    過了一會兒，醫療人員似乎是盡力了，放棄了對男子的搶救，鬆開了疊放在在男子胸前的雙手，另一個醫生從上衣兜裏掏出手電筒，用手指撐開男子緊閉的雙眼。
    “呃……怎麽會這樣，他的瞳孔呢？怎麽就剩下白眼球了？”
    旁邊正在收拾急救器械的醫療人員聞聲也過來一起觀察眼前這個失去生命體征的男子，或者說是屍體。
    “好奇怪，為什麽，即使因為人死亡，瞳孔渙散也不至於這樣……這蒙上一層灰蒙蒙膜的眼睛到底是……”
    正當他們在對屍體評頭論足、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地上男子的雙眼突然睜開了，白濁的眼球沒有一絲神采，圍在旁邊的醫護人員無一不倒抽一口涼氣，甚至一個男醫護人員還被嚇的往後彈開了一尺多遠，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先生？先生？你醒了？”
    “怎麽會……剛才明明心跳脈搏都停止了的……奇跡？”
    不愧是醫療人員，專業的醫學知識讓他們始終不相信世界上有“怪力亂神”，眼前的這一幕也不會是傳說中的詐屍，他們把眼前的這一幕看作奇跡。隻是短暫的慌亂之後，便在內心有了一個科學和合理的解釋，於是幾個男醫護人員就匆匆忙忙跑回就會車後去擔架。
    一名女醫護人員關心的半蹲在男子的前麵用自己白皙纖細的手伸向男子的額頭想給男子估測體溫，男子此時的臉色慘白，甚至有點發灰，沒有一點正常的血色，一雙白濁的眼睛無神的看著自己臉前的手臂。
    “怎麽這麽涼？！”
    女醫護人員像是觸電一樣縮回了自己的手，同時轉過頭驚詫的望向向其他醫護人員，然而她沒有看到，就在她縮回手的一刹那，坐在地上的男子同時對她的手臂做出了一個猛咬的動作，隻不過撲了個控。
    “啊……小劉，他……要幹嘛？好像想咬你……”
    名叫小劉的護士聽到同事的話，心裏也是十萬個為什麽一樣的莫名其妙，把頭轉回去，看到地上的男子用那白濁的眼球呆呆的看著自己，夾雜著血絲的紅色唾液從嘴角不斷往下滴，滴在自己的衣服褲子上。
    “你說什麽？他要……”
    後半段的話，這個叫小劉的護士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生生的卡在喉嚨裏，也許她再也沒有機會說了。坐在地上的似乎十分虛弱、精神恍惚的男子突然以一種動物捕食一樣的姿勢向叫小劉的護士撲了過去，她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就被一下子按在了地上，雙肩傳來劇烈的疼痛，她拚命掙紮著用雙手推開眼前這個怪異的男子，剛想尖叫，男子就對著她的喉嚨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撕出一大塊肉片來用力的咀嚼著，血水和著唾液順著男子的嘴角流下來，甚是慎人，叫小劉的護士身子被眼前的男子緊緊的壓在地上，劇烈的的疼痛和死亡的恐懼感使得她徒勞的雙腿亂蹬，掙紮的想要逃出來，雙手捂住血如泉湧的頸部想把噴湧的鮮血止住，但是由於頸部的傷口太大，頸動脈和氣管已經破裂，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氣管斷裂而使得她快要窒息，她的雙目圓瞪，驚恐而又絕望的看著眼前猙獰的男子咀嚼著從自己身上撕扯下來的肉片，劇烈的痛疼讓她失禁了，淡藍色的醫護人員的工作服褲子襠部頓時濕了一大塊，脖子上嘴裏鮮血汩汩的往外冒，像壞了的水龍頭一樣關不上。離的最近的一個男醫護人員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半蹲著的他一個不穩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而周圍圍觀人群中的不少女性和比較女性的男性已經開始用他們那尖銳的嗓子發出高分貝的警報。
    “啊！！！殺人啦！！！”……
    人群中的膽子小的人已經像逃命似的逃離了這可怕的現場，而眼前猙獰的男子像從地獄裏逃出來的餓鬼，貪婪的吞下嘴裏的肉，但是他似乎忘記了自己早已被“勞累哥”咬破的喉嚨，嚼碎的肉塊從他半截暴露在空氣中的食道裏滑了出來，砸在自己肚子上又一滑落在自己的跪坐這的大腿上，他似乎對此渾然不覺，又朝著女醫護人員捂著喉嚨巨大傷口的雙手咬了一口，這一口咬在了女醫護人員的手掌的後半部分，一撕小指和無名指硬生生的被咬了下來，而倒在地上的女醫護人員已經昏死了過去。
    “不好，快救小劉。”
    “拉開他，他瘋了！”
    姓陳的警察畢竟在警校還是練過，立刻轉身，和離的最近的幾個醫護人員和圍觀人群中的幾個大學生都衝了上去，想把這“瘋子”從叫小劉的女護士身上拉開，幾人於是和“瘋子”扭打到了一起。
    “唔……呃…………”和眾人扭打在一起的男子似乎變得狂躁起來，他似乎在嘶吼著，但是由於喉管的斷裂聲音直接從胸腔裏傳出來，聽起來更為壓抑和恐怖。
    “媽的，他撓我！”“啊！我去，咬我！？”“媽的，他想跑，按住他啊，好大的力氣！！！”
    男子在瘋狂的掙紮著，在扭打過程中幾名醫護人員都被蹭破了皮，不少人人的手臂上臉上被男子的指甲劃得皮開肉綻，掛了彩，甚至一個人的手臂上出現了幾個齒痕，鮮血從皮膚破開的位置滲出來，傷口不太深，但誇張的是上麵居然還釘著一顆門牙，那人連忙用手指把門牙摳了出來，摔在了地上，鮮血從傷口處順著前臂流過手背從指尖處一滴滴地上，在鮮紅之中似乎還有泛著黑色的血絲……
    “媽的，這麽大力氣！”“按不住了！！！！”“哎呀！！！”
    發狂的男子掙開了幾人的束縛，力道之大甚至讓一個男醫護人員趔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就坐在那個叫“小劉”的女醫護人員身體的旁邊。其他上前的人震懾於這股蠻力，加上之前也掛了彩，所以也紛紛退後，隻是圍成了個圈，把這個受了嚴重的傷渾身是血的男子圍在裏麵，防止他逃脫。
    一屁股坐在上的男醫護不可思議而又恐懼的看著眼前的情景，渾然不覺躺在地上的“小劉”屍體的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