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翩翩一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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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如白駒過隙,亦如陽光般沁潤著世界每一個角落,也包括紫暴森林和裏麵的小樹屋,當然,還有樹屋裏的人,和趴在樹下的獸。
    樹屋裏的阿壯緩緩睜開眼睛,伸了個懶腰。聽著外麵早起覓食的鳥兒,嘰嘰喳喳的歡叫著,心情十分舒暢。
    他起身上到屋頂,摸出長匕首在樹身上深深劃下一道刀跡,這是阿壯造好小屋後用來計算天數的方法。先開始還要數數,後來刀痕越來越多,他也懶得數了,改數四季,隻是這個習慣還是保留了下來。
    他看著樹身上,密密麻麻、有深有淺的疤痕發起呆來。
    從進入森林的那個春天算起,到今天已是第七個春天。阿壯的生日是在春夏之交,所以他今年已經年滿十六歲了。
    看了看周圍即將凋謝的花朵,這個春天已經走到了頭,氣溫也明顯高了不少,這是夏天即將到來的標誌,阿壯隻穿了條獸皮短褲,也並沒感到任何寒意,所以他就這麽幾乎****的呆站在樹屋頂,反正森林裏也沒人看見。
    他的身材線條流暢,小肌肉群若隱若現的布滿全身,這是敏捷與力量的完美集合,是多年來,森林艱苦生活和堅持不懈的身體鍛煉,才得以鑄造而成。
    他站在高處,古銅色的皮膚泛著健康的光澤,就如同一根筆直的鋼釺,堅銳又極富韌性,比起粗大的石柱確要纖細許多,但卻能輕易的洞穿看似堅硬粗壯的高大石柱。
    發呆結束,阿壯轉過身來,微微抬起頭,迎著透過樹枝的班駁陽光,咧開嘴露出潔白的牙齒,自信一笑。
    他從小就繼承了母親那雙溫柔的眼睛,小時候鎮子上的長輩就愛取笑他俊得像個姑娘,他也隻是嘿嘿的一笑了之。但家毀人亡的沉重打擊,長年的森林求生,已然磨去了他半數的俊秀,隨之融入的是棱角分明的冷靜和剛毅。劃過眼角的淺疤,把他溫柔的雙眼襯得更顯銳利。
    兒時一笑清秀而靦腆,現在一笑,清爽溫柔中還夾著一絲銳氣。一頭自己用長匕首削得長短不一的黑發,讓他野性十足,但也夾雜著一股憨傻之氣。
    他在屋頂大聲招呼著二壯,接著飛身從樹屋頂上躍了下去。
    樹下一個純白的龐然巨物一躍而起,在半空中把阿壯接個正著。那純白得就像行走的棉花糖一般的巨物,就是二壯,它的變化更是觸目驚心。
    從前那個小小瘦瘦的樣子早已隨風而散,現在的二壯就那麽坐在地上,都要比站在旁邊的阿壯高出半個身子來,覺著它現在改名叫特壯都不為過。
    自從四年前,二壯連續在幾個月內,數次壓塌樹屋後,阿壯就隻能無奈的把二壯趕到樹屋下去睡覺。因為他發現,無論自己如何把樹屋擴大和加固,都跟不上二壯一天天增長的個頭,一個不小心,樹屋就會被二壯給折騰散了架。
    有時,阿壯也會望著二壯發呆,心裏滿是驚訝。以前那麽小的一個小不點,才幾年時間就長到現在這讓人膛目結舌的噸位。有時他也很自豪,能把二壯從一個跟屁蟲,養到現在的巨無霸,真要為自己叫個好才行。
    其實很早以前二壯就能自己捕獵,到後來連屠阿壯的夥食,也都幾乎是它在打主力,屠阿壯隻是在旁邊咋咋呼呼的指揮指揮而已。
    二壯馱著屠阿壯在林子裏一通亂跑,然後調頭朝河邊跑去。屠阿壯騎在它脖子上,坐直身子張開雙臂,閉上眼睛正享受著速度給他帶來的快感。
    急速衝刺到河邊,二壯猛然一個急刹車,腦袋快速向水麵低下去,額上的長角和鼻子都沒進了水裏。
    在二壯急停時,屠阿壯就感覺到了不對,他睜開眼睛正好看見前麵水花一片,突然明白二壯剛才,瘋了似的一陣亂跑是為什麽,是要麻痹自己。
    他下意識的雙手抓住二壯大頭上的白色毛發,想以此來固定身體。可手上的指頭能抓毛,腳上的指頭卻不能,至少他還沒有練到那程度,但他還是試了試,失敗了。
    在巨大的慣性下,他的腳被抬了起來,然後背朝前,以雙手為支點,倒立著向水麵摔去,不出意外,肯定一屁股坐進水裏去,打濕今早才穿的獸皮短褲。
    屠阿壯可不想大清早的,就穿著濕透的褲頭到處跑,所以在倒立而起的瞬間就想好了對策。
    他雙手鬆開抓著的白毛,然後使足腰力把雙腿往下壓,強行克服了慣性帶來的上甩力道,終於在空中一個鯉魚打挺,雙腳成功踩在二壯碩大的腦袋上,猛力一蹬,把二壯的大臉壓進了水裏,然後高高躍起跳了出去,在空中快速脫下短褲,揉成一團往岸邊的樹杈上投去。
    二壯把整個腦袋從水裏抬起來,正好看見屠阿壯高高躍起的樣子,這讓它很是鬱悶。計劃泡湯不說,還被蹬了一腳,這讓他生氣之餘也無可奈何。
    可不多時,它的注意力就被林翔宇在空中脫褲子的動作吸引住了,像突然想到什麽開心的事一樣,本來兩個撲閃閃的大眼睛立馬變成一對彎彎的月牙,緊緊注視著飛空中的皮褲衩。
    屠阿壯在入水前,看見二壯的兩個大眼睛急速縮水成大彎月,死命盯著他剛才丟出去的褲頭時,就知道不好。
    他大聲的叫喚起來:“不要啊,二……”壯字還沒出口就一頭載進了水裏,還嗆了一口水。
    在水裏調個頭浮上水麵,就看見二壯正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在水裏沉沉浮浮的褲頭,戲耍著。
    氣不打一處來的屠阿壯,在水裏隻露著頭就破口大罵道:“你個死不要臉的東西,死不要臉的爛痞,真不是個東西……”一通亂罵後,他總算解了氣。
    可看看二壯,那通臭罵就象春天裏的小風般,從它腦門上一飄而過,根本就沒吹進耳朵裏,頂多吹立了它頭上幾根閃亮的白毛。它還是繼續戲耍著水裏的褲頭,臉上堆起了一圈笑意,那是奸計得逞後的陣陣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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