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唇唇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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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課是人最多的,林曼大多不記什麽講義,她是個愛想像的人,自然要用自己的心靈過濾一遍的,這也是她喜歡克爾凱郭爾的原因,那一句“美在本質上隻涉及幻想與女性”她認為真的是自然的寫照。當然這隻是對這個理性濫觴的年代的美好幻想。
幻想是孑然時代麻木的人類僅僅能做的自由的事。從小就在歌頌大同,為自由讚禮是多麽必然的事,這也是她奇怪的地方,既然是必然的,為什麽要去努力,既然是必然的為什麽還不放棄,可怕的必然是自由的墳墓。不過直到後來我才發現,那個時代,那個社會,真的會讓我們混亂,盲目的跟著“大同”的意識形態,卻無往不桎梏在其中,永遠探索不到那些死了的,未出生的價值。方倩多半的上課時間都是用來觀察她,因為,她覺得林曼的身上真的有一種獨特的氣質。或許是想學習下林曼的舉動,或許是想參透林曼的本質。所幸的是,她看著林曼的時候不是嫉妒。平庸掩蓋了她的整個人生,所以她希望能從林曼的身上找到一些精彩後折射到她身上的影子。當然,那個時候她們還沒有讀到尼采告誡天下男人的至理名言——“去見你的女人時別忘記帶上你的鞭子。”
“平淡的像白開水一樣”
生活真的像林曼說的一樣,驚天動地是電影的渲染,豪氣雲幹是小說的表白。即使她可以肆無忌憚的購物,即使她可以要什麽有什麽。
韓朗的日子是絢麗多彩的,至少別人是這麽認為的。既然歌唱能夠給他帶來藝術的享受,何樂而不為呢?攝影師eric是與韓朗關係最好的。由於需要給自己的攝影作品作些音韓朗很有才華,加上是個在校生,所以不會用很多錢就請了韓朗給自己做背景音樂。韓朗的學習生活豐富的較諸與其他任何人。但是韓朗總覺得缺少點什麽,每當黑夜的時候,獨自躺在那張嘎吱作響的床上,做著自己不能在陽光下做的夢。有時候他總是問自己,為什麽這麽喜歡夜色?他總是也不能想明白,一切有意義的事情隻能在晚上才能做到最好。
其實,這無非是簡單的欲望在夜晚的淋漓。陽光給了我們光明,給了我們能夠做任何事的前提,我們身為社會的一份子,跋涉在社會的斑斕的欲望中,光明給了人們獲獵欲望的原動力,然而到了晚上的時候,你當然會安心的做一個真正的動物了。韓朗也是個普通的小夥子,夜晚的來臨不僅會給他創作的動力,當然也會讓他填補這所謂的生活空缺。
eric第一次帶著韓郎去夜店時,韓郎還是顯得很拘謹。按照順序,在半年內,eric完成了帶領韓郎走入新人生的所有路途。先是頻繁出入夜店,感受夜晚那撕心裂肺的放縱與豪情。而後是各大ktv,夜總會。進去那裏不是為了唱歌,而是為了給韓郎找所謂的“公主”。當韓郎完成這第二件事的時候,整個人的心理放寬了很多,思想狀態也隨之廣泛了很多。最後就是進入各大商務會館。在短短的半年裏,韓郎接觸到的形形色色的人實在太多了。不管是從社會語言,私密交流,暗下遊走,角色扮演,他成功的比所有的大學生提前進入到理解社會的狀態。這些事都是必要的,在eric看來。一個男人的一生,隻有在兩個極端遊走之後才會醒悟生活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
可是,初嚐禁果的韓郎那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他不能允許自己安靜下來,因為那會讓他懷念曾經體驗到的亢奮,激情與超凡。所以,他不會停留在一種固定的形式中,就像獵人一樣,每一天每一年都會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去尋找與捕獲獵物。當然,韓郎就像燈塔一樣,也確實吸很容易用自己的酣暢淋漓去普渡眾生。韓朗就像是個吸血的魔鬼一般,那種魔力是女人無法抗拒的。所以似乎在韓朗的人生詞典中是沒有裙下之臣這個詞的。
這一天,韓朗拎起自己的吉他去學校的活動室練習了兩個時辰後便回到了寢室。他伸個懶腰,慵懶的倒在床上,閉上了眼睛,突然笑了出來,當他回想到林曼樣子是那麽的可愛。正在這個時候,傳來了敲門的聲音。韓朗打開了門,一個陌生的男生,小小的個子,大大的眼睛,正激動的看著自己。
“你是?”
“哦,我是新生。我叫劉強。剛加入音樂協會的。這個是田蒙蒙師姐讓我給你的。”
“什麽音樂協會,就是給別人跑腿的協會。”韓朗一聽到這個音樂協會就是憋悶,但是臉上卻不能讓人看出怠慢的表情,雖然韓朗總是罵自己多麽的沒出息,做人比作腎還虛。但是,卻不敢做個“離群索居”的人,之後在拽著一隻很大的烏龜的後腿回到人間。所以,韓朗對那個劉強說了聲“謝謝”就關上了門。打開來看,裏邊竟是關於上學期歡送畢業生晚會的照片。都是自己的,韓朗不禁想問,是誰這麽有才,照了這麽多張?當韓朗想起田蒙蒙這個名字的時候,韓朗皺著眉,直視著前方。雙眼皮也在皺眉的瞬間線條分明。韓朗開始回想著這個田蒙蒙經過自己的人生時,放下了些什麽回憶。那是韓朗在校裏舉行的歡送畢業生晚會結束之後,同台的幾位朋友雖然大幾的都有,大多關係都還不錯。韓朗卻是個例外,他不會把這些人當做自己的朋友,隻是表麵上親昵一些。韓朗這個人在這方麵很怪異,似乎,他的世界裏隻相信一個人,就是自己,自從有了林曼之後,或許林曼成為了第二人。同台的一位馬上就要離校的女生,田蒙蒙,作為這些人嘴裏喊著的師姐,總是在話語中享有一定的操縱權的。當她安排了一些想要入黨,想要當幹部,想要成為積極分子的師弟們打掃會場之後,就帶著大家要去外麵消費一下。她走到韓朗麵前對韓朗說,
“韓朗,以後不知道又沒有機會在見麵了,一起來吧!”韓朗看著田蒙蒙,看著她那雙熾熱的雙瞳,似乎要燒斷了那長長的假睫毛。他沉默的看著田蒙蒙,看的田蒙蒙有些不自在。
“長夜漫漫,正無聊呢。”韓朗微笑的說著,獨立的性格越發的張揚。
夜晚總是給了人們精神上無阻隔的動力,隻要沒有陽光的地方,人們什麽都幹的出來。十幾個人在酒店大吃大喝,很是有滋味。有人痛哭流涕,在訴說著離別的悲哀,也會有人在離別中宣泄自己人生的沒落,路途的勞頓。韓朗討厭喝酒,但是,這個世界不會因為一個人討厭一件事情而讓這個事情消失,所以韓朗手裏舉著自己的白色杯子,想要透過玻璃,望穿人們的心靈一樣,看著凹凸的一張張臉龐,他覺得這麽看人真的很有趣,每一張扭曲的臉是那麽的好笑。韓朗看著酒桌上的行行態態,心理想著,“人真他媽的是個麻煩的動物,有飯吃,有水喝,還有女人睡,怎麽就不知足呢?”
看著每個人誇張的動作,韓朗鄙夷的狠狠的灌了一口。韓朗心不在焉的環顧著周圍的人,每一次看到田蒙蒙的時候,她卻也能總是側著臉對自己微笑。甚有一種優雅的氣質,舉著獨腳杯,對韓朗示意著。韓朗心理很是不爽,想著,這個女人一定又是趁自己男朋友不在想要偷漢子了,那**的內心都要鼓脹了那對豐滿的ru房,然後,嘭的一聲,鮮血濺了自己一臉。想到這裏,韓朗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事實卻是這樣,但是,韓朗沒想到田蒙蒙要偷的漢子是自己。田蒙蒙一直喜歡韓朗,這也說明她是個正常的女人。但是,她自己有男朋友,好強的性格讓她明白即使分手了也不會成為韓朗的女朋友,所以,她不會選擇冒險做丟了芝麻卻撿不到西瓜的事情。今晚,她隻希望自己能得到韓朗,對她來說,確實很露骨,畢竟她是個女人,被男人壓在身下的女人。然而,這統統是舊中國統治下的愚蠢愚昧至極的什麽士大夫,什麽孔子,孟子,老子之類的暗暗相信女人都是三從四德的,都是矜持嫵媚的。。。嗬嗬,如果他們或者,如果他們知道曆史的年輪中商演了一出“五四運動”,他們就會像屈原一樣,因為他們會聽到這樣驕傲自豪的話,
“小a,昨天晚上我又上了個帥哥,竟然是處男。你說我下次給他點錢好不好?哈哈”
所以,請不要奇怪田萌萌的舉動。因為她要比某些人收斂的狠。
她看著桌子上的人一個一個的開始迷離起來的時候,她覺得該坐在韓朗的身邊,說上幾句貼心的話了。這個時候,她的電話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電話,有些不耐煩的接了起來。韓朗看到了她接電話時那一瞬間的眼色的轉換。剛要起身的她,朦朧的眼神突然的澄清了。僅僅皺眉的片刻卻又恢複了剛才的狀態。
“我跟幾個朋友吃飯呢?你自己回家吧!我晚些回去。行了,我掛了啊。”她半笑半癡,嬌嗔的說著。電話那頭的聲音在電話的滴滴聲中嘎然而止。旁邊的人馬上附和著,
“老公著急了?讓他來接你啊!”
“羨慕,嫉妒,恨啊!”田蒙蒙笑著看了看說話的人,沒有答話。她看向韓朗,韓朗也看著她。韓朗還是先開口說道,
“有家室的人就是不一樣啊!”韓朗稍許挑起了眉頭,輕佻中帶著卑微的說著。
“你沒有女朋友嗎?我不相信。”
韓郎看著她,心理想著,女人就夠了,女朋友還是算了,看見你我一輩子更不想找女朋友了,誰知道你以前是幹嘛的。不過表麵上也敷衍著,
“目前沒有,不過,快有了。”
“是誰這麽幸福?哪天帶來讓姐姐看看。”
“到時候你都離校了!”
說道離校的問題,田蒙蒙不禁顯得有些失落。不知道她是在懷念大學的生活,還是害怕麵對離開這個樂園被獵殺的痛楚。
韓朗看著這個又犯了花癡的女人,目不轉睛的看著一個方向,便用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田蒙蒙煥然大悟的笑了笑。酒足飯飽的十幾個人在兩個時辰後終於決定要離開了。韓朗便扶著早就趴在桌子上起不來的田蒙蒙出去了。到了門口,大家一哄而散的離開了。韓朗抓住幾個人說,
“誰送她回家啊?”
那幾個人麵麵相覷,表示沒有人知道她的家,便離開了。
韓朗站在路燈下,一隻胳膊摟著這個片刻都不能放手的女人。看著過往的車輛匆匆的行駛著,看著這個不夜的城市中,街道上熙熙攘攘的男男女女歡笑,親昵著。韓朗想著,
“你這算什麽?家在哪裏沒人知道?寢室總有人知道吧?還都走了。我還得花錢給你弄個賓館。我要是讓你穿著衣服睡一個晚上,我就是個畜生。”
這個時候,一輛計程車停在了不遠的地方,一個男人下了車,左右張望著。
“別哼唧了,你老公來接你了。”韓朗開著玩笑自言自語著。扶著她正要走的時候,田蒙蒙突然掙脫了韓朗的胳膊,捂著嘴,跑到了黑暗的拐角處。韓朗奇怪的看了一眼,就跟了上去。他知道,那妮子一定是吐去了。那個從計程車下來的男人也走進了自己剛出來的酒店。當他追了上去,正看到田蒙蒙癱軟的歪倒在牆角處。本想捂著鼻子,卻沒發現任何異物。韓朗想著,真麻煩。透過一絲光線,他看著田蒙蒙,突然,他發現這個女人真的很美麗,不知道是黑夜賜予的朦朧還是欲望找到了契機,韓朗想著,難道要我在這麽黑的地方上了她。他趕緊止住了這個念頭,自言自語道,你害死我啦。
很快,韓朗便扶著田蒙蒙來到了自己的房間,他氣喘籲籲的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似乎幹了很累的體力活。
“起來吧!你都累死我了。”韓朗像是在召喚熟睡中的人起床的口氣。
接著,田蒙蒙真的張開了眼睛,坐了起來。韓朗很自然的看著她,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她也笑著問了起來,帶著那種女人天生的嫵媚,天生的醉意。
“手機關機了嗎?別一會你男朋友找來。”韓朗帶著天真的惡意開起了玩笑。
“你怎麽知道我沒醉呢?”
“本來我不知道,當我在拐角那裏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我被你算計了。那個男的是你男朋友吧?”田蒙蒙點了點頭,看著韓朗,就像是看著獵物一樣。
“我。。。不知道這麽做是不是不成熟的表現,反正你也都看出來了。我確實沒喝多,那點酒對我來說還不算什麽,本來以為就這樣跟你到這裏的。沒想到我男朋友找來了。但是...”她看著韓朗的眼睛,希望能從他的眼睛中找到那默認的答案。
“但是什麽?”
“我不希望就這樣跟著我的男朋友回家。”
“或許,你男朋友會在門口等你一晚上啊。”韓朗點起了一根煙,靜靜的抽了起來。
“你這樣看著我,就像在看一具屍體。不過,我習慣了,這樣挺好的。”韓朗看著天花板,看著明亮的燈光刺入眼睛,好讓自己能夠擠出幾滴眼淚。
“這個世界上我對不起的人很多,我也希望我做些對得起自己的事情。我一直夢想著這樣一個夜晚能夠讓我回憶一生的。”看著田蒙蒙毅然的表情,韓朗似乎懂得了生活應該怎麽在人的道路上繼續行走。兩個人在無聲中浸濕著時間的灼燒,熄了燈,感受著胴體的接觸,在喘息聲中交融著這美麗的月華灑在午夜的窗前。淋在韓朗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