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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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陽在寢室裏生了一會悶氣之後覺得應該去找伊凡聊聊,他想不明白伊凡怎麽會變成這樣。許陽給伊凡打了個電話之後就去找伊凡了。
伊凡經常在無聊的時候來這片人工湖找個位置安靜的待會,他經常跟自己說,來這裏可以,但是別來了就走不出去。他坐在欄杆外麵,緊皺著眉頭。一隻手拄著地,一隻手去拿在自己附近的石塊,狠勁的扔向湖麵,每噗通一聲,似乎就會更好受一些。
“嗨,你幹什麽呢?沒看到標語嗎?禁止向湖中扔雜物,怎麽都這素質呢?”
看起來是一個管理人員在向伊凡大喊。伊凡看了那人一眼,沮喪的放下了抬高的手。自言自語著,
“素質都好,還要你幹什麽?等你沒了工作,素質就都好了。”
“不錯啊,拿湖裏的魚撒氣。”伊凡回頭看了一眼說話的人,看到了許陽之後就轉過了臉。
“我也就能拿它撒撒氣了”
“你知道我羨慕你的地方是什麽嗎?”
“敢愛敢恨,活靈活現的人。但是這也是我不羨慕的地方。”
“你精神病啊”
“你聽我說完啊!人嗎,當然真實的好,可是,你也太真實了,太過於感性了。”
“你就說好不好吧!”
“我喜歡不代表別人能接受是不是?一句話,該放棄了。”
“放屁”
“好,你給我個理由,你擁有什麽?憑什麽知道堅持到最後能得到報酬。你現實點好不好。”伊凡什麽都說不出來。看著伊凡痛苦的表情,許陽突然想到一個辦法。
“伊凡,我想到一個方法,你跟林曼把事情說清楚。”
“我說的不夠清楚嗎!”
“你能等我說完話嗎?我是說,你跟她說清楚了,以後不會再追她了,也不會再做追她的事情,你們做個好朋友,這樣你們在一起的時候她才會毫無顧忌,這樣你也能更多的和林曼在一起。做個好朋友,這輩子得不到人就祝福她不也挺好嗎?人生不就是這麽回事。至於你是不是還堅持一直愛她,別人誰都不會知道了,自己承受的事了。”
“你這是什麽主意,就是讓我單相思一輩子唄!”
“不是一輩子,你可以選擇兩輩子,或者更多。總比你現在這樣活受罪的要好,當個朋友嚐試著從愛人的位置挪到朋友的位置不好嗎?”
“好吧!我考慮考慮吧!小三,你怎麽跟經曆過很多事情一樣呢?”
“你自己白癡還讓別人跟著白癡啊。不過你這段舍命追林曼的故事也能在大學中留給後人做個效仿,讓他們記住,執著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就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韓朗,你在哪裏呢?”電話裏傳來了林曼的聲音,韓朗回答著,
“我在學校附近的醫院呢。”
“你怎麽了?怎麽在那裏啊。”
“沒事,一會我去找你。”
“我現在就去找你。”林曼看到頭上包著紗布的韓朗甚是焦急的問道,
“怎麽受傷了?你打架了嗎?”
“我去找那個猥瑣男拚命了,可惜沒幹過他。”韓朗鬼臉般無奈的笑了下卻笑疼了傷口,不禁又哀叫著。
“什麽猥瑣男?”
“你看!”
“哦,伊凡啊。”林曼似乎不在乎別人對自己的看法,有些不屑的說。
“名字挺好,人倒不怎麽樣,跟沒見過女人是的。”看著韓朗時不時的摸著自己的傷口,林曼心理說不出的心疼,不禁眼淚悄悄的落了下來。
“你怎麽哭了啊!我沒事,是不是報紙的事情讓你委屈了啊,不行,我就不信了...”說著,韓朗就站了起來,想要再去打架的舉動讓林曼趕緊拉住了他。
“我高興的。”
“我打了敗仗你還高興。”
“因為我知道你很在乎我啊!”林曼眼裏含著晶瑩的淚花高興的說著,
“你別在去了,我那天是被一個女生撞到了,伊凡才在後麵扶住了我。我要找他給你道歉。”
聽到了這裏,韓朗意識到了自己誤會了別人,心理暗暗責怪自己的衝動,不過卻也得到了林曼的關心與安撫,也是值得的。
“小曼,我當然在乎你了,不管這個世界怎麽改變,不管我將來變成什麽樣子,我在乎的人隻有你。至於道歉就算了。是我誤會了他。”
“那好吧,反正你放過他我不會的。”
“對了,小曼,你今天沒課了吧,我帶你去玩吧。”林曼極其高興的點了三下頭,抿著嘴嗯著。
兩個人先是去看了一部新上映的愛情電影。對於韓郎來說無聊極了。而林曼卻看得津津有味,偶爾因為感動小聲的抽泣著,偶爾因為哪句台詞,自我陶醉著。
兩個人看完電影以後決定去爬山。附近有一座這個城市比較有名的山脈,最近幾年開發對外開放了旅遊事業。在途中,林曼忽然問道,
“那天,你是不是真的在跟我求婚啊?”林曼問的聲音很小,小到自己似乎都聽不見了。她不知道該不該先提出來,也不知道之後發生的事情會意味著什麽,甚至從沒想過在社會上生存依靠什麽,而現在她僅僅擁有的是那稚嫩與羞澀。
韓郎聽在耳裏,卻沒有回應。他在回想韓月良的話。那些話一字一句都刺刻在他的心理。他向林曼求婚是因為自己的私心,為了將來的生活。為這句話是不會讓任何人知道的。
如果林曼畢業了,不用韓月良告訴他,他也知道自己是沒有可能有任何機會的。那麽,現在究竟是為了愛還是為了生活呢?韓郎根本沒有意識到,如果林曼從他的人生中消失,他是仍舊平淡的對待。因為,他根本不懂得什麽是愛,也根本不知道自己除了音樂還想要什麽!
兩個人沉默的走了幾分鍾,隻有互相的手在交流著溫度與濕度。兩個人走到了上山之前的一個廣場。廣場上很熱鬧,是專門修建給市民娛樂的。今天的人依舊是很多,大部分都是老年人,偶爾有幾對推著嬰兒車出來曬太陽的的夫妻也都是談笑風生。在稍大些的能夠自己跑的孩子多數都是身邊隻跟著媽媽了。孩子們有騎著自己的小車,也會有到廣場上租來的各式各樣的運動玩具與裝備。“嘀嘀。。嘀嘀”兩個正在飆車的孩童喊叫著。
“怎麽樣,這裏不錯吧,看著這些人,突然感覺沒什麽煩惱了。”
“嗯,每個人臉上都是很開心的樣子。”
韓郎沒有接話,心理卻感慨萬千。能來這裏溜達的幾乎都是有車的人。因為上山的路很遠,沒人會願意推著孩子來到這裏。
他常常在大街上問自己,那車水馬龍的流動中,什麽時候會有自己的位置,那高樓林立的繁華下,何時會有自己蝸居的地方?
“走,小曼,咱今天是來舒展身心的。咱去放風箏。”說完,拉起林曼的手,就走向了那賣風箏的攤位。
“大叔,風箏怎麽賣?”
“小的200,大的400.”
“這麽貴呢!你這是壟斷坐地起價啊!”
“首先呢,這叫紙鳶。其次呢,這不是一次性消費品。”韓郎聽著就很不爽了,心理咒罵著,還跟我拽什麽文辭。
“得了,既然大叔這麽懂,給我講講這些樣式吧。”
“看這個,叫喜上眉梢,那個叫百鳥朝鳳,這個叫彩鳳雙飛。。。”
“夠了,夠了,就這個彩鳳雙飛吧!你給我便宜點。”
“便宜是不行了,我可以贈送給你們些東西。看你們就是一對情侶,我這人最願意幫助人。贈送給你們這些,拿去吧。”
韓郎與林曼拿著風箏來到了一塊目前沒人占領的陣地,開始研究了起來。林曼高興的像個孩子,拿著線柄,似乎自己已經跟風箏一起飛了起來。兩個人都沒放過,隻是看過。模仿著別人的樣子,韓郎高舉著風箏,向林曼呼喊著,
“小曼,你邊後退邊放線,然後我扔起來。”
兩個人動了起來,連續放了幾次也沒能成功。看著別人的風箏在天空中起舞,兩個人癱坐在地上,氣喘籲籲的互相看著,不禁笑了起來。
“沒事,我找人幫忙。”韓郎說完起身走向了那位大叔的地方。
“怎麽?不退貨的。你看你這年輕人,怎麽這眼神看我。”韓郎斜視了他足足兩分鍾。才開口道,
“你賣我的是不是假的?”
“這叫什麽話,那天上飛的是錢啊?”
“那我這怎麽飛不起來?”
“小夥子,飛不起來是不行啊,年級輕輕就這麽噓嗎!”
“你別跟我扯淡”
“行行,我幫你。”
“這還差不多。”
“可是,我幫你誰幫我看攤位啊!”
“又沒人來偷你的!”
“不是偷不偷的問題,是我分分鍾能賣出去的問題,你這不耽誤我賺錢嗎!”
“大叔,我明白了。”這位大叔又順利的從韓郎手裏賺走了20元錢,接著露出了狡黠的淫笑。
“飛起來了,飛起來了。大叔,謝謝,快給我吧。”
“謝他幹什麽,我付了錢的”韓郎氣不過的說。
看著風箏自由自在的升了上去,那輕盈的體態,那自由的身姿,韓郎此刻多想變成那風箏。永遠自由自在的飛翔著,卻不怕迷失了方向,因為在地麵上始終有一個人在守護著它。
“好漂亮啊”
“來,我拿著,你在這上麵寫字,然後,它會順著風箏的線升上去。”
“寫什麽?”林曼調皮的問道。
“隨便啊,你想到什麽就寫什麽,這叫放飛夢想。”兩個人都寫好了之後,掛在了風箏的線上。就看那字條,不快不慢的順著線爬了上去。
“好神奇啊。”林曼激動的喊了出來。
“是吧!話說,你寫了什麽?”
“你先說”
“我寫的,希望林曼一生都會幸福。到你了。”
“我寫的,我不告訴你。”
“好啊!你敢耍我!”
兩個人放了好一會,最後韓郎決定剪斷了風箏線。
不知道的人以為這兩個人的風箏飛跑了,所以傻傻的看著遠去的風箏。
他們不知道,隻有斷了線的風箏才會自由,也隻有斷了線的風箏才會迷失方向。隻有風箏自己知道,那些酸酸的話都是狗屁,斷了線的風箏是會摔死的。
“累了吧,我們找個地方休息會,然後我送你回學校。”
兩個人來到一個涼亭內。一路踩在鵝軟石上,路旁不時閃過一個標語,林間偶爾有蛇出沒,請注意安全。林曼看到之後,也真的小心翼翼起來。涼亭的四周種滿了含苞待放的海棠花。坐下以後,韓郎說道,
“小曼,我現在就是一個社會流浪漢了,你還願意跟我嗎?”林曼愣了一下。她有韓郎在此提出求婚的心理準備,可真的要發生了,自己的頭腦卻一片空白了。
“我現在什麽都沒有,我們以後還會像現在這樣開心嗎?”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希望你陪著我,一輩子都陪著我。”
“真的嗎?那我們結婚吧!”
“結婚?我。。。我願意,可是,我本以為畢業以後的事呢!”羞澀悄悄爬上了林曼的臉頰,紅彤彤的臉蛋美的迷人。不論是哪個男人,都會想摟在懷裏,不忍她受到一點傷害的。
“那我們先登記吧?”
“登記?”林曼有愣住了。
在林曼的觀念了,甚至還沒有出現過這個詞匯。林曼突然意識到,結婚是要先登記的。
“怎麽了?你反悔了嗎?”
當韓郎說完這句話,突然啊了一聲,捂著自己的腳踝,痛苦的叫著。
“你怎麽了?怎麽了?”
“小曼,我被蛇咬了!”
“蛇?蛇!”林曼一時急的沒轍,想到了電影的情節。
“傷口在哪裏,我幫你吸出來。”韓郎癱軟的躺在了地上,
“小曼,我覺得我快不行了,我臨死前你能答應我這個要求嗎?”韓郎虛弱的說著。
“可以,你快好起來,我們現在就去登記。”
“哈哈。好的。你答應我了!”韓郎瞬間跳了起來。大笑著看著傻愣的林曼。
“哼”林曼生氣的坐在石椅上,怒著嘴,任悶氣從鼻子中不斷的哼出來。
“別生氣嘛?開個玩笑。我不管啊,你答應我了,你今天回家偷戶口本。”
“為什麽要偷?”林曼麵露疑慮。
“因為你父母是不會同意的。”
“我會讓他們同意的,相信我。”
“小曼,不是我不相信你,如果你不聽我的,你回家以後就是我們永別之時。因為你父母是絕對不會同意的,你告訴他們,我們會徹底散了。不如我們登記之後,告訴他們,他們那個時候就沒有辦法了。如果你非要告訴他們,願意冒永別的風險,你就試試吧!”韓郎很無奈的說著。
不知道是什麽衝昏了林曼的頭腦。林曼依舊是那麽相信韓郎,相信愛情。相信自己可以不為任何事情負責任。第三天的時候,他們真的順利的在民政局登記成為了夫妻。兩個人手裏捧著那小紅本,高興的尖叫著。韓郎原以為,有了它,林曼的父母,韓月良都無法拆散他們了,卻沒能想到自己可以拆散自己。
“我不需要錢。你別總給我打電話了。我掛了啊!”韓朗很厭惡的說著,
“我有事跟你說,先別掛。”
“什麽事?你說吧!”“我這裏有一個去韓國發展的名額。”
“我要憑自己的實力走下去。不會像你一樣。”
“你能不能聽我說完。你怎麽就把我當成敵人一樣呢?就算是陌生人你也不會這麽對他吧!我說我有一個名額,隻是讓你選拔的機會而已,實力是要你自己去證明的。找個時間會有人給你送過去的,這不就是你的夢想嗎?順便告訴你一聲,離開林曼,對你沒什麽壞處。”
僵硬的語氣讓韓朗很是氣憤,更何涉及到了他的私事。
“放屁。”說完,韓郎掛掉了電話,笑了起來。
他嘲笑著所有人。他要告訴所有人,你們反對的,我仍舊可以成功。隻有我的幸福才是最真實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