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無邪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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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邪宮建在鄔山的山頂上,宮殿繁多,精致奢侈,紗簾以白色為主,煙霧繚繞,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座仙山呢。
    宮殿內琴音嫋嫋,一首《鳳求凰》彈得動聽極了,一雙柔弱無骨的素手撫著琴弦,淡粉的薄唇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再看向美人如玉的容顏讓人忍不住心生遐想,妖嬈中帶著一絲邪氣,眼神卻清澈如同純良的小白兔,眨眼之間魅惑重生。
    殿內人見此心都跳漏了一拍,臉頰緋紅,眼神不受控製的往那個方向瞟。
    “外麵現在如何了?”聲音如流水般潺潺動聽極了,比起美妙的琴聲眾人更喜歡聽自家宮主說話。
    隨著說話之人的起身走動,華貴的繡著黑色絲線圖紋的月白錦綢也如霞雲般流動,帶起了滿華光彩。
    年輕的女長老紋河倒抽一口冷氣,宮主越發迷人了,男生女相,一個男子竟比自詡貌美的她還要美上十分。“回宮主,歸慶樓損失慘重,慶樓主失蹤想來凶多吉少,各門派已經集結於歸慶樓。”
    宮主南楓接過侍女手中的茶,淺嚐一口,神情慵懶,不疾不徐道:“哦,是嗎?看來過不了多久恐又有一場大戰了,安生過日子有什麽不好的?你猜會是誰下的手?”
    汶河搖頭,另外三派都想重新劃分江湖格局,感覺都有動機,實在猜不到。
    “哈哈哈哈,隻怕是他們蓄謀已久。”南楓輕嘲,嘴巴一張一合之間無限誘惑。
    “那到時候豈不是逼宮主出手?”汶河極怒,自家宮主自接任以來不喜爭鬥,就想著安生過自己的舒適日子,那幫人真是死性難改。
    隻要那些自詡正道人士不主動挑起與無邪宮的戰爭,他是樂於看好戲的,若是敢犯鄔山,必讓他們有來無回。
    安枕易了容偷偷潛進了山穀,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小竹筒,打開蓋子,一條鮮紅的小蟲子爬了出來,去它該去的地方。到了晚上,一個巡山的弟子突然內急在同伴的嬉笑聲中跑到了稍遠一點的地方,離開後身旁的樹幹上係著一條灰色絲帶。半夜三更時分安枕又來到了山穀中,取下了絲帶,倒入特殊藥水,紅色字顯現了出來,隻見上麵寫著兩個字“如常”。
    奈月依舊在幫受傷弟子查看傷口,配藥,熬藥也是比較忙的,好在一些弟子主動過來幫忙才好一些。
    “奈月姑娘真是醫者仁心啊!”
    悅耳的女聲柔柔響起,奈月一看,好一個絕世妙人,如薔薇般高雅間又透露出一絲魅色,猜測到她的身份,“化閣主多譽了,醫者本分。”
    化千語淺笑兩聲,“聽說奈月姑娘是和安莊主一道來的,安莊主是人中龍鳳,姑娘也是美麗佳人,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化閣主誤會了,我與安莊主隻是朋友而已,況且與我一同來此處的還有阿歡阿寒姐弟倆。”奈月聽了也不惱,因為沒有那個必要。
    “哦,姑娘是有心上人了?”
    對於化千語的步步追問奈月也有點疑惑,她們好像是初次見麵,雖然她並不討厭這個閣主,但是並不代表她願意和別人討論這個莫須有的事情。
    “喲,不知道的還以為化閣主是媒人呢。”
    熟悉的輕佻語氣響起,一轉頭一個暗紅錦衣玉冠的男子搖扇而來,真是一個風流倜儻,卓爾不凡的翩翩佳公子啊,比起那身粉色這個裝扮顯得沉穩大氣多了。奈月輕笑,看向身旁的絕世佳人眉目含情,欲語還休,又似有幾分癡怨,而這個襲花公子毫不在意兩人的打量,眼尾一挑,似有幾分得意,像是在說:慢慢看吧,本公子就是這麽迷人。
    奈月想到他作為一個采花大盜怎麽堂而皇之的進來了,問道:“你是如何進來的?”
    “自然是說神醫穀奈月姑娘的朋友,給他們看了你的一塊手帕才肯讓我進來,光明正大的走進來感覺似乎還不錯。”
    奈月一聽愣神:他怎麽會有她的手帕?好吧,答案很明顯,肯定是偷拿的,自己都沒發現。好吧,忍住,不生氣,不過他跟這個化閣主好像有故事哦。
    化千語:他居然會有別的姑娘的手帕,以前她特意送給他手帕,荷包,玉飾什麽的都不肯要,他們倆的關係不尋常啊。
    “你倒是厲害。”化千語一眼瞪過去,隻是容貌甚美,這一生氣臉蛋有點紅反而顯得更加生動了。
    襲花公子眨眨眼,看了此時氣呼呼的女子一眼,揚唇不語。
    奈月已經不想再追究那麽多了,“那以後我怎麽稱呼你?”總不能叫襲花公子或者喂喂地叫吧。
    “叫我阿襲吧,我不介意,哈哈。”
    聽到這裏化千語更加生氣了,太親密了,她以前追問了大半年才知道他的名字,還不知道姓什麽呢。
    聊了許久化千語終於逮住機會把自稱阿襲的男子拉走了,真的很難讓人想象出一直端莊自持,美豔動人的化閣主會看上一個采花大盜,難道化閣主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直到傍晚時分安枕才回來,徑直敲響了奈月的房門,奈月一驚,見安枕的小腿處受了傷,臉色蒼白,急忙扶住他,問道:“怎麽會傷成這樣?”
    將他扶到床前坐好,查看他的腿傷,一六星旋天飛鏢完全嵌入肉內,形狀特殊,貿然取出來隻怕會被飛鏢割傷經脈。
    “無邪宮的人太過警覺,下山時他們發動了一輪暗器攻擊,出手擔心打草驚蛇,所以躲在樹上都不敢亂動,也是運氣好隻中了一枚飛鏢。”安枕輕笑。
    見他隱忍的模樣有些心疼,現在還是要先把飛鏢取出,“你忍著點。”
    從帶來的包袱中拿出消毒好了的小刀、夾子、銀針還有藥粉便開始取鏢,過程艱險,每動一下都會引起極大的痛感,可安枕隻是閉上眼睛再痛也是忍著。
    好不容易才成功取出飛鏢包紮好傷口,見他白皙的額頭冒出冷汗,奈月拿著一塊手帕細細地幫他擦幹淨,動作溫柔,而這一刻,安枕的眼神也怔住了片刻。
    奈月反應過來,淺笑道:“這幾天可別動武牽到傷口了,也盡量別讓傷口碰到水,我每晚給你換次藥。”
    “嗯,多謝月月了。”安枕點了下頭,眼角含笑,雖然麵色有絲慘白,但絲毫不影響這副俊容的美感。
    因為傷在小腿處,有點影響走路,奈月便扶著他的手送他回房,細細地叮囑他該注意的事項,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安枕聽了連連失笑,行走江湖多年,受的傷不下十次,大部分比這個嚴重多了,也沒什麽好在意的,一些基本的知識自己還是清楚的,不過聽到她事無巨細的關心還是很高興的。
    歸慶樓的事務基本上料理得差不多了,傷重弟子的情況穩定了很多,接下來就是給死者家裏賠償銀兩,然後就是等待其他幾位掌門的消息。
    得知安枕受傷各掌門紛紛過來探望,說幾句寬心的話。
    阿歡忍不住問:“阿枕哥哥,傷口是不是很疼呀,你怎麽都不還手啊,那些飛鏢豈能攔得住你?”
    阿寒也很生氣,阿枕哥哥平時那麽照顧他,他卻幫不上什麽忙,“阿枕哥哥,總有一天我會給你報仇的。”
    阿歡附和:“還有我,話說回來,阿枕哥哥你已經易容了,交手也沒什麽問題啊,反正他們也不認得你。”
    “你們別擔心我無大礙,若是我動手了會引來更多的人馬,就算我能成功脫身,可是那些埋下的線人可就藏不住了,到時隱患更大。”這些事阿歡姐弟倆也是知道的,三人可以說是一同長大,還是值得相信的。
    兩姐弟沉默:阿枕哥哥說的確實有理,可是讓阿枕哥哥受傷了也是不能原諒的。
    安枕看了他們一眼,開口:“阿歡,你奈月姐姐呢?”
    “姐姐再給你熬藥呢,是不是傷口疼了?我去叫她。”阿歡話落後立馬跑出去找奈月了。
    安枕:......
    奈月趕到的時候見姐姐,化閣主,旁邊還有一位錦衣男子在聊天,奈月看到阿歡著急的眼神便問何事,得知安枕傷口有異直接過去了,化閣主美名其曰去探病也跟著去了,襲花公子向來不請自來,自然是一起湊熱鬧了。
    當安枕看到四人來到房中時,眉眼一抽,阿歡不會到處跟別人說他傷口疼吧,想著好像有點丟人啊。
    奈月走上前去,急切問:“阿枕,傷口怎麽了,很疼嗎?現在是什麽感覺?”
    安枕:“......”其實沒啥大感覺,正常的疼痛而已。
    見他沉默,奈月更急了,以為很嚴重但他不好意思說,他那晚隱忍的模樣記憶猶新,若不是特別難受是不會吭聲的。
    “無礙,傷口好像有點麻,其他沒什麽,阿歡這丫頭太擔心了所以也沒聽我講完就去急衝衝地找你了,讓你憂心了。”箭在弦上,隻能硬著頭皮說下去了,若不說點症狀還不被另外兩人笑死。
    “麻?那可能藥性大了些,我過會兒重新配些藥粉就好了,昨日無恙,應該是傷口好轉的現象。”奈月聽到無大礙鬆了口氣。
    安枕轉向化千語,笑道:“安某已無大礙,多謝化閣主前來探望了。”
    化千語淺笑,“應該的,希望安莊主早日養好傷,有奈月姑娘在此照顧我等也放心了。”
    “化閣主客氣,這位公子是?”轉向旁邊的陌生男子,身形有點眼熟但想不起在哪見過。
    化千語挑眉:“這個就要問奈月姑娘了,聽說阿襲來歸慶樓的時候還拿著奈月姑娘貼身的絲帕才進來的呢。”
    奈月有點心慌:“......這個是誤會,我......”
    襲花公子見千語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失笑,好吧,他再澆點油吧。隨即打斷奈月的話,抱拳道:“安莊主,在下可是聽聞了您不少的英雄事跡,久仰了,我是阿月的好朋友阿襲。”
    安枕皺眉:阿月?如此親密,想來關係很好了,再看這男子也是一表人才,俊朗不凡。
    奈月聽此瞪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麽,襲花公子感受到美人的視線回望過去,得意的笑了下,可這看在安枕眼裏有點打情罵俏的滋味,心裏空落落的。
    安枕淡淡的回了句:“虛名而已,不知阿襲公子與月月如何相識的。”
    奈月:是在襲花公子夜間采花未果時遇到的,但這能說嗎?
    “我與阿月自小相識,青梅竹馬,而且還......”襲花公子說到這裏似是有點羞窘不好說出口,欲語還休的樣子讓人產生無限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