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說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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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陽城,距京城千裏之外的一座城,民風淳樸,百姓樂善好施,但表麵看似是一座尋常的城池,但是若是進入城中便會發現,這城中不僅有普通的百姓也有修仙的世家在此居住,當然那魔教自然也混入其中但三者之間又存在著一種相互製約的作用。
    在城門外的一家酒館內,說書先生正在慷慨激昂的說著那江湖上發生的奇聞趣事......
    “啪”
    一聲驚響,台下眾人瞬間安靜。
    “常言道:‘山不在高有仙則靈,水不在深有龍則靈’今兒咱就說說那一場啼笑皆非的江湖趣事......”
    隻見那人頓了一會沉聲說道:“那距咱北陽城不遠處的王屋山上,發生過這樣的一件大事,這事可不得了唉,江湖中兩大高手之間的對決就是從此山開始,戰鬥足跡蔓延數百裏.....然而......”這時說書先生沒有繼續往下說,笑眯眯的看著台下的聽眾,台下眾人見說書先生沒有了繼續往下說,便不滿道:“快說,別老是掉咱家胃口啊。”接著台下有開始騷動起來,接著就有人往台上扔錢,說書先生見狀道:“諸位稍安勿躁,且聽我慢慢道來。”
    那一次的大戰可謂是聲勢浩大,江湖上兩大高手,一是那岷山上的化神高手朱寧廉,另一個便是那京城賣肉的胡家萬。
    話說這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物怎會打鬥起來,那胡家萬,一個賣肉的能有與那金丹高手對決的資本嗎?
    這話是這麽說,直到真正開始打得時候,眾人才知道這胡家萬是那何等的凶猛,據知情人說,當日胡家萬甚至把那化神高手朱寧廉打的吐了血,但最後卻又不知為何兩個人後把手言歡,跑到不知何地去喝酒去了,朱寧廉也是在江湖上放言,誰若是與胡家兄弟過不去,就是和他過不去,而對於當日為何兩個打得不可開交的人會好的跟親兄弟一樣,這其中就值得慢慢推敲了。
    可對於兩人打架的原因,還是有人知道的。
    原來那天朱寧廉正走在街上,而街上正好有人在起爭執,二人打著打著,竟一不小心撞到了朱寧廉,朱寧廉一個化神期高手居然躲閃不及,實在是沒有麵子。
    好在,這街上並沒有人能夠識得他的境界,他便堂而皇之的把自己當做普通人,普通人嘛,躲不開正常的。
    正當朱寧廉這麽想著,旁邊豬肉鋪的老板胡家萬這時候冷笑著說道:“這年頭一個化神期修士這麽差勁的嗎?”
    這不說還好,這一說朱寧廉臉上就掛不住了,直接對胡家萬叫囂著說道:“敢不敢和我比鬥一番!”
    胡家萬不屑一顧,直到朱寧廉拿出了越龍劍作抵押,這越龍劍可是兵器排行榜前五十的名劍!
    胡家萬見狀便接受了朱寧廉的挑戰,自此這一場本以為小打小鬧的比鬥,卻出人意外的震撼。
    故事並沒有說完,說書先生看著台下有點懵的眾人,趁他們還沒有反映過來就趕緊把他們撒的銀票給收了起來,眾人回過神來的時候,那說書先生已不知所蹤,眾人卻把那說書先生問候了不止八輩祖宗,過了好一會眾人才憤憤然散去。
    而那說書先生卻跑到一個偏僻巷子躲了起來,探頭看了看四周無人,便把之前拿的銀票拿出來數了數又塞到衣服的一個小夾層裏,然後又從懷裏拿出一壺酒。
    說書先生忍不住又從懷裏掏出一個小酒杯,小心翼翼的往酒杯裏到了一杯,隨後就又把酒壺揣在了懷裏,笑了笑說道:“那群聽書的光顧著聽,可惜了這壺上好的青梅酒啊,不過到了我說書先生的嘴裏那也不算可惜了這壺酒。”
    說著,說書先生便嘬了一小口酒,無比享受,他喝一口後便不禁吟一句聽起來一點也不順暢的句子:“世上醉酒之人有幾許,醉酒何難,唯有醉心難,世上若無傷心事,何須醉心不醉酒。”
    “你能給我喝一口酒嗎,我沒錢,但是你想說故事的話,我還是很願意聽的……你說完能給我口酒喝嘛?”
    說書先生聽到這個聲音嚇得半死,回頭一看,一個身穿黑色布衣的少年,約莫十幾歲的樣子,身影蕭條,這不是莫小天又是誰。
    距離上次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三個月之久,而莫小天用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終於走出大草原,但身上的盤纏也早已經用完了,自己又沒什麽掙錢的本事,隻能一路在偷偷撿漏,就這樣一路向北走著,兩個月後來到這北陽城中。
    正愁著下一頓著落的莫小天,聽見酒樓裏熱鬧的很,就懷揣著僥幸的心思跑過去看一看,說不定有吃的呢,卻不曾想聽了這個說書先生在講那故事。
    用他豆哥的話講就叫狗屁不通!
    說書先生看著這個少年,笑著說道:“哦?聽你這麽說難不成剛剛也在酒樓裏?”
    莫小天愣愣的點了點頭,本來就對這個老頭講的故事沒什麽興趣,當時他正在趁著眾人聚精會神的聽故事,於是就偷偷摸摸的吃掉他們桌子上的飯菜,一圈下來也吃飽了。
    就在這時莫小天卻看到那說書台子底下有一壺酒,莫小天在這一路上可是看見那些文人墨客經常喝完酒後詩意大發,暢快至極,他也想嚐嚐那就到底是什麽滋味,說不定喝完酒後,他也能一步十行呢!
    於是他慢慢的從桌子底下爬了過去,正準備拿的時候,卻不曾想被一個偷偷摸摸的手拿走了,莫小天這可受不了,眼看著到手的東西沒了,莫小天大罵那人無恥!不甘心的他便一直跟著這人來到這巷子裏。
    說書先生見莫小天點頭,有些好笑的問道:“那你沒有錢憑什麽還想我給你講故事,更過分的是還要我給你酒喝呢,話說你這麽大的娃,毛長齊了嗎就想喝酒?”
    “你看啊,你剛剛給台下的人講故事,台下的人也給你撒錢,你才開始講故事,故事講完了,你拿錢走人,卻不忘把那壺酒帶走,那壺酒他們可是一點沒喝的,要是我想喝酒,那我是不是就得聽你講個故事,當然我沒有錢給你,但還是你要是走個過場,說說也無妨,聽故事的我是不是應該喝點酒來給你助助興,當然這些繁瑣的步驟你能省就省,要不你就講個故事,好讓我嚐嚐這酒到底啥滋味!”
    莫小天搖頭晃腦的說的頭頭是道,隨即又撓了撓頭,就更加篤定自己說的沒錯。
    說書先生聽完,一臉呆滯的看著莫小天,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破口大罵道:“你這個小屁孩,小小年紀這麽能說,要是不聽仔細嘍,還真讓你帶溝裏去嘍,差點沒毀了我九品的道心。”
    莫小天不知所以,聳了聳肩,咧嘴笑了笑,表示事實就是這樣。
    說書先生又看了看莫小天那人畜無害的笑臉,說書先生心想:“罷了罷了,就讓他嚐嚐這酒什麽滋味,聽他說,沒嚐過酒,嘿嘿嘿,到時候辣不死你!”
    想罷,說書先生便又從懷裏掏出那壺青梅酒,往杯子裏倒了一點,心疼的看著杯中的酒自顧自的說道:“你可得好生品嚐,莫不要辱了我這酒!”
    “是啦是啦,囉嗦死了!”
    莫小天一邊說著一遍慢慢接過那杯酒,小心翼翼的聞了聞,一陣撲鼻的香味瞬間進入他的鼻子,莫小天於是便淺嚐了一小口!
    “咳咳咳,這什麽玩意!”
    莫小天差點沒被嗆死,無比奇怪的看著手中的酒
    原來這酒是這般難以入喉,那些文人墨客怎的入得了口啊,看見莫小天被嗆到了,說書先生立馬無情的大笑起來!
    莫小天沒好氣的終於爆了一次粗口:“臭老頭,笑什麽笑!”
    說書先生也不惱,一臉壞笑的看著他,示意還有半杯酒呢。
    見說書先生戲謔的表情,莫小天氣的直接一口灌了下去,這回嗆得莫小天臉都紅了,硬是沒喝下去吐了出來。
    說書先生一臉心疼的看著地上那杯酒哀怨道:“嘖嘖嘖,可惜了這半杯青梅酒啊,被你這個娃娃糟踐了,不值得哦……”
    莫小天緩了好一會才對說書先生氣呼呼的說道:“不就是酒嗎,對我來說可是小意思,我將來可是要當仙人的,這腰間怎能不配酒,不行,你再給我喝一口。”
    說著,莫小天就直接伸手去搶說書先生懷裏的一壺酒,嚇得說書先生趕緊又把酒藏的更深一點,沒好氣的看著莫小天,“我這一壺好酒怎麽能被你糟踐了,你剛剛說你想當仙人?”
    莫小天見沒搶到,沒好氣道:“是又怎麽樣,曉得我以後要當仙人,還不快把酒給我練練,不然以後我不會喝酒怎麽闖蕩江湖。”
    說書先生聽後笑的更歡,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說書先生隨即有些悵然,“好久沒聽到這種話了!”
    接著慢慢拿出懷中的酒,咬咬牙說道:“罷了罷了,反正這酒也不是長久之物,沒了再買,今兒就教教你這臭小子怎麽喝酒吧!”
    莫小天聽後,眼睛一亮,臉紅彤彤的,看著說書先生,疑惑道說道:“啊?這酒還有喝法呀,你怎的不早說?”
    說書先生沒好氣的說:“我就是想殺殺你這個刺頭,怎滴?不想我教了?”
    莫小天道了聲不敢就不說話了,一直聽著說書先生怎麽教他喝酒……
    於是北陽城外一個不為人知的小巷子裏,正有兩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