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留著是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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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酒歸一!
酒兒說話。“不要了,不要了!馬上合離!我們宗家有的是!”
慕容策最不喜歡聽見女孩說出諸如此類的話,什麽我們宗家,你們王府,還帶著涇渭分明的腔調。她已是將自己放在他的對立麵。這樣的對立注定他們狹路相逢。
郜連煦說“你是九夫人嗎?不要在這裏亂說話!”
“我不是?我……我還真的不是!”酒兒無奈咬起嘴唇。
宗凡說“先合離,嫁妝以後慢慢再商議。”
郜連煦馬上說“王爺,還是慎重考慮,當初九夫人嫁進端王府可是皇上賜的婚。無論是休書,還是合離都是抗旨不尊……還有宗公子,疼愛幼妹沒有錯。雖說長兄為父,可是宗大將軍還健在,這等大事也輪不到你一個兄長來做主。郜某還想問宗公子這麽做,九夫人的母親可是知道,可會同意?”雖說是賜婚,撮合良緣的人是元穠。絕對不能讓心愛人的努力付諸東流。
酒兒想到母親,立刻萎靡,淚珠在眼睛裏滾來滾去。“大哥,還是算了吧。”
宗凡將她牽到旁邊,安慰著。
“我會寫字了!這個給娘親帶回去。”酒兒在袖籠裏掏出寫著自己名字的黃紙片。
字跡雋秀,不似初學者所書寫。“這是你寫的嗎?”
“當然是了,不過……是王爺握著我的手寫的,王爺在教我認字,賀大哥在教我讀書。”
宗凡拿著紙片有點為難。他已經許久沒有見到元穠了,自從父親出征北戎。“這個先送給大哥,等你寫了更好的,再親手給你娘親送過去?”
兄妹挪到了門邊。他們那份彼此間的親密難免讓慕容策豔羨。
郜連煦說“王爺萬萬切記,絕對不能和九夫人合離。”
慕容策滿是疑問,便故意說著。“是嗎?本王怎麽不覺得,留著九夫人是累贅。”
酒兒聽見說到自己,就扭身問“累贅是什麽意思?”
滿屋子的人同時靜默了,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這樣子,她就更想知道了,又問了一句。“王爺,你說的累贅是什麽意思?”
賀瀾茂說“累贅就是多餘的麻煩和拖累。”
“王爺,怎麽能這麽說話?也太傷人了……”佩可越說聲音越小,末了,悄悄望向自己的主子。
酒兒心猛地就疼著,委屈到不行,咬著嘴唇,強忍著眼淚。
宗凡早就竄著怒火,還不忘安慰著妹妹。“別聽旁人亂說,大哥告訴你,累贅就是頭發上的步搖,戴起來有點麻煩,似乎很多餘,拖著它會覺得手累,但是卻很好看。”
“是真的嗎?”酒兒不太相信,找人去印證。“賀大哥?”
郜連煦幫著腔說話。“自然是真的,步搖啊,女孩子們都會喜歡,我的那個小女兒就是極其喜歡。”
二人是一唱一和,仿佛盡可能地在遮掩著失語。
慕容策不禁挑動眉梢。看來,酒兒呆傻不是自身,而是受到哄騙。這般哄騙下去,她什麽時候才能長大,什麽時候能站到他身後,打理偌大的王府?
宗凡說“王爺,既然覺得九夫人是累贅,就把和離書簽了?我即刻帶人回家!”
酒兒一陣兒高興,拉扯著兄長的衣袖,朝著佩可指了指。
宗凡微笑,示意明白。隻要端王簽了和離書,他就可以強行帶人走,至於佩可更不在話下。當初,宗家八個陪嫁丫環都死在端王的劍下,帶走一個王府的丫環不為過。到哪裏,這個理也說得通。
郜連煦欲要上前說話,被酒兒搶先擋住。
酒兒說“求求了你了,大年糕?不要告訴我的娘親!也不要告訴……”她擠眉弄眼,很怕自己九夫人的身份被當場拆穿。一旦拆穿,她絕對不可能再有機會離開王府,因為男人都不允許她離開他的視線,可況是永遠的離開。
“傻丫頭,我就是在幫你。”一對糊塗蛋,還真是般配!男人不知女孩就是自己的夫人,女孩不知自己早就愛上男人。郜連煦不住地搖頭。“將來,你們應該會感激我的。”
正位上的慕容策終於察覺到陰謀的氣息,危險的影子。“郜公子說得有道理,合離的事情,以後再說。”
霎時,宗凡陰沉下臉。“如果王爺不同意合離,我就隻有請懿旨了?到那時,恐怕大家的臉麵都不好看。”
顯然,合離是宗太後的詭計。意欲何為?
桌邊,田公公麻利地收起筆墨紙硯。
郜連煦說“宗公子,我與九夫人的娘親是舊識,我也知道,這段姻緣是我舊識的一樁心願。所以,關於合離的事情,最好還是到此為止,今後不要再提。”
宗凡說“你,還敢威脅我?與宗家作對?”
“是。如果宗公子敢,我也不惜犧牲舊識,而且我還知道,那個舊識也很願意犧牲自己,來保全端王和九夫人的姻緣。”
屋中人越聽越是糊塗,呆呆地注視著他們舌劍唇槍,爭得臉紅耳赤。
“如果誅滅九族,你們郜家也跑不了。”
“別忘了,郜家有太祖皇帝的恩赦聖旨在!”
“你現在帶著了嗎?”宗凡原是背對著,倏然一個轉身,冷不防地抽出寶劍直指郜連煦。那劍絕不是做做樣子,鋒利的劍頭已然刺破衣物,肩膀流出血。
郜連煦沒有躲閃,更沒有一絲畏懼。眾人驚呼,圍了過去。
酒兒見到血。腦海裏閃現出新婚夜的情形,男人提著滴血的寶劍,走過來。她被嚇壞了,倒退著身子,絆在門檻上麵。雙眼無光,嘴裏反複念叨著一個“血”字。
正廳混亂著,護衛衝進正廳來。隻有田公公注意到異樣的酒兒,扶起她。佩可喚她,也喚不清醒。宗凡聽見佩可的哭聲,才收起劍。
慕容策撥開將包圍著自己的護衛,來到酒兒的身邊。宗凡早他一步抱起人,一邊拿出藥瓶給她喂藥丸,一邊問著佩可。“酒兒,最近沒有喝藥嗎?”
佩可說“回公子……九夫……酒兒搬到伏軒院去了,和王爺住在一起。所以,藥就停了幾日,不過昨兒田公公已把藥拿走了,應該是在繼續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