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燃放炮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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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酒歸一!
慕容策聽到小福的聲音,早已是坐不住,圍繞著窗口轉悠。終於忍不住來到院子裏。“知道錯了?”
小福代替著說話。“知道了,知道了。”
“餓了吧?回屋吃飯。”慕容策轉過身去,卻感覺不到身後有跟隨的腳步。
酒兒執拗起來,根本沒有起身的意思,也根本沒有和好的心思。
“要跪,也不要跪在院子裏,端王府可沒有多餘的銀子給你一個小丫環請大夫看病,立刻給本王滾進屋來!”
酒兒換了地方,繼續跪著。
“王爺讓您進屋了,可沒說旁的話啊?”小福怎麽說,都不成,隻好又為她重新鋪上獸皮。獸皮上又換了一個厚實的蒲墊。這下子,膝蓋更是舒服了,腿腳更是暖和了。
小福添炭的時候,蒙泰從前院來到後院。這是一個信號,戰前有密信來了。
賀瀾茂接過密信,查驗封泥完好,才來到內寢。“王爺,北戎傳來柳將軍的密信。”
“今天是什麽日子,一個接著一個。”
“王爺今天還收到別的密信了?”賀瀾茂望了望火盆。火盆中殘留著沒有燒盡的密信紙,屋子還殘留著紙張燃燒後的獨特香氣。那是賀瀾嫣習慣用的紙張,浸過特殊的藥水,才能讀出內容。香氣便是藥水的味道。“是長樂宮出事了?”
“沒有。讀吧。”
“大將軍宗琰……殉國?”
“好啊!本王終於是等到了!”慕容策露出興奮和喜悅。
門外,靠著牆的酒兒跪直身板,問著小福。“什麽叫殉國?”
“就是死了。”小福悄著聲回答,還形象地拿著手掌在脖子上一橫。
陡然,酒兒站起身來,推搡著小福。“不可能,我的……大將軍厲害得很,誰也打不過!你胡說!胡說!根本就不可能……”
“有什麽不可能?這就叫天道輪回,不是不報,時候……”話沒說完,已是被嚇到。
屋裏的笑聲引得酒兒轉身過去。她一腳踹開書房的門,衝進去。“慕容策,你是一個壞人!最壞的那個人!”她望著麵帶笑容的二人,舉著手挨個指了一遍。“你們都是壞人!我大哥,還有哥哥,不會饒過你們的!”
慕容策說“酒兒,不得在這裏放肆,出去。”
酒兒很聽話,立刻跑了出去。她奔著火盆去了,想著舉高了,砸向可恨的人。火盆很沉,很燙,隻能是那麽一想。不過,她的想法很容易被人猜透。
小福和蒙泰聯手才擋住她的胡來。
屋子裏,慕容策說“這個消息絕不能傳到藏音閣,讓九夫人知道,畢竟是父女,也是可憐。”
“那是自然。”賀瀾茂聽得糊塗。密信內容自然不便到處宣揚。其實,一個傻女未必就能知道傷心。
更讓人糊塗的是,酒兒“哇”地一聲哭起來。除了田公公,伏軒院裏怕是沒人知道她為什麽哭。
小福就在說“您這兒哭得是誰啊?那叢將軍好著呢?說不定,就建了功,立了業,回京城,和您一家人團圓了。再說,這可是大過年的,可不能哭啊?”
“你們也知道是大過年的,就不曉得堵住她的嘴?”許太妃看清楚大哭的人,覺得奇怪了。“好端端的,哭什麽?且說說,若是說不出來理由,就算是過大年,本宮也不能放過亂了規矩的奴才。”
小福含糊地說“北戎傳來一些消息,被她聽到,就有些擔心,就……”
許太妃著急地問“北戎那邊打了敗仗?”
小福說“也不是。奴才什麽都沒有聽到。”
許太妃朝著書房走去。“王爺,北戎是不是吃了敗仗,會不會再讓姩兒去和親?”
慕容策對於母親的到來並不驚訝,算著時間,應該從宮裏回王府了,但是對於母親說得非常驚訝。“母妃想多了。”
賀瀾茂說“太妃,大可放心,是大喜事。”
“什麽大喜事?”
賀瀾茂不敢再說話。
慕容策說“或許,母妃可以去廟裏還願了。”
許太妃驚喜,做出吩咐。
陳嬤嬤說“小福快去,太妃吩咐放炮竹!放那個,最大個的炮竹!多放一些。”
酒兒直接拉住人。“小福,你不許去!”
小福說“這可是太妃的命令,王爺都是要聽的,您這不是在為難奴才嗎?”
酒兒再次闖進書房,“我說,不許放炮竹!”
許太妃質問。“她這是和誰說話呢?”
慕容策說“和她自己。”
“太妃早晚也會有這麽一天,到時候,也會有人放炮竹……”
“還不住口?”慕容策氣得站起來。
“王爺?你就縱著她,這麽忤逆本宮嗎?”
慕容策撩起前襟,跪身。“回母妃的話,本王想著熱鬧,熱鬧,就命奴才們唱上幾出戲,酒兒不過是在練習戲文。”
“知道是過年,就挑揀些喜慶團圓的折子戲來演演?”許太妃原是要離開,聽見不止的抽泣聲,又問一句。“這是演的哪一出戲啊?”
酒兒說“不是戲,我就是想哭,就哭了,你們就是看著我礙眼,想打就打,想罵就罵,還要找什麽理由?你們不累,我還累呢。”
慕容策說“這丫頭不知道在外邊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還是過了病氣,一回到王府就一直在胡言亂語。還望母妃寬恕。本王這裏還有要緊事。恭送,母妃。”
門旁,賀瀾茂躬著身子,讓開路。
許太妃直搖頭,走到院門,氣還不順。“真該把她留在長樂宮裏,不帶回王府來。本宮遲早是要被她氣……”
陳嬤嬤說“王爺都說,小丫頭在生病。”
許太妃說“誰還聽不出來,是王爺護著她?算了。”勞累一天,也沒有力氣去計較。何況,心情大喜,忙著去鳳棲苑。
屋子裏,慕容策吩咐。“挑選珠釵首飾給各院的夫人們送過去,再拿出些銀兩打賞王府上下,另外,在後院搭個戲台子,唱上三天大戲,最好再來幾出折子戲,除奸昭雪的。”
賀瀾茂說“這樣是不是太張揚了?王爺不是時常教訓在下的嗎?”
小福也是覺得不妥,沒著急退身,等著繼續的吩咐。
慕容策說“不要心疼銀子……還有她的。”
被點到的人非但不領情,還滿是仇恨的眼神。酒兒不再哭了,咬著嘴唇。
慕容策喜色漸漸淡了。“帶著她一起去,隨著她心情。”
門被重新掩好。
賀瀾茂遞過去筆。“王爺,是不是給柳將軍寫回信?快馬,三日可到?”宗琰一死,天下豈不是囊中之物。柳堂軍中威望極高,振臂一呼,將士擁護,帶兵回京。兵變皇宮,一蹴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