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崖頂決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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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兒!”他驚叫著,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她。“你先起來,有什麽事情,跟爹爹說,我們慢慢說好不好?”
    北水這首曲子,是一個音韻天賦極高的女子做的。講的正是她自己的生平事跡,著是她一生裏唯一的一首曲子,說是臨終散曲,也不為過!
    這首曲子,他妻子生前唱過,被他摘錄了下來。
    後來容熏學曲子,無意間翻到了那個曲譜,後來學會了。
    但是,他不喜歡那麽悲涼的東西,除了聞曲傷心,更多的,他不喜歡那曲子後麵的故事,也不想讓他女兒再碰及那首曲子。
    八歲那年以後,她就再也沒唱過了。
    如果不是今天,他幾乎都以為她快忘了!
    可是,眼前,他卻清楚地聽到了從她嘴裏唱出來的那支曲子。
    那個象征著亡靈死曲一樣的悲涼曲調,讓他心頭無端一緊,像是有什麽不好的就要發生了一樣。
    “爹爹,你愛娘嗎?”容熏突然笑了笑,她笑的很單純,就像小時候,她經常笑的那樣,讓人感覺不到任何異常。
    隻是,她手下徒然一轉,握起一隻鳳釵,緊緊地抵在脖子上。
    “容兒!”兵部尚書大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所有人也不由得緊張地望著這一幕,生怕她會做出些什麽傻事出來!
    “爹爹,女兒這一次,是真的要先去陪陪娘了,請恕女兒不孝!”
    “容兒!”兵部尚書大人慌張地衝過去,隻是他腳下再怎麽快,也快不過容熏下手那眨眼一瞬間的速度!
    金釵破喉,鮮血飛濺……
    她嘴角含著笑,直直地撲倒在了地上。
    她的眼,執著的望著外麵,望著那個人剛才離去的方向。
    她嘴裏輕輕地顫動著,從那微弱的呼吸裏麵,可以聽出來,她的歌聲,那首北水……
    “……歲與你匆匆,東字缺西樓,故人盼回首,雁南君卻走……”
    帝九夙,你負了我……
    這一生,我都不會原諒你!
    生生世世都不會原諒你!
    哈哈……哈哈哈哈……
    ………………
    那邊帝九夙隨著人影追出去。
    雖然中途耽誤了些時間,好在他胯下的那匹汗血寶馬十分駿捷。
    出了京門,在百裏開外的小樹林裏就追上了對方。
    他一手握著馬韁,另一隻手起袖,一枚花針從他手指彈出,直直地朝前麵領頭的背影射去!
    那麵具人也不是吃素的,等花針破空而來,她很快就察覺到了異常,挾持著“夜雲笑”,翻身圈住馬背,躲過的那一擊!
    而旬日趁機,從馬背上越出去,身如脫弦的箭矢,矯健如簧,等麵具人剛正身過來,那人就已經高高站立在她馬頭上。
    她心下一狠,抽出了腿彎上綁著的匕首,猛地往馬屁股上麵錐去!
    馬兒吃痛,嘶鳴了一聲,前麵兩個蹄兒高高揚起在空中。
    那站立在馬頭上麵的人,沒了穩心,被迫越開。
    這下馬匹發瘋似的飛奔在樹林裏,鮮血拖了一地。
    麵具人挾著身上的人,穿過枯枝斷木,頗為艱難地穩住兩人在馬背上的平衡。
    過了好久,禿俏的樹木往背後退去,四周變得平闊起來。
    麵具人忍著風刀,緩緩抬起眼來。
    前方不遠處,出現了一片雲霧嫋繞的闊峰。
    她定睛往前看了看,這一看,讓她瞳孔忍不住一縮!
    居然是座懸崖!
    麵具人心頭一驚,飛快思量起來。
    現在要是還不下馬的話,一定會和馬匹一起墜入雲峰崖穀!
    她目光悚然,緊緊地握住身上人。
    那人眼底定定,相比麵具人,臉上卻要鎮定平緩得多了。
    就在馬匹衝上雲端那一刹,背後突然出現了一道紫影。
    空中破出了一聲呐喊,那聲音驚寒,似乎還夾帶著微微的一絲顫抖:“夜雲笑……”
    而這時,馬兒馱著兩人,早已墜入雲端。
    帝九夙目光呆震,全身上下猶如驚雷閃過般,狠狠的怔在了原地!
    那紫眸裏射出的視線,緊緊的凝聚在崖頂上兩人消失的方向。
    眼底百味陳雜,交錯在一起。
    “國師!”麵具人回過頭來,表情嚴肅地喚了聲。
    要是現在還不想辦法上去的話,恐怕就真的要墜入懸崖底下去了!
    姬雲笑垂目看了眼下麵,右手往上一拋,一段白綾猶如箭頭,從她袖中射出。
    那白綾像是長了眼睛般,往上飛去,緊緊地纏住了俏崖上一麵突出的石塊兒。
    “上去!”姬雲笑麵色不改說道。
    兩人一手緊握著白綾,默契般腳下點在馬屁股上,借著最後一絲力道往上飛去!
    眨眼工夫,就這麽毫無預兆的出現在地麵上。
    兩人還沒從剛才的驚險中緩過神來,耳邊卻飄來微弱的一句。
    那聲音裏除了不敢置信,反像是鬆了一口氣。
    “王爺!”姬雲笑眼睛一動,動作笨拙地要偷跑,卻被麵具人一手拿下!
    “別過來!”麵具人表情沉鬱說道。
    “放了他,本王給你一個全屍。”帝九夙恢複了一貫的冰冷,不近人情。
    麵具人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王爺你在說笑嗎?”現在人在她手上,他還敢用這種一副高高在上的命令口氣,來命令她……可笑之極!
    那邊帝九夙卻不慌不忙的睥睨著過來,目光索然一股清冽無波,“你以為本王是在跟你開玩笑?”
    他正說完,背後平地裏突然湧出了不少人來!
    麵具人手上一僵,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麽多突然湧現出來的人!
    這些人,竟然能潛伏在這裏這麽久,她都沒有發現,可見身手不凡,從行裝戒備來看,不像是王府裏的侍衛,反而像是,帝九夙親手訓練出來的一批人!
    難道這些人都是暗衛?!
    一想到這裏,麵具人眉頭忍不住皺了皺。
    帝九夙站在不近不遠的距離,手掌伸在空中,“啪啪”地憑空拍了兩聲。
    那包圍著整個崖頂的人群,有秩序地從兩邊分開,留出一個足以讓人經過的間隙。
    隻見,旬日從樹林盡頭走來。
    他走得不急不緩,等他走近後,麵具人才看清了他手上竟然還牽著一隻繩索。
    沿著繩索的另一頭望去。
    麵具人麵色局麵!
    忍不住破口大喊道:“慕寒!”
    帝九夙負手而立,清風冷冷地吹起了他披散在肩膀後的青絲。
    那寬大的袍袖隨風淩空,獵獵作響!
    他麵無表情地看過來,平靜的聲音裏聽不出半點起伏,“本王最後說一次,把人放了,本王給你們留個全屍!”
    他似乎耐心也要被磨盡了,冷淡的視線忽地瞥到了那邊姬雲笑身上,袖中雙手忍不住暗暗握了握。
    麵具人渾身驚顫,茫然的雙眼,像是一下子沒有了主意。
    突然,她反擒住姬雲笑的手心一抖。
    姬雲笑被挾持在她胸前,一雙手被她挾在背後,鎮定無比地寫著。
    “聽他的。”
    麵具人一愣!
    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家國師。
    眼下行事,已經脫離了她們最開始的計劃。
    何況,帝九夙那邊人多勢眾,又占據了有利的地勢。
    要是這時候聽從他的要求,那擺在她們麵前的也不過死路一條。
    也就是說,無論如何,她和慕寒都擺脫不了一死!
    那麽,為什麽國師還要這麽吩咐?
    麵具人心底充滿了疑惑,但是她跟在國師身邊這麽多年,對國師的話從來都是深信不疑的!
    既然國師會這麽吩咐,自然也就有她的道理!
    所以,這一次,她還是選擇聽國師的。
    答應了帝九夙的要求!
    “好,人我可以給你,但是,我和他都要平安離開!”
    “憑你現在所處的狀況,你以為你有多少資本可以根本王提要求?”
    “嗬嗬……是嗎?那不如大家同歸於盡好了!”麵具人大笑了幾聲,聲音回蕩在崖頂邊上,帶著毅然決然的爽快,“反正今天我也逃不過去,還不如帶上這位夜公子,黃泉路上,有個斟茶遞水的下人,悠閑好日子,也不必在這世上的差!”
    說罷,她抓著人,作勢往後退了兩步,帝九夙看的眼一慌!
    忙不迭開口:“住手!……”
    “那王爺是答應小相的要求了。”麵具人再次笑了笑,心底卻連連送了好幾口氣。“還不讓他們都退下去!”
    帝九夙盯著那邊,薄唇抿了抿,揮手頭也不回對背後那群人下令道:“都給本王全部退下!”
    那些人得令後,從兩邊退了下去,但還是警惕的戒備在四周,不過,那增添了的空隙,已經足以令人謀劃出一條活路來!
    麵具人環顧四周,一邊警惕的盯著那邊的帝九夙,一邊在心底計劃著自己的出路。
    突然,她胸口一痛,像是被人用針狠狠紮下去一樣。
    她吃痛捂著胸口處,這是,手下擒著的人質,脫困而去。
    姬雲笑兩步並跑,飛快地衝到了帝九夙那邊。
    她手裏還握著一枚梅花針。
    帝九夙視線凝在她手上,像是也沒從剛才那突變的一幕中回神。
    姬雲笑收起了梅花針,飛快解釋道:“在君府養傷的時候,我趁君丹楓不注意的時候,拿到的。”
    麵具人一手捂著胸口那處,她眼底滿是驚訝,她像是怎麽也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那一幕!
    國師她……她竟然……
    “我與蒼雲國國師往日無仇無怨,她卻三番四次捉拿我,還用我脅迫王爺,這個仇,今天,我就要和她一起來個了斷!”姬雲笑惡狠狠地瞪著那邊,對身邊的帝九夙說道。
    隻是,才等她剛跨出一步去,麵前就伸出一隻手臂擋住在了她麵前。
    她疑惑地抬起頭來,帝九夙把匕首遞到她手裏,“本王來。”
    說著,他越過姬雲笑,朝那邊困獸之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