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二章 丞相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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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這長樂穀生活了一年的時間,對這裏雖然算不上熟悉,但是,師傅以前也說過,這結界之內很安全,但是外麵的山穀,時常會有野獸出沒,不允許我到處跑。
    現在又聽到了狼叫聲,要是師妹一不小心,遇上了狼群,那可怎麽辦啊?
    我越想越擔心,已經不是在害怕什麽師傅會不會生氣一類的,而是真的開始擔心起她的安全來。
    於是,打消了要回去的念頭,繼續往山穀裏麵走去。
    沒想到竟然在捕獵洞裏麵發現了小師妹的蹤影。
    我站在洞口,下麵黑漆漆一片,借著樹枝丫裏麵透出來的月光,我看到了下麵的她。
    小小的身子縮成一團,臉上灰不溜秋的。
    她一抬頭,正好也看到了我,眼底下透出一絲絲淡淡的冷漠。
    這把我剛才的擔心,全都給打碎了。
    渾身氣不打一出來……
    “我說師妹啊,你半夜不睡覺,跑到這山上來裝狼,現在還掉到了捕狼洞裏麵來的,好玩兒不?”
    “……”她隻是瞪著我看,沉默不發一言。
    我眼睛一動,“你不會是還想著出穀的事兒吧?”
    “……”依舊是沉默。
    我心底火氣一下子就起來了,“哼,我跟你說過了,這長樂穀四周都充滿了危機,別說是你,就算是我,沒有師傅的帶路,也出不去的。你想要憑著自己的力量,走出這裏……想都別想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最後一句話說到了她的痛處,她下唇一咬,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
    我臉色一動,可是,一想起今天一整天,她那冷漠的口氣,還趁我不注意的情況下,連續襲擊了我兩次,就讓我怎麽也咽不下那口氣。
    “你想上來嗎?……你求我啊,讓我幫你,我就拉你上來。”
    我話剛說完,她一下子就背過了身去,後麵任憑我怎麽說話,她都沒有抬起過頭來。
    我有些驚訝,難道是我剛才口氣說得太重了嗎?
    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
    哼,難道我還會被一個小屁孩兒給牽著鼻子走嗎?
    不行,我可不能這麽快就要敗給她……不就是比耐力麽?
    那我們就比一比啊,誰怕誰!
    我不知道當時是一氣之下的怒火,還是不甘輸給她的傲氣。
    竟然,當真就和她徹底周旋了起來……
    夜晚的風,還有微微的涼意,吹拂在我身上,渾身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困意起來,我揉了揉眼睛,想要看看洞口下麵的人影到底如何,是不是開始後悔了,想要鬆口求我。
    可是,一垂頭望下去,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也不知道是在下麵睡著了,還是怎麽了,保持著最開始的那個動作,一點變化也沒有。
    我心底隱隱有了一些擔憂,這山裏蛇蟲鼠蟻多不勝數,加上眼下又正當七旬夏日,要是真的有什麽小蛇小蟲子竄下去,那她豈不是很危險?
    “師妹,下麵又冷又黑,你要是怕了,喊我一聲,我一定會拉你上來的!”我有些坐不住了,圍著洞口左右踱步起來。
    但是,比起我心底下的焦急,她卻硬是半點反應也沒有。
    我想拉她上來,可是,剛才是我自己放出去話要她自己主動開口求我。
    這下,她那邊兒都還沒有鬆口,我要是先拉她上來了,豈不是在自打嘴巴?
    礙於麵子問題,我又極力地忍
    住了想要把人拉上來的衝動,閉著嘴,安靜地望著下麵。
    期間,困意排山倒海一樣席卷而來,我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著了,又是什麽時候醒來的。
    於是,就這樣半睡半醒,循環之下,她終究是沒有鬆開半點口,更別提開口半個字哀求我救她出來。
    月移星疏,直到天邊兒泛起了魚肚白。
    我伸了個懶腰,從樹下走了過去,一夜難眠,精力有些齊。
    伸手放在嘴邊兒,打了個嗬欠,“女孩子這麽倔強,可不是一件好事兒,師妹……你還是不打算開口要我救你上來嗎?”
    “……”
    “你不是要出穀嗎?那首先也要先恢複自由啊!你現在被困在捕獵洞下麵,還怎麽出穀去?”我忍不住刺激了她兩句。
    可是,對於這樣直白的話,她都沒有半點反應。
    我心底一下子慌了……
    不會真出什麽事兒了吧?
    我蹲下身去,趴在洞口邊兒往下看了看,可是,下麵黑漆漆一片的,陽光也照射不進去,根本就看不出來有什麽東西……
    我心底下又驚又急,起初的好強心早就被打敗。
    轉身訓了一根藤蔓,把藤蔓的一頭兒纏繞在旁邊兒的樹樁上,另一頭捆在腰間部分。
    順著洞口,慢慢的往下爬。
    那捕獵洞雖然不是很深,但是,四周都是光禿禿的一片,裏麵更是打了鬆油,想要完好無損的進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這不,還沒爬幾下,腳下一滑,直接就滾到了地麵上。
    “撲通”一聲,激起了無數的粉塵……
    我揉了揉發疼的屁股,強耐著沒有吭出聲來。
    “師妹,別拗氣了,師兄來帶你上去。”我安慰的往她肩膀上麵一拍,沒想到一掌下去,就把人給拍到了地上。
    嚇的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掌,“不會吧?什麽時候,我的武功精進了這麽多了?”
    不過,很快,我就從地麵上的那一朵血紅色,意識到了不對勁兒的地方。
    “師妹!你沒事吧?”連忙走過去,把人扶了起來,可是手下的涼度,把我也嚇了一大跳!
    怎麽會這麽冷?!
    等我把人抱著,翻過來一看,那慘白無光的臉色,更是讓我心底又悔又恨。
    “師妹!你醒醒啊,師兄來救你了啊!……師妹,你快點醒過來啊!師妹!師妹!……”
    可是,任憑我怎麽拍打,那本該是一雙清淡的目光,此時卻了無生機地緊緊閉合在一起,半點光芒也沒有……
    洞裏涼氣很重,要是繼續在這裏呆下去,恐怕自己也會被寒氣浸入,不行,還是得先上去再說!
    打定主意後,我把人用多餘出來的藤蔓捆到了自己的背上,然後拉著往上爬。
    …………………………………………
    十日後,煉丹台。
    我拿著扇子,坐在丹爐子旁邊兒,掌握著火候。
    眼睛卻又一下沒一下地往上麵偷偷地瞄過去。
    那邊兒站著來兩個人,隔得距離雖然不遠,但是想要聽到那兩個人的談話內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過了一會兒,師傅像是說完了話一樣,離開了去。
    小師妹則是轉向了我的方向,嚇的我連忙回頭來,有點像是做了什麽虧心事一樣,心底一下子七上八下起來。
    直到身旁多出了一個氣息來,手臂上被一團
    投射過來的陰影籠罩了起來。
    我一手打著扇子,控製著火候,一邊兒狀似不經意的問起來,“你身上的傷應該好得差不多了吧?”
    那一晚,她掉下捕獵洞,摔斷了腿骨,幸虧師傅這次回來得早,否則,我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嗯……”她淡淡地輕嗯了一聲,坐在一邊的蒲團上麵,看著丹爐子,沒有說話。
    我捏過頭去看了她一眼,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在屋子外麵不經意間聽到的一些話。
    “那場瘟疫爆發以來,漁村附近一帶的村子裏麵的村民都死了,你的父母……也沒有幸免於難。”這是當時師傅的原話。“生死乃人之常情,你能活下來,那也算是天意,不要太過緬懷過往,人應該往前看,否則,你父母就是走,也不會安穩的。”
    “我該怎麽做?”
    “長樂穀安靜,從此以後,你就跟著我一起在住在這裏,我可以教你很多東西……”
    雖然我知道師傅從來都是那麽冷冷清清的一個人,但是,要用那麽平淡的口氣,說起一件沉重的故事。
    何況,那還是小師妹的傷心往事,怎麽都有些不近人情了。
    雖然,那時候我也隻有七歲,也不懂的什麽事真正的人情世故,什麽又是真正的關懷虛寒……
    “對了師妹,師傅過一段時間又要出穀了,你要是想家,可以跟師傅說,讓她帶你回去看看也行。”我突然想起了幾日後師傅要出穀的事情,忍不住好心的提議起來。
    誰知,她眼底淡淡的沒有半點驚訝和喜悅。
    就連出口的語氣,也都是那麽淡淡不聞,“不用了……”
    她說的極其清淡,卻又如同一片樹葉的凋零,帶著某種沉澱下來的蒼涼感,讓我心底一震,有些難以置信,竟然會從師妹那麽小的年紀裏麵,聽出一個截然不同的人的口吻。
    “可是,這次機會難得……再說,師妹你不是很想家嗎?”
    “那又怎麽樣?”
    “既然想家了,那就跟師傅說啊,你別看師傅平時裏冷冷清清的,但是人卻很好的,隻要你跟他說,他就一定會答應你的!”對於這一點,我幾乎可以十分肯定。
    沒想到,她還是凝眉搖了搖頭,“我說了,不用了……”
    我語噎了片刻,視線之下的她,像是讓我怎麽也看不懂一樣,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後麵的幾天,我一直在煉丹台邊度過。
    但是,師妹卻沒有來……
    偶爾,我會從去師傅住的地方路過師妹的門前。
    每次路過的時候,總是會看到她小小的身影,一個人沉默地坐在樹腰上麵。
    無論朝霞夕陽,那樹上的紅色背影總是給人一種淡淡的落寞感,讓我看了,心底堵堵地,說不出來到底是什麽滋味兒。
    我也是個孤兒,雖然府上的下人,一直都很尊敬我,但是,那尊敬之中,總是帶著一絲絲懼怕。
    當然,她們怕的不是我,而是我的身份。
    也許是我父母死得太早了吧,我都不記得他們到底長什麽樣,曾經是怎麽對待過我的。
    所以,父母兩個字對我而言,在很大的程度上,就像是一個簡單的稱呼,沒有半點溫情的回憶,和幻想……
    但是,師妹不同……
    她見過自己的父母,接觸過自己的父母,曾經有過無數次的歡愉日子。
    卻也正是因為這種不同,讓我不知道該怎麽去安慰她。
    a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