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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之塔第二層的藏書室內。
    不愛學習的學生烏廉，正襟危坐的聽著迪威特為自己講解，什麽是傳奇。
    “所謂傳奇，其實隻是一種力量等級的名稱而已，其中更加複雜。”
    迪威特捧著一本書，以老師的姿態說道：“在很久以前，其實不像現在這樣劃分得這麽細。”
    “很久以前是多久？”烏廉非常好奇。
    目前已知的力量劃分，是在這座藏書室中的書籍中所書寫出來的。
    但這座塔最少有兩萬年的曆史，也就是說，目前的力量劃分方式，兩萬年之內都沒多大的變化。
    “根據這本力量層次劃分依據中所寫......”迪威特抬了抬手中的書：“所謂很久以前，大約是在八萬六千年前。”
    “哇~。”烏廉絲毫沒有被嚇到。
    對於穿越前後的人生加起來還不到五十年的人來說，萬年，已經是個無法想象的時間。
    就像對於一個月薪三千的人而言，幾十億幾百億也不過是個數字，正常人沒人會對遠超自己想象的錢財感到羨慕嫉妒恨的。
    迪威特繼續說道：“但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傳奇，都是一個分水嶺。”
    “雖然主人您總是自稱為人類，可是，當您到達傳奇後，您就已經超越了人類這個概念了。”
    “是嗎？”烏廉抬起手看了一下，總覺得沒什麽異常的地方，沒多出一隻手，也沒多出一個鼻子：“僅僅是因為身體的強度變化了嗎？”
    “那隻不過是附帶的而已。”迪威特說道：“您成為傳奇的時間，實際上太短，而且並不是自己突破的，就算要進化，也是需要一段時間的，如果您能對自己的力量掌控得更自如，就能加速這個過程，不過我不建議您這麽做，成為傳奇，先不說力量，您的壽命就已經大大增加了，以您穩重謹慎的性格，我們不會遇到太過強大的敵人，因此，讓身體自然成長，是最好的，對您的危害也是最小。”
    “成為傳奇，壽命能增加多少？”烏廉很好奇。
    “這沒有辦法統一。”沉吟了一下，迪威特緩緩說道：“其中關乎到種族、先天條件、往日的行為，很多很多，如果非要給個大致的話，就以人類來說吧，我有和丘比特先生談過，普通平民的大致壽命，沒有意外的話，在一百到一百五十左右，可到達傳奇後，他們就有三百到四百年的壽命了。”
    “哦~。”這回，烏廉震驚了。
    雖然自己沒什麽感覺，但應該確實是進入了傳奇的層次。
    也就是說，就算這具身體天生脆弱，自己最少也能活三百年呢。
    “要是回去的話，在輿論方麵，我也能成為傳奇的吧，哈哈哈。”忍不住的，腦中浮現出自己以這副身軀穿越回去後，活三百年，給世間造成多大的震撼。
    “咳咳。”迪威特咳嗽一聲，將主人的意識拉了回來說道：“您與他們不同。”
    “怎麽說？”
    “主人，也許您自己沒什麽感覺，但實際上，您是與眾不同的。”
    “不要拐彎抹角的，直接說就是了，我最討厭說話遮遮掩掩的，什麽都要人猜，我才沒功夫去左想右猜呢。”烏廉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
    “我剛剛也說過，正常的人類，成為傳奇後，有三到四百年的壽命，可是您認為您的成長過程很正常嗎？”迪威特點出：“即便再有天賦的人，也不可能從一個普通人，花費一年的時間，成為傳奇的。”
    “那都是因為那瓶藥的關係。”烏廉試圖為自己解釋。
    迪威特搖頭：“也許有點關係，但更多的是您自己本身的不同尋常，我和比安、巴納他們，對您進行過一些粗略的判斷，根據您的魔力濃度來確認，您的壽命，活個兩三千年，都是不成問題的。”
    “咦，老怪物。”烏廉一臉嫌棄。
    一個人能活三四百年還能感覺興奮，但活個兩三千年，那就妥妥的是怪物了。
    對他而言。
    “咳~。”迪威特忍不住咳嗽了一聲：“主人，您這話就有些過了，對於強者而言，活得長是很正常的事情，我雖然沒有了以前的記憶，但也知道，我肯定活了不止一萬年。”
    “可是你是亡靈啊。”烏廉理所當然的說道：“你的壽命早已沒有了，別說是一萬年了，隻要能保持身體不腐，放多久都不是問題呢。”
    迪威特隻好換個例子：“那精靈呢？矮人呢？精靈的普遍壽命在五百都八百年之間，成為傳奇後的精靈壽命，可以達到兩三千年，甚至有人活了一萬年之久，矮人的普遍壽麵也在三四百年，傳奇矮人，也能活個一兩千年，這是一個普遍的事實。”
    “主人，您不能總是以生命短暫的人類角度來看待這個世界，平常您的目光總是很長遠，向下仆們都非常敬佩，怎麽在這種事情上，就這麽狹隘呢？”
    烏廉抓抓腦袋訕笑：“因為我生為人類，你說的很多，對於人類來說，有些太超脫了，沒有經曆過就無法想象嘛。”
    迪威特歎了口氣：“算了，這個問題，您以後自行體會吧，我們接著說。”
    “在被定為傳奇這個詞前，傳奇這個階段，實際上叫做超級，意思是，不管從哪個方麵來說，在跨越到了這個階段，都已經與原本的種族完全不同了。”
    “肉體、精神，都已經異變，更衍生出了一種特別的能力。”
    “不對啊。”烏廉有疑問：“我召喚你們時，你們都還不是傳奇，但隨著我的魔力與精神力的提升，你們就能悄無聲息的成為傳奇，可亡靈不是身體已經死了嗎？難道你們的身體，仍舊保持著上位的強度？”
    “那是一部分亡靈。”迪威特投以讚賞的目光：“這也是亡靈雖然實力很穩固，但始終無法在這個世界占據一地之力的原因，太過穩固的實力，導致實力很容易被看穿並被針對，而我們則不同，雖然被您召喚時，我們大多都隻是上位或中位，但那並不代表我們的原本實力。”
    烏廉若有所思：“在被我召喚之前，你們的身體，就已經是傳奇的強度，甚至比傳奇更強，所以，隨著我的力量的增長，你們並不是變強了，隻不過是在恢複一些原本的力量。”
    “是的。”迪威特點點頭。
    烏廉：“那我還真好奇，你們為什麽寧願降低自己的力量等級，也要響應我的召喚，難道亡靈界裏這麽恐怖，讓傳奇的亡靈都要逃離嗎？”
    迪威特的嘴角扯了扯：“很遺憾，被您召喚過來後，我們之前的記憶就已經沒有了，否則一定能給您答案。”
    烏廉也沒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不清問道：“你說，成為傳奇後，會衍生出新的力量，指的是飛行嗎？”
    迪威特搖頭：“您弄錯了一件事，主人，飛行，不過是用魔力或氣力之類的力量來讓您突破束縛，所以，並不是到了傳奇就可以飛行這麽簡單，就算不成為傳奇，如果魔力或氣力的量與強度，都達到了，即便是下位的人，也能飛行，無非是飛行的長短而已。”
    說到這，它小小的抱怨一下：“主人您成為傳奇，已經很長時間了，但卻一直忙裏忙外的，不找個時間來體會一下體內的魔力強度，也不學習用魔力來飛行，有些本末倒置了，別忘了，這是一個看重力量的世界，強者才擁有選擇權，您又是不被認可的亡靈法師，如果沒有力量，連生存都難，作為亡靈法師，事情由下仆來做就行，您隻需要努力提升自己，亡靈的上限已經固定，但能不能恢複到上限，還是得看您的努力。”
    “行，行了。”烏廉幹笑著比了個手勢，示意它繼續說下去，別在這個問題上計較下去，他可不想被教導，小時候被老師和父母教導多了，都有些本能性的不適，哪怕已經換了具身體也很難受。
    “那我繼續。”迪威特沒有繼續，畢竟自己隻是下仆，提醒可以，不能逾越了：“傳奇，並不單單指的是身體的改變，跨越的，也並不僅僅是魔力與氣力的量，這是一個質的改變，讓您能夠看透這個世界的本質。”
    “世界的本質？”烏廉思索：“是指氫氦鋰鈹硼碳氮這些嗎？”
    他有些意外，時隔自己初中畢業已經這麽多年了，元素周期表，自己居然還能記得這麽清楚，稍微想想，從頭到尾每一個元素都能讀出來，難道這也是成為傳奇的關係嗎？
    不過這有一點點問題，那就是，除了以前學習到的知識能回憶起來外，以前的許多尷尬事也能清晰的回憶，讓人渾身發顫。
    “那是什麽？”對於元素周期表完全不知道的屍妖，感覺主人是在用另一種語言在和自己說話，可是明明每個字自己都認識，連在一起，就完全聽不懂了：“主人，我說的世界的本質，指的是構成這個世界的元素。”
    “元素？”烏廉知道它所說的元素，當然不是指元素周期表中的元素：“是指水風土火之類的嗎？”
    “您將魔力聚集在眼睛裏。”迪威特教他：“注意調整魔力的強度和量，就可以略微看到了。”
    烏廉運轉起魔力。
    然後看到一簇幽藍色的火焰，在迪威特的身體裏遊走，毫無停歇。
    那是屍妖的靈魂火焰，靈魂不是意識，用不著固定在大腦裏。
    這種查看靈魂的方法，他早已知道，還能借此看穿別人的力量等級，除非對方過於強大，否則是無法在自己麵前隱藏起來的。
    “不，不，不。”迪威特看到他眼睛上的灰霧立即搖頭：“不是觀測靈魂，您得改變魔力的運轉角度與強度，不斷改變，我沒法和您說得太具體，因為每個人的觀看方法是不同的。”
    它有些著急了，不斷以各種角度來解釋，生怕主人聽不懂自己的話。
    好在烏廉在這方麵還挺有天賦的，立刻意識到了方向。
    眼前的灰霧飛速消散掉，但眼中的魔力沒有散，而是強度一會加強一會減弱，流轉的方向也不斷改變。
    調試了十多分鍾後。
    漸漸的，眼中的一切都變得模糊。
    就在他以為自己要被自己玩瞎了時，那模糊中，出現了無數的光點。
    隨即繼續調整。
    那些光點越來越多。
    “這就是元素？”
    在視線中，所有的一切，都由無數的光點組成。
    說是光點，但並不是明亮的光點。
    如迪威特身體上，是由灰色和黑色的光點組成的。
    是的，在這種視角中，即便是灰色和黑色，也會釋放出奇特且暗淡的光芒。
    烏廉抬起手，看了下自己。
    自己的手掌，也是由很多五顏六色的光點組成，其中灰色居多，唯獨沒有黑色。
    立即明悟。
    灰色，應該就是死靈魔力，或者說是組成死靈魔力的基礎元素。
    看到他的表情，迪威特立即知道，他看到了元素，欣慰一笑說道：“主人，元素，並不僅僅是地水風火這麽簡單，世界是很複雜的，除非是神，否則無法用單一的元素來構成一片地域，觀測元素，是傳奇的一種基本，這能讓您對您的力量更好的掌控，還能衍生出一些不同的力量，比如，區域掌控。”
    不過烏廉對於它的話，並沒有聽進去多少，更多的是沉浸在這種奇特的視角之中。
    這種從另一個視角看世界的方式，讓他像得到了新玩具的小孩一樣，興致昂昂。
    就好像在另一個世界，直接用肉眼看到位於生活中，元素周期表中的每一個元素一樣，很有意思。
    好在他還知道，現在不是玩的時候，所以大約十分鍾後，眼中的世界就恢複了。
    這又帶來了另一種奇特的體驗，就好像從馬賽克突然轉變成了1080p。
    迪威特繼續說著：“所謂區域掌控，就是在觀測到元素後，調動自己能控製住的元素，去操控不能控製的元素，因為我是屍妖，隻能調動死靈魔力，但我可以在一定範圍內，用死靈魔力，排斥掉別的元素。”
    隻見它不知從哪翻出一根枯萎的樹枝來拿在手中。
    然後，濃厚的死靈魔力湧在樹枝上。
    樹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粉末，粉末又不等落地就消散得幹幹淨淨。
    “死物的元素很簡單，也很穩定，所以能夠很容易分化操控，但活物不同，所以輕易不要對活物進行，有可能造成反噬。”迪威特提醒。
    “原來如此。”烏廉恍然，隨即思索著說道：“這麽說來，魔法師能操控的元素，會比我們更多，那他們在這方麵，應該也更強了。”
    “不是這麽算的。”迪威特說道：“魔法師的確能操控的元素更多，這也是傳奇級的魔法師，被稱作魔導師的原因，他們能操控引導元素，但您之前也看到了，元素是有很多的，許多元素之間甚至互相排斥，因此，要協調好這些元素，也非常困難，關於這一點，您可以找時間，與丘比特先生談談，他現在對您敬畏有加，想來，隻要不是太隱秘的事情，一定不會對您隱藏。”
    “這倒是。”烏廉點頭：“我一直都很想和魔法師們好好聊聊，可惜都沒辦法做到。”
    那些魔法師俘虜，已經破罐子破摔了，問也問不出個什麽名堂，甚至有些人對他說話時都胡言亂語。
    也不能再用酒灌。
    現在來了個魔導師，那可比那些魔法師俘虜強多了，而且這名魔導師，基礎肯定很紮實，也沒有敵對的情緒，交流起來，不用太擔心被騙。
    “那我們就繼續說吧。”
    迪威特繼續自己的傳奇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