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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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世俗界,冷清寒並沒有先去冷家,而是先喬裝,在各地觀察了一段時間,隻可惜,如今的世俗界遠不是後世她在書上看到的世俗界。200年後的人,眼界開闊,科技進步,思維敏捷,並且思想開放,她曾一度很想親自去看看那繁盛的時代,可最後還是遵循了師傅的遺訓,一輩子守在了瑤華派。此時的世俗界,大多數人都是渾渾噩噩的,尤其是女人,大多數人一輩子都困在了幾間房子裏,好一點的是一個院子裏,而且還裹腳,還有那什麽女訓女戒。冷清寒不明白,這些女人為什麽要過得如此卑微。她雖是出生在清朝,但不管是前世還是今世都早早的被師傅帶去了瑤華派,封建時代的世俗界是個什麽樣子,她一概不清楚。在瑤華派,修道講求道法自然,絕不會束縛了子弟們,冷清寒深受寵愛,就更加不會有那麽多規矩了。她一直以為世界上男女相處都跟門派裏的弟子們相處是一樣的,或者跟後世書上所寫的那樣,怎麽都沒想到,世俗界,女子的地位如此低下,這已經不是公平的問題,而是變態的踐踏!
麵對如此情形,冷清寒說不失望是假的,卻一時之間想不出辦法來,隻得先回冷府。冷家在京城,冷清寒離開的時候冷府官拜從四品國子監祭酒,當然,冷清寒修行多年,對於財富權力什麽的,已經徹底丟失了敏感度,她隻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個當官的,母親是官太太,所以,她在家裏的日子很好過。
“小姐,您家到了!”小丫鬟們很是興奮,小姐的家就是她們的家。
冷清寒彎起嘴角,“去敲門。”
“哎!”穿綠衣服的小丫頭興衝衝的去敲門。
咚咚兩聲,門很開就開了一條縫,裏麵探出一顆頭來,一見是幾個小丫頭,簇擁著一個小姐樣的姑娘。門房頓時糊塗了,現在有哪家小姐這般上門的?可是看她衣著氣度,明明是個小姑娘,往那一站竟讓人無端的不敢怠慢。
“這裏是太仆寺卿冷大人府,幾位小姐有何要事?”
“這位小哥哥,請您通報主人家一聲,就說不孝女兒,暖兒回來了。”冷清寒站在不遠處,淡淡道。她對陌生人一般都是這態度,可這不冷不熱的態度,哪像是女兒回家的樣子啊,倒像是來要債的。小廝有點不相信,但一看這麽漂亮的小姐,一臉淡定自若,也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稍等。”
幾人安靜的等在門外,可那小廝一進去,仿佛沒了音訊般,久不見動靜。冷清寒依舊麵色淡淡的等著,幾個小丫頭可是不滿了,她們跟著冷清寒,何曾見過誰這麽怠慢過自家小姐的!
“小姐,奴婢再去敲門!”綠意小丫鬟氣呼呼的準備敲門。
“不必。等著。”冷清寒不疾不徐,這點兒耐心她有的是。
得了冷清寒的話,小丫頭們不敢造次,隻得壓著脾氣陪冷清寒一起等著。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厚重的大門才吱呀一聲打開,裏麵出來一個中年婦人。
“我是冷府的嬤嬤,姑娘可否告知奴婢名諱?”中年婦人仔細的端詳著冷清寒,她是府裏的老人,一直跟在夫人身邊,以前經常能見到冷清寒。雖然過去了7年,樣子變了許多,但輪廓還是在的,尤其是越大與她娘越像了,周嬤嬤幾乎是立刻就確定了,不過,問還是要問的,要知道,世界上長得相像的並不少,冷府7年前丟了女兒也有不少人家知道,難保不出現一個冒充的。這小名大家都知道,大名可就隻有圈子裏的人才能曉得。
“冷清寒。”
周嬤嬤一聽,眼睛瞬間亮了,嗓音都有點顫抖,“那姑娘可知夫人今年貴庚,可有兄弟姐妹?”
冷清寒默默算了下,道:“我離家時乃康熙三十八年,當時母親二十有七,如今七年過去,乃三十有四。我有四個兄弟兩個姐姐,此乃我離家之時,如今又幾個兄弟姐妹不得而知。”
聽冷清寒說的都對,周嬤嬤早已經忍不住開始抹淚了,隻喊道:“小姐啊,您總算是回來了!您不知道,夫人這幾年過得苦啊!”
周嬤嬤哭的心酸,冷清寒聽的皺眉,離開時她的娘親在府裏說一不二,何以才幾年就過得苦了?莫不是想自己想的?冷清寒內心愧疚,隻決定以後定要好好孝順她娘親。
“嬤嬤快別哭了,先帶咱們小姐去見夫人吧。”綠衣小丫鬟提醒道。
“瞧我這好糊塗!”周嬤嬤抹了把臉,裂開嘴道:“小姐快快與我來,夫人還不知道您回來了呢!多虧我近日在前頭,要不然小姐不知要等到何時。該死路姨娘,等夫人有精神了早晚收拾她!”
冷清寒聽著周嬤嬤嘮叨,越聽越糊塗,好似家裏如今不是母親在管著?冷清寒在世俗界走了一圈,也知道了些事情,男人的正妻是要管家的,何以她家跟別人家不一樣?
“喲!周嬤嬤,不過是個還沒確定身份的野丫頭,竟要走儀門,也不怕折了壽!”
“安嬤嬤,我拿人頭擔保,這是三小姐!你如今攔著不讓進門,三小姐乃嫡出小姐,你就不怕老爺知道了!”
安嬤嬤略略縮了縮,隨即又挺直了胸膛,“周嬤嬤不要胡說,老奴可沒說不讓進,隻是老爺還沒確定,就讓走儀門,萬一不是,豈不丟人!堂堂冷府儀門,竟讓一個不知哪裏出來的野種走了!”
“你放肆!”周嬤嬤氣的兩眼黑,快要說不出話來,幾句話就被堵得快暈了,可見戰鬥力之差。但是冷清寒的丫頭可不是吃素的,隻見綠衣小丫鬟大眼一瞪,衝上前來劈手就是一個耳光。“不過一介世俗凡人,好大的膽子!咱們小姐也是你這種貨色可以侮辱的!不要說這冷府的儀門,就是皇宮的大門咱麽小姐都不稀罕!若不是看在夫人的麵上,咱們小姐還懶得進呢!你不讓進是吧,行,咱們今天就不進了,我倒要看看等你們老爺回來了,給個什麽說法!咱們小姐金尊玉貴,瑤華派掌門嫡傳弟子,無論走到哪,誰不給麵子,區區一個冷府,哼!”
小丫頭劈裏啪啦說了一大串,隻把人說的回不過神來,什麽凡人,什麽瑤華派,什麽嫡傳,安嬤嬤一頭霧水,但聽這小丫頭這般囂張,好似又十分厲害!但安嬤嬤也沒有多害怕,自古江湖不與官府鬥,管他什麽瑤華派,還敢犯到三品大員府上不成!安嬤嬤昂著腦袋斜睨了冷清寒一眼,“這位姑娘想進府可以,走角門!”
“欺人太甚,若不是......”周嬤嬤及時住嘴,看了看冷清寒,又不知所措起來,“小姐,那.....”
“無妨,等著。”冷清寒倒是不介意從那個門進,但看兩位嬤嬤這麽爭執,想也知道,定是世俗界那些所謂的繁文縟節,每個門都代表著什麽意義。她不在意這些,但母親應該會在意,小時候母親最重這些了。
周嬤嬤惴惴不安,老爺如今可不是向著夫人了,小姐這般沒得惹老爺不高興,以後在家裏會過得不舒坦。哎,夫人為何還不來,都怪她,一聽到小姐回來了,便急匆匆趕來,不應叫個小丫頭去傳話,萬一沒傳到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