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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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字?”
“回皇上,尚未取字。”
康熙和冷鑄就跟聊家常似得,七扯八扯了好一通,先是考校了學問,問他今年是否參考,冷鑄答此次不考,康熙微微遺憾,又問他的腿是怎麽好的,冷鑄據實回答,康熙聽的是嘖嘖稱奇。現在又開始關心起冷鑄的字來。
“君子端方,溫潤如玉,朕賜你一字,便叫瑾禮。”
“多謝皇上恩典!”冷鑄立刻下跪謝恩。
在古代,字多為德高望重或親近的長輩來取,康熙這一招,直接拉近了兩人的關係,冷鑄今年虛歲20了,自從他腿有殘疾後,冷靜元再沒關心過他,更別替給他取字,就連冠禮都未曾有過。
冷鑄知道康熙是看在自己妹妹份上,也是向自己妹妹示好的意思,並非真的有多瞧得起他,但這並不影響冷鑄對康熙開始有一絲真心,而不再是隻有對皇權的敬畏。親身父親都沒有想起來的事兒,眼前至高無上的君王卻能想到,並且認真的給他取了一個字。
“若是朕沒有記錯,瑾禮今年有20了吧。”
“回皇上,學生今年是20歲。”
“家中長輩可有給你相看過人家?”
冷鑄心道扯了半天,重點來了!他前七年一直臥病在床,哪家的女兒看得上他,想也知道沒有婚約,皇上此話其實就是想看看妹妹的態度罷了,但是妹妹其實根本不在意......
冷鑄心下斟酌數秒,小心答道:“回皇上,學生娘親的意思是,等學生三年後若能榜上提名,再相看人家。”
康熙微微點頭,“如此確實穩妥些,然你今年已然20,3年後相看,再談及婚嫁,真到成親那日也不知許久了,況且這年歲越大,越不好相看呐。”
康熙絮絮叨叨特別的親切,簡直比對自己的兒子還要和藹,冷鑄就算心裏知道康熙是別有目的,也架不住麵前有個皇帝在跟你交心。他一方麵要想著自己妹妹,不能讓妹妹為難,另一方麵又覺得皇上都這般折節下交了,他好像有點撐不住了......
作為一個皇帝,他隻要稍微給點好臉色底下人就會受寵若驚,更何況康熙現在是在怒刷冷鑄好感。
“瑾禮一表人才,如今正是大好時光,莫要辜負了,朕相信,真正有眼光的人家必不會在意你眼前的落拓。這樣吧,皇太後時常召見女眷,朕請求皇太後幫你留意些。”
“這.......此等小事如何能擾了皇太後,學生惶恐。”
“無妨。”康熙樂嗬嗬的擺擺手,“太後最愛熱鬧,況也不是獨給你一人相看,不過順道,你不必不安,回去告訴你娘,讓她放心,皇太後選的姑娘,必然是好的。”
冷鑄幾句話被康熙套住了,腦袋裏是各種糾結,嘴上還不能在推辭,再說就是不知好歹了,皇上又沒有直說讓他尚主。可是,皇太後選人啊!還不等於就是皇上定!
不是皇上的格格就是皇上的孫女兒,反正肯定姓愛新覺羅!
兩人誰也沒有提到冷清寒,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麽都不可能問妹妹同不同意這種話,世上沒這個道理。
康熙便是看準了這點,就算冷清寒有什麽意見,也隻會私下裏跟年氏和冷鑄說,隻要冷清寒不是直接當著他的麵拒絕聯姻,那就行,他總有辦法促成此事。
康熙又細細問了冷鑄對妻子的期望,之後賞了他上好的筆墨,另幾本孤本,其餘不說,隻這幾本孤本,冷鑄就是想拒絕也拒絕不了,誰知,康熙又道:“聽說你妹妹要開書館,宮裏藏書,你們盡可抄錄過去。”
古代讀書人,書就是命根子,冷鑄哪裏拒絕得了。頓時覺得,他妹妹要開書館,真正是極好的~~~
麵聖回家,冷鑄將與康熙談話一一說與年氏和冷清寒,冷清寒早已知曉,沒啥表示,年氏是喜的捂住胸口,尚主啊!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宮裏的格格教養肯定是好的,就算有那不好的,年氏也不大擔憂,皇帝有意聯姻,又不是結仇,況且又是嫁在京裏,又不是嫁去關外,沒必要挑那脾氣嬌縱的。
“暖兒,皇上到底屬意哪一位格格?”年氏轉頭看向冷清寒,她女兒肯定是知道的,她得先相看相看。
年氏喜滋滋的,嘴巴樂的合不攏,她一直擔心自己棄婦的身份會連累兒女,可要是兒子取回一個公主,誰敢說他家教養不好!?總之,在年氏看來,跟皇室聯姻,百利而無一害,她如今不缺錢,缺的是一個端莊知禮名聲好的媳婦兒來挽回她家的聲譽。
冷清寒若是想算出冷鑄的姻緣,肯定沒問題,但冷清寒卻沒有掐算,隱約有預感,經過此事,哥哥的姻緣有變數,就算她此刻算出來是誰,將來也未必是那位姑娘。
“娘,總歸是皇家的,你若是不放心,也可以去宮裏跟皇太後聊聊,看中了,便下聘禮,您喜歡就好,皇帝很樂意與我家聯姻。”
“娘這身份哪能入得了宮,再說,宮裏格格身份尊貴,哪容得了我們來挑,暖兒,以後這般話,在家裏說說便罷了,萬不可在外麵也這樣。”
“哦。”
“對了,暖兒不是說不插手皇家之事?你哥哥若娶回一位格格,與你可有礙?”
“無妨。你們嫁娶是你們的事情,我出不出手是我自己的選擇。”就算娶一個格格回來,那也是冷家娶,跟她冷清寒是沒有關係的,她下山,一方麵是想印證心中所想,另一方麵是為了她娘,冷鑄是順帶的,更何況,冷鑄取回來的妻子,那就更加跟她沒有關係了。
康熙處心積慮的要聯姻,殊不知,對於修真之人,世俗界的親情早在入修真界那一天便斬盡了。冷清寒因為是重生的,而年氏孕育她兩世,恩重如山,她下山護她一世是因該的,其餘人等,包括冷鑄在內,冷清寒並未多在意,頂多是看在她娘的份上,能出手的時候幫一把。
更可況,冷清寒此次下山,心中抱了探尋天道的想法,她想尋找答案,想要改變一些什麽。人類得天道眷顧,冷清寒一心覺得她想要尋找的答案就在世俗界,他想改變百年後華夏生靈塗炭的命運,便肯定繞不開皇家,這才是冷清寒對冷鑄娶格格不大在意的原因。
就算冷鑄不娶格格,她自己也要找機會進宮還有各個王府看看,改朝換代便會血流成河,冷清寒想直接從根上解決,清朝是在乾隆晚期開始走下坡路,如果換一個皇帝,是不是會有所改變。
戰爭是罪,冷清寒寄希望於和平演變,改變華夏的命運,看看天道的意思。
冷清寒有預感,如果她走的路是對的,避免戰爭,天道會降下大功德,若是她走錯一步,那便是身死道消!
冷清寒一直都在小心翼翼的試探天道的底線,她在世俗界做法驅過鬼,煉過丹,製作法器,布過陣法,見過皇帝,還掐算過天機,雖然隻是一點小事,比如皇帝叫冷鑄過去是什麽事,但也是事關皇帝的,天道沒有任何反應!
沒有反應便是好事!說明到目前為止,她選得方向是對的!
“太太,大太太身邊的秦媽媽來了。”
年氏看了眼周媽媽,後者立刻會意,放下手中給年氏布菜的筷子出去了。
“鑄兒,暖兒,繼續用飯,一個奴才,還配咱們不吃飯去作陪不成,讓她等著。”年氏一點不客氣,來的是馬氏身邊的人,隻要一想起馬氏怎麽譏諷蔑視她女兒的,年氏就恨不得撕爛她的嘴抓花她的臉!偏她還有臉派人過來!
秦媽媽在偏廳整整等了兩個時辰,等到年氏舒坦的睡了個午覺,這才讓她過去請安。
以往秦媽媽在府裏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對著年氏和她的兩個孩子也沒多尊重,而且,她主子馬氏對年氏一家很看不上,平時談話的時候就輕慢,導致秦媽媽以前麵對年氏一家的時候,心裏就輕視,這麵兒上或多或少帶了出來。年氏以前不敢得罪馬氏,什麽都忍著,如今,哪還會再給臉麵。
秦媽媽恭敬的給年氏磕頭,然後得了年氏的話,這才小心翼翼的站起來,滿臉堆笑,彎著腰,諂媚的看著年氏。
“奴才恭喜姑太太,聖駕微服到姑太太府上,隔天又召大爺去問話,還賞了好些東西,大爺的前程似錦,這在京城當真是獨一份兒了~”
好話人都愛聽,秦媽媽誇得還是她兒子,年氏忍不住勾起嘴角,臉色稍微緩和了些。
“這是聖人的恩典,我的鑄兒不過是運氣好些,前程不前程的也要他自己爭氣,你莫要咋呼。”
“是,是。”
“你家太太叫你來什麽事?”年氏吹了吹飄在水麵上碧綠的茶葉,問的輕飄飄的。
秦媽媽立刻幹巴巴的笑道:“我家太太前兒得了好些皮子,其中一件紅狐皮子和一件白狐皮子,毛色水滑,無一絲雜色,就跟上好緞子一樣,太太說,這般好的皮子,正稱姑奶奶和姑娘,特讓奴才送來。哦,另還有幾套剛打的頭麵,都是京城時下最流行的,聽說姑娘喜愛玉,太太特尋了一塊上好的羊脂白玉,雕了座道祖像。”
年氏懶洋洋的嗯一聲,“你們家太太有心了,我們孤兒寡母的,享用不起這些,我家暖兒是沒有教養不知廉恥的,配不上你家太太那塊羊脂玉。”
秦媽媽一頭的冷汗立刻下來的,她就知道討不了好!
“姑太太,我家太太也是受了那兩個奴才挑唆,後來二姑娘說清楚後,我家太太二話不說便把那兩個奴才給攆出去了!”
“攆了?”年氏冷笑,又突然想到冷清寒,再想到冷鑄的腿,忍了忍,“到是便宜她們了!”
秦媽媽眼珠子一轉,立刻討好道:“姑太太請放心,這半路被攆出去的教養嬤嬤名聲就差了,以後沒有哪個人家會請她們,就算有人請,隻要我家太太放出風聲去.......”
年氏微微垂下眼簾,掃了眼桌上的白玉雕像,“這道祖像到是不錯,留下吧。”
“哎!哎!”秦媽媽總算鬆了一口氣,“還有一件事.......”
“說。”
“上回二姑娘回去說了莊子上怎麽好玩,我家太太聽了,心癢癢,也想過來湊個熱鬧,開開眼界,不知姑太太可方便?”
開眼界.......
這馬屁拍的,年氏都不忍聽。
“來吧。”年氏依舊是愛搭不理的態度,真是便宜馬氏了,要不是不想老太太為難,年氏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答應和解?年家人都護短,年氏就算心裏有怨,也不忍心讓她爹娘這把年紀為了自己家親戚間的事兒操心。
自從上次年氏拒絕老太太要她們去年家住的意思,老太太又送了一封信過來,大意便是解釋了下她之前那般做的原因和苦衷,年氏也能理解,親母女哪來的隔夜仇,後又回了一封信,母女倆個又好了。
“多謝姑太太,奴才這就回去稟告太太~”
次日,秦媽媽又來送帖子,三日後,馬氏帶著年秋月還有兩個兒媳婦過來做客。
這次聚會,年氏很舒心,馬氏全程奉承,小心做人,還親自給冷清寒陪不是,年氏這堵在喉嚨口的氣,總算是下去了,這才有了笑顏。
“姑太太,我們這次來,可是跟老太太立了軍令狀的,一定要接姑太太回去住。”馬氏小心的看了眼冷清寒,討好的笑道:“真人留給秋月的那些種子,秋月親自種下了,可不知怎的就是不發芽,真人去了,順帶看個一兩眼,是不是秋月這丫頭不會種這仙家的東西,別是暴殄天物了。”
“是啊,表姐,我天天看,都快一個月了,怎麽還不發芽?”
“有緣自會種出來。”冷清寒淡淡道,以前年家人見了,隻覺冷清寒難說話,如今再看,隻剩下高深莫測四個字了。
“哦。”年秋月嘟著嘴,一會兒又忘了這事,拉著冷清寒的衣袖,興奮道:“聽哥哥說,表姐有個搭在溪澗上麵的亭子,沒有樓梯,表姐每次都是飛上去的麽!?表姐能帶我去看看麽!?”
其餘人皆看著冷清寒,她們也是很好奇的。
年氏是第一次聽說這事,年氏知道那天的事情,但是對於冷清寒的修煉之處,按照年氏的想法,應該是類似道場,掛著道祖像,前麵一個蒲團之類.......
年氏也起了興致,笑著對冷清寒道:“既然如此,暖兒便帶我們去開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