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求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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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表姐,怎麽辦?說話的那個是十三阿哥,咱們要不要下車啊?!”年秋月漲紅著臉,扯著冷清寒的衣袖,羞怯又擔憂,但極力壓低的嗓音裏又帶著一股子興奮。
    冷清寒對年秋月突然異常的情緒弄得有點摸不著頭腦,她歪著腦袋,麵帶一絲疑惑,“那你是想見還是不想見?”
    年秋月一陣猛搖頭,臉上的表情卻還是那種害羞中掩飾不住的好奇,然而,從小的教養,讓她做不出來跟這般多的成年男子在一個屋子吃飯,哪怕有冷清寒陪著,她依舊不敢挑戰禮教。
    很顯然,冷鑄的顧慮比年秋月更多,他正苦思冥想著怎麽不得罪人的拒絕掉時,馬車裏飛出一隻仿若水晶的藍色蝴蝶,翩翩落在冷鑄肩頭,隻見藍蝶輕扇蝶翼,明明是寂靜無聲,偏偏在場每一個人都聽到了一句話。
    一個清脆悅耳,略有稚嫩,帶著點清冷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
    “時候未到。”
    除了早已見識過的皇太子和四貝勒,其餘阿哥立時瞪大眼睛,各種意味不明的視線或隱晦或明目張膽的射向冷清寒的馬車。
    皇太子卻是微微勾起嘴角,對於冷清寒的拒絕,他自然是高興的,總歸對他有利便是了,立刻順水推舟道:“既如此,我等便不叨擾真人。”
    藍蝶輕扇兩下蝶翼,便化作點點藍光消失不見。
    冷鑄告罪一番,這才回到馬車,急急忙忙打道回府。
    阿哥們從來沒見過皇太子這麽好說話的時候!皇太子甚至是禮賢下士......或許用謙遜更為合適,總之,除了在麵對皇阿瑪的時候,他們從來沒見過這樣......帶著那麽明顯的討好意味的皇太子!
    在經過了康熙帝對冷家年家一連串的恩賞之後,皇阿哥們在皇太子這裏又一次的見識到這種對一個人極其異常的矚目。
    以皇太子的心機,如果他不想別的阿哥對一個人起心思,那必定會在人前表現出冷淡,以混淆視聽,但是皇太子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收斂,反而很熱情,這就很令人費解了,皇太子絕不是心機淺薄的人。
    那是什麽原因,讓皇太子重視的拉攏對象即使是被別人關注上,也要抓緊時機表現?
    眾位阿哥神情各異的看著遠去的馬車,心裏俱是驚濤駭浪!
    他們同時推理出了一個最不可能的答案!
    皇太子不是拉攏,而是討好啊!
    即使是冒著被別人撬牆腳的危險,他也不敢對冷真人有一絲失禮之處!
    再想想皇阿瑪近日動作,眾阿哥看著四貝勒的眼神透露出憐憫,那日明明是兩人同時遇到冷真人,而後來皇阿瑪私訪卻隻帶了皇太子。
    明明年家與四貝勒府是最親近的,有著這條關係搭上冷真人不是難事,偏偏年家在抬旗之前就將四貝勒福晉送的兩個嬤嬤給趕了出去,據說是惹怒了冷真人,而如今年家還抬旗了!
    皇太子與四貝勒的關係也不如以前親近了,可見,那日初見冷真人,四貝勒一定做了什麽引起皇太子警覺的事情!
    嗬嗬,好個吃齋念佛的老四,藏的夠深的啊!
    可惜最後卻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不過,這些對他們來說是再好不過的消息了!皇太子和四貝勒的組合掰了~~
    冷鑄飛一般的帶著冷清寒和年秋月回到年家,本以為能鬆口氣,喝口茶,沒想到,今兒就是多事的日子,到家了竟遇上更糟心的事兒。
    他爹!冷靜元來了!向他娘求複合來了!
    他們三人剛到門房,門上的小廝和婆子便七嘴八舌的將事情說了個七七八八。
    不光冷靜元來了,冷氏族長和族中長輩悉數都來了。
    不光如此,冷靜元首次出場便出了大招,背上背著荊棘,來了一出負荊請罪!
    一見到年老太爺和年老太太,二話不說,普通一聲就跪下,眼睛跟開了水龍頭似得,眼淚是嘩啦啦的,一邊認錯,一邊求原諒。
    旁邊一道來的冷氏族人,俱是麵帶慚愧,隻說讓兩位老人家隻管罰,打罵不還手,隻冷家和年家好好的親家,不要弄得生分了。
    年老太太白眼一翻,什麽不要弄得生分了,兩家早八百年就生分了好吧!現在知道來請罪了,早幹嘛去了!
    年老太爺忍了很久才沒有上去踹兩腳。如果是年氏剛被休了那會兒,冷靜元肯這般請罪,年老太爺肯定好好揍他一頓,之後便也原諒了,終歸和離這種事,還是女兒家吃虧。
    可如今,冷靜元再來這套,沒用!她女兒如今求娶的人家多了,有冷清寒在,不知道多少男人等著當後爹呢!還輪得到你!再說了,就算他們答應了,也不算數啊!
    如今誰還能做的了年氏的主啊,供著還來不及呢。
    “嶽父嶽母.......”
    “住口!”年老太爺胡子一翹,雙目怒瞪,“誰是你嶽父嶽母!”
    “親家息怒,息怒。”冷氏族長急忙上前來,陪著笑,又看看跪在地上的冷靜元,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老太爺,老太太惱了他,原是他活該,兩老如何罰都是他該受的,隻氣著了您二老,就又是他的一宗罪了。二老盡管拿他出氣,看在他真心悔過的份上,好歹讓他跟侄媳婦見上一麵。”
    “呸!”年老太太油水不進,“現在相見我女兒了?早幹什麽去了!你們都別在老婆子麵前裝!剛和離那會兒,怎麽沒見著一個人影,你們心裏打的什麽主意,都當別人是傻子呢!實話告訴你,我女兒自從從你冷家出來,睡的好吃得好,比以前不知強過多少倍去!我瘋了才會讓女兒再入火坑!”
    “老太太......”冷家人麵上掛不住,冷靜元也是愣在那了。他有心理準備會遭到刁難,但是從沒想過,年家兩個老不死的真的一點機會都不給他,複合了對年氏對年家的名聲都有好處,他們竟是真不願意!?
    年老太爺不耐煩再費口舌,直接端茶送人。
    冷靜元急忙跪走上前,一臉急切,“嶽......老太爺老太太,求您讓我見唯宜一麵,以前我對不住她,如今看她好了,讓她打我罵我出口氣,我也心安些。”
    “快快住口吧!我女兒跟你沒關係,怎能打罵當朝官員!”年老太太看向屋裏的婆子,“還愣在這做什麽,沒看到老太爺端茶了麽!”
    婆子們急忙上前逐客,冷家人厚著臉皮不肯走,“老太爺,老太太,看在他們夫妻一場的份上,就讓他們見一麵吧。”
    年家兩老隻端茶不說話,態度堅決。
    冷靜元麵色晦暗,低著頭,勉強行了一禮,“小婿還會再來的。”
    冷氏族人見狀,隻得一道失望的走了。
    年老太太看著冷氏族人離開的背影,冷哼一聲,心道:什麽東西!
    冷鑄和冷清寒就坐在隔壁,聽了個全場,聽到冷靜元告辭離開時,冷鑄已經站起來,手放在門把上了,要不是冷清寒叫了他一聲,此時已經追出去了。
    “妹妹,難得父親悔過了.......”
    “你忘記娘受的苦了?忘記你臥病在床時,父親是如何對你的?”
    冷鑄不敢看冷清寒,隻低著頭,小聲道:“他畢竟是我們的父親。”
    這個時代,世人對男人總是多有寬容,年氏受了冷靜元整整七年的冷暴力,後院裏,小妾得臉的奴才都敢欺她,最後還被休了,如果不是有冷清寒在,年氏的日子恐怕比絞了頭發當姑子好不了多少。
    親娘受了這麽多苦,在冷鑄這裏,卻是他父親一出負荊請罪,便心軟了.......
    “是你的父親,不是我的。”冷清寒也不跟他多囉嗦,隻道:“你還當自己是他兒子,想原諒父親,這是你的自由。但是娘那邊,要不要原諒你父親,那是她的自由,你不可代她決定。”
    孩子總是想著自己爹娘好的,冷鑄隻是個俗人,見著破碎的家庭有重圓的希望,如何不願意呢?
    而且,冷鑄覺得,如今他腿好了,皇上又有意讓他尚主,又有妹妹在,他父親絕對會對自己娘好的,他家肯定能回到從前那般幸福的時候。
    冷清寒卻不如此,她也不是阻撓冷靜元和年氏複合,而是無所謂的態度。端看年氏自己怎麽選,年氏想複合,那她就和她一起搬到冷家去,年氏不想複合,那她現在就是提醒冷鑄不要給年氏施加壓力。
    對於此事,冷清寒依舊是一貫的順其自然。
    冷氏兄妹的意見很少統一過,此時分歧尤為大,兩人便打算去跟年氏說這事兒。
    到年氏那邊時,正巧老太太也在,也不用問了,老太太正一五一十的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說的清清楚楚,冷鑄看著他娘臉上掩飾不住的嘲諷,就知道他是一廂情願了。
    年氏唯一擔心的就是冷鑄的仕途,如今冷鑄連皇帝都見過了,過不久又會娶一個格格,前程都給你鋪平了!誰還會再回去服侍一個老頭啊!冷氏宗族又複雜,七大姑八大姨的,煩得很,若回去了,還不是給她兒子女兒添負擔。她如今日子過的舒心,當然不會想不開給自己找麻煩。
    聽到冷靜元負荊請罪的時候,年氏心頭是挺痛快的,又聽到冷靜元竟還想見她,跟年老太太一樣,翻了個大白眼,真不愧是母女,盡得真傳。
    “下次他再來,直接打回去!”
    年老太太哈哈笑,“那可不行,咱家可不能做出毆打朝廷官員的事情。不讓他進門便是了。”
    冷鑄聽的心灰意冷,他娘別說原諒,竟還想著打呢......
    之後,冷靜元又來了幾次,果真沒能進門。
    冷靜元在年家這裏連續吃了閉門羹,回頭又想起兒子來,重金托人遞了一份信,言辭懇切,悔不當初,兼,之後日日關心愛護,托人送這送那,冷鑄原本就有些蠢蠢欲動,如今更是有些壓不住了。
    這日,冷鑄和冷靜元約了狀元樓見麵。
    “這是曆年會試考題,兼前十名的答卷。”小廝拿上來一個包袱,冷靜元慈愛的看著冷鑄,“來年你就要下場了,這些多看看,對你有好處,有不懂的隻管來找爹。”
    冷鑄手放在包袱上直點頭,心頭暖洋洋的,終歸是親身父親呢,年家雖對他也好,但從沒這般為了他的仕途下功夫過,哪會如此勞心勞力去找這些卷子來。殊不知,對於一個來年即將考試的學生來說,這些卷子才是無價之寶。
    對冷鑄,冷靜元是真關心,並不是收買人心。想當年,冷鑄可謂神童了,冷靜元在他身上的期望本就高,小時候對冷鑄好的不得了,隻冷鑄腿殘之後,才放棄了,如今,冷鑄又好了,又得了皇上的青眼,冷靜元自然又開始關心看重了。
    “等你金榜題名,為父便開宗祠祭祖,你也正式回來。”說著冷靜元麵露慚愧,聲音鬱鬱,“說來,當初都是為父的錯......”
    冷鑄急忙道:“都是過去的事了。”他如今已經不怨了,隻為難道:“娘那邊恐怕不會同意。”
    “本就是為父不對,不怪你娘怨我。冷家當初的情況,鑄兒也知道,你眼看出仕無望,冷家卻不能從此沉寂,為父隻能從庶子中找一個看得過去的。為父日漸對你們娘倆冷淡,並非出自本心,而是.......”說罷,冷靜元搖搖頭,“此時說來,恐怕你們也都不會信,你還年輕,等你有了孩子,有了宗族,遇到為父這樣的情況,想來也是一樣的選擇。”
    冷鑄急道:“父親當初那般態度,到底為何?”
    當初被冷靜元冷落,冷鑄難過的簡直想死。小時候,冷靜元對他有多好,放棄之後的冷淡就有多痛苦。如今,一聽父親竟是有難言之隱,自然急切的想知道。
    冷靜元沉默片刻,“為父的初衷是想保護你們,你出仕無望,以後要仰仗庶子鼻息,若我還偏心你們,待我走了,你們在庶子手下焉有好日子過?!”
    冷鑄聽的動容,心裏最後一絲埋怨也消失了。父親從未想過丟下他,以前種種也是為了保護他。
    冷鑄和冷靜元見麵的事情,冷清寒是知道的,也猜到冷鑄肯定會被策反,因為冷鑄從一開始就偏向破鏡重圓,自然,無論冷靜元說什麽他都信,再怎麽離譜的借口,冷鑄都會自動給他補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