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0章 文殊普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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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出麵的大動作沒有,倒是蒙元皇室弄了一個高仿的江湖月報出來。”佛印如實說。
蒙元皇室仿照大明,成立報社,並不是什麽秘密。
思漢飛領兵南下的消息,在極短時間內傳遍大江南北,就有著蒙元月報的功勞。
而對方這麽做的目的,根據葵花老祖透露的大宗師秘聞,他們也有所猜測。
對方多半是為了揚名。
誠然,思漢飛在百餘年前,是極有名的宗師武者。
蒙元上下,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但時過境遷,百餘年過去了,百姓們換了一茬又一茬,思漢飛又常年閉關,以至於思漢飛三個字,已差不多沉寂在了曆史的長河當中。
所以,才需要蒙元報社重新宣傳一番,讓這個名字重新回到台前。
不過,雖然蒙元月報隔三岔五就發一篇文章,講述思漢飛曾經的戰績,幾乎將月報辦成了旬報,乃至半旬報。
可思漢飛本人,卻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過麵。
按理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報紙上吹捧一千一萬遍,也沒有思漢飛本人出麵,然後找幾個近二十年成名的高手痛扁一頓來的效果好。
“老祖的意思是,思漢飛真的出了問題,以至於不能出麵?”皇上眼前一亮。
關於思漢飛修煉出了岔子,他們早有相關的猜測。
隻是始終沒有切實的證據。
而倘若思漢飛的問題,真的嚴重到無法動手的程度,那他們將要麵臨的壓力,無疑會小很多。
“若是老祖沒猜錯,思漢飛隻完成了真氣的升華。”眾人聽到葵花老祖的話,有些無法理解。
他們此前經過科普,知曉武者想要從突破宗師境,成就大宗師。
總共有三條路可走。
分別對應著武者的‘精氣神’。
精為肉身,氣為真氣,神為精神。
但他們不清楚,老祖是怎麽篤定思漢飛是完成了真氣升華的大宗師,而不是另外兩種?或是兼修兩種?
葵花老祖見狀,隨口解釋道:“大宗師分三等,下等專修一道,中等兼修兩道,上等三道並行,稱作圓滿。”
“這三者中,僅下等大宗師,會麵臨嚴重的問題。”
“因為他們的修行有缺,過於專精某一項,而導致力量失衡。”
“其中,精、神兩道的隱患,尚且在可以控製的範圍內,唯獨真氣大宗師,情況尤為嚴重,幾乎令人分不出精力去著手他事。”
“而揚名,對與新晉大宗師來說,是必須要做的事情......”
他講得尤為細致,連皇上都明白了過來,卻又有些疑惑:“可這和高麗戰場上出現的大宗師,有什麽關係?”
“當然有。”葵花老祖嘴角含笑:“從這份密報上來看,大宗師奪舍傅采林的手段,是精神力掌控。”
“而精神力掌控,在麵對精神力弱於自己的存在時,幾乎無往而不利。”
“幾乎?”
“若對方是肉身成聖的大宗師,即完成了肉身升華的存在,除非肉身中並無精神執掌,否則即便是精神升華的大宗師,也很難奪舍。”
“換言之,真氣大宗師就可以,這樣說沒錯吧,老祖?”皇上明白了過來。
既然真氣大宗師也可以是奪舍的目標。
那麽對於高麗國戰場上出現的大宗師的同伴而言,思漢飛同樣是香餑餑。
如果他們真的有同伴的話。
皇上剛想明白這一點。
忽地就聽到門外再次傳來請求召見的聲音,同樣是保龍一族的密探。
不多時,靈靈虎去又複返,手裏再次捧著一篇密報。
將密報轉交給佛印,佛印檢查無誤後,又呈遞給皇上。
皇上將密報拆開,就見上麵寫道:“思漢飛失蹤,蒙元大亂。”
“失蹤了?莫不是已有人找上了他?並成功奪舍?”
葵花老祖聽到他這話,思索一瞬後,道:“看來情況要比我想的還要嚴重。”
“請老祖解惑。”
葵花老祖沒有回答,隻是看向一旁的佛印。
佛印會意,撩起衣袖,伸手指著密報的後半句話:“蒙元大亂,這說明蒙元皇室根本沒有想過壓下這則消息。”
“如果這不是用來蒙騙我們的煙霧彈,就隻能說明,蒙皇已經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並且不惜自毀長城,也要破壞思漢飛原本累積下來的威名。”
“因為對大宗師來說,揚名很重要。”
“若是臣所料不差,思漢飛必然被不知名的大宗師奪舍了,而蒙赤行多半是有了其他的消息來源,知曉了幕後大宗師不止一位,甚至數量遠超我們之前的分析,所以他才會選擇魚死網破,竭盡一切可能,削減那一股神秘勢力的力量。”
“而隻要讓百姓對他的期待感降至穀底,揚名必然算作失敗。”
......
......
禦書房談話進行中。
遠在高麗。
朱無視已下令清掃戰場,並宣布凱旋。
固然這一戰有些虎頭蛇尾,但不可否認,他們取得了斐然的戰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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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采林身死,高麗王朝的有生力量,幾乎全軍覆沒。
唯一在計劃之外的,便是那位突然出現的大宗師。
因為這尊大宗師的存在,他們不得不選擇撤兵。
而就在高麗王都。
高麗王已得知了前線傳回的消息,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應該高興還是應該悲傷。
要說高興,傅采林死了,高麗的十四萬將士也近乎全軍覆沒,這意味著高麗國幾乎喪失了軍隊。
身為高麗王,他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
可要說悲傷,至少明軍撤兵了,而倭寇也不知怎的,沒有繼續劫掠。
他活下來了,而且能繼續當大王。
這無疑是個好消息,應該高興。
“哎......希望蒙元不要毀約才好。”高麗王孤身一人,坐在書房中,掩麵歎息。
他現在一點翻盤的籌碼都沒有了,隻能將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蒙元身上。
不過就在這時。
忽地又一陣風吹開了窗戶,將他桌麵上的擺設,弄得亂糟糟的。
高麗王還沒等發火,卻被一道亮光晃了眼睛。
閉目中,他似乎聽到了一陣嘹亮的象啼聲,隨後,打在他眼皮上的光似乎暗淡了一些,高麗王嚐試睜開眼,朝著前方看去。
隨後,他呆愣住了。
就見前方,雲遮霧繞,一頭六牙白象聳立,長長的鼻子,不時噴出水花。
而在白象的背上,是他大張旗鼓供奉過的神仙。
“普賢真人?!”
高麗王幾乎第一時間,就從座椅上連滾帶爬的跑了出來,跪伏在普賢真人的麵前:“小王拜見真人。”
“起來吧。”
普賢真人抬了抬手,一道白光灑出,落在高麗王身上。
後者頓時覺得身體一陣輕鬆,就像是操勞了許久,而後邊泡溫泉,邊享受妃子的按摩。
意識到這可能是神靈賜福,高麗王又連續叩拜感謝,才緩緩直起身。
隨後,就聽普賢真人道:“這一道靈光,乃是對你在任期間功績的嘉獎,可使你長命百歲,無災無病。”
原本就有所猜測的高麗王,聽到真人的話,一時間更加欣喜若狂。
不過很快,他臉上的表情又僵住了。
便聽普賢真人道:“不過,你在任期間,識人不明,亦間接促成諸多有損天合之事,本座本應降下天罰......”
聽到這話,高麗王臉色一陣蒼白,又跪在了地上:“真人明察,小王,小王也是一時糊塗,才聽信了趙光祖的鬼話,小王,小王已將他流放了!還望真人再給小王一個機會,小王一定將功補過......”
“本座幾時說過趙光祖才是禍亂之源?”普賢真人這話,讓高麗王再次愣住了。
趙光祖不是?
那誰是?
很快,普賢真人就揭曉了答案:“卞學道,假借神諭,為己謀私,殘害忠良......”
卞,卞學道?
“真人,會不會有什麽誤會?卞愛卿對小王忠心......”他忽地不敢開口了,因為普賢真人的眸子低垂了下來,其胯下的白象,也發出了危險的啼鳴聲,大有他再說一個字,就過來一腳踏死他的意思。
“你在質疑我的話?”
“沒有沒有,小王豈敢,小王豈敢。”高麗王連連叩拜:“真人說卞學道錯了,那他就一定是大奸大惡,小王定當秉公處理,絕不徇私。”
高麗王想明白了,眼前的普賢真人,才是自己最大的依仗,而卞學道,充其量隻是個中間商,沒有了卞學道,還可以有崔學道、樸學道,實在不行,還有他這個‘李學道’。
完全沒必要為了對方,而得罪神靈。
“孺子可教也。”普賢真人微微一笑,“既如此,就速速前去操辦吧。”
他話音落下,連象帶人,從原地消失。
高麗王腦袋緊貼地麵,等了許久,沒有聽到下文,才抬起頭來,見房間中除自己外,空無一人,這才鬆了口氣,同時身上的力量也仿佛被剝奪了一樣,整個人無力地癱軟在地。
“還好還好,真人沒有說要收回嘉獎。”高麗王慶幸著,記起真人最後說的話,不敢怠慢,忙朝著外麵喊道:“來人,來人呐!”
不多時,有侍衛從外麵跑了進來,見高麗王癱軟在地上,大驚失色,連忙就要上前攙扶。
卻被高麗王打斷。
而後就聽他說:“別管我,你,速去卞學道的府邸,把他全家老小,都給本王拿下,另外,差人快馬加鞭,去將趙光祖追回來,要快!”
他忽然慶幸自己。僅僅隻是將趙光祖流放,而沒有斬盡殺絕。
侍衛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還是點點頭,轉身就要去傳達王命,卻還沒有出門,就又被高麗王喊住。
“回來,飯桶!連個憑證都沒有,別人如何知道你傳達的是本王的命令!”
他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到書桌旁,取來了筆墨,可他的腦海中還是紛亂如麻,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落筆。
最後,幹脆把毛筆一扔,取出自己的金鈕龜印,沾上墨跡,在紙上拓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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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拿著吧。”
高麗王目視著,侍衛接過拓印著金龜圖案的紙張,告退離去。
在原地思忖片刻,又將宮中禁軍統領傅君瑜。
今時不同往日,卞學道憑借著他的信重,如今已成了勳舊派的話事人之一,貿然將對方家眷捉拿,恐怕會引起勳舊派的懷疑。
若是這群人合力逼宮......他總歸要做些保護措施。
......
......
高麗王都之外,一處山巒,臨近水源的地方。
白象啼鳴與青獅吼叫的聲音交相輝映。
兩個道人,臨泉而坐。
“你的狀態很不好。”未等文殊開口,普賢真人先一步察覺到了對方的狀態。
似乎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隨時都有被排斥在外的意思。
“後生可畏,蒙元的小子比我預想中還要果決一些。”文殊表情依舊從容,話語中雖說後生可畏,可似乎並沒有將其放在心上。
普賢真人皺了皺眉,“懼留孫失敗了,或許可以用他的那一份國運......”
他的話沒說完,就將文殊擺了擺手:“懼留孫隻是失敗了一次,總歸是要回歸的。”
“至於我,情況其實也沒那麽嚴重,而且我已有了解決的辦法。”
“什麽辦法?”
“信仰可不是中原獨有。”文殊說著,看向了海的方向:“我要離開一陣子,你多保重,另外......小心妙善。”
“你是說慈航?他有什麽問題?”
“我還不知道,隻是有一種感覺......你不覺得懼留孫的失敗,太‘順利’了麽?”
“順利?”
“懼留孫是什麽樣的人,你我都清楚,他會失敗,我並不意外,可他卻連奮力一搏的機會都沒有。”
聽他這麽一說,普賢也陷入了沉思,的確,懼留孫是他們之中最謹慎的人。
但很快,他又搖了搖頭:“從戰神殿中脫身何其困難,陣圖本就沒有做到盡善盡美,最後又沒有布置完善,他無力反抗也情有可原,而且別忘了,他並沒有完全失敗。”
“說的也有道理。”文殊沒有反駁,從容的笑了笑:“那等他脫身後,你替我跟他問聲好。”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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