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6章 五行生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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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穀北,插著一杆兩丈餘長、迎風招展的大旗。
    旗麵主色玄黑,隱隱有玄水之氣升騰,黑浪翻湧,水紋繚繞,間或浮現出龜蛇二相,似能吞噬一切光華。
    正是五方旗中,象征著北方,凝聚了水行意象的玄元控水旗。
    下一瞬,旗幟忽然隱去。
    五行大陣之內,屬於水行的力量,得以解放。
    隨後,就見一道衝天洪流,自山穀南麵卷起,不多時,火行的禁製也得以消除。
    “先破水行,再破火行?有點想法,但沒什麽用處。”守在杏黃旗邊上的薑子牙,不緊不慢地抽調起了土行旗子的力量。
    正如普賢講述的那樣,隻要五行的循環沒有被徹底打破,五杆旗子哪怕被臨時攻破,也能通過五行相生的關係快速複原。
    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
    杏黃旗居於中央,薑子牙於此執旗,可以在極短時間內,通過五行之間的關聯,影響到其他四麵旗子。
    便見土行之旗光芒大盛,銳金之色綻放,在那一抹金芒之中,隱隱還有潺潺流水聲傳出。
    水行旗子的虛影,在原本的位置上,飛快凝聚成型。
    可就在徹底成型的前一個刹那。
    水行旗一陣震顫,最終又化作水珠灑落,融於泥土之中。
    “嗯?”
    薑子牙微微眯起了眼睛,意識到水行旗並未被破壞。
    也隻有如此,新的旗子才無法直接凝聚。
    可玄元控水旗對水行的壓製,又真真切切地消失了,這又是怎麽一回事?
    薑子牙思索著對策,手上倒也沒有閑著,開始凝聚土行與木行的力量。
    他已經猜到了魏叔魚等人的想法。
    因金生水,在察覺到水行被破,他自然會第一時間通過五行相生的聯係,以土行生發金行,再以強盛的金行力量,去生發水行。
    但水行並沒有被破壞,因此,他第一時間肯定無法重新凝聚出玄元控水旗,且一定會得出水行未被破壞,隻是被掩藏起來的結論。
    正因如此,他不會繼續在水行的力量上死磕到底,而是會嚐試去恢複已經被破壞的火行。
    按照五行生克的關係來說,木生火。
    然而想要短時間內重新凝聚象征著南方與火行的離地焰光旗,就必須先以水行的玄元控水旗,來生發木行的力量。
    可是水行被掩藏了起來,無法發揮效用。
    如此一來,情況就陷入了死循環。
    對方就可以乘勝追擊,一舉破壞其他旗子。
    不過薑子牙臉上並未出現慌張的神情。
    固然生發土行力量的離地焰光旗被破壞了,可這並不意味著他失去了凝聚土行力量的能力,隻是相較於借助五行相生關係,要多費一些時間來積蓄力量罷了。
    至於時間,他相信自己並不缺。
    ......
    ......
    “火行的旗子已經破去了。”
    小道士身後,一個中年雅士在手心中凝聚出了一張由焰流交織而成的火網。
    “而金行就在眼前,隻是......”
    看著更遠一些,處於山穀外的普賢,小道士又歎了口氣。
    早在水行旗子和火行旗子接連被破,中間沒有絲毫遲滯時,他就意識到了一個嚴肅的問題。
    那就是敵人不會聽從你的擺布。
    按照邏輯而言,對於薑子牙等人來說,能夠壓製金行、土行的兩麵旗子,是最沒用的。
    這兩麵旗子不僅會壓製敵人,同樣會壓製普賢與懼留孫。
    甚至將雙方損失的力量數據化來對比,還是普賢與拘留孫被壓製得多一些...不,準確來說是多很多。
    所以,正常情況下,薑子牙等人即使得知敵人想要破陣,也不會在這兩麵旗子上,耗費過多的心思。
    可事實卻剛好與之相反。
    水行、火行的旗子周圍,沒有任何守備力量。
    反倒是金行、土行,各有一位高手坐鎮。
    土行還可以解釋為薑子牙需居中位,才能更好的調度四方的力量。
    金行這邊,就真的是出人意料的布置了。
    但仔細想想,卻也不是沒有道理。
    他們先行解封了五行旗中的水行與火行,接下來隻要再以火行力量破壞金行旗子,就能令五行大陣的陣眼五去其三,陣法再難維持。
    而因水行的旗子被隱匿起來,斷開了與其他四麵旗子的聯係,主陣之人無法以水行生發木行,自然就無法在短時間內,重新凝聚出火行的旗子。
    這樣的死循環,給了他們充足的破陣時間。
    但是現在,看到普賢守在金行旗子附近,小道士發現,現在陷入死循環的,變成了他們。
    若是不攻破金行旗子,就無法破陣。
    可若是攻破金行旗子,普賢即使入陣,也不會受到陣法的壓製,可以全力施為。
    “果然是老狐狸。”
    對薑子牙的謀算,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小道士卻沒有太多猶豫,身後懸浮著的虛幻靈體,瞬間入主他的身軀。
    一張焰流編織而成的大網凝聚出來,朝著金行旗子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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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壓製金行力量的旗子,隻堅持了極短的一段時間,就被火焰完全吞沒。
    連旗帶杆,化為灰燼。
    幾乎同時,一道流光從遠處射來,幾乎沒有太多反應的時間,小道士的身軀被一分為二。
    在其身後,則緩緩凝聚出了一位俊美道人的身影。
    那道人頭頂三法金蓮,手持吳鉤寶劍,腰纏一條如長虹般色彩絢麗的繩索。
    正是普賢真人。
    “嘩啦——”
    已裂作兩半的軀體,忽地化作水流,在地麵上匯聚,重新凝聚出了小道士的身軀。
    五行遁術,水遁。
    這正是此刻附身於小道士身上的靈,所擅長的手段。
    可以將身軀化作水流之軀,從而規避實體傷害。
    幾乎同時。
    位於東方,象征著木行的旗子。
    葵花老祖察覺到手中的繡花針金芒大盛,意識到金行的力量得到解封,抬手將繡花針朝著那獵獵作響,隱隱有虛幻青龍影像的旗子射去。
    繡花針的速度極快,幾乎是葵花老祖抬起手的瞬間,就已接近旗杆。
    可卻在同時,繡花針的針尖,觸碰到了一層薄薄的水膜,水膜雖薄,卻無比堅韌,繡花針幾乎大半陷入其中,卻無法將其貫穿。
    就在兩股力量僵持的時候,上方的水膜中,一條幾乎透明的手臂從水膜中伸了出來,兩根手指夾在了針鼻處。
    下一瞬,一股凜冽的寒風吹過,水膜連同著瞬間凝固成冰,連帶著那根繡花針,也被死死冰封。
    葵花老祖沒有坐以待斃。
    抬手又是幾道金芒外放的指力彈出。
    指力飛至中途,卻被一團無物自燃的火焰吞沒。
    火焰勾勒出一個道人模樣。
    那道人大腹便便,臉上呈現憨厚的笑容,雙手扶著肚子,身上火焰的色彩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皮膚的嫩白。
    “勁力差了些。”
    懼留孫咧嘴獰笑,龐大的身軀陡然衝出,雙臂展開,朝著葵花老祖的方向熊抱而去。
    他身軀雖然健碩,速度卻一點不慢。
    本就不長的一段距離,眨眼就被跨越,可等到雙臂沒有絲毫滯澀地交錯開來,他這才發現,葵花老祖已不知何時從原地消失,被碾碎的,隻是因速度過快,滯留在他眼中的殘影罷了。
    與此同時,葵花老祖已出現在他的身後,手中提著一把細長的寶劍,朝著那豎立著的大旗刺去。
    疾如風,迅如電。
    “謔——”
    但還沒等葵花老祖的寶劍刺中旗杆,洶湧的火光自他身後亮起。
    卻是懼留孫身化焰流,編織而成的一張火網,朝他罩來。
    以速度來說,二者不分伯仲。
    在火網罩下前,葵花老祖手中的劍,就一定能將旗杆刺破。
    但這一切,是建立在沒有外力影響的基礎上。
    木行旗子前方的地麵上,忽地射出一道水線,水箱回流,在木行旗子的表麵,凝聚出了一層堅韌無比的半透明水膜。
    葵花老祖挺劍一刺,察覺到阻力的瞬間,沒有絲毫猶豫,放棄了這來之不易的機會。
    就在葵花老祖抽身離開的瞬間,火網已經罩下。
    看那勢頭,若是葵花老祖剛才有半分猶豫,非但旗子不會被破,葵花老祖還要被燒成焦炭。
    ......
    ......
    山穀戰況激烈。
    幾乎同時,海外,新大陸,阿茲特克帝國的首都特諾奇蒂特蘭城內。
    因受到世界交互的影響。
    城中上至國王,下至戰俘,皆陷入了沉睡。
    建立在湖中央的偌大城邦,就隻有巍峨的太陽神殿內,還亮著火光。
    大殿中央,是一個皺眉而立的禿頭道人。
    看殿內的布置和他的臉色,他剛剛應該有做什麽,但卻失敗了。
    “我似乎來得正好?”
    禿頭道人聽到聲音,卻沒有理會,一雙已不再慈悲的眸子,依舊審視著地麵上精心刻畫,又填充滿生靈血液的陣圖,似在思考究竟是哪一步出了問題。
    在他身後,一道虛幻的身影,像是大致勾勒出了輪廓,待到輪廓成型,又飛快填充進了色彩。
    最終,一個麵容俊美,卻給人一種暮氣沉沉感覺的青年,出現在了殿內。
    是蘇木......不,更準確的來說,是蘇木的二重身。
    見廣成子沒有搭理自己,蘇木也沒有嚐試偷襲,倒不是不想,而是他知道那沒用。
    身為現存世最古老的大宗師,廣成子的修為早已臻至圓滿。
    無論是肉身、真氣,還是精神,都沒有任何缺陷。
    且這幾千年的時光中,對方創造了一個又一個傳說,掌握著數不清的強大的意象。
    想要戰勝他,取巧幾乎沒有可能,唯一的方式,就是硬實力碾壓。
    但是很顯然,蘇木並不具備這個硬實力。
    也好在,他雖然打不過對方,卻也能憑借幾種同樣bug的意象,立於不敗之地。
    蘇木看了一會兒地上的陣圖,評價道:“陣法很完美啊,我看了半天,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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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還是失敗了。”廣成子淡淡道,語氣平淡沒有起伏,可蘇木知道,對方這時在質問自己。
    他笑了笑,沒有矢口否認,反而問道:“我想你不會不將我的幹擾考慮進去...這些血液應該就是你的應對方式,我算算,和我相關的人,甚至包括我在內,我們的血液,應該都在這裏了。”
    “如果我嚐試去破壞這個陣圖,他們應該會慘死當場,我應該也不會好過。”
    “答對了。”
    廣成子話音未落,已猛地衝地麵砸了一拳。
    宏偉的太陽金字塔,瞬間化作廢墟,連帶著地麵上,都出現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天坑。
    但隻是一個恍惚。
    時間仿若倒流,大殿恢複如初,廣成子保持著握拳的姿態,卻遲遲未能將拳頭砸下去。
    再看他身旁,蘇木緩緩彎腰,一隻手箍住了他握拳那隻手。
    “雖然這個時代還沒有出台相關的法律,但毀壞曆史遺跡是不對的。”
    話音落下,蘇木未等對方的拳頭鬆開,就先將自己的手鬆了開來,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對方的拳頭再次落下。
    廣成子隨後也鬆開了拳頭,看向蘇木的方向,半是好奇半是玩味地問道:“你能重置多少次?”
    “實踐出真知,不如你試一試,看看能不能試探出我的極限?”蘇木笑了笑,一點也不在意。
    “是你的二重身在幫你恢複狀態?”
    廣成子恍然明悟過來。
    世界交互的過程中,命運線也糾纏不清。
    這就使得二重身之間,隻要一方沒有徹底消亡,另一方都能夠借助對方的命運,來重置自身的狀態。
    “也可以這麽理解。”
    蘇木沒有否認,見對方又將注意力收回去了,也不在意,抬手在虛空中點亮一片光幕。
    光幕中,正是位於京城外山穀內的戰鬥。
    “我很好奇,你是怎麽把他們的本體置換出來的?”
    沒有得到回答的蘇木,一邊走,一邊想,身旁的光幕也一路尾隨。
    待到他在殿內的大椅上坐下,才有了些思緒:“按照戰神殿的邏輯,你應該是找了兩位大宗師,普賢的本體要求高一些,需要精氣神全部升華,懼留孫倒是可以放鬆一些條件。”
    “是主動飛升戰神殿的大宗師吧。”
    “你攔截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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