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詭異魔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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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聽得一聲雕鳴,隻見那雕兒竟然又飛至距離水麵半丈遠的上空,一雙巨大的翅用力向前扇動,帶起兩道旋風,持續數下,竟然如同颶風一般,那水麵竟然形成一個急速旋轉的漩渦,那雕兒再用力加速扇動,一道急流從水中噴射而出,傾瀉到沙灘上。那水流落地後,入沙即逝,但沙灘上竟然有數十條活蹦亂跳的大大小小的魚兒。
    小虎大喜過望,讚歎道:“雕兒,想不到你還有這身功夫,真了不得!”這雕兒露了這一手,簡直就如同一個武學高手一般,真是神了。小虎將那魚兒一條條不斷拋擲到雕兒的口中,那雕兒一口口接了,連續吃了十來條。稍後,小虎又取了火種,在沙灘上架起篝火,將那魚兒架在上麵燒烤熟了,一人一雕都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很快都吃了個十成飽。
    突然,他們發現前方草叢中有兩個黑色的不明物體。他們走過去一看,竟然是一頭水牛和一隻河馬的屍首。那水牛和河馬隻剩下上身和兩條腿,都有幾個大洞,洞口的黑色血液還沒有完全幹。上麵布滿了蒼蠅和蛆蟲,慘不忍睹他們的下身幾乎都被不知什麽動物啃食光了。難道這裏有什麽老虎或獅群之類,還是狼群。否則怎麽可能對這麽大型的動物能造成如此致命的傷害。那雕兒不斷用雙翅輕輕拍打他的身體兩側,似乎在說:有我在,一定可以保護你。這些遺棄的動物屍體給他們留下一個很大的懸疑。小虎一邊摸著雕兒的羽毛,突然想到了什麽,沉默不語。
    漸漸又進入了入夜時分,四周出奇的幽暗和沉寂,隻有水浪輕微拍打岩石的聲音,一眉彎月在黑雲中緩緩穿行,月光如水,傾瀉在沙灘上如同披了一層神秘的銀紗。四周的花草樹木在微風中搖曳,在地麵上留下婆娑的影子。
    小虎覺得累了一天有些困乏,於是與那雕兒在沙灘上互相依偎打盹,如同親密的伴侶一般。半夜時分,忽然有一陣“噓噓”的聲音,尚在夢中未覺,那雕兒卻十分警覺,如臨大敵,圓睜雙目,頭上的羽毛瞬間豎立起來。因為有數條龍形的長長的黑影在向他們所處的位置移動。那黑影越來越近突然有兩條黑影加速奔跑,向他們徑直衝擊過來
    雕兒長鳴一聲,淩空飛起,向一道黑影發動了攻擊,緊接著又用鋒利的爪子向第二道黑影發動了攻擊,與那兩個黑乎乎的東西戰作一團小虎被雕兒的叫聲驚醒,睜眼一看,自己的雕兒與兩個龍形的黑色怪物戰作一團,那黑色怪物吐著長長的信子,一口尖牙,極為凶猛。尤其可怖的是又有數十條長長的黑影從遠處直奔過來。雕兒的鳴叫聲也越來越淒厲,顯然遇到了平生罕見的勁敵。
    小虎舞動魚叉,擊退一隻怪物,接著微弱的月光,他還是已經看清了那怪物似龍非龍,似蛇非蛇,應該就是覺心和藍思辰口中描述的怪物了。不錯,這就是爪哇國的毒龍巨蜥了。他們已經被數十條巨蜥團團圍住了,險象環生。這幾十條巨蜥全身都是深黑色粗厚的硬皮,呈網紋狀,皮膚極為粗糙,四肢粗壯,爪牙鋒利,渾身長滿疙瘩,眼裏閃著幽藍色的凶光,吐著長長的信子,涎著長長的唾液,極度令人惡心,它拖著長長的尾巴,進攻十分凶猛。
    小虎心道:在中土,一下湧現如此多的毒龍,如此多的超級殺戮機器,實在匪夷所思。金雕已經抓裂了一條毒龍的頭部,小虎也迅速從剛才的篝火堆中抽出一根燒紅的魚叉插中了其頭部。加上小虎對其頭部一叉,那毒龍慘呼一聲,腦漿迸裂,已經喪命。小虎又拔出利刃,迅速割下了那毒龍的頭顱,撕下一塊布包裹住提在手中。
    但金雕似乎也知道毒龍的毒性十分猛烈,對其也十分忌憚,絕不敢讓毒龍的鋒利牙齒傷到自己,不斷閃避眾多毒龍的攻擊。但巨蜥如潮水般那湧來,他們哪裏抵擋得住。萬分危急的時刻,小虎想到了篝火堆,指著那篝火,向雕兒示意。那雕兒會意不斷扇動翅膀,形成兩道強勁的罡風,卷起地上的砂石向巨蜥襲去,巨蜥們不由後退數步。小虎則舞動燒紅的魚叉且戰且退,漸漸退到了篝火旁。
    小虎打了個手勢,金雕即刻領會,用巨翅將那堆篝火向巨蜥們扇去,這一下火光四濺,熱浪灼人,但凡動物都懼怕那紅色灼人的火焰,毒龍也不例外,那巨蜥們受驚,果然四下散開。小虎瞧準機會,飛速爬至雕身,那金雕迅速展開雙翅,一人一雕已經在瞬間升空。毒龍們發覺上當,獵物已經逃離,悔之晚矣。小虎坐在雕身上,暗道:好險!這裏既然發現了毒龍,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藍思辰的解藥?他剛才冒險逗留,就是為了看能否找到傳說中的毒龍,看能否能找到醫治藍思辰的解藥線索。他拿出藍思辰的金釵,睹物思人,點點滴滴盡在眼前浮現,也不知她是否安好,眼眶不由有些濕潤。而身上攜帶的那截玉佩又讓他偶爾想起元朝的亡國公主。可惜不知現在伊人身在何方,那蟾衣老人又不知能否找到下落。
    那金雕馱著小虎在夜空中飛行,漸漸飛遠,越過了那片湖泊,又越過了一座高山,接著又越過了一片樹林,一人一雕配合默契,已經建立起一種超越生死的親密無間的戰友情誼。小虎十分困倦,抱住雕兒的脖子,趴在寬大的雕身上卻也不敢入睡。
    飛行了許久,金雕在一條小河邊落了下來。那小河中間有一條橋直通對麵。對麵是一片山林,起伏不止,偶爾傳來幾聲淒厲的野狼嗥叫聲。小虎朦朧間又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對麵整個山林就像是一隻人或動物的眼睛,準確的說更像是人或動物的瞳孔,透著吞噬一切的幽暗之光,十分詭異。
    金雕苦戰一夜,掉了無數羽毛,也著實疲累了。小虎從雕身下來,抱著那雕的脖子,竟然抗不住睡意,沉沉睡去,因為他知道有金雕在,就相當於有一尊護衛神,幾乎不用擔心安全問題。金雕雖然困倦,但護主心切,用翅膀輕輕拍打他的背部,讓其安心入睡,自己卻隨時保持警惕,雙眼射出的的紅外線不斷掃射著四方的黑暗。實在困了,也就稍微打個盹,卻不敢熟睡,果然盡職盡責。如此一夜無事。
    終於天色漸漸發白。小虎從夢中醒來,睡了個好覺。他見金雕兀自雙眼警惕地掃射著四周,過意不去,抱著雕兒脖子,輕輕撫摸其羽毛,示意其休息一陣。金雕會意,閉眼養神。但小虎發現前方不遠處的橋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白發老頭。那老頭手中拄著拐杖,奇怪的是其下身竟然深埋在土中,不斷發出呻吟。小虎心中不忍,放開雕兒脖子,向他走了過去,問道:“老伯,這是為何?”
    那老頭下半截身子埋在土中,尚有一片血漬,呻吟道:“老夫數年前上山采藥,不幸摔斷了腿,成了殘廢。不想今日到這橋邊,又不慎摔了一跤。實在是爬不起來了!”
    小虎道:“老伯要到哪兒去?我可以背你前去。”
    那老頭指著橋對麵山林中一間茅屋道:“老夫的家便在對麵的林中,距離甚遠,背我過去太辛苦,小娃娃不必了!”
    小虎一看,前麵一條小河,兩岸距離有五丈左右。河麵上有一座極為狹窄的吊橋,僅能容剛好一人通過,剛好連接了兩岸。那吊橋對麵有一塊石碑,石碑上麵刻著一個陰森森的骷髏頭,下麵刻了幾個鮮紅的大字“擅自過橋者死”,上麵還有一個淺色的血手印。對麵山林中則全是一片炫麗的紅色,象是楓樹林,叢林如被紅霞盡染,那偌大的山林中僅有一間簡陋的茅屋,屋頂還在冒著嫋嫋的炊煙。但一切景象似乎處於一種飄渺的迷霧中,若隱若現,朦朧間又有了那種幻象,似乎整個山林就像是一隻人或動物的眼睛,準確的說更像是人或動物的瞳孔,透著吞噬一切的光芒,十分詭異
    小虎道:“老伯行動不便,也怪可憐的!老伯,你上來吧,我背你上橋!”說吧,蹲下身子來。那老頭道:“那吊橋不吉利,又搖搖晃晃,老夫上了年紀,你背著我我有些害怕!要麽你背著我直接從水裏趟過去!”
    小虎看了看那小河,水可清澈見底,水底的岩石都可看得一清二楚,水中有些小魚小蝦在水草間遊動,應該是枯水季節那水不深,大約剛好到自己腰間這麽深。
    小虎道:“老伯,那好吧!你上來吧!”老頭道:“此去距離甚遠,小娃娃你答應一定背老夫到家麽?再辛苦也絕不反悔?”小虎豪氣幹雲地道:“老伯放心,小虎答應你的事情必定做到,再難再苦小虎也一定辦到!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絕不反悔!”那老頭欣慰地道:“乖孩子,果然不錯!再不回去老夫的孫女兒秀梅也要著急了!如此你拉老夫一把!
    ”小虎抓住老頭的手使勁將其拉出,哪知道他的身子象生了根的大樹一般未動分毫,小虎大感詫異。小虎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拖了半天,還是無法拖動。小虎累得滿頭汗水,一下摔坐在地上。不由驚詫莫名。那老頭道:“小娃娃,算了吧!老夫身子太重,你也盡力了,你的心意老夫領了!”小虎固執地道:“老伯放心,我義父母從小就教我做人要一諾千金,答應人家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哪怕千難萬苦小虎也一定將你救出來送回家!”
    那老頭十分欣喜,拐杖在地上一撐,竟然借力從地上的坑中一下躍上他背道:“小娃娃,你這倔強的性格和做人的品質很像老夫年輕的時候,老夫很喜歡!”小虎覺得他身子軟綿綿輕飄飄的,大感奇怪,道:“咦,老伯你怎麽從土裏出來的?”老頭道:“老夫也不清楚,可能是你心誠感動了上蒼吧!”
    小虎欣喜過望,背著那老頭往河水中走去,然後回頭對那金雕道:“雕兒,你等著我吧!我背老伯過河就回來!”金雕“咕咕咕咕”了幾聲,飛到他身邊,扇動了幾下翅膀,意思是要小虎帶著老頭坐到自己背上,由它將他們送過去。小虎拍了下腦門道:“我真傻了!怎麽沒想到讓雕兒送我們到對麵山上?”
    他正待將老伯置於雕背上,突然發覺那老頭象一座大山一樣重,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他大驚道:“老伯,你的身子怎麽怎麽一下這這麽重?”那老頭道:“小娃娃,你剛才答應過老夫什麽,還記得嗎?”小虎頓時汗顏,道:“對!我答應過背老伯過過去,怎麽都都會做到!老伯放心!”他朝雕兒擺了擺手,徑直向河水中央走去果然,一邊走,一邊發現那河水越來越深,漸漸齊了腰部。
    那老頭又道:“小娃娃,你將那水底岩石旁的青草摘些給我!”小虎一看水底的岩石旁果然有幾株鑲嵌著紅色小果子的綠色水草,心道:那水草要了有何用處?但還是彎下身子依言采了數株。他彎下腰的時候,小虎突然感覺背著那老頭如同背著一塊巨大的岩石一般極為吃力,但咬牙挺住了繼續前行,終於趟過了那條河流,到了對岸。那老頭道:“不錯不錯!小娃娃,從這裏到我那家裏還有兩千多步,你要是不行就放我下來!實在難為你了!老夫不怪你!”這時,一隻小鹿也從河裏趟過,它也在水中央叼到幾根鑲嵌著紅色小果子的綠色水草,然後飛快趟過了河,一溜煙向山上奔去,瞬間不見了蹤影。
    小虎搖頭道:“放心!老伯,我挺得住,我一定送你到家!”這時,不知從哪裏來了兩隻黃狗,從吊橋對麵上了吊橋一路狂吠著向小虎的方向奔跑過來那老頭道:“小虎,快跑,我怕狗!”小虎加大步伐往前奔去,已經是汗流浹背。那金雕此時已經飛騰在空中,盯住那黃狗正準備出擊。哪知那兩隻黃狗剛剛過了吊橋數十步遠,詭異的事情出現了,它們突然口吐白沫,癱倒在地,不斷抽搐,沒幾下就不動了。
    小虎大感詫異,道:“老伯,這是為何?”老頭道:“小娃娃,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麽要你從河裏趟過去了吧?你知道嗎?這條橋就叫做奈何橋,過了這橋就到了鬼門關了!”小虎大惑不解,道:“這是為什麽?老伯你逗我吧?我不相信真有什麽奈何橋、鬼門關。”老頭道:“奈何橋、鬼門關、閻王殿當然都是傳說。等你送佛送到西,我再告訴你這條橋不能走的真實原因吧!”
    小虎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背著老頭繼續前行。那山路十分曲折陡峭,十分難行,且總有一種層層疊疊的霧氣,山路邊竟然偶爾有幾具骷髏,有的是人的,有的是不知名的動物的,形態可怖,那骷髏頭的眼孔中還有些白色的小蟲子在蠕動,更加增添了些陰森恐怖的氣氛,處處透著一種詭異,但小虎憋住一口氣,咬緊牙關一路往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