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藍月巫師(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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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人們自見不到這種異象。小龍問那盲老道:“老伯,這裏的石頭上為什麽會長出藍色的蓮花,而且花蕊中央還噴吐出藍色的焰火。”
盲老道:“藍色的蓮花?藍色的焰火?這月亮湖中也有藍色月亮的影子吧?”
小龍答道:“是!老伯!”
盲老道:“難道是藍月巫師在開壇作法嗎?她的法力好強大啊!她亦正亦邪,不過我們每隔兩日便上這大山山頂,向上天神靈祈禱求福。也是她所指點的!她說我們隻要心誠,按她指點所做!或許能有複明的一天,我們已經這樣登山頂祈福兩年多了,總盼有複明的一天!不過,藍月巫師從不做虧本買賣!我們盲老村的所有人緊衣縮食共同籌集了一袋金幣給她!我們每年還要向她進貢糧食或財物,她才肯指點找們!”
小龍心道:“這藍月巫師雖然法力高強,但似乎十分貪婪,連這些可憐的盲人也不放過!好象有點邪門!”
他此時或許沒意識到,自己若不是原心被挖走,換成了桃核花心,自己可能會是個小邪神。隻要他的原心回來,又會變成狡詐的一小邪神。不會象現在如此單純善良敦厚。
小龍摸了摸口袋,隻有幾塊銅板,心道:“不好,這藍月巫師既然貪婪,我這身上沒帶什麽金銀寶物值錢的東西,可如何找人幫忙?”不過,這時也顧不了這許多了!
小龍道:“我有急事,非求見藍月巫師不可!”
盲老道:“既然如此,我們上山頂向女媧娘娘跪求賜福後,我們帶你前去摘星樓吧!但你記得,摘星樓下有一女子,那是必經之路。你千萬不要去看它,尤其是它的眼晴!切記!切記!”
小龍道了聲“好”,心裏卻越發好奇,看了那女子有這麽誇張,看了她的眼睛一定會瞎嗎?
小龍心道:此山山路崎嶇,海拔甚高,他們是盲人行動遲緩,來回務必誤了不少時辰。於是道:“老伯,我急著救人,要麽我送你到山頂,你再帶我去摘星樓吧!”
盲老道:“如此也行!小夥子,你怎樣送我去山頂?”
他話音還未落,隻覺得一隻手抓住了他背心,身子立時騰空,如騰雲駕霧一般,已到了山頂。原來是小龍心急,抓住了他背心施展飛行術轉瞬間將他帶上了山頂的平台。
盲老落地後,對這經常祭拜的平台十分熟悉,他們平時爬到這裏要足足兩個時辰,不由驚訝稱謝道::“小夥子,原來你有法術啊?”
小龍一笑置之。
那盲老往東邊方向跪倒,連續磕了三個響頭,然後不知口中喃喃念著什麽,一會後才立起身子。
小龍道:“如此可走了嗎?”
盲老道:“已祈禱完了!可以走了!我們還是飛行去麽?”
小龍道:“老伯,我帶你吧!”
盲老喜道:“如此甚好!”他手指往東南邊指去,道:“往這個方向去一直走就對了!你見到一棟底下有黃衫女子站立的紅色屋瓦簷角的酒樓就停下來,那就是了!不過那藍月巫師時在時不在,就要看你的運氣了!”
他眼睛雖瞎,方向感卻極強,
小龍道了聲“好”,已抓住他背心,念動飛行訣往那東南方飛去。
盲老一邊喃喃念叨道:“你千萬記住,不要看那女子,特別是她的眼晴!切記!切記!”
他們耳旁帶著呼呼的風聲不斷飛行,越過一片無邊綠海的濕地,一瞬間就發現又一座青山,青山接近山頂處有一個山莊,山莊中有一棟紅色屋瓦的高聳的酒樓,酒樓下的確似乎有一站立的黃衫女子!
他與那盲老在那酒樓前下落。那酒樓上方的牌匾上果然有“摘星樓”三個亮閃閃的大字。那樓下站立的女子沒有理會他們,盲老卻似乎摸到了那女子的腳。這個熟悉的地方!他驚懼萬分道:“鬼!……鬼啊!比鬼還恐怖!”不由拄著拐杖連滾帶爬地走了。
小龍見過了良久,那女子始終一動不動,他定睛看時,見這女子雖是儀態萬方,卻似並非活人,大著膽子再行細看,才瞧出乃是一座白玉雕成的玉石雕像。這玉像與生人一般大小,絕麗無匹,身上一件淡黃色綢衫微微顫動;胸前一對玉峰高聳凸出,引人遐想。更奇的是一對眸子瑩然有光,如一汪深潭,神采飛揚,魅力無限,勾人魂魄。在夜光中如明珠一般。
小龍見了歎為觀止,口中說:“對不住,對不住!我這般瞪眼瞧著姑娘,忒也無禮。”明知無禮,眼光卻始終無法避開她這對眸子,也不知呆看了多少時候,才知這對眼珠乃是以黑寶石摻和紅瑪瑙雕成,隻覺越看越深,眼裏隱隱有光彩流轉。這玉像所以似極了活人,主因當在眼光靈動之故。
玉像臉上白玉的紋理中隱隱透出暈紅之色,更與常人肌膚無異。他側過身子看那玉像時,隻見她眼光跟著轉將過來,身子也微微轉動,便似活了一般。
他大吃一驚,側頭向右,玉像的眼光似乎也對著他移動。不論他站在那一邊,玉像的眼光始終向著他,眼光中的神色更是難以捉摸,似喜似憂,似是情意深摯,又似黯然神傷。
他突然想起盲老喃喃念叨的話來:“你千萬記住,不要看那女子,特別是她的眼晴!切記!切記!”
但見了如此神仙般的人物,令他對其言已不以為意。
他呆了半晌,深深一揖,說道:“仙子姑娘,我今日得睹芳容,死而無憾。你一個人在此不寂寞麽?”玉像目中寶石神光變幻,竟似聽了他的話而深有所感。
此時他神馳目眩,竟如著魔中邪,眼光再也離不開玉像,說道:“不知神仙姊姊如何稱呼?”心想:“且看一旁是否留下姊姊芳名。”
當下四周打量,卻不見標記。隨即回頭去看那玉像,這時發見玉像頭上的頭發是真的人發,雲鬢如霧,鬆鬆挽著一髻,鬢邊插著一隻玉釧,上麵鑲著兩粒小指頭般大的明珠,瑩然生光。又見壁上也是鑲滿了明珠鑽石,寶光交相輝映。
而那摘星樓的四麵牆壁上竟然是由八塊巨大水晶構成,水晶外綠水隱隱,映得室內外明亮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