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月異星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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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說到小虎在那暗無天日的黑洞中刻苦修煉玄功,他生死玄關已通,又在四大高僧的協助下,竟然很快練成了玄天神功第三重天的功法。遙遙一掌拍出,那渾厚的力道可以擊碎一塊幾百斤的大石。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在洞中如同地牢,不知白天黑夜,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日子。隻有偶爾發現那高達數十丈的洞頂上空會開一小門,不過沒有光線透進來,隻有一根長長的繩索將一個吊籃送了下來。吊籃中是些剩飯剩菜,有些微微餘熱。由於練成了夜視功能,小虎發現那每次送吊籃之人,依稀象是秀梅的樣子。那吊籃落地後,繩索便抽了回去。那扇小門又關上了。
    這一日,他在洞中無法忘記的幾個重要之人一一在腦海中閃過。有藍思辰丶方怡丶鏡月公主丶還有那鬼麵銅人以及慘死的恩師丶父母。思緒越來越亂,還有那句“天降全金雨,海蘊神龜,鬼穀懸棺,仙俠奇緣”的十六字口訣一直在腦海中重複閃現,還有那金雕和一隻護體神鷹不斷在腦海中飛翔。他心緒雜亂,竟然無法集中心智練功。
    卻聽一聲當頭棒喝通:“小兄弟,你想待在這一輩子,不想出去了嗎?還不集中心神?”卻是玄渡的聲音。
    小虎趕緊收斂心神,慚愧地道:“對不起,大師!”
    玄渡道:“這天魔破體大法並非那麽容易煉成,他威力奇大,煉成自也十分艱難!你首先要煉成易筋篇並練成飛禽術,以此為根基,打好基礎後那洗髓煆骨篇才能修煉!”他從懷裏掏出兩粒丹丸,分別為藍色和白色。道:“這分別是易筋丸丶洗髓丹和煆骨燒之混合丸,你等下可分別服下!是助你修煉所用的。可是這丹藥藥性猛烈無比,是天竺第一神僧天摩尼費了十餘年心血所煉就,都隻剩下一顆了,你千萬不能浪費了!還有,這易筋丸還好,這洗髓丹和煆骨燒藥性之烈非常人所能忍受。比受朝堂之酷刑還難受百倍!而且,稍有不慎,就會走火入魔,全身癱瘓丶經脈錯亂丶筋斷骨折,成為廢人!你可想清楚了?是否還要服用?”
    小虎在這幾日中了解到這玄渡大師來自天竺,是四大神僧中唯一的天竺僧人,也是唯一的煉藥大師。所以他的漢語有些生硬。他還自己備了一本手抄書,書裏實際是常用漢語翻譯成天竺語的詞典。
    他心裏湧起一股寒意,猶豫了一下。但想到師父丶父母之血仇,還有藍思辰丶方怡這兩個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還有師父臨死前自己的承諾,這所有的一切!心裏有一個聲音在呐喊道:“我一定要出去,我不能就這樣一輩子鎖在這地牢中,也絕不能淪為魔道!”
    他打消了顧慮,堅毅地道:“請大師給我服藥吧!不管千難萬險,我一定要出去!”
    玄渡見他虎頭虎腦的樣子,眼神中射出的無比堅毅的目光,滿意地點了點頭。
    玄渡道:“那麽,現在就開始了!你先服了這易筋丸吧!”那將那粒藍色藥丸遞了給他。
    小虎接了過來,一口服下。玄渡道:“盤膝坐下,閉上雙眼,五心朝天!你心中想象著那飛禽在空中飛行的情形,用意念之力延伸出雙翅,然後就可以騰空飛行了!”
    小虎依言盤膝坐下,五心朝天,他隻感覺腹內一道詭異的暖流緩緩升起,漸漸流動至全身筋脈,那手足的筋絡最先有了感覺,裏麵的筋脈如同有人在硬生生生地扭轉,疼痛難忍,接著胸背的各處筋絡也有了同樣感覺,再是下體的筋絡,那一根根筋絡如同被外力一根根扭住逆轉過來,那種痛楚非常人所能忍受。他兀自咬緊牙關,一聲不吭,嘴唇咬出道道血痕。
    玄渡見他硬朗堅挺的樣子,也不禁佩服得點了點頭,有意要再助他一臂之力。他手掌心中飄出一根藍色炫麗的羽毛來,那羽毛落到小虎的頭頂上空,如一把扇子輕輕扇動著……
    小龍忍受著筋絡扭轉的鑽心的痛楚。腦海中不斷想到各種飛禽,但身子無論如何就是離不了地麵。不由有些泄氣。但他心裏始終有一個聲音在呐喊道:“我行的,我一定能行的。”一股堅韌不拔的意念之力使他堅持了下去。此時全部的扭了金雕那撲騰展翅飛空的場景。那場景是他最熟悉的,那金雕展翅一飛衝天的畫麵在他腦海中越來越清晰……
    玄渡發現他身側兩旁巳經若隱若現出一對金光閃閃的翅膀,瞬間即逝,滿意地點了點頭。
    小龍也似乎感到身子兩側長出了一對翅膀在不斷扇動,頭頂冒出一道閃耀的金光,他感覺自己的身子漸漸輕盈起來,身子終於騰空而起,一飛衝天了。他睜開眼晴一看,已經離開地麵十餘丈高了,他在空中來回打著旋子,喜不自勝。而且用意念之力可以引導自己往不同的方向飛行,不由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心中歎道:“多謝雕兄了!”
    隻聽得玄難的聲音道:“這飛禽術你已經練成了,接下來是最難練的篇章了!”
    小虎從半空中輕輕落在他麵前,聆聽教誨。
    玄難將那粒白色的藥丸托在左掌心,他的右掌心突然出現一個金色的小鼎,鼎中冒出一道黃色的火焰,玄難將那白色丸子放入火中。白色丸子沒有落入鼎中,而是在火光中不斷跳躍。那火焰反複煆燒著那藥丸,玄難又掏出一片黑色的葉子放入那焰火中,那火苗瞬間上竄了數尺,那黑色的葉子漸漸燒成了黑色的灰燼,那藥丸則在焰火中不斷跳躍著……漸漸地那化成灰燼的黑色的葉子又在火焰中燒成了墨黑的流動的液體。奇怪的是,那墨黑的液體不管怎麽流動,都流不出那火焰之外。那火焰的顏色則漸漸由黃轉紅。玄渡見了後,又用指甲彈出一片白色的粉末狀的煙霧落在那墨黑的液體上,火焰翻騰得越來越厲害,一簇簇的火苗騰上半空。
    玄難全神貫注地煉藥。小虎雖然好奇,卻不敢發問驚擾他。
    那白色的藥丸中漸漸滲出一些黃黑色的雜質液體。玄難微微點頭,掏出一根銀針用針尖將那白丸主體之外的黃黑色雜質挑了出來。那白色丸子繼續在紅火中煆燒,突然發出一道耀眼的白光,那紅色的火焰也變成了森白色。在白色火焰的再次反複煆燒中,那白色藥丸冒出熱騰騰的白色蒸汽。那焰火的火力漸漸減弱,丹藥在白色的火焰中又溫養了一會,白色的火焰才漸漸熄滅。那顆藥丸也跳到了玄渡的另一掌心。那藥丸在他掌心不停地旋轉,在黑暗中閃著奇異的白光。估計這藥丸是煉成了。
    小龍心道:煉這藥丸工序都如此不簡單,藥性勢必十分霸道。
    玄渡接著道:“接下來你要忍住痛,我要用金鋼釺骨指法打斷你全身的骨節!”
    小龍聽了不由大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