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毀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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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吏不疑有他,到車中取出奏章相與觀看。
    “這便是奏章了,你且看是否有遺漏之處。”
    誰知太史慈早已藏刀於懷,取過奏章,便提刀將奏章砍成兩半。
    小吏見到自己奏章被毀,大驚失色,高聲叫道:“有人毀壞我的奏章!”
    “唔……”
    製止了小吏的驚叫,太史慈將小吏帶至馬車裏麵,跟他說道:“不必驚慌,我乃東萊太史慈,不會害你性命。
    奏章被毀也不光是我的錯,假使你沒有取出奏章給我,我也不能將其損壞,現在我倆已經算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禍福與共。
    奏章被毀是我的罪過,但不見得隻有我獨受此罪,與其坐而待斃,不若我們一同出逃,至少可以保存性命,也不必無謂受刑。”
    太史慈準備糊弄這小吏,先將他穩住再說。
    小吏疑惑地問道:“你為郡守辦事而毀壞我的奏章,已經成功,怎麽也要逃亡?”
    太史慈答道:“我受郡守所托,隻是負責來視察你們的奏章是否已經上通而已。
    但我所做的事卻太過激烈,以致損毀公章,如今就算回去了,恐怕也會因此受到責罰,所以我們不如一起逃走避難。”
    這小吏聽說過太史慈的義名,相信太史慈所言,殊不知道太史慈是誆騙他的。
    “君所言不錯,自當一同逃走。”
    這小吏當機立斷的準備和太史慈逃跑了。
    太史慈與小吏出城後,又問道:“君欲往何處?”
    小吏有些迷茫,不知道要去哪。
    “吳郡之地距東萊甚遠,君可前往此地,某遼東有好友,自遠去遼東。”
    小吏覺得太史慈說的有道理,抱拳跟太史慈告別。
    “君自珍重,有緣再會。”
    “再會。”
    太史慈心中想的是再也別見的好。
    等這小吏走了以後,太史慈卻潛回洛陽城通傳郡守的奏章,完成了使命。
    範家知到這件事已經是三天以後了,又派另一吏前往洛陽通章。
    但有司卻以先得郡守奏章的原因,不複查察此案,殺了範家公子的人被無罪釋放,範家因此恨上了太史慈。
    太史慈知道自己雖然幫太守辦了事,卻惡了縣令和青州刺史,不能在東萊多待了,準備先回家跟母親告別。
    張東這個時候正在太史慈家中做客,給其母又帶了一些日常用品。
    “先生自搬來此處便對我一婦人多加照顧,比起故人舊親,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知先生所為何事,我身無長物,唯有一子太史慈尚在,先生所為可是為了我兒。”
    不愧是能教導出太史慈這般出色的婦人,雖然外表看著像是農村婦女,可一點也不傻,知道張東的目標不是自己,而是她的兒子太史慈。
    這個時候太史慈已經來到家門外,聽到了自己母親的問話,手已經按在了自己腰間的寶劍上。
    一旦這人有什麽異動,馬上就衝進家中將此人斬殺。
    張東還不知道自己現在正在鬼門關前遊走,聽到太史慈母親的發問,索性也不在隱瞞。
    “不瞞嫂夫人,在下搬來此處與嫂夫人為鄰沒有惡意。
    我效忠於武安侯司隸校尉,得到其資助才能來東萊經商。”
    先表麵自己的身份,避免不必要的誤會。
    “我在東萊經商時,經常聽聞太史慈的義名,有敬佩之心,後來打探到嫂夫人獨自一人在家無人照拂,這才自作主張搬到此地盡些應盡之力。
    在下確實有私心,我家主公素來喜歡賢良之才,以令郎的才能,擔任一奏曹吏卻是屈才了。
    在下雖不才,卻想推舉令郎為我家主公做事,不能讓明珠暗投啊。”
    張東話裏意思已經表達清楚了,就是為了太史慈這個人。
    為了自己主公招賢,不但方方麵麵都做的很到位,還沒有說出趾高氣揚的話,而是給了太史慈自主的選擇權利。
    昨日更是打探到了太史慈這兩天所作的事情,也對太史慈生出佩服之心。
    “不愧是自己主公看中的人才,真是個仗義的人。”
    此時門口的太史慈已經將手從寶劍上鬆開,故意在門口高聲喊道:
    “母親,我回來了。”
    話音落下的同時推門而入,見到屋中有人還裝作驚訝的樣子。
    “母親,這位是?”
    張東那日在市集上是見過太史慈鞭打範家仆人的,聞言起身拱手行禮。
    “在下張東,是東萊的商人,就住在隔壁,這位想來就是嫂夫人常掛在口中的太史慈吧。”
    伸手不打笑臉人,先套套近乎準沒錯。
    “母親,我這次幫郡守到洛陽送奏章得罪了縣令和刺史人,我已無法在東萊繼續呆下去,這次回來是告別的。”
    沒有避諱張東,太史慈直接說出來自己這次回來的目的。
    聽到自己兒子要避禍出走,太史慈的母親眼中露出不舍,但也沒有出言阻攔。
    這時張東在旁邊說道:
    “東萊人皆稱太史慈乃義士,今日一件確是名不副實啊。”
    張東故意說給太史慈聽,要用激將法逼迫一下他。
    “你說什麽,以為某不敢教訓你嗎?”
    剛才還在背後誇自己,結果見了麵之後就說自己名不副實,太史慈怎麽能接受。
    “如果你太史慈真是義士,怎麽會撇下自己母親獨自逃走,此行為與懦夫何異。”
    “你懂什麽,某獨自一人走後,範家人忌憚我,定然不會為難我母親,郡守亦會多有照拂。”
    太史慈想的不差,範家不可能報複太史慈的母親,要真這麽幹,以他這麽孝順的性格,都能把範家殺個遍。
    郡守的親戚都是因為太史慈才能獲救,更不能讓他目前遭罪了。
    “大丈夫就算離開也要風風光光,怎能落荒而逃。”
    張東準備直接跟太史慈攤牌了。
    “不要誤會,剛才出言相激隻是為了試探君是貪生怕死之輩。
    我家主公乃司隸校尉劉璋,對君的事跡也有所耳聞,聽聞太史慈遇到難處,特來派我來家中等候,力所能及盡管吩咐。”
    張東語氣一緩,說出了來意,同時目光看向太史慈的母親。
    太史慈母親是個聰明人,雖然不知道自己兒子要逃到什麽地方,但肯定不如投到張東主公手下來的好。
    “自從你到郡中任職後,張先生對我贍恤殷勤,多有幫助,豈能不知恩圖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