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北宋其實很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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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北宋其實很開放
    竇青銅原路返回,樹蔭下聽雲正坐在石頭上打瞌睡。眼前的聽雲也流著口水,竇青銅想搞個惡作劇。嗨——還是算了。讓她睡一小會吧。
    竇青銅坐在一旁青石上,也不禁有點困。“哎呀!公子回來了!”聽雲的呼叫驚醒了竇青銅。剛剛有點困意,一下子沒了。聽雲憋著嘴鼓著腮幫子,使勁瞪幾下眼睛讓自己精神起來,而後站起身。
    竇青銅站起身,跟在聽雲後麵進城買糕餅。
    “桃花糕——甜香軟糯桃花糕——”一個香餅堂的小夥計,挎著竹籃正在叫賣。香餅堂在金陵城有四家分店,還有十幾個夥計沿街叫賣,很有些名氣。
    聽雲忍不住買幾塊做零食,甜膩膩口味竇青銅是不會吃的。他私下裏腹誹女孩子都是吃貨!走到朱雀橋頭,望見秦淮河上畫舫羅列,不下一二百船。兩人正好歇歇腳。竇青銅不怎麽吃零食,看著聽雲吃得香甜,不得不羨慕她胃口好。
    十裏秦淮河,每一隻畫舫都是一處風景。決然不是藝妓們花枝招展依著門框嗑瓜子,或是招搖著手中絲帕口中甜膩膩一聲:“大爺來玩啊——”那麽簡單。那種太粗俗,這裏不是從粗處計較,而是從長處計議。
    秦淮河的妓女們是一群有品位的文化行者。或絲竹、琴瑟纏綿悱惻之音,或是詩詞歌賦情意繾綣。絕不是販夫走卒一、二、三買單的所在。
    秦淮河上是朱雀橋,對岸是有名的烏衣巷。竇青銅坐在一塊青石上,百無聊賴看秦淮河風景。看到身邊有幾塊扁石,側著身子拋出去打水漂。有一塊扁石竟然在水麵跳動十三次。聽雲驚呼道:“公子打水漂天下第一!”在聽雲眼裏,二哥兒什麽都是好的。聽雲在竇青銅身上,漸漸變得沒有原則了,成了心裏隻裝著自家官人的新婦小娘子。溫柔的情愫,在聽雲心中無邊無際地蔓延。
    一隻畫舫緩緩駛過,聽雲恰巧看到木格菱窗裏恩客與姐兒對嘴。船上人混不在意,竟向她招手,聽雲羞臊不堪不禁回頭望向竇青銅。竇青銅竟是脫了鞋,嘴唇貼近脫光的腳丫子。諷刺那恩客是臭腳丫子!聽雲、窗子裏的姐兒,都笑得撲騰,隻有那恩客,幾乎氣冒了眼珠。叫罵不停。
    等聽雲吃完桃花糕,二人進城買了十幾樣糕餅。一共四個糕餅盒子,竇青銅將兩隻輕盒子遞給聽雲,重的自己拎著。聽雲臉兒紅紅,看著竇青銅。若是感謝一聲,或者給主人致禮算是正常的。聽雲一副含情脈脈的眼神,然後一語不發,也就有問題了。
    竇青銅看著聽雲眼中春水泛濫,笑嗬嗬逗上一句:“聽雲,你是不是喜歡本衙內啊。要是喜歡來我房裏做通房豈不是好?”
    “……嗯……”聽雲羞澀點頭。
    什麽?逗著玩也能答應啊!竇青銅詛咒大宋初期的開放!這也太隨便了吧,微信附近人也要撩妹幾天才能上手,而且還要偷偷摸摸背著人啊。這麽一句話回去就可以公開陪床了!天爺呀,這一世自己還是個處啊!
    北宋初,延續五代十國時期民風,男女比較自由。甚至在每年幾個大的假日裏,男女隨意約會。
    這是個多麽讓人羞澀的時刻——看在聽雲一片真心、長相好看麵上,竇青銅決定認栽了。他厚著臉皮說道:“那可說好了,回家就到我屋裏。你就是本衙內的人了。”
    “……嗯……”聽雲又是羞澀點頭。聽雲嬌媚無語更勝風情萬種,竇青銅心中尤一萬隻螞蟻在爬——心癢難熬啊!就這麽——就行了?竇青銅想不到兩句話而已,聽雲就成了自己床上人。
    “好吧!既然你是本衙內的人,嫁夫從夫跟我去劉記羊肉腳店。”竇青銅對聽雲擠擠眼,又給她色色一笑。
    若是旁人看了一定會當場嘔吐,這哪裏是剛剛流露的情愛?奇怪的是,偏偏聽雲看竇青銅哪裏都好,如此惡心的擠眉弄眼下流動作。聽雲竟喜歡的不行,王八看綠豆對眼了,沒辦法!
    北宋所謂正店未必比腳店大,腳店也未必就小。正店跟腳店區別不在大小,而在酒水的進貨渠道。宋朝跟別的很多朝代一樣搞酒水專賣,準許某些酒店自己釀酒,前提是它們釀酒用的酒曲必須從官方處購買。可以自己釀酒的酒店,就是正店。從正店買酒的酒店就是腳店。
    劉記羊肉腳店前,有一棵枝繁葉茂老槐樹。店家劉成正在樹下喝釅茶,一把河南柴窯掌中壺,幾乎被蒙頂石花茶葉頂開了蓋子。劉成出了名的愛喝釅茶,幾乎是半壺茶葉半壺水。以至於滿口牙齒都被茶堿貼上一層褐色,刷牙也無濟於事。
    (五代瓷器製作工藝高超,屬北瓷係統柴窯是後周柴世宗官窯,周世宗要求柴窯生產瓷器“薄如紙、明如鏡、聲如磬,雨過天青雲**,這般顏色作將來”。)
    “六叔——”竇青銅遠遠就喊上了。
    劉成聽到熟悉聲音,不看也知道是竇青銅。邊起身便喊到:“麒麟,快出來。少家主來了——”
    看到竇青銅,劉成笑著跟一屜包子差不多,滿臉皺褶。在他眼中竇青銅既與自己的孩子一樣,又是少家主。從根上說,劉成的父母董媽媽與劉乃安,是買斷身契的下人。劉成是下人的家生子,當然是竇家奴仆。所以劉家代代是竇家的奴仆,竇青銅就是少家主。
    然而,在董媽媽成婚之日,黃氏將其夫妻二人身契燒毀,算是送給妹妹一份賀禮。從法律意義上,劉家轉眼已不是奴仆,而是被雇傭的平民。
    劉家與竇家的親厚從兩位老太太,一直到孫子輩的竇青銅與劉麒麟,都是親如手足。這才叫通家之好!竇青銅更是過分,直接封了劉成一個六叔,與自家五子登科大伯、二伯、三伯、爹爹、五叔,排在一起,直接叫六叔。若是祖父竇燕山聽到,一定氣得非從老家墳裏爬出來不可。
    後周丞相馮道曾賦詩一首說:“燕山竇十郎,教子有義方。靈椿一株老,丹桂五枝芳。”這“丹桂五枝芳”,就是對竇燕山“五子登科”的頌揚。當世人稱竇氏五龍。竇燕山五子全部高中進士,最低是四品候補侍郎,有兩位是二品大員。何曾有過腳店店家的兒子?
    劉麒麟三十六歲長須飄於胸前,身後跟著十八歲的兒子劉寶。劉寶搶先跑過來,向竇青銅行禮親親熱熱喊道:“少主君叔叔安好。”便上前接過竇青銅手中糕餅盒。
    劉寶比竇青銅大一歲,輩分卻矮一輩。竇青銅也親熱向劉寶點頭,然後向劉麒麟打招呼。劉麒麟看到竇青銅與聽雲手中糕餅盒子,知道是給老太太的。吩咐兒子道:“你去找人騎馬給太夫人送去。切記不可顛簸!”
    回頭替竇青銅做主道:“少主今日不許回去,好不容易出來,還不玩一夜再回?”
    竇青銅看向聽雲,使個眼色道:“今日我們不回了罷?麒麟哥哥一份盛情,哪能讓人心寒呢?”
    聽雲深知劉家與竇家淵源,自己與劉家人也都是熟透了的,正好順便偷懶玩耍,高興還來不及。還有,她不過是二哥兒的通房大丫頭而已,哪裏做得二哥兒的主?二哥兒如此在意她的意見,以後都會如此寵著自己麽?聽雲心中不禁喜悅,羞澀道:“奴家當然憑二哥兒做主。”
    一旁劉麒麟看明白兩人有情,也是湊趣道:“樓上有房間,你們兩個先歇息片刻,一會叫少主與聽雲大吃大喝一場。如何?”
    劉成笑嗬嗬插話道:“去吧,去吧。一路灰頭土臉也要洗漱更衣嘛。去吧。”
    “去嗎?”當著自己親朋麵前,竇青銅哪裏還會客氣?就直眉瞪眼色色地看著聽雲,還問:“去麽?……去吧?”
    聽雲見眼前都是自家人,也就放開些。怯怯懦懦說道:“麒麟哥哥,二哥兒走了一身汗。安頓下沐浴更衣吧。”
    “使得使得。少主先去歇著,我著人將腳店後院沐浴所打理好。少半個時辰,少主就去沐浴。先去樓上稍歇片刻。走,隨我來。”劉麒麟說罷帶路去樓上。
    安置到頂樓房間,已收拾妥當。外間給丫鬟聽雲使用,裏間似乎是婚房。婚房內,地中間桃木漫刻西番蓮的圓桌配套六隻幾凳。西側靠邊是清漆淺黃色梳妝台案,緊靠著六尺高水曲柳木清漆大櫃。北側灑金幔頂的紅木床、淺粉色的帳幔,頭頂是一襲一襲黃色流蘇慢飄輕搖。
    床榻柔軟新棉大褥鋪就三層,淺綠色湖州綢緞如碧水蕩漾於身下柔軟舒適。一襲柔軟蜀繡麒麟彩鳳合巹彩錦衾被,亦是喜氣繾綣。
    竇青銅實在不明白,這間屋子裏裏外外裝飾與婚房差不多。被子也換了合巹彩錦衾被,難道是要成婚麽?不管他,先用了再說。
    竇青銅趁著聽雲為他更衣,抱住聽雲,居高臨下情易意綿綿問道:“聽雲……今晚…成麽……”
    “二哥兒……奴家……有點怕……”
    “沒事……其實我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