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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仨人同床孩子貴姓
    竇青銅第一次聽說師父是偷學的野路子。看來呂博英也不知道師父的下落。竇青銅不免有些惆悵。與師父一起十年，早已情同父子。師父怎麽不言不語走了呢？難道是遇到了危險？竇青銅不免有些擔心。
    呂博英看竇青銅憂心忡忡，知道他擔心公孫師兄安危。勸道：“小郎君不必擔心，當今天下武功最高者有三位。師姐紅衣仙子顏如玉、金魚道人莫道衝、師兄公孫野前。三人武功天下無敵，誰能害了公孫師兄不成？況且金魚道人一直在汴京官家身邊做國師，也不會與公孫師兄有衝突的。”
    竇青銅納悶，官家身邊有一個金魚道人，自己一直在汴京如何沒聽說過？問道：“呂兄，告個罪說罷。”
    呂博英微笑點頭，意思是不用告罪，叫呂兄就好。呂博英比竇青銅大兩歲，一十九歲。
    “不知這金魚道人是何來曆？”
    “金魚道人是大唐李淳風一脈，戧刀門弟子。與我隱仙門也有些淵源。”
    “戧刀門創於鬼穀子，亦源自我道家一脈。在鬼穀子老年，細數自己四大弟子蘇秦、龐涓和孫臏不得善終，張儀算是四人中下場比較好的，亦是身體不健，病死。鬼穀子放棄縱橫家傳承，更傾向於發展以武功及風水、奇門為主。攜帶一弟子（徐福），至終南山拜見我隱仙門祖師老子。經祖師教導三年，歸鄉後，創立戧刀門。第一人掌門是徐福。（戧刀，就是磨刀，或者修補刀具。戧刀，的確是一門需求十分旺盛的生意。）”
    “後來徐福為求仙草，率領五千童男童女東渡扶桑。”
    “唐朝時的戧刀門掌門袁天罡，其弟子有李淳風、武士彠等。他們明麵上是戧刀，實際上是借此機會周遊全國各地。看看哪裏風水絕佳，哪裏有王者之氣。”
    “李治死後，武則天找到袁天罡，逼著他用亡夫蔭妻之術幫李治選個墓地。袁天罡幫武則天找到了梁山雙乳峰，作為乾陵的所在地。而武則天，也正是靠著這個墓穴的庇護，在李治去世七年後，成功當上了皇帝。袁天罡就對徒弟說，自己改變了天命，必將遭受天譴。一個月後，袁天罡無疾而終。”
    “金魚道人相貌如妖，一雙金魚眼凸出眼眶外兩指遠，若不是眼皮長些包裹，早已砸了自己腳麵。老家就在金陵，江湖人稱‘金魚道人’。”
    “這位金魚道長武功奇高，卻有一個致命弱點——脾氣暴躁，而且怒氣時眼珠外凸更加厲害。一雙金魚眼就是年輕時娘子偷人氣的。他娘子不但偷人而且貪嘴偷遍全村，即便是五十歲老者也不放過，且屢教不改。金魚道長一次又一次生氣，最後實在氣不得便出家了。”
    竇青銅樂的不行，“嗬嗬。這位金魚道人應該叫王八道人更合適。被娘子偷人氣冒了眼珠，也夠心酸的了。”
    呂博英道：“金魚道人為官家趙光義堪輿風水，選了墓地。一直隱居在大內小道觀內修煉。民間並不知情。七前年，趙光義登基不久。請師父他老人家到過大內一次，師父見過金魚道人。”
    竇青銅明白，金魚道人服務官家大內，並不會出來與自己的師父有衝突。師父沒有對手，自然不會有危險。
    “家主叔叔——”聽聲音就是劉寶來了。
    不知有什麽急事，劉寶找到這裏。回頭問道：“寶兒可有急事？”
    劉寶黃色眼珠嘰裏咕嚕盯著呂博英，欲言又止。
    “你不必隱瞞，這是我師叔、刑部尚書呂大官人的公子。來，叫師叔祖。”
    劉寶登時傻了，與自己年齡相仿小郎君，竟是爺爺輩的。這如何開口？
    呂博英笑道：“我們三個年齡相仿，都以平輩論交吧。不必拘泥了。”
    “見過呂兄。”劉寶才長出一口氣。“見過寶兒。”
    劉寶接著神神秘秘說道：“家主叔叔，我娘告訴你，聽竹的破身血布是假的。當晚聽竹將聽雲從你身旁抱走，送到裏間。她是頂了聽雲的位子……”
    竇青銅瞪大眼睛一把抓住劉寶手腕，問道：“是你娘說的？”
    劉寶點頭不迭道：“是。她是親眼看到的。隻不過這兩日沒見到你，這些話又沒法傳。我娘聽說聽竹當了您的通房，就讓我快些轉告你，不可上聽竹的當！”
    竇青銅本想回去揭穿聽竹，而後斥責一番。想到她已被發送到小妖那裏，也等於被驅逐了。就先饒過聽竹一次。竇青銅道：“寶兒，你先回去，告訴你娘。就說我謝過嫂嫂。”
    “家主叔叔。侄兒就回了。”
    “回吧。”
    送走了劉寶。竇青銅想起一事，涉及到呂端大官人的。原本不該說，呂博英變成自己師叔就該說了。
    “呂兄可知陸奇峰？”
    “知道。父親特意囑咐我明察暗訪陸奇峰下落。”
    “如果找到陸奇峰，呂兄會怎麽做？”
    “前幾日，師姐路過這裏告訴過我，陸奇峰就在小林鎮。不過陸奇峰是有骨氣的一代巨匠，不能傷害他。”
    “呂兄說的有理。在下也已經找到陸奇峰地址在小林鎮，不過此事還要從長計議。明日下午相約春雨樓一起籌謀如何？”
    “相約為何要到妓院？”呂博英不解。
    “呂兄不是剛剛打過屠龍殺虎麽？他二要為春雨樓頭牌媚兒贖身。如果我沒猜錯就是剛剛那小娘子。沒看屠龍殺虎失魂落魄的慫樣？早都迷戀上人家了，這幾日一直求我幫忙呢。”
    “嗬嗬。看來倒是我魯莽了。剛才是不救美，而是棒打了鴛鴦啊。”
    “嗬嗬。沒錯。”
    “今日二人被我所傷，幫他們成就姻緣就算補償吧。”
    “呂兄高義！”
    牽扯呂博英進來，一起幫助屠龍殺虎，是竇青銅有的私心。屠龍殺虎雖是潑皮無賴出身，但對媚兒是死心塌地喜愛。自從認得媚兒沒再與其他妓女鬼混就是實證。竇青銅認為世間每一份真情都是難得的，有成人之美也是。
    送走呂博英，竇青銅回到馬車邊。屠龍殺虎還在地上哼哼，竇青銅知道呂博英不會重手傷人，不過是令人疼痛難忍的打擊手段。
    竇青銅蹲下身，如同看著兩隻小狗戲謔道：“做流氓也要有流氓的實力吧？被打個豬樣，如何在媚兒麵前抬頭？我看你們這份真情要泡湯了。”
    殺虎厚著臉皮道：“隻要家主給出一萬銀子，幫媚兒贖身。就不會泡湯了。”
    “你們兩個值一萬銀子麽？我看跟人家換兩頭豬，人家也未必肯！”
    聽雲在一旁偷笑，插話道：“不行就兩人換一頭豬！”
    屠龍殺虎正琢磨，自己沒為家主立下什麽功勞，也不怪竇青銅不出銀子。一萬兩銀子實在太大的數目。兩人正灰心喪氣，聽雲調笑倒是給了二人台階下。
    屠龍嬉皮笑臉道：“隻要家主成全我兄弟姻緣，就是給家主做一輩子豬也行！”
    竇青銅站起身，豪氣幹雲道：“韓日月在金陵無惡不作，本衙內若是挑了春雨樓是不是為金陵百姓出口氣呢？”
    聽雲大驚失色道：“郎君不要冒險。其父韓亮謀是知府韓大官人，咱們還是不惹為妙。”
    屠龍殺虎興奮得一骨碌爬起來，身上也不疼了。興奮道：“家主要對付春雨樓，我兄弟願做先鋒官!”表情如同餓了八天的野狗，忽然見到肉包子。
    竇青銅瞪二人一眼道：“剛剛不是起不來麽？轉瞬就好了麽？”
    屠龍殺虎忙又趴在地上，殺虎嘟囔道：“還得躺一會，渾身疼呢。”
    屠龍道：“起碼要躺到下午，才能走路。”
    竇青銅安慰聽雲調笑道：“明日呂兄與我一同去，兩位二品大員的衙內，還不能對付五品知府的衙內麽？”
    聽雲總覺得會有大事發生，卻勸不得官人。有些著急。
    屠龍殺虎聽說竇青銅已經約好呂博英，瞬間跳起來。
    “感謝家主。既是與呂衙內同去，必是天下無敵了！嘻嘻。那媚兒……”
    竇青銅喝道：“趴下！不是趴到下午麽？”
    “哎。”二人又乖乖趴在地上。身上真疼呢。
    聽雲笑道：“既然有傷就去車裏趴著，奴家與官人走著回去也就是了。”
    屠龍道：“還是趴著吧。請家主與聽雲姑娘先回去。我們下午自行回去也就是了。”
    竇青銅與聽雲坐馬車回竇家莊。聽雲撩起車簾見二人還在地上趴著，問道：“郎君。屠龍殺虎的傷真的沒事？”
    竇青銅笑嗬嗬道：“若是來個大老虎，這兩頭豬會比駿馬更快。”
    聽雲正掩口笑，遠遠見媚兒正好回轉路過屠龍殺虎身邊。隻見屠龍殺虎隨即起身，圍著媚兒獻殷勤去了。看樣子在不停解釋三人同床的好處，一旁媚兒已經媚眼如絲。
    聽雲笑道：“還用大老虎？一個母老虎就成了。兩頭豬立即變成猴子般殷勤。是不是？”
    竇青銅並未回頭，猜道：“是媚兒回來了？”
    “正是。”聽雲笑得眉眼如花。
    聽雲：“隻是三人成婚，生下孩子應該姓什麽？”
    竇青銅也愣住了，這是個很棘手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