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久別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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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郊區的醫院來往的人很少,汽車駛入的聲音讓環境顯得格外寧謐,昏黃的路燈光更讓夜晚染上一層孤獨。
    王楚欽告訴孫爸爸,看完莎莎後會自己回酒店。這裏他也熟悉,並不需要孫爸的專門陪同,讓孫爸早點回去休息。兩人分開後,王楚欽就直奔孫穎莎的醫院房間。
    莎莎的房間是個豪華的單人間。王楚欽輕輕轉動了下門把手,就順利推開了門。
    莎莎知道他要來,卻並沒有鎖門。
    屋裏沒開燈,但窗外的月色皎潔,房間裏並不昏暗。他看到窗邊的單人床上,一個小小的人兒裹在被子裏,背對著門口,安安靜靜的,好似睡著了。
    他本來想去按牆上的開關,但想了想,還是垂下了手。輕輕地挪到了床邊,就著窗外透進來的月光看床上的小人兒。
    女孩側臥躺著,身下半枕著一個大號的皮卡丘玩偶。她的側臉在月光裏泛出一層瓷白的光澤,好像暗室裏的珠玉。
    睡顏沉靜,隻是看上去比之前瘦了一點。王心頭泛起一陣心疼。
    王楚欽小心翼翼地蹲下來,靠近床邊,看到女孩臉上細微的絨毛,好像某種小動物,可愛得讓人想犯罪。
    他習慣性伸出右手,想去捏捏這張日思夜想的小臉。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收回了手。
    不能把莎莎弄醒了,弄醒了之後她又要用那雙濕漉漉的大眼睛看著他,說些他不愛聽的話。真不知道這張如此柔軟的小嘴,怎麽能說出那麽絕情的話。
    王頭盯著莎莎的臉沉默了半天,不離開,也沒有其他動作。就這麽一直盯著。如果有其他人看到這個畫麵,估計會覺得這是個心理變態。
    房間裏太安靜,安靜到甚至能聽到自己心髒噗通噗通跳動的聲音。
    仿佛是技能終於cd好了,男人的喉口無聲吞咽了下。深吸了一口氣,靠近女孩的臉龐,低下頭去。
    溫熱的觸感降臨在她的額頭,熟悉而溫柔的氣息瞬間將她包裹住。莎莎的睫毛輕輕的顫抖了一下,手不由自主抓緊了被子,卻仍舊沒有睜開眼睛。
    這個額頭上的吻帶著小心翼翼,一觸即分。仿佛怕驚擾仙境中沉睡的精靈,怕打破來之不易的美夢。
    門外有醫院工作人員走過的聲音,窗外有風聲,房間裏卻依舊隻有沉默。
    王楚欽終於站起身來,挪動腳步準備離開。看到了莎莎,他今天應該可以睡個好覺了。
    然而就在他起身要走的一瞬間,一隻小手卻從被子裏突然伸出來,緊緊地拉住了他的衣服下擺,不讓他離開。
    他沒有任何猶豫,幾乎就在同一時刻,立即轉身,緊緊抱住了床上他日思夜想的人。
    莎莎,你其實也不想分開對不對。
    莎莎從他推門進來的瞬間,就分辨出來來人是誰,他的氣息與所有其他人都不同。她隻是不知如何麵對他。
    他知道莎莎其實並沒有睡著。兩人多年的親密相處,讓他對莎莎的一舉一動都異常敏感。他知道她想躲他。
    王楚欽將整個身體壓上去,臂膀緊緊環繞著她,好像要把她融入到自己的身體裏。他的心髒跳動著強勁的節奏,每一次的跳動都伴隨著一股暖流傳遞給她的身體,仿佛在向女孩訴說著他的思念與愛意。
    “寶寶,我好想你……寶寶…”王楚欽把頭埋在女孩耳邊,輕輕呢喃,還帶著一點嗚咽,像一隻流浪小狗終於找到了主人,找回了家。
    他的力氣大得讓她覺得有點難受,但被他擁在懷裏的感覺很溫暖。女孩任他抱著自己,沒有任何拒絕,甚至還無意識往他懷裏更靠近了一些,手依舊捏著他的衣擺沒放開。
    兩人都不再說話,隻是抱著。
    那些沉重的現實問題,此刻都似乎有點遙遠和模糊。莎莎的腦子裏有點亂。沒人知道她心底的不舍與糾結,她的脆弱與彷徨。無法放任情感肆意流淌,也無法回避內心真實的渴求。
    盡管理智已經做出了最正確的決定,但王楚欽轉身要離開的一瞬間,她的手伸了出去。也許身體比頭腦更誠實。
    澄瑩柔和的月光裏,兩顆彼此珍重的心,親吻發生得毫無征兆,卻格外自然。
    熱烈的氣息撲在彼此的臉上,間隔月餘的失聯,日日夜夜的思念牽掛,將兩顆心折磨得翻來覆去,急需一顆糖果將傷口撫平。
    男人的吻急切,熱烈,帶著席卷全身感官的侵略感,仿佛要將懷裏的人點燃。莎莎被他禁錮在懷裏,無法躲避。
    不過她並不想躲避,她甚至無意識摟上了這個不速之客的脖頸,讓他的親吻更加深入。
    他從夜色裏來,眼睛裏盛滿深色而溫柔的海水。
    她白日裏努力建立的意誌力被瓦解,已經消散殆盡。
    這一刻,她隻想與他一同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