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送花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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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打完卡塔爾的比賽,國乒將集體前往韓國釜山參加世乒賽。結果臨行前被告知,世乒賽二度延期至9月-10月了。
那行吧,那就回家吧。
然而當國乒全隊打包好行李,準備離開時,卻突然又被告知,他們回不去了!
由於疫情不斷擴散,各地嚴防死守,陸續”封城“。北京雖然未官方發布“封”的指令,但嚴查外地進京人員,尤其是其他國家出發的。
基本就是勸你別來。如果你非要來,勸你去隔壁河北的一個小地方待著。
全隊上下都有點意料不及,不過還是別回去添麻煩了。
於是,開啟了一段著名的“國乒流浪記”~
局裏研究了下,先找個近點的安頓下隊裏的老老小小吧。經過國際乒聯的幫助,局裏上下聯係,他們得以在隔壁的多哈,獲得了落腳點。
剛安頓好,教練說讓大家訓練呢,又得知了一個更大的消息:東奧通知延期了!
得,這還訓練什麽,一個個比賽都沒了。為了安全,教練組又不讓他們出門。行,不出門就不出門,隊員們紛紛開始在多哈的酒店裏打起了遊戲,打起了牌。主打一個接二連三的擺爛。
教練組讓男隊女隊的隊長馬龍和丁寧好好管管那些猴子們。兩人對視一眼,昨晚他倆還被拉去打德州撲克呢。兩人隻能尷尬地點頭。
讓隊員們好好訓練不是光靠說的,多哈的酒店總共就給他們湊了三張球台,20多個人湊在一起打。並且就2000個小白球,這以往就是他們一天的消耗量。
球沒了,教練就讓他們練體能,跑步,仰臥起坐,俯臥撐等等。隊員們這哪願意呀,紛紛罷工,倒地上不起來。這還不如打牌呢。
這麽兵荒馬亂了一周多,劉胖子秦指實在看不過去了。再次聯係起了人脈,一定得回去,不然這幫孩子們心都玩野了,收不回來了。
回去怎麽也得找個離家近一點的,解禁後回家方便點。於是又經過多方運作,他們的第二站流浪地誕生了:澳門!
美其名曰是澳門封訓。不過上半年的賽事基本取消,下半年的也懸,備戰其實就是日常訓練讓大家收收心。
可憐的隊員們,想著回家,擔憂家人,沒了其他比賽,還要天天為不知道還辦不辦的東奧備戰。
但王大頭沒有隊友們這麽憂愁,他看著挺開心的,跟半年前雙眼無神的憂鬱少年簡直判若兩人。不過這幫隊員年紀小,不成熟,搞體育受身體自然激素影響,情緒變化大,也正常吧。
王大頭打完卡塔爾比賽的第二天,想起了莎莎之前跟他說過的,比賽期間如果遵守了那三條破約定,就給他一個……
但他也就在心裏想了半天,不敢真找她去兌現。自己三場比賽都沒拿冠軍,他臉皮不厚,哪好意思呢……隻能回憶回憶之前的了……
同房間的梁靖崑沒空理這個發著呆都能滿麵潮紅的弟弟。他正跟他新婚燕爾的老婆親親麽麽想你呀死鬼好愛你喲……畫麵惡心一百倍。
大部隊進入了澳門,場地和環境比在國外好了很多。澳門當地的以及隔壁香港的愛心同胞,給他們捐了8張球台,訓練球10萬個,還有若幹運動衣物,訓練器械等。隊裏還通過愛心人士的關係,在酒店不遠的地方弄到了一個小型的球館。
經過簡單布置,國乒隊員們終於可以“安心”繼續上訓了。
(小隊員a:感謝國家,感謝愛心人士,本來以為可以不上課不上訓了,結果物資這麽緊缺還能湊這些東西出來。運動員就不能放假嗎?運動員就不能享受下天天光吃不練的快樂嗎?
劉胖子捂住他的嘴:對,你不能!)
雖然依舊是不能亂跑,但酒店變大了,還有訓練場地了,隊員們情緒都好了很多。一群精力旺盛的體育生,終於又把力氣都放到球場上揮霍,沒有天天在酒店裏亂喊亂叫,拆東拆西了。教練組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兔崽子們,都給我安生打球咯。
王大頭也更開心了,這次酒店大了,他房間就在莎莎樓上。每天都能跟莎莎一起走路去臨時訓練館,再一起結伴回來,有時候她那幫姐妹先走,他們還能一起吃宵夜。
這比起在多哈的時候,酒店房子分成了兩棟小別墅,男女隊分開,不能隨便串門。他天天就能隔十幾二十米看到莎莎跟他揮手,可好太多啦。
狗狗幸福,狗狗整個人都笑的冒泡。
雖然沒了混雙,雖然也沒有訓練時站在一處,但兩顆心靠得更近,無意對視時的淺笑與羞澀,每次上訓在電梯口的“偶遇”,每次晚上加訓兩人都留到最後的默契。
雖然外人看著兩個人似乎和十七八歲時候相處差不多,但眼波流轉處,都是心意。
但僅僅幸福了一周吧,王楚欽就感覺到不幸福了。
也不是不幸福,而是他的幸福不純粹了。
某天早上的時候,他又在電梯口旁站著默默等“偶遇”呢,一個身穿快遞製服的外送小哥抱著一大束百合,站在前台,聲音挺大:“這個給乒乓球隊的孫穎莎,不讓送上去嗎?”。
前台小姐姐職業微笑,“放在我們這裏就行,我們會給客人送到房間的。”
這個外送小哥是內地人,說一口北方口音普通話,“那中,一定幫忙送上去,謝謝了嗷。”然後摸摸頭走了。
王楚欽聽到莎莎的名字就敏感,想了想,走到了前台,“我是孫穎莎的...隊友,這個我給她拿上去吧。”說完指了指被小姐姐放在後麵櫃子上的花。
酒店的前台對他們這些常住了一周多的客人都很熟悉了,也被培訓過這些是國家隊的運動員,日常對他們都非常客氣熱情。他們工作人員都非常喜歡孫穎莎,有一個還是球迷。這個高瘦的男孩似乎確實經常跟莎莎一起進出,關係很好。小姐姐非常放心地把花束交給了他。
王楚欽上了電梯,一等電梯門關上,就飛快把花束上麵的卡片打開看了一眼。雖然有點不道德,但這束花總讓他感覺不對勁。白色百合?莎莎是挺喜歡白色的,但這一般人不知道。
卡片上是一行英文:dear shasha,you are so beautifan"t help but fall for you.
王楚欽一看,臉都要氣炸了。區別於他們經常會收到的粉絲花束,這白百合+這段愛的告白,完全是赤裸裸的追求。在之前很多比賽的現場,也聽到過現場很多男觀眾喊莎莎的名字,他也非常清楚很多人喜歡莎莎,但基本都是長輩教練隊友朋友之間的。
這是王大頭第一次這麽真切地感受到,莎莎作為一個女生,會被男人喜歡。原來這個世界上不僅他看到了莎莎的美麗可愛,深深不可自拔,還要這麽一個署名為“steve tang”的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人,給莎莎送來了花。
電梯門開了,到了莎莎的那一層。王楚欽出了電梯,猶豫著是直接把花扔到樓梯間裏的垃圾桶,還是把那個卡片收了,裝作不經意地把花繼續給莎莎送過去。他糾結的時候,突然身後有人喊他:“頭哥。”
他一驚,條件反射就把花背著手上,再轉過身。但那花束太大了,莎莎還是一眼就看到了。
莎莎背著白色訓練包走到他麵前,指了指他背後的花,笑容也和花一樣明豔:“給我的嗎?”
王楚欽一臉夾死蚊子的尷尬表情,不得不把花遞了過去,“別人送的,我在樓下經過,給你拿上來的...”
莎莎“哦”了一聲,看不出來表情變化,伸手把花接了過來。想了想又道:“不知道誰送的,送了好幾天了。”
王大頭的心又沉了沉,送了幾天了??他怎麽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想幹什麽。他又氣又急,但同時又有點疑惑,於是指了指卡片:“你不認識嗎?這個叫steve tang的。”他寄希望於莎莎並沒有看過這個卡片,以及上麵的內容。
莎莎搖搖頭,王楚欽臉上一喜,但還是又問:“那你看到這上麵的話沒?”
莎莎摸摸頭,“看過啊。哎呀,今天這花看著還挺好看的,過會送給前台姐姐吧,昨天那個姐姐送了我一大盒水果,還有餅幹,特別好吃。”莎莎拉著他走到剛到的電梯裏。
看著莎莎似乎並不在意的模樣,王大頭算是放下了一點心。不過他的危機感並沒有解除,直覺告訴他,這個送花的人絕對不可能輕易放棄。
而莎莎看似不在意,實際是有點岔開話題。花束上的卡片她當然看過了,隻是以她稀爛的英語水平,除了認識個you beautiful,知道這個粉絲誇她漂亮外,其他的她都沒看懂。
什麽fall,似乎是摔倒的意思,是說她漂亮得有人在大街上要摔倒嗎?這也太誇張了。莎莎撇撇嘴,知道她英文不好,還寫這種卡片,肯定不是真粉絲。假粉,叉出去!
而在對岸的維多利亞港口,港島中間一棟高聳豪華的寫字樓裏,一個衣著奢華的青年打了個噴嚏。他並不知道自己已被正主開除了粉籍,還在對著電視裏正在播放的東京世界杯的比賽回放,看的如癡如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