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禍起東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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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驟風肆起,黃沙紛飛,瞬起於邊塞之地。
    日曬三杆之後,長沙席卷一眾將士,貫穿三軍之隙,直到邊塞城牆而被衝散。
    城牆根下,隨風沙而落的箭矢環轉而動,團團竄竄,箭筈上淺刻“東瀛”二字,不住隨著旋轉。
    此時,一支箭矢徑直從城牆落下,掉入箭堆之中。
    隨箭而望,城牆正中。
    那便是巍峨聳立的城門,門樓上大大的四方牌匾深刻二字。
    “遙城”
    遙城護城之河對麵,三萬先驅東瀛鐵甲軍整齊排列,戰鼓擂鳴,戰士們隨著鼓聲,紛紛舉起手中兵刃。
    霎時間,刀槍,剃刀,弓箭諸多兵器,高舉於空。
    “殺~殺”
    肅殺之聲,響徹長空,直逼遙城城樓。
    “噠噠噠”
    快步之聲一掠而過,一道身影沒入城樓。
    “報!東瀛倭寇,已攻至我軍城池前方,不過十裏開外,戰鼓已鳴,士氣高漲,弓箭手,刀劍手共計三萬有餘,剛已一波飛箭挑釁於將軍!”
    城樓中,一名陣前探報半跪帥案前,神情凝重的向著主帥稟告。
    帥案後端坐一高頭大馬之人,身高八尺有餘,髯與肩齊,麵若寒潭之冰,冷色盡出,一雙箭眉,老態龍鍾,身穿銀甲,不怒而威,雖是端坐,氣勢卻也是威風凜凜。
    此人正是遙城虎牢關主帥:孫學文!!
    聽罷探報所言,孫學文手上端起的杯盞,被重重的拍在案上,杯中之水不住的晃灑而出,杯壁程出細細裂紋,正如此時孫學文的怒火一般。
    側手橫推杯盞,孫學文怒道:
    “區區東瀛跳梁小國,也敢攻我遙城虎牢關,他怕是不知道,我九勝將軍孫學文在此鎮守了吧!!”
    說罷,孫學文當即站起身來,伸手抓向點器台,旋力而起,“嗖”的一聲,長柄炙日翻雲刀入手。
    隻見此刀刀柄通紅,刀身刻有祥雲之狀,直通刀鋒,接刀之處,一虎頭之口環在其中,虎虎生風,靈動之間,似要脫刀而出一般。
    此刀傳為炙日之下,築器神將,融玄鐵入岩漿淬煉而成。
    “隨我前去看看,何人敢來城前叫陣!”
    孫學文目中寒光閃出,頭也沒回說道。
    翻手提刀點地,瞬時觸地之既,火花電光隨刀尖磨出,大步向著城牆上走去。
    看著孫學文與自己身旁經過,那傲然身影如雄獅一般,心之為歎,探報軍士急忙起身,跟在了身後,一起出了城樓。
    走出城樓來到城牆,孫學文披甲環刀,身後的披風迎風起舞,獵獵而響,修長而健壯的身軀站在城牆的最高之處。
    他的雙眸凝視著城外護城河的河流之水,濤濤的河水,奔流不息。
    忽然,目光驟抬,盯向城前三萬東瀛軍,右手勁力通用,提刀怒指:
    “諸國兵亂,爾等屢次來犯我遙城,未對你們回擊,今日竟敢攻我遙城境地,好一個東瀛倭寇啊!”
    “吾今駐守於此,爾等如若再前一寸,定要鼠輩有來無回,城在人在,今日我鎮關將軍孫學文在此!!”
    聲徹三軍,如雷鳴般貫徹於耳,東瀛軍聽之話音,如猛虎撲食前的威壓,被嚇得小腿不住顫抖兩分。
    看著東瀛軍稍有淩亂,東瀛鐵甲軍主將,武田一郎韁繩一提,胯下用力,戰馬快步前奔。
    片刻便來到陣前,看著城上孫學文,絲毫無有懼意,槍指於他。
    “城上之人,莫要張狂,我乃東瀛鐵甲軍主將,武田一郎是也,你腳踏之地,既將是我東瀛之土,爾之遙城,也將是我東瀛之城,今日便攻你城池,以鎮我東瀛軍威!”
    武田一郎頭頂六錢頭甲,兩側豎有二支犀牛之角,身披紅卦東瀛鎧甲,端坐馬上,黃沙踏馬下,甲隨風然,竟也有幾分異域雄風。
    旋槍置地,槍纓隨風飄動,武田一郎衝著城牆高處再次喊到:
    “莫要多言,我已來到陣前,可敢出城迎戰,與我陣前對戰,看我不斬下你得頭顱做酒!!”
    話音落地,武田一郎提槍舉過頭頂,環槍繞身旋轉三圈,手中紅槍用力向地一擲,槍身不住的搖晃,定於地麵。
    臂腕脫槍而起,武田一郎抬手指向孫學文,麵露鄙夷,其形不言而喻。
    再此之前,武田一郎,便已知遙城中駐守邊軍隻有八千,而自己卻有三萬鐵甲軍,傲氣使然,讓他做出如此蔑人之事。
    看著武田一郎如此囂張,城牆上眾將士紛紛跪向孫學文,連連請戰。
    “將軍,末將願出城迎戰倭寇。”
    “末將定將武田一郎的頭顱斬下,以鎮我遙城軍威!”
    眾將紛言,士氣陡然。
    孫學文看著一眾將士忠心護城,倍感欣慰和榮幸,此乃國仇家恨,東瀛犯之遙城,就算此戰必亡,也絕無後退半步之人。
    就在眾將士請戰之時,卻有一人邁步向前,先於眾人跪在了孫學文身前。
    此人正是孫學文帳下虎將:劉長鬆。
    劉長鬆身披勁甲,也是虎背熊腰之身,一臉胡茬於麵,讓人看上去有種凶神惡煞模樣,不敢直視,正是立身之年,卻顯得更加蒼老幾分。
    劉長鬆十幾歲便跟隨孫學文南征北戰,後也是戰功累累,成為沙場傳說,故此,也成為孫學文右臂將軍之說,他有更好的平台和選擇,最後還是選擇跟隨孫學文守護一方邊疆。
    “將軍,末將請戰!!我老母親便是被東瀛之狗所殺,東瀛入城,從未放過老弱婦孺,一律斬殺,前城便是如此。”
    “今日來我遙城叫囂,實乃猖獗,請將軍同意,讓末將報那血海深仇!!!”
    看著身前劉長鬆臉色凶狠,目光中的血色仿佛就要迸發而出,那種堅決和果斷卻是讓人震撼。
    孫學文掃過眾人,彎腰扶起劉長鬆。
    “眾將士請起,倭寇雖是猖獗,但那主將武田一郎絕非善類,我不會讓兄弟們白白送死,今令劉長鬆出城迎敵!!起戰鼓!!”
    孫學文說完,“咚咚咚”的戰鼓聲響起。
    劉長鬆急忙再行一禮,轉身提刀,快步跑下城樓,騎上自己的棗紅之駒,向著城外飛奔而去。
    “嘎吱”一聲。
    陣塵四起,城門應聲被兩旁守城士兵推開。
    透過門隙,一駒絕塵而出,劉長鬆乘馬快速奔到陣前。
    韁繩上提,棗紅馬前蹄一抬,劉長鬆立馬橫刀於陣前之地,霎時隨之塵沙散起,一虎將劉長鬆顯於兩軍陣前。
    “東瀛倭寇,殺雞焉用宰牛刀!想挑戰我軍孫學文將軍,你還沒有資格,有本事過我這關再說!”
    說罷,紅駒落蹄於地,劉長鬆抬刀指向武田一郎,大喝一聲,雙腿用力一夾,向著武田一郎疾馳而衝。
    看此情景,武田一郎也沒再廢話,伸手抓向槍身,槍尖瞬間破土而出,揚起碎土於前,卻不偏不倚正揚向劉長鬆麵門。
    城樓眾將士看此之景,紛紛口中罵道:“無恥之徒,枉為將領。”
    武田一郎卻不屑一顧,抬槍繼續用招。
    碎石沙土直向劉長鬆麵門,卻也是讓他心中一驚,沒想到武田一郎竟然這麽出手。
    劉長鬆急忙改招,左手拂於麵前一擋沙土,急忙抽下,就在擋去碎石緩手向下之時,劉長鬆眸中映射對向冷色。
    隻見碎土之後,一寒色紅槍直襲劉長鬆天靈。
    “鏘”
    刀槍碰撞,火花紛飛。
    劉長鬆側身禦馬,抬刀迎擊,電光火石間應對著武田一郎的攻擊。
    兩人乘馬而衝,一來一回,片刻便已大戰數十回合。
    武田一郎心中焦急,不想再與劉長鬆戀戰,想速戰速決,快與孫學文對戰,好快速攻下遙城。
    雙方韁繩緊握,身下戰馬馬蹄後蹬,刀槍攥緊,相互大喝一聲,抬刀環槍,衝向對方。
    戰馬疾馳,刀槍再次碰撞,就在武田一郎環槍截刀的同時,左手輕拂胸前,抓出其物,一把撒向劉長鬆麵門。
    此時,提刀重下的劉長鬆一時反應不及,被煙粉撒了一臉,霎時間雙眼驟紅,眼前模糊,被武田一郎提槍一刺,重重的摔在馬下。
    翻滾中,劉長鬆恍惚間抓住刀炳,左手擦於眼處,卻毫無用處,瞬時刀炳淺插於地,拖出長長印痕,停住身形,借刀起身,劉長鬆立於地麵。
    “嘶”一聲冷抽。
    眼眸灼燒之痛,讓劉長鬆無法睜眼,心知自己境地此刻凶險無比,他卻沒有退後半步。
    閉著眼,腦袋向右輕挪,順手摸向刀柄處,用力一扯,一條所係紅布被扯了下來,將刀抬起,置於嘴邊,猛地一口咬住刀背,鬼頭刀橫於半空。
    劉長鬆上手捋順紅布,拿下頭甲,將紅布係於眼上,以止片刻灼燒之痛,抬手拿下鬼頭刀,向著地麵重重一揮,帶起陣陣刀氣。
    “東瀛鼠輩!!兩軍陣前交戰,貴為將者,竟使用如此下三濫的招數,就算我劉長鬆失去雙眼,你也休想得逞!!”
    劉長鬆向著武田一郎憤怒的喊著,猶如一頭受傷的雄獅,在憤怒的咆哮。
    武田一郎拎動韁繩回頭,輕蔑一笑,嘲諷道:
    “兩軍交戰,勝者為王,誰會管你使用什麽手段,史冊都是坐在王座上的人記錄的,隻要能將敵人打敗,那就是最好的統領者,你算個什麽東西,區區一個小將而已,受死吧!!”
    武田一郎說罷,身下戰馬低吼一聲,四蹄猛蹬,快速衝向劉長鬆。
    見陣前交戰如此下作,孫學文趕忙衝著劉長鬆大喊:
    “長鬆!不可再戰,速速回城!!”
    “武田一郎,你個無恥小兒,今天我孫學文與你為戰,在那等我!”
    陣前,武田一郎,絲毫沒有理會孫學文的喊話,此時能斷孫學文帳下一臂,他豈會輕易放過。
    劉長鬆則側身向著城樓,大聲喊道:
    “將軍無需下城,末將此事必須為之!雙眼已無法探清回路,還望將軍見諒,此戰避無可避。”
    聽著劉長鬆的話,孫學文歎了口氣,手上緊緊攥拳,看著前方戰場。
    而劉長鬆雙眼灼痛,身前又是一眾傷害自己母親之人,心緒牽動,他怎能退縮,雖是雙眼此時無用,卻還是一心求戰。
    銀甲覆身,紅布係眼,黃沙而起,劉長鬆聽聲辯位,聽著對麵馬蹄聲,也快速的衝向武田一郎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