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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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街2014!
我在大學第二年就考下了教師資格證,那時候我就已經跟梅姐商量好,畢業後回家做一名老師。過了這個暑假,我就可以報名考上崗證了,如果筆試麵試都順利通過,我就能留在梅姐身邊一輩子。
林煦這幾天經常跟朱麗葉出去吃喝玩樂,朱麗葉還是老樣子,喜歡被很多男孩前呼後擁著圍繞,有幾次我很想提醒她林煦還是個孩子,可每當話到嘴邊還是被我咽了回去,林煦不是孩子了,隻不過我不夠了解這個弟弟,他的喜好他的想法他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是陌生的,我怎麽在未知的擔憂裏否定他們的關係。
我好像三天沒有見到沈讚光了,沉默的手機提醒我需要給他一個交代。
當我要去找他的時候,他正好給我發來一條微信我在巷子街西邊的廢棄房頂上,你願意出來吹吹風嗎?
六月天晚上的巷子街美的像一幅油畫,這些深重的色彩看起來格外溫暖,我一路走得飛快,看見沈讚光安靜地坐在房頂上,不停朝我揮手,“林棉,快上來!”
我撚手撚腳地爬上樓梯,從陽台翻出去走到他身邊,他已經貼心地放好一件衣服,拉著我的手說“坐吧。”
這一幕讓我忽然想起十七歲的夏天,我們也是這樣坐在樓頂上各自憂愁自各的心事。
他朝那條長長的巷子街看去,輕聲說“巷子街還是沒有變。”
我抬頭看向繁星點點的夜空,耳邊傳來吱吱的蟬鳴聲,在月亮的照映下,所有的一切都變得那麽美好。
沈讚光靠近我的胳膊,溫柔地說“看月亮是件很浪漫的事。”
“嗯。”
“要是跟喜歡的人看月亮,月亮就是第二美好的東西。”他深情看著我,溫柔地說道“第一是你。”
我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伸手挽住他的胳膊。
“林棉。”
“嗯?”
“我媽下周回巷子街。”他說。
“這麽突然?”
“我跟她說我要娶你,非常嚴肅認真的決定。”沈讚光的腦袋靠在我的頭上。
“可是我還要準備考試,我還沒有工作,我——”
他攔下我的話,認真地說“我要娶你的條件很簡單,在縣裏買房子,你做什麽我都支持你,讓我媽給我們投資,我可以做點生意。”
我並沒有立刻答應。
“你還顧慮什麽呢?”
“沒什麽。”我小聲說。
沈讚光將手貼在我的手心上,十指緊扣,他像是下了很大勇氣,問我“你忘不了沈沉嗎?”
我莞爾一笑。
“如果四年前沈沉離開艾佳麗,你會跟他走嗎?”
“他離不開。”我說,沒有如果。
“如果沈沉現在變成一個人,你會離開我回去找他嗎?”
“我想我不會的。”
“為什麽?”
“因為沈沉有一顆快要爛掉的心,我不是那個能救他性命的人啊。”我笑了起來。
沈讚光目光閃閃地看著我,半天他開口問“你不想嫁給我嗎?”
“我隻是覺得婚姻有點遙遠。”我誠實的說。
“可我就在你眼前啊。”他立刻說。
我伸手輕輕撫摸他的臉,“我知道。”
“你愛我嗎?”他再次問了一個深奧的問題。
“我不愛你嗎?”我認真地看著他。
“我希望你能像從前愛沈沉那樣愛我。”他的語氣有點委屈。
“我不愛沈沉了。”我笑著說。
“你在我身邊的時候,有沒有在某一刻把我誤認為沈沉的?”
“好像沒有哎。”不知為何,這些問題讓我越發想笑。
“我有時候對著鏡子發現我長得跟我哥還挺像的。”他說完也不由得笑起來。
“你比他白,眼睛比他大,笑的時候更好看。”我觀察一番,得出結論。
“真的嗎?”沈讚光非常認真地問。
“真的。”
“我更希望自己就是沈沉,我的聲音,脾氣,性格,長相,跟他一模一樣就好了,那樣的話,你是不是能更喜歡我一些?”
沈讚光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的臉上始終帶著可愛的笑容,像是小時候對夢想的向往,明知道不能成真。
而我卻在某一刻為之動容,他不是沈沉,他是我心中最明亮的那束陽光。
“林棉,我11歲就認識你了,這12年裏,自始至終都是我將自己的所有想法強加給你,現在,我有點累,如果你不想結婚,不想跟我在一起,我給你這個選擇。”
“好,我需要認真對待這個選擇題。”我打趣的說。
“林棉。”
“幹嘛?”
“你知道我是從什麽時候喜歡你的嗎?”
“十七歲第二次見麵?”
“是第一次見麵。”
“你那麽小就會一見鍾情嗎?你太早熟了吧。”
“我從小不太受歡迎,個子小,總生病,在學校裏沒人願意跟我交朋友,11歲第一次來巷子街,我爸讓我哥帶我玩,我哥對我太不好了,他趁我爸不在時打我罵我,還把過年的餃子都扔了,我哭了好幾次。隻有你對我好,不管走到哪都牽著我的手,搶到玩具第一個拿給我玩,我那時候不懂什麽是喜歡,後來長大發現,我再也沒遇到你這麽善良的女孩,你讓我有一種安全感,我在你身邊什麽也不怕,死,都不怕。”
“我可真是這世界最完美的女孩啊。”我聽完那些話有一絲甜蜜和感動。
“我隻想在我們做決定之前,坦誠的麵對沈沉,麵對各自的心。”
“我並沒有隱瞞你。”我輕聲說“我已經放下沈沉了,但我不會忘記這個人,他活生生的存在過我的回憶裏,我愛過也恨過,從我十七歲到現在,六年了,愛和恨的滋味都不如油鹽醬醋更幸福。我選擇你並不是衝動或是尋找沈沉的影子,我真的喜歡你。”
我的話音剛落,隻見漆黑而沉靜的夜空忽然出現一束束彩彈,彩彈在最高處爆炸了,夜空霎時間熱鬧起來,流光溢彩的煙花像傾盆大雨一樣落下來,照亮了眼前的這個世界。
我手指著天空,激動地看著沈讚光,“太美了!我們這個視角就像被煙花圍繞一樣啊!”
沈讚光摟住我的身體,一個措不及防的吻壓在我的嘴唇上,他輕柔地咬著我的舌尖,讓我不由得渾身戰栗,他戀戀不舍的離開我。
“煙花是我為你準備的。”
我驚訝地看著他。
沈讚光從褲兜裏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後出現一個漂亮的鑽石戒指,他深情地說“林棉,嫁給我吧。”
頭頂的天空仿佛變成了煙花的殿堂,有一個紅色煙花一直亮著,把其他煙花的光輝都遮蓋住了。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說“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