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相聚楓葉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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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被打入冷宮,宇文家沒有被牽扯出來,是不幸中的萬幸。
宇文奕在朝堂變得更加低調,武家與平王勢頭正旺,他更不好得罪。
還好與武家有過勾結,武石嶽並未針對宇文家,反而私下裏請他拉攏文臣之心,催促陛下盡快冊封太子和皇後。
宇文奕表麵欣然答應,他深知不用拉攏,形勢已逼得很多臣子倒向平王一邊。誰讓陛下已讓平王進入悅文殿批閱奏章?這就是明顯的信號。
可整整一年,陛下未冊封武貴妃為皇後,也沒下昭立平王為太子。
攀附武家的臣子在朝堂上兩次進言,都被陛下用各種理由搪塞過去,後來大家也不再進言。
關於陛下的想法,宇文奕早已心裏有數。
賀道仁對元和帝的做法甚是不解。
隻要陛下不下詔,他就開心,誰讓武家用一個卷軸扳倒景王?
他沒有倒向武家,也不敢得罪武家,隻能在朝堂保持中立。
提到卷軸,他想起早年之事。
那時啟明還在,他是醫聖,負責管理國醫署,梅花銀針消失後,陛下後悔封他為醫聖,臣子們也都嘲笑他名不符實,就連國醫署的人都不願聽從他的吩咐。
有一日,啟明在國醫署忙碌,賀道仁去拜見他,遠遠看到皇後身邊的醫官鄭妙西也去見啟明。
賀道仁深知,鄭妙西喜歡啟明,可啟明偏偏放著女醫官不要,娶了女監察春華月。
他們兩個見麵,說不定有好戲看,賀道仁尾隨而去,躲在窗戶外麵偷聽。
鄭妙西進去後不顧禮俗,直呼“明哥”。
賀道仁在心裏罵道:“騷娘們!”
接著聽到啟明的聲音:“鄭大人有何事?”
“明哥,估計我是活不成了,皇後要殺我。”
啟明大驚:“你怎能隨意汙蔑皇後?”
“皇後的事情我隻對你說過,我把她的病劄偷了出來,你幫我悄悄送給明妃身邊的侍女。”
“你為何要偷皇後的病劄?”
“隻是看不慣她做下那些傷天害理之事,我走了,也許會死,明哥,你能抱一下我嗎?”
啟明隻說:“你走吧,我會幫你把病劄送到。”
窗外的賀道仁趕緊躲到隱蔽處,瞅著鄭妙西匆忙離開的背影。
他想不明白,為何鄭妙西要偷皇後的病劄,到底裏麵有什麽秘密,為何還要把病劄送給明妃的侍女?
賀道仁也懶得想這些。
接著啟明無緣無故失蹤,再也沒回來,他便平步青雲,管理國醫署,誰讓賀家針法無人能敵。
在悅文殿替皇後診脈,他瞅到發黃的卷軸,想起早年之事。為皇後診脈之後,一下子明白卷軸之上寫著什麽。
難怪自鄭妙西後,皇後宮中不願要女醫官,給出的理由是,命理大師說醫官與她的八字相衝,陛下信以為真。
景王小時候生病時,才會臨時從國醫署找醫官診治,至於皇後娘娘,她好像從來沒病過。
時間一長,人們漸漸將此事淡忘。
新一屆醫官考試前,皇後突然告知國醫署,她要進一名女醫官。
賀道仁以為過了這麽久,皇後的命理已改變,不再與醫官相克。賀佩瑤正是在這種情況下進入棲鳳殿,可沒想到皇後又很快把她送入景王府。
賀道仁佩服皇後,不落痕跡,將身邊的醫官打發,還一箭雙雕,既防止佩瑤發現她的不育之症,也給景王納了側妃。
景王離開京城後,佩瑤就沒高興過,每日參加義診打發時間。
賀道仁作為父親,看著心裏難過不已,隻盼著景王快些回來。
他心裏對武家更加不滿,要不是他們,他的女兒已是太子的側妃,未來會成為皇帝的妃子。
他時刻在心裏默默祈禱,陛下不要封平王為太子。
都一年了,平王還是平王。
賀道仁慶幸的同時,思考來,思考去,不知是何原因。雖然他在心裏祈禱,但又不迷信祈禱會產生這麽大威力。
他決定問問宇文奕。
二人約在宇文家的楓葉閣。
賀道仁到時,酒菜已上桌,二人席地而坐,互相寒暄,聊聊楓葉閣的環境和美食,才漸漸引入正題。
“賀大人約我,可是為朝堂之事?”
“什麽都瞞不過右相大人,陛下讓平王在悅文殿批閱奏章,顯然是想立他為太子,為何遲遲不下詔書?”
“賀大人希望詔書下還是不下?”
麵對宇文奕的反問,賀道仁根本不想掩飾:“下官當然希望陛下不要冊封平王為太子。”
“賀大人作為朝廷命官,心胸怎麽如此狹隘?”
“右相別顧著批評我,趕緊分析分析。”
宇文奕不著急分析,而是說道:“賀大人先嚐嚐楓葉閣的美食和美酒,我再給你分析也不遲。”
賀道仁拿起筷子,每道菜嚐了一口:“吃了楓葉閣的菜,別家的菜真是難以下咽,所以下官隻來楓葉閣。”
宇文奕端起酒杯:“來,你我幹了這杯。”
二人飲下一杯酒,宇文奕才說道:“賀大人剛說,品嚐了楓葉閣的菜肴,別家的就難以下咽,用人亦然。”
“右相說話總是深奧,下官願聞其詳。”
“景王從北芝歸來,陛下聖旨已寫,要封他為太子,可以看出,陛下心裏傾向景王,要不是卷軸之事,哪有平王什麽事?景王文韜武略,見識不凡,懂得權衡利弊,知人用人,背後又有百花族,哪一點都比平王強,陛下無形中會在心裏對二者進行比較,總覺得平王達不到要求,他即使想寫詔書,也難以落筆,所以猶豫至今。”
“右相的話一下子說到下官的心裏,眼前豁然開朗。”
“還有一個原因,陛下最是忌諱。”
“是什麽?”
“朝堂勢力不均等,大部分倒向武家,陛下心有餘悸。一旦平王成為太子,武家勢力還會擴大,到時平王成為皇帝,就怕朝堂會成為武家的。”
賀道仁立刻醒悟:“難怪陛下隻給武貴妃管理後宮的權利,卻不冊封她為皇後?”
“陛下哪裏敢?一旦冊封,後宮和朝堂都是武家,皇族的權利岌岌可危。”
“武家會怎麽想?”
“武家如日中天,又沒有皇子可與平王相爭,他們必然會耐心等待陛下下昭。”
“如若等不到呢?”
“無非兩種結果。平王要被冊封,就要看他的造化,必須達到陛下的標準,還需與武家保持距離;如若不被冊封,憑武家心狠手辣,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難道他們會反了不成?”
“一切皆有可能。”
“陛下可能猜到?”
“陛下何等聰明,一切盡收眼底,就看他如何布局,我們為朝廷盡力的同時,慢慢看好戲。嗬嗬……”
賀道仁最關心景王的未來:“依我看,陛下不如把景王叫回來,再封他為太子,一切不就解決了?”
“怎麽可能?陛下金口玉言,豈可收回,所以他再後悔,也不會召回景王。我的大兒子來信,說景王一心隻想著女醫官,朝堂之事,他一點兒都不關心,逍遙江湖,自由自在。”
“可苦了我家佩瑤……”賀道仁說著,眼淚就要下來。
“百花溪還不是一樣?不過,這女子老夫實在佩服,應該讓佩瑤多跟她學學。我那可憐的女兒被關在冷宮,生活淒苦,多虧百花溪,說服平王,給陛下建議,給她換了個不透風的地兒。”
“我也聽佩瑤說過,景王妃確實不簡單啊。”
“景王府有她,我也就放心了。”
“我接下來該怎麽做?還請右相大人指教。”
“指教談不上,可以給賀大人兩條建議:其一,繼續保持中立,不要攀附武家;其二,管好國醫署,替陛下分憂解難。”
“右相大人所說,不過是下官份內之事。”
“所以說,做好份內之事,即可明哲保身,多想多做反而壞事。”
“下官謹遵右相大人所言。”
人界的時間過得也不慢,一晃兩年過去。
武家依然充滿耐心,不急不躁,等待好消息到來。
畢竟武石嶽寫下的“反”字,需要到逼不得已的情況下才可。現在,還不至於。武家做事,雖不擇手段,也不希望用武力解決太子之位。
想到皇後之位,武天姿偶爾心裏不舒服。當她在後宮嬪妃麵前耀武揚威時,又覺得皇後的名分沒那麽重要,重要的是皇後的權利她已擁有。
自從宇文豔打入冷宮後,她在後宮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陛下也常常來春鸞殿。
她幾次向陛下提起皇後之位,他都避而不談,有一次實在回避不過去,對她說道:“朕暫時不想立後,如若想立時,必定是愛妃。”
宇文豔高興不已,此後不再提及。
張端的學問大有提升,元和帝越來越滿意,他的自信心也大大提升。
自父皇叮囑之後,他試圖與武家保持距離。外公與舅舅開始懷疑,他隻說父皇布置的任務多,無法脫身,武家也就信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百花溪在張端的心裏待得時間越來越久。
他回到王府,柳如初與新柔在他麵前爭寵,她們嬌姿百態。
以前看到這些,他難以自控,可現在看來,卻毫無興趣,也許是見多了,沒有了新鮮感。
而百花溪不一樣,在她身上看不到女子的嬌弱。
上次調戲她時,還被她打了一頓,甚至被點穴位,足足在那巷子待了一個時辰。
要解藥時,她爽快答應,還懂得提條件,這條件最讓張端佩服,既幫了宇文豔,也幫了他。
重點是幫了他,如果他的身邊有這樣一位有頭腦的女子那該多好。
張端羨慕起六弟來,有這樣的王妃,竟不懂得珍惜,還跑去找什麽女醫官?如果那時是他去北芝平定叛亂,她也許就是他的王妃。
他幾次騎馬在景王府外晃悠,都因沒有正當理由,隻能折轉馬頭,失落而歸。
他想到一個好辦法,春天又到了,不妨建議父皇舉行一場馬球賽,這樣便能見到他想見之人。
平王在府外轉悠之事,侍衛都會向百花溪報告。
百合不解:“王妃,平王為何經常在府外轉悠?難道他有什麽陰謀?”
百花溪早已看透張端的心思,冷笑道:“管他有什麽陰謀,進不來,就不能把我們怎麽樣。”
“可我們還得出去,說不定他在外麵等著對王妃實施陰謀。”
“我還怕他?就他那兩下子,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對!我們王妃最厲害!不過,我總覺得平王不對勁兒,他該不會喜歡上王妃了吧?”
“你這小蹄子,說的什麽話,還不掌嘴!”
百合在自己嘴上扇了一下:“看我這嘴,什麽都敢說,該打。”
“百合,你聽著,不管平王是什麽意思,我都不允許他玷汙景王府的名聲。”
“是,王妃。”百合對自己剛才的話感到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