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救治嬰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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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四收了藥方,從懷裏掏出一個碎銀和二十文錢:“姑娘,我身上就這些,要是不嫌棄,就收下。”
    山奈看看張徹,張徹示意她收下。
    山奈拿了二十文錢:“碎銀你留著,這些錢算診金。”
    李四過意不去:“姑娘一定要全部收下,我才心安。”
    張徹知道山奈心善,肯定不收。而李四不償還恩情,心裏又會不安。
    他一眼瞅到屋簷下懸掛的一塊臘肉:“不如把那塊兒臘肉送給我們,就當抵了剩餘的診金。”
    山奈趁機說道:“我正好喜歡吃臘肉,就把它送給我吧。”
    李四當然願意,將臘肉取下,用紙包好,親自提著,給恩人拿出院外。
    青石接過,在馬車裏挑地方放好,他知道又要出發,不敢再進入車內睡覺。
    等山大人上了馬車,王爺跳上馬,把流兒摟好,他才坐到馬車邊緣,趕馬前行。
    李四要求送他們出村。
    一路上,他昂首闊步,見人就說,神醫把他的長鼻毛治好了,自己以後再也不敢多吃豬血和羊血。
    村裏人都替他高興。
    那幾個欺負他的人中有一位靠近,邊走邊仔細瞧,鼻毛果然恢複正常:“李四,他們真的是神醫?”
    李四驕傲地說道:“當然,長鼻毛已經不見了,你說是不是?”
    “誰知道會不會是他們給你剪短了?”
    李四邊走邊昂起頭:“你看鼻孔裏麵,像剪短的嗎?”
    那人又看了一遍,的確很正常。
    他立刻跑到汗血寶馬前跪下:“神醫留步!請到我家為我老婆看看。”
    流兒在馬上笑道:“神醫是我娘親,不是我爹爹,你求他幹什麽?”
    李四對馬車裏說道:“姑娘,他叫六福,三年前娶妻,誰知過了一年,他老婆整日腰酸背痛,沒有精神,什麽重活都幹不了,更別說生孩子,六福也急得不行。”
    山奈本想從馬車裏出來,聽到張徹說:“神醫坐在馬車裏,不過我可以替她做主,你帶我們過去看看吧。”
    她坐在馬車裏,露出會心的笑容,隻因張徹越來越懂她。
    得到肯定的答複,六福趕緊起身,跟李四在前麵帶路。大家又扭轉馬頭,朝六福家方向而去。
    很快來到六福家。
    青石依然負責在外看管流兒,流兒從馬車裏拿出老虎麵具戴上,跟梅花銀針玩耍。
    當山奈與張徹進入院落,看到一個女子坐在院子的竹椅上,無精打采,麵色灰暗。
    六福趕緊上前給她捏捏肩膀,關切地問道:“腰還酸不酸?背還疼不疼?”
    女人隻是搖搖頭,又點點頭,看到了陌生人,用無力的聲音問道:“他們是幹什麽的?”
    李四上前說:“六福家的,這位姑娘是神醫,前來給你看病,這位公子是神醫的男人。”
    張徹聽了很開心,流兒爹爹娘親地叫著,大家這麽認為也正常。
    山奈覺得沒有必要解釋,他們隻是過客,再說,她肯定會嫁給張徹,說他是她的男人,雖為時過早,但在她心裏本就如此。
    女人說道:“原來是神醫,六福,快請神醫坐下。”
    六福趕緊從屋裏拿出三個木凳出來:“大家快坐下。”
    李四推脫不坐,他要趕緊回去,替人把羊宰了,與恩人告辭後匆匆而去。
    山奈坐在女人旁邊,在脈上摸摸,已知道又是業障病。
    以前碰到這種病,她束手無策,去了趟天界,在烹茶間,醫仙教了她不少本事,應該能找到治療此病的方法。
    她看了一眼張徹。
    張徹立刻明白:“我在此無用,出去透透氣。”他起身離開。
    山奈這才說道:“大姐身患業障病,我有一個問題,還請你們夫妻如實相告。”
    六福說道:“神醫盡管問,我們必定如實相告。”
    山奈問道:“大姐可懷過孩子?”
    女人立刻流下淚水:“懷過。我剛嫁給六福,很不情願,卻懷上他的孩子,悄悄喝了滑胎藥,孩子就沒了,很快,身體出現各種問題,腰酸背痛不說,整個人也沒氣力。六福對我不錯,我才漸漸接受他,現在後悔也來不及……”
    六福說道:“你別說了,休息一下,我來給神醫說。自從她得了這種病,我也找大夫看過,藥也吃了,就是不管用,前天有個大夫和您講的一樣,說是業障病,而且還說無藥可醫,搖著頭走了。神醫,我老婆的病,還能治嗎?”
    山奈說道:“我隻能試試。”
    這種與墮胎嬰靈有關的業障病,山奈還不敢完全肯定。
    她心裏想到梅花銀針。
    梅花銀針正在外麵與流兒玩耍,感受到主人的召喚,立即向屋內飄去……
    流兒想要追上去,被張徹攔住:“它應該是感受到你娘親的召喚,進去給病人治療,你就別跟著去了。”
    “好吧。”流兒欣然答應,取下老虎麵具,遞給青石,“我玩膩了,送給你吧。”
    青石接過:“我才不玩兒這些幼稚的玩意兒。”
    他進馬車內,把麵具收好。
    梅花銀針來到院內,山奈對它說:“一會兒你施入命門穴,如若聽到嬰孩啼哭,不要在意,隻管施入即可,我會與他溝通。”
    梅花銀針晃晃身體,表示同意。
    山奈讓六福扶女人坐在凳子上,方便施針。
    梅花銀針針尾散發出強烈的光芒,瞄準命門穴施入,接著聽到一聲嬰兒的啼哭,女人淚流滿麵:“孩子,娘對不起你,你剛來到這個世界,就被娘親手害死,娘後悔萬分!”
    六福立刻跪在地上:“孩子,不要怨你娘,爹也有錯,沒及時發現你娘已懷上你,我要是知道,絕對會阻止她!”
    嬰靈聽到爹娘懺悔,加之梅花銀針的神力作用,從女人的身體脫離而出,來到山奈麵前。
    女人的身體立刻恢複,麵色也紅潤起來,她也跪在地上。
    梅花銀針完成任務,離開命門穴,去找流兒繼續玩耍。
    山奈看著麵前嬰靈的影子,啟動紫荊花印跡,紫色光芒將嬰靈包圍,她這才看清是個非常可愛的嬰兒,他繼續啼哭,用哭聲與山奈溝通。
    山奈說道:“我定會將你的意思傳達給你的父母,放心去吧。”
    隻見嬰靈化為一片紫荊花瓣,向天界飛去。
    山奈收了紫荊花印跡,對跪在地上懺悔的夫妻說道:“你們的孩子告訴我,讓你們去醫仙廟替他做法事,從此發心永不殺生,做夠一萬件善事,他才會真正原諒你們。”
    夫妻二人一同說道:“我們定然照做。”
    女人哭道:“神醫,我們的孩子去了哪裏?我還能不能見到他?”
    “放心,他已化為紫荊花瓣,去了天界,在那裏接受仙氣滋養,再加上你們在人界為他所做功德,待功德圓滿之日,他還會投胎人界。但要想再見到,已不可能。”
    女人又是一陣啼哭:“嗚嗚……”
    六福趕緊起身,到屋裏拿出一兩銀子:“神醫大恩大德,我們無法償還,這兩銀子不多,你拿去吧。”
    山奈本不想要,想起張徹之言,說道:“我的診金要不了一兩銀子,給幾文錢或碎銀即可。”
    女人站起來,接過銀子:“姑娘拿著,這一兩銀子與你的醫術比起來實在太少,你要不拿著,我們會過意不去。”
    山奈隻能接過。
    他們繼續踏上去往斧山派之路。
    張徹哄好流兒,跳下馬。
    青石最懂王爺心思,“籲”了一聲,馬車停下。
    山奈還沒反應過來,張徹已出現在她麵前,馬車又啟動。
    “你怎麽不陪流兒?”山奈明知故問。
    “已陪過流兒,想來陪你一會兒。”
    “我是大人,不需要你陪。”
    “可我需要你陪。”
    “你這麽大個人,怎麽跟小孩子一樣?”
    “每個男人心裏都住著一個小孩子,需要找到愛他人來陪伴,我很幸運,已經找到。”
    山奈一臉幸福。
    張徹趁機坐到她身邊,一隻手臂摟住心愛的女孩兒。
    山奈靠在他的肩頭,兩人都緘默不語,用心感受對方的愛意。
    過了一會兒,張徹問道:“你給六福老婆診治時,為什麽讓我離開?她到底得了什麽病?”
    山奈繼續靠著張徹:“她得的是業障病,而且是業障病裏最嚴重的,在上彌陀山之前,也碰到過這種病,因為我魯莽,影響到患者的心情,所以這次謹慎了些。”
    “到底是什麽樣的業障病?”
    “被嬰靈附身。”
    “什麽意思?”
    “女子懷胎,因各種原因喝下滑胎之藥,腹中胎兒死去,神識化為嬰靈,無處可去,隻能寄居在母親身上,使得母親身體出現各種不適。”
    “難怪你讓我離開,這種事情確實難以啟齒。”
    外麵天色漸漸暗下來,離下一個縣城還遠,周圍是樹林與荒野,要找個留宿之處,難上加難。
    張徹擔心流兒,換他坐上馬車,自己則騎上汗血寶馬在前,警惕地觀察著周圍。
    流兒上了馬車,梅花銀針飄累了,又“呲溜”鑽進竹箱。
    “娘親,你跟爹爹在馬車裏都做些什麽?”
    “你問這些幹什麽?”
    “這一路我第一次坐在馬車裏,總得知道與娘親做些什麽才行。”
    “我跟你爹爹就像這樣,聊天兒唄。”
    “那聊著聊著,沒什麽可聊的呢?你們該怎麽辦?”
    “好像我跟你爹爹沒出現過這種情況。”
    “好吧,那我就陪娘親聊天兒。”
    剛說完聊天兒,流兒突然不知道該跟娘親聊什麽,他很著急:“娘親,為什麽我一說要跟你聊天兒,卻不知道該聊什麽?”
    山奈笑道:“我們不是正在聊天嗎?”
    “也對。娘親,我們要是到了下一個縣城,娘親一定要讓爹爹給我買新鮮玩意兒,馬車上這些我都玩膩了。”
    “不行!”
    “娘親,我求求你了,你就答應我吧,我爹爹懼內,他隻聽你的。”
    山奈還是不同意。
    流兒坐到娘親身邊,拽著衣角:“娘親,你就可憐可憐流兒,我是粒種子,遲早要消失,你能不能讓我在消失前,多玩些好玩兒的,多吃些好吃的?”
    聽了這話,山奈開始心動:“你怎麽知道自己會消失?”
    “反正我就是知道,我見到娘親後,總有一天會消失。”
    山奈一把將流兒摟住,好像怕他立刻消失一樣:“好的,娘親答應你,你想買什麽,都讓你爹爹買給你。”
    流兒竊喜,心想:“這招還真靈!”
    荒郊野外,要找到歇腳之處很難,隻能繼續往前走,希望碰到村莊,也就萬事大吉。
    走著走著,張徹終於看到不遠處出現燈光,應該有村莊。
    “青石,前麵應該是個村子,我們快些過去。”
    “是,王爺!”
    “稱呼公子。”
    “一時忘記,公子別怪罪。”
    話音剛落,幾名手執大刀的壯漢出現在麵前。
    張徹收住汗血,它長嘶一聲。
    青石也停下馬車。
    張徹心想:“難道路遇劫匪?”
    “你們是何人,為何擋住去路?”
    一個壯漢問道:“你們打哪裏來,又到哪裏去?”
    這問題不像是劫匪問的,這些人身份不明,江湖險惡,還是不能隨意暴露,於是回道:“我們從北邊來,到南邊去,不知幾位好漢有何指教?”
    “說具體點兒,不說具體,此地兒別想通過。”
    張徹心想,這些人還真是無理,不如教訓教訓他們,青龍劍好久沒用,不如就用他們磨磨劍。
    “青石!”
    青石立刻拔出劍,扔到王爺手中。
    張徹接過:“幾位要是繼續攔路,別怪我手中的劍不客氣!”
    那幾人也做出打架的姿勢:“我們人多,你小子也占不到什麽便宜。”
    “你爺爺我最喜歡以少勝多!”
    “你小子看著年齡不大,口氣倒不小,我們幾個就陪你練練。”
    張徹用輕功躍下,與那幾人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