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行洞房之禮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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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博一直躲在黑雲之上,因山奈上次威脅過他,本不想明目張膽出現在山奈麵前。見計劃失敗,不得不現身。
    “姐姐就這麽輕易放過山奈,看來,在你心中兒子還是比親弟弟重要。”
    百花溪聽說過宇文博,也知道他被妖化之事,至於具體原因並不清楚。看那樣子,應該來者不善。
    宇文豔勸道:“博兒,你也看到,醫聖大人一身喜服,她已嫁給陛下,你就不要再製造麻煩,隨他們去吧。”
    “姐姐竟然認為我製造麻煩?哼!那個女人生性輕浮,在天界勾引醫仙,在妖界勾引妖君,在人界勾引你兒子,皇族怎能娶這樣的女人?”
    張徹厲聲說道:“宇文博!朕不允許你詆毀山奈,她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你如果再詆毀下去,我會用青龍劍跟你對決!”
    “哈哈哈……!與我對決?我以前是人,不會功夫,確實怕你,可我現在是妖,擁有妖力,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山奈擔心張徹因出手而受傷,她也想盡快解決掉宇文博:“宇文博,你要再胡說,我就用紫荊花印跡對付你!”
    還真把宇文博嚇住。他猶豫了一會兒,很快又笑道:“看來你是心虛,不敢讓我說出你那些為人不齒之事,怕我這位外甥不要你。”
    山奈不想聽下去,已啟動紫荊花印跡……
    宇文博使出妖力,用強大的黑氣阻擋紫色光芒的威力。
    其他人被兩股力量威懾,不得不退到一邊。
    張徹擔心不已:“奈奈,你可以嗎?”
    山奈並未回答,她隻想盡快趕走宇文博,隻見紫荊花的的威力再次加強,黑氣之力正在衰退。
    宇文博依然強撐著。
    百花溪見過紫荊花印跡的神力,可還是第一次看到女醫聖用它對付妖。
    在這股神力麵前,她的劍術實在不值一提。
    女醫聖確實不好對付,以後更要小心才是。
    宇文豔第一次見山奈擁有如此神力,驚訝不已。
    見博兒有些撐不下去,她十分焦急,畢竟是她的親弟弟,真心不希望他出事:“醫聖大人手下留情!”
    皇後已發話,她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山奈收了紫荊花印跡:“宇文博,趕緊離開,否則我定不饒恕!”
    宇文博顯得很疲憊,剛才耗損過大,不適宜在此久留,可他並不想就這麽離開。
    他喘了一會兒氣,說道:“山奈,我既鬥不過你,會立刻離開,不過離開前,允許我與太後姐姐說句話。”
    山奈並未回應,隻要他不詆毀自己,想說什麽就說吧。
    “姐姐,你可能還不知道,山奈是啟明與春華月的親生女兒,你當初追殺他們,導致他們喪生,現在,他們的親生女兒要嫁給你兒子,難道不是來尋仇?”
    宇文豔難以置信:“啟明和春華月的女兒?”
    宇文博說完,迅速躲到黑雲之上,傳下聲音:“姐姐,山奈早已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是你派人追殺她的親生父母,可她還要嫁給你的兒子,肯定是前來尋仇,姐姐要小心才是。”
    百花溪聽出其中涉及太後隱秘之事,她在此多有不便:“母後,兒臣先告退。”
    “不必,你又不是外人,有些事情知道了也無妨。”宇文豔走近山奈,盯著她的臉,研究半晌。
    百花溪隻能留下,也好,順便了解一下陳年往事。
    張徹關切地問道:“奈奈,宇文博說你是啟明的女兒,可是實情?”
    既然宇文博已說出,山奈沒有必要再隱瞞:“我的親生父母的確是啟明和春華月。”
    得到山奈的肯定,宇文豔麵色立刻變得凝重,她看看麗娘。
    麗娘出去給青石說完不用繼續跪著,早已從外麵進來。她領略到太後的意思,帶著眾人出去。
    百花溪也示意百合去外麵等候,大家把藥香園的門從外麵關上。
    宇文豔厲聲說道:“陛下,你不能將山奈納入後宮!”
    百花溪觀察著山奈,發現她一臉鎮定,並未被太後的話嚇得哭起來。
    張徹被母後突如其來的話語驚住:“母後何出此言?”
    “啟明和春華月害得我好慘,讓我經曆了兩年冷宮之苦,這個仇恨我永遠也忘不了。”
    張徹不甚明白:“母後的冷宮之苦,怎麽會與他們有關?”
    宇文豔不想揪出惠妃娘娘,因為她不想讓人知道他曾經對元和帝撒過謊。於是將所有怨恨歸咎到啟明夫婦身上。
    “陛下可曾記得那個卷軸?啟明夫婦將它拿走,給了別有用心之人,才導致你失去太子之位,遠離京城,也致使我被先皇打入冷宮,如此仇恨,你如何能娶了他們的親生女兒?”
    張徹難以相信,繼續辯解:“武家拿出卷軸時,啟明夫婦早已消失不見,又怎能與他們扯上關係?”
    山奈不再沉默,以平靜的口吻說道:“女醫官鄭妙西偷了太後的病劄,拜托我的親生父親啟明把它送到一位宮女手中,後來鄭妙西被人殺害,我的親生父母也被人追殺,抱著我到處逃亡……”
    “他們現在何處?”張徹急切地問道,希望他們還活著,這樣母後的罪孽會減少一些。
    “他們死了。”
    “怎麽死的?”
    “因道破天機,被天雷所劈而亡。”
    張徹鬆了一口氣。
    宇文豔笑道:“嗬嗬……,連老天都覺得他們有錯,替我教訓了他們。你本是鄉下丫頭,一步一步靠近陛下,快說,有什麽陰謀?”
    與張徹好不容易到了洞房之禮這一步,此事又被宇文博說出,山奈隻能坦然麵對,努力解決。
    “皇後娘娘此言差矣,我沒有任何陰謀,我認識陛下時,還不知自己是啟明的女兒,走上醫聖之路後,才得知,所以我對陛下的感情跟其他無關。回到京城,成為醫聖,才知道皇後派人追殺我親生父母之事,為此,我痛苦了一陣,最終決定冤家宜解不宜結,再說親生父母也不希望我生活在仇恨中。我也奉勸太後,過去之事不必再計較,再說前人的錯誤,怎麽能讓我與陛下承擔?”
    聽到這話,張徹被感動,原來山奈早已想得一清二楚,不需要他多費口舌。
    他忍不住抱住山奈:“奈奈,謝謝你不計較這些……”
    百花溪看到他們毫無避諱,摟抱在一起,心裏十分酸楚。
    宇文豔很不爽:“陛下被美色迷惑,不顧仇恨,我作為母後不好多說什麽,但想讓我放下仇恨,沒那麽容易,隻要我在後宮,醫聖大人就別想踏入後宮一步!”
    張徹放開山奈,對宇文豔說道:“母後既然容不下奈奈,我會想辦法不讓你們碰麵,至於所謂的仇恨,奈奈都不計較,朕更不會計較。”
    宇文豔無計可施,兒子已是皇帝,她拿他沒有任何辦法,隻能求助一旁的百花溪。
    “皇後難道不擔心女醫聖住進後宮對陛下不利?她額頭的紫荊花印跡連妖都沒辦法,要害陛下應該輕而易舉。”
    從情感來講,百花溪並不喜歡女醫聖,很願意與太後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共同對付她。
    但理智告訴她,不能這麽做,做了毫無益處,隻能給自己帶來很多麻煩,甚至會失去陛下曾對她的承諾。
    逼迫陛下承諾時,他處於弱勢,必須答應她的條件。
    現在他是她的夫君,又是陛下,擁有無上權利,想要不履行諾言,也可找出無數個理由。
    她必須走好每一步,不能讓她對百花族未來的規劃輕易泡湯。
    麵對太後的發問,百花溪想到應對之詞:“母後對妹妹懷疑,主要是因為上一輩的恩怨,也不無道理;妹妹放下恩怨,更是令人佩服。我想妹妹能放下恩怨,是因為對陛下一片真心,既有真心,又怎會傷害陛下?”
    宇文豔算是看出來,這位皇後是不會為了自己得罪陛下:“皇後既如此放心,我又有什麽好說的!陛下還是盡快讓我住到宮外,省得我看到她心裏不舒服!”
    說完,宇文豔走到門口,大門緊閉,下人都在外麵,無人前來開門。
    宇文豔一腳將門踢開,怒氣衝衝而出。
    百花溪的話讓張徹頗為感動:“皇後深明大義令朕感動,有皇後幫朕治理後宮,朕才能在朝堂安心國事。”
    百花溪為自己獲得陛下好感而欣慰。
    她此刻更加清楚,要想得到陛下的真情已不可能,以後不她不會再為感情而努力。她要把陛下當成陛下來對待,而不是夫君。
    “陛下的後宮,目前就我一人,等妹妹來了,也就兩人,談不上治理。陛下還要與妹妹行洞房之禮,臣妾不在此打擾。”
    說完,百花溪也出了藥香園。皇後已帶眾人離開,隻有百合在外麵等她。
    百合看到皇後一臉落寞,知道是因陛下要寵幸醫聖大人,娘娘很受傷。
    百合跟在身後,一言不發。
    走了幾步,百花溪停下來:“百合,你說當初在北芝時,逼著陛下與我成婚,是不是錯了?”
    “怎麽會?娘娘做任何事情都不會有錯,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是啊,可深思熟慮又有何用,永遠得不到陛下的真心。我現在能夠理解佩瑤為何願意放棄陛下,因為她再努力也得不到陛下的心。”
    “娘娘,難道你……?”
    “放心,我與佩瑤不一樣,她看重感情,我可以不看重感情,如果說以前還幻想著陛下會愛上我,從今天起,我不再幻想,認真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藥香園終於隻剩下一對新人,張徹拉起山奈的手:“我們還是盡快行洞房之禮。”
    山奈點點頭。
    計劃又一次失敗,宇文博再也無計可施,他隱身在一旁,聽到張徹提到行洞房之禮,不由火冒三丈。因怕山奈的紫荊花印跡,隻能隱忍著。
    看到他們牽手進入閨房,他躲在窗外偷聽。
    張徹為山奈脫去婚服,叮當的鈴聲搞得宇文博內心煩躁:“輕浮的女人,跟別人在一起時,就如此心甘情願,我想跟你親近,你卻不斷反抗,甚至害怕!”
    他隱身進入閨房,看到他們二人褪去紅妝,身著寢衣,依偎在一起,互相親吻著……
    山奈如此主動和享受,宇文博更是痛苦不已,他拳頭緊握,眼睜睜看著張徹抱起山奈,把她放在床上,繼續親吻著她……
    宇文博受不了,即刻消失,來到黑雲之上,大喊道:“山奈!你如此傷害我!別怪我不客氣!我要給你們的新婚送上一份大禮!”
    他啟動妖力,周身黑氣彌漫,接著出現一團一團黑色的東西,向京城四處散去。當黑色的東西散開後,根本無法用肉眼看清。
    宇文博收了妖力:“你們春宵一刻之後,等待你們的將是一場巨大的災難,哈哈哈……”
    他的笑聲中帶著痛苦,朝醫聖府邸看了一眼,含恨離去。
    張徹吻夠山奈,準備褪去她的寢衣,院中傳來流兒的聲音。
    “娘親,流兒有話對你說。”
    張徹停下手,小聲埋怨道:“這孩子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跑來。”
    然後對外大聲說道:“流兒,有什麽事,明兒再說,爹爹和你娘親都睡下了。”
    “爹爹,等不到明日,必須今晚說。”
    “什麽事?這麽著急?你不會是騙爹爹吧?對了,你不是在閉關嗎?跑出來幹什麽?繼續回去閉關!”
    “爹爹是不是正在與娘親行洞房之禮?”
    張徹“噗嗤”一笑,小聲說:“他竟然連這個都知道,真不簡單。”
    山奈害羞地笑笑。
    張徹又對外大聲說:“既知我與你娘親行洞房之禮,就不要在此打擾,趕緊去閉關吧。”
    “不行!爹爹說什麽都不行!我要給娘親說的話,必須現在講,如果爹爹不讓娘親出來,我就衝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