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大軍開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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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爺穿著這身鎧甲倒是威武。”
    舒雲看著披好甲的賈珝稱讚道。
    賈珝五官粗獷,行事無禮,就是一股匪氣,披上甲倒是愈發威武不俗,顯得英武。
    “也就是個樣子貨,上戰場可撐不了多久。”
    賈珝可沒說假話,趙天德張距這種披上甲比兩個他還寬,但這是名副其實壯不是胖,無論是全身肌肉還是一坨肥肉,那都不是適合戰場上的身材,不想鍛煉還要有戰鬥力想什麽美事呢。
    肌肉上有一層脂肪,持久防禦攻擊兼備,至於速度,你都披上四五十斤的甲了,你還想要敏捷?
    賈珝走出屋外,賈瑾就在外麵等著。看到賈珝連忙走上去,將一個錦囊遞過去,開口說道:
    “大哥無能,讓你這般年紀便去戰場廝殺,這是在寺裏求來的平安符,你守在身上我們也舒心些。”
    “大哥這是哪裏話,昔年霍去病在我這年紀早就封狼居胥,如今我碌碌無為實在汗顏。”
    賈珝接過平安符,塞進甲胄裏,對賈瑾含笑說道。
    “那霍去病也有我這般的長兄?”
    “想是沒有,家中有事拿不準兄長可去找張牧商量。”
    賈珝在張山的攙扶下上馬,對賈瑾說道。
    ……
    京營
    賈珝就如當初剛進京一樣直衝衝闖入京營,但其中卻是大有不同。
    士兵早已整裝待發,甲胄齊備,刀槍鋥亮,與剛開始之時那鬆散的隊伍天差地別。
    賈珝也不下馬登台,就騎著馬就在京營巡視士卒,高聲說道:
    “兒郎們,知道前麵等著你們的是什麽嗎?”
    “刀山火海,虎豹豺狼那是其次,大把大把的軍功啊,我年僅弱冠,便能走到如此高位,靠的就是軍功赫赫,那是闖下了赫赫凶名啊。”
    賈珝又開始胡編一通,聽的將士們熱血沸騰,但賈珝也沒說假話,他戰功赫赫,然後靠他舅舅和李閣老走到了現在。
    趙天德撇了撇嘴,不屑的對顧清明輕聲說道:
    “仲達還真好意思說軍功,我次次軍功第一,這不還是在他之下?”
    “日後在外人麵前就不要稱呼仲達的字了,二爺,節帥想叫什麽隨你,但是不要稱字,這京中還是有些避諱。”
    顧清明確認旁人未曾聽到,壓低聲音對趙天德說道。
    他在京中倒是比趙天德吃得開,知道京中許多避諱,賈珝的字真的太敏感了,還是少提為妙。
    也不知道當年賈珝父母處於什麽心裏給賈珝取了這麽個字,司馬仲達之名都臭大街了。
    “這有什麽,京中那個不知道他賈老二的字,如今還遮遮掩掩有意義嗎。”
    趙天德聞言不屑道,賈珝的字早就傳了出去,現在在這掩耳盜鈴,豈不可笑?
    “你懂個什麽,知道歸知道,但隻要沒人捅破這層窗戶紙,其他人就當不知道,你可千萬別給他添堵了。”
    顧清明瞪了趙天德一眼,訓斥道。
    “知道了,知道了,日後不叫就是。”
    趙天德無奈的擺擺手,這一群有腦子的想事真複雜,在趙天德看來,無非就是皇帝想不想殺你罷了。
    “大軍,開拔!”
    賈珝一揮手宣布開拔,趙天德見狀連忙下去安排。
    “把義烏軍都安排在首尾,要真有個什麽不測,也能及時止損。”
    賈珝看著一隊隊出去的士卒,對一旁的趙天德說道。
    “我辦事你放心,我給義烏兵調了大批的箭矢在身上,就算真有什麽,打這群新兵蛋子那也是十拿九穩。”
    “那就好,我領前,你壓後。”
    賈珝聞言點點頭,帶著親兵跑到了大軍的最前麵。
    趙天德長歎一口氣,他總感覺賈珝和顧清明太敏感了,出去剿匪都怕那些士卒兵變,要不要這麽多疑。
    “吳老六,你過來。”
    趙天德轉身叫了一個心腹過來,低聲吩咐道:
    “你去中軍看著些,要真有什麽,先別抄刀子,能動拳腳就拳腳。”
    不動兵刃,隻動拳腳一句打鬧也就過去了,真抄刀子事情可就大條了。
    ……
    林如海背著手看著趕來的賈珝一臉不悅。
    “林伯父公務繁忙,如何在這等著賈珝?”
    賈珝停下馬,俯身說道。
    “哼,你這該死的東西,還不給我滾下馬來,也不知道你給我那乖女灌了什麽迷魂湯,非讓我來送送你。”
    賈珝看著平日溫文爾雅的林如海破口大罵,揮揮手讓親軍去一旁戒備,訕笑著跳下馬。
    賈珝看瑟瑟發抖的林如海連忙擋住風口,讓林如海稍微暖和了一點,林如海這才消了一點氣。
    “那群匪寇算什麽東西,那瓦剌韃靼也沒把我的命收了去,要是被陰溝裏翻了船那純屬活該。”
    “我看也是這樣,你是沙場上的宿將,別說有沒有功績,你能在九邊活上六年,功夫不怎麽樣,但保命肯定是一流。”
    林如海聞言點點頭,一群甲都湊不齊的匪寇把賈珝給搞死了,那他死了也是活該,手上握著數萬具甲武卒,四五千別說多精但總歸是騎兵,還有火槍,就是幽燕匪寇湊出來十萬草寇,也是賈珝贏麵大。
    “賈珝走了,恐怕有小人做什麽下賤事,林伯父有什麽小事就去找張牧,有什麽大事就去找張距,這二張都是我心腹,做一些髒活累活也夠格。”
    “連我都擺平不了的事,叫上他們又有什麽用?”
    林如海沒好氣的對賈珝說道。
    “張牧有急智,是個捷才,張距身份不同,就是真犯了什麽事也有翼國公幫他兜底,有些事林伯父不方便做,他們不一定。”
    賈珝也不惱,含笑說道,這是他老丈人,就算真生氣他又能怎麽樣。
    “差不多了,我就不攔著你了,戰場上刀劍無眼,你,還是多少注意些。”
    林如海站起身,猶豫了片刻,還是對賈珝說道。
    “林伯父且放寬心,賈珝先行。”
    林如海看著賈珝離去的身影,微眯雙眼,賈珝還是不信他。
    張牧是賈珝手上隨時都能舍棄的閑棋,張距是張千留下的質子,隻是由賈珝看管,賈珝真正的心腹是手握義烏軍的顧清明。
    但賈珝是一個字也沒提,看來還是沒糊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