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饒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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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遠修對顧西來到底是第幾劍客並不是很在意,他隻當對方還是個小孩子,對方現在與劉驍爭辯的模樣,也的確是個小孩子。
    “南山不過幾十人,你排個第三,你覺得自己很厲害了?”
    劉驍有些不屑地說道。
    “起碼要比你這個胖子厲害,看你這模樣除了吃以外,想來也不會做什麽了!”
    顧西來一邊看著席遠修,一邊對劉驍說道。
    徐來與席遠修沒有理會二人喋喋不休地爭辯,而是一同蹲在地上,看著被砸暈的那人。
    “你說他是南詔人,還是景國人?”
    席遠修撓著自己的手腕說道。
    徐來並沒有注意到席遠修細微地動作,而是將地下躺著那人點了穴道,細細觀察著。
    徐來將那人的手抬起看了幾眼,又把胳膊抬起,捏了幾下。
    “我看此人不像是練武之人!”
    席遠修挑了挑眉說道。
    顧西來停下與劉驍的爭吵,插進一句話來:“那是自然,不然怎麽能被你一棍打倒?”
    徐來也流露出來讚同地眼神,因為顧西來說得沒錯。
    “你這麽說是瞧不起我修哥兒了?”
    “不隻是他,也包括你!”
    ...
    徐來在將此人翻看了遍後,說道:“其實我也分不太清楚是哪裏人,但定然不是南詔人。”
    席遠修雖然有些不太明白徐來是怎樣知道的,不過既然是他說的,那麽一定沒錯。
    席遠修半蹲在地上想著,若是將赤潮撤離的日子延後幾天,想必要省事的多。
    不過現在最麻煩的是對方的身份不得而知。
    “先前是你自己來這攤子買的東西嗎?”
    徐來問道顧西來。
    顧西來搖了搖頭說道:“還有杜明,我二人一同前來的!”
    對於杜明這個人,席遠修也是略有耳聞,南詔近些年來還算有名的年輕官員。
    而且有人多次拿對方與自己相比,當然了,是與十年前的席遠修相比。
    話說回來,席遠修的年紀其實已然不小了,隻是大家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當年。
    “心知杜明,看來得去驛館拜會一下這位杜大人了!”
    席遠修起身說道。
    劉驍踢了踢地下那人,問道:“那這個人怎麽辦?”
    “一同帶去,見了那位杜大人再說!”
    ......
    ......
    驛館偏廳內,安定侯正在飲著杜明端上來的茶。
    杜明站在安定侯的對麵,兩人似乎像看不見對方一般,各幹各的事情。
    過了好一陣子,杜明聽見了偏廳外的動靜,趕忙出去迎接。
    安定侯也放下手中的茶,他知道正主來了。
    “竟然讓侯爺等我多時,你們該當何罪!”
    從外麵進來了三人,為首的一名老者正在嗬斥著隨行的二人,隨即看了一眼杜明,很快又把目光放回到安定侯身上。
    “侯爺大駕光臨,老朽未能遠迎,還望侯爺恕罪!”
    那老者上來便是一句敷衍對方的客套話,雖然有些俗套,但卻很實用。
    而且似乎完全不知安定侯在驛館門口所做之事。
    安定侯起身說道:“閣老今日再見,還是精神矍鑠,不減當年。”
    這位段閣老作為南詔朝中的中流砥柱,安定侯雖談不上有什麽好感,但也不能把對方當作杜明這種後輩來對待。
    段閣老雖長相和藹可親,實際上是個下手狠辣的陰毒之人,死在他手下的性命,與安定侯相比,隻多不少。
    “侯爺說笑了,我已是半截入土的人了,哪裏還有什麽精神!”
    段閣老一邊說著,一邊示意安定侯坐下相談。
    安定侯看著對方扶著拐棍,有些微微顫抖的手,笑道:“不過閣老千裏迢迢的要去長安,難免會勞車傷神吧!”
    段閣老笑道:“侯爺有所不知,此次估計是老朽最後一次入景了,隻怕回了南詔,就要告老還鄉了!”
    安定侯手指輕輕地敲打著桌子說道:“那閣老去了長安想必有很多人想見您吧!”
    段閣老如是的點了點頭,緩緩開口道:“席大人隻怕是見不上了,平南王前些日子也已經見過了,侯爺今日也已得見,長安其他的那些人不見也罷!”
    說完,段閣老示意再給安定侯填上新茶。
    安定侯用手試了試茶杯的溫度,說道:“隻是不知此次南詔來訪,所為何事?”
    段閣老揮手示意其餘人下去,等到偏廳內隻剩安定侯與他二人後,他緩緩開口道:“侯爺可知饒河洪災?”
    安定侯有些詫異地說道:“饒河洪災,近日從未聽人提起過,平南王那邊也未曾遞過來消息。”
    段閣老飲了一口茶說道:“那是自然,因為這場洪災還未開始!”
    “那閣老為何突然說到此事?”
    安定侯有些疑惑地問道。
    “因為有人想讓這場洪災開始!”
    安定侯聽完這句話後,不禁笑道:“段閣老莫非是在打趣本侯,自古以來,還沒聽過有人能左右這天災!”
    段閣老嚴肅地說道:“那要是有人對饒河的堤壩做了手腳,又該如何!”
    安定侯現在覺得段閣老並非是在危言聳聽,因為天災的確是無法被人左右,可是這人禍,必定是由人為。
    饒河堤壩是當初大景與南詔停戰十年修建而成,如今已過了五十多年。
    段閣老認真地看著安定侯說道:“若是饒河堤壩決口...”
    安定侯神色凝重地說道:“景國十之有三將變成湖泊,南詔的土地隻怕是連半數都不到!”
    安定侯繼續說道:“何時發現此事的?”
    段閣老細細想了一陣說道:“應該是半月前,為了不引起百姓恐慌,此事並未向外透露半點兒消息。”
    “那可知是何人所為?”
    段閣老搖了搖頭,沉默不語。
    安定侯又問道:“那平南王怎麽說?”
    “平南王已經與我南詔軍方派人去駐守,可這堤壩決口,已是定數。”
    安定侯雖從未治理過水災之類的事宜,但他很清楚,在饒河的洪流前,隻能看著江流湧入大景與南詔兩地。
    “那閣老就算見了陛下又有何用?”
    “唐王雖然沒有辦法,但席大人應該會有法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