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回京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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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二樓與顧西來相視的段閣老二人並未流露出任何低落的情緒,隻是讓顧西來隨自己等人回揚州驛。
    顧西來看見了二人身後的兩具屍體,他明白樓上發生了何事,但他並沒有像平日那樣用言語來辱罵那位侯爺,隻是對徐來說了兩句話,便隨著段閣老等人由廣興樓離去了。
    “殺伐果斷!”
    席遠修進到屋內,看見俯身趴在地上擦拭血跡的小二,皺著眉頭說道。
    安定侯看見席遠修進來後,便問詢道:“揚州府那邊情況如何?”
    “除了幾個傷者外,並無人員傷亡,隻是揚州府需要等著工部的人來商協重建之事,目前揚州府的所有人準備先移到鹽鐵司那邊了,牢裏那些人也一同押到了鹽鐵司!”
    席遠修想了下說道。
    “這倒算是個好消息!”
    說完此話後,安定侯看著桌上那張邊角有些褶皺的地圖,然後用著隻有他與席遠修可以聽清的聲音,喃喃自語道:“看起來我開的價碼有些少了!”
    席遠修知道安定侯是以虎旗被折一事來與段閣老等人談這個條件,可安定侯這句價碼有些少了讓他不太明白。
    陵海城算得上是兵家必爭之地,哪一方得到了此處,便算是取得了兩國交戰的先機。
    可看起來安定侯似乎並不是太滿意,似乎條件開得再多一些,對方也能接受。
    安定侯見席遠修有疑惑之意,便主動開口解釋道:“饒河堤壩或許在明年年中決口,此事想必你已經知曉了!”
    席遠修點了點頭,昨夜在與顧西來喝酒時,對方已經對他說了此次南詔來使景國的目的。
    “可就算是因為此事,對方想必也不會再做鬆口!”
    席遠修說完此話後,看見正在用清水衝洗地麵的小二,他知道自己說錯了。
    饒河雖說是幹係著兩國的事情,但景國除了南方的兩洲外,其他地方並不會受到太多的影響,而安定侯這種殺伐決斷的態度讓對方明白了一件事。
    景國的陛下可能並不會因為自己南方子民可能受到的洪災而放棄消滅整個南詔。
    相反,景帝更樂於看到這種場麵,悲天憫人從來不是一個景國皇帝要想的事情。
    所以僅僅一座陵海城真的不值一提。
    席遠修明白這樣的做法是對景國百利而無害,可還是覺得如果景帝真的為了覆滅南詔而拒絕了南詔的請求,有些過於暴戾了。
    “陛下會答應對方的請求嗎?”
    席遠修的眼神有些空洞,似乎是已經看到了那片漂浮著屍首的湖泊。
    安定侯看著席遠修認真地說道:“那隻能看你的父親有沒有令陛下滿意的辦法了!”
    他看著地圖上的某一處繼續說道:“畢竟南詔人不可能真的眼睜睜地看著饒河決口而不為所動,若是並未談攏,隻怕南詔會在開春時揮師北上,還有據周大人今早所言,南詔也差人去了北衛,似乎是想讓北衛給陛下些壓力,看來南詔的人還算聰明,不想與景國拚個魚死網破。”
    席遠修聽完安定侯此番話後,覺得有些紕漏,北衛應該很願意看到這種局麵,景國與南詔鷸蚌相爭,而後他們漁翁得利才是,又怎麽會幫南詔來給景國施加壓力。
    “北衛這樣做可得不到什麽好處,又怎麽會同意?”
    席遠修開口問道對方。
    安定侯指了指桌上的地圖,而後示意讓席遠修湊近些來看,他用手從南詔與景國的邊界一直滑到衛國的邊界,然後緩緩說道:“若是南詔揮師北上,而景國從揚州與青州讓出一條路出來,那又會是怎樣的結果?”
    席遠修順著安定侯手指方向看後不由得覺得心驚,他竟是從來沒想過還有如此辦法,這便是安定侯等軍侯的眼界嗎?
    讓道於南詔後,那麽景國便等同於說放了一個口子,讓南詔將矛頭掉轉向北衛,那樣一來北衛便要同時受到兩國的打壓。
    而且在這其中,景國並不怕南詔會先咬上自己一口,畢竟平南王與安定侯的軍隊無時不刻在緊盯著南詔,若是南詔真有這種想法,那麽東越舊事怕是要再來一次。
    景國多年蟄伏未動,暗中勢力絕非當年,北衛可是不會再信長安城會再次沒有防備。
    所以北衛對景國施壓雖並沒有任何好處,但也杜絕了對己國所有的壞處。
    “看來我還是學疏短淺了!”
    席遠修收回目光,看著安定侯說道。
    安定侯凝重的表情逐漸放鬆了下來,露出一抹笑意。
    此時的屋內被清理得還算幹淨,隻是血腥味還是似有似無的飄散著。
    “今日周大人來過了,他對這城中的刺客作何解釋?”
    席遠修看著那名清掃完血跡離去的下人,覺得背影有些熟悉,但又覺得自己想多,他想起安定侯先前所說周大人來過,便問道對方。
    安定侯回道:“他也是並未料到還會有刺客在這種情況下滯留於揚州城內,所以他準備自己親自調查此事!”
    席遠修有些嘲弄地笑道:“該不會又是賊喊捉賊吧!”
    安定侯知道現在的席遠修比以前更加厭惡蜃樓的人了。
    以前的他可能是因為父親被押送入獄,自己武功盡失而憎恨對方。
    而現在則是因為蜃樓在私下裏做的那一樁樁見不得天日的肮髒交易。
    “你還是別抱有這樣的想法來看他們,畢竟他們可是除了那位張公公以外,陛下養得最忠誠的狗,揚州府被毀,折得可是龍顏!”
    安定侯似乎像是在對席遠修解釋,但似乎更像是與席遠修一同嘲弄著蜃樓。
    “那眼下我們該做些什麽!”
    席遠修想著安定侯剛才說的話,笑著說道。
    “眼下回京之事刻不容緩,總不能等到他們再把手伸向牢裏時再做打算,等我傳書於沿途驛館後,咱們便與南詔使團一同回京!”
    安定侯不想在揚州多做停留了,畢竟他還想著保薛路平一條命,哪怕是被流放邊關也好,總比不知何時便慘死於獄中要強得多。
    席遠修聽到回京二字,不由得失了神,心裏也開始多了些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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