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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氏想著，越發覺得頭疼。
    “所以你覺得我會因為這個而殺了夏嘉瑞？”易思棠直言不諱。
    “不不，易小姐怎麽可能會殺人呢？”趙文連忙像搖篩子似的搖頭。
    汗如雨下。
    他就是一個小小的太常寺司樂之子，哪敢得罪大理寺卿的女兒？
    “誰與夏嘉瑞近日還有接觸？”京兆尹定眼看了看夏姨娘和宋昭昭。
    宋昭昭看到夏氏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挑了挑眉。
    看得出，這是準備給她挖坑了。
    京兆尹看到夏氏這欲言又止的表情，問道：“宋夫人，不要隱瞞任何事。”
    “我……”夏氏抿了抿嘴，看了一眼宋昭昭，好像經過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掙紮後，搖了搖頭，隨即把頭低了下來。
    這幅模樣，說昭昭真的沒有什麽誰會相信？
    京兆尹也是這麽想的，加重了語氣，又重複著。
    “宋夫人，這是一條人命，請你不要有所隱瞞。”
    夏氏掙紮著終於開了口：“回大人……嘉瑞這些日子，一直和二小姐在一塊……”
    “宋昭昭，可有此事？”
    昭昭不緊不慢，“回大人，這隻不過是每日見麵問候，宋府的每個人都可以作證。”
    “二小姐為什麽不說實話？”夏氏像是不敢相信地搖了搖頭，“明明……明明是嘉瑞他心悅於你……”
    宋昭昭不語，淺笑著看向夏氏。
    “而二小姐你卻……卻惱了嘉瑞，可嘉瑞卻以為日久便能讓二小姐見到他的真心……”
    聽的人一下子明白了。
    這是夏嘉瑞仰慕宋二小姐，但是宋二小姐看不上他，一氣之下就對他下了手！
    雖說夏氏沒有說宋昭昭對夏嘉瑞下了手，但所有人都聯想到了。
    “宋昭昭，可有此事？”京兆尹問道。
    昭昭絕美的小臉上閃過一絲譏笑，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她淡淡的開口：“據昭昭所知……”特地拖長了尾音，好看的雙眸瞥向了夏姨娘。
    夏氏額頭處的青筋跳了跳。
    “表哥昨日離府前和三妹妹從姨娘的院子裏出來，還在院子外聊了片刻功夫，”昭昭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那為何今日，三妹妹不在京兆尹處？難道夫人是為了替三妹妹掩蓋什麽嗎？”
    這該死的小賤人！
    夏氏攥緊了衣袖，這是要拖挽黛下水！
    盡管夏氏表情上沒有任何變化，但是輕顫的身體還是被昭昭捕捉到了。
    昭昭笑的越發甜了。
    夏氏看著昭昭天真的笑容，真想衝上去撕爛她的臉。
    “你三妹妹她絕不可能和嘉瑞的死有關……”
    宋昭昭打斷夏姨娘的話。
    “那夫人是覺得，是昭昭對表哥下的毒手嗎？”
    銳利的目光像刀一樣直逼著夏姨娘。
    “瞧二小姐說的，我哪有這個意思……我雖不是二小姐的生母，可也把二小姐當親生骨肉一般對待，二小姐為何會有這般……”
    夏氏越說越可憐，用手帕抹了抹眼角。
    “這宋夫人還真是可憐呐。”
    “是啊是啊，這宋二小姐可真是個白眼狼！”
    聽著圍觀百姓對著宋昭昭指指點點，夏氏露出一抹得意之色，在放下手帕的時候，又變成了傷心欲絕的樣子。
    真會演戲。
    “夫人誤會昭昭了，”宋昭昭搖搖頭，“您沒有這個意思，那昭昭亦是如此。”
    “既然宋夫人沒有這個意思，那為何宋三小姐不在？”易思棠輕笑，“還說什麽如同親生骨肉，這話說出來，臉不疼嗎？”
    “呸，我都替她臉疼！”
    “果然不是親生的就是不一樣…”
    ……
    易思棠字字珠璣，夏氏聽到旁的話臉都綠了，但是為了保持賢良淑德的樣貌，她根本還不了嘴，袖中的指甲卻已經陷入了手中中。
    易思棠悄悄地朝昭昭眨了眨眼睛，看上去十分俏皮。
    宋昭昭向她露出一個微笑，微微點了點頭。
    這個易思棠，倒是有趣的很，直接就讓夏氏吃癟了。
    京兆尹聽了後點點頭：“說得有理，來人，去宋府請三小姐。”
    “大人！”夏氏叫出了聲。
    “宋夫人可有異議？”京兆尹有些不耐煩。
    “並無異議……”夏氏搖了搖頭，隨即瞪向了宋昭昭。
    她倒是不怕挽黛來京兆尹，她怕的是……
    不一會兒宋挽黛到了。
    她來到夏氏身邊，詢問道：“母親，表哥他……是真的嗎？”
    夏氏點點頭。
    宋挽黛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京兆尹：“宋挽黛，你昨日申時在做些什麽？”
    宋挽黛乖巧的行了一個禮，回答道：“回大人，昨日申時，小女與表哥剛從母親的院子裏出來，在院子外又聊了片刻。”
    “聽說三妹妹給了表哥一個盒子，不知裏麵是什麽？”宋昭昭問道。
    “隻是一件禮物罷了，這和嘉瑞的死沒有什麽關係吧。”夏氏不等宋挽黛說話，便替她回答了。
    宋昭昭看著夏氏如此急切，笑了笑，故作輕鬆：“夫人別著急，昭昭就是隨口一問，若是禮物貴重，未嚐不會是謀財害命。”
    “大人，”宋昭昭問道，“請問表哥的屍身旁，可否有個盒子？”
    京兆尹示意仵作回答。
    仵作搖搖頭：“回宋二小姐，夏公子身上並無什麽盒子。”
    “夫人你聽，說不定表哥是被謀財害命的呢。”
    夏氏一時之間不知道要才出什麽表情。
    昭昭接著道：“那麽妹妹送給表哥的到底是什麽禮物啊？”
    宋挽黛淺淺的笑道：“二姐姐，挽黛和母親送給表哥的是安神用的檀香，表哥提起過，說來到宋府後睡得不太好，所以我就想著送表哥檀香助眠，沒想到……”說著，小聲啜泣了起來。
    “趙公子昨日可曾見在表哥身邊見到一個盒子？”宋昭昭看向趙文。
    “盒子，盒子……”趙文回憶著，突然拍了拍手，“有！我依稀記得當時夏公子就放在桌上！我還問了盒子裏是什麽伸手想去摸一摸，夏公子馬上就把東西放到了另一邊，神神秘秘的說：‘這是個好東西’。”
    “大人，夏嘉瑞自己都親口說過是好東西，所以這一定是有人看上了他的東西，動了歪心思。”易思棠附和著。
    京兆尹點點頭：“甚是有理，當務之急便是找到侍候夏嘉瑞那桌的人。”
    “可是大人，月居樓的生意那麽好，一桌走了，不用等，下一桌就來了，誰還記得先前誰侍候了哪一桌呢？”夏氏說道。
    那檀香，可不能讓他們找到……
    “這我還真記得。”易思棠用餘光瞟了一眼夏氏，馬上向京兆尹說道，“昨日夏嘉瑞企圖輕薄我，被趙公子攔下時，有一個身穿灰衣，眉眼有些精致，眼角有一顆痣的女子，也攔著夏嘉瑞，她當時就是侍奉他們那桌的。”
    趙文點點頭：“確有這麽一回事。”
    “來人，去月居樓把人帶過來。”京兆尹吩咐道。
    宋挽黛的手不由得攥緊了拳頭，不安地看了看夏氏。
    夏氏朝著宋挽黛搖搖頭示意她不要自亂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