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往事回憶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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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依舊,恨使然!
    周明輝來到了陸雨蓮的家。
    “你怎麽還來找我,你不知道我現在是個寡婦了嗎?你一個陌生男子來找我,街坊鄰裏的會怎麽看,風言風語就足以把我淹死!你快走!”陸雨蓮將周明輝向外推。
    “雨蓮,你不要趕我走,我其實張平是我殺的。”周明輝決定還是講事實告訴陸雨蓮。
    “你說什麽?是你殺的,怎麽會?案子都結了,你不要在這裏胡言亂語。快走!”陸雨蓮還是要把周明輝向外推。
    “真的,那天我喝多了,遇到了他,就與他廝打起來,結果不小心把他推到在地,他就死了。我不是故意的,所以我現在就想來看看你過的怎麽樣。”周明輝定在那裏任陸雨蓮推搡。
    “真的是你?你為什麽,我都說過了,你不要管我,你為什麽要去殺人!”陸雨蓮怕被別人聽到這些話,對周明輝不好,就去把門關上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氣不過,我見他總是打你,遇見他我就克製不住我自己,又喝了酒,就與他打了起來,我沒想殺他,是意外,對不起,我讓你成了寡婦,可是那種人渣活在世上還有什麽意思,不如死了。”
    “啪!”陸雨蓮打了周明輝一耳光。
    “你怎麽能這麽說,不管他怎麽樣,他也是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親,隻要他還在,這就是一個完整的家!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說是無意的,心裏卻希望他死。你趕緊走,我不想再見到你了!”陸雨蓮將頭撇向一旁,不看向周明輝。
    “雨蓮,我沒有,你誤會我了,我今天是來向你道歉的。而且我希望你能跟我走,你現在孤兒寡母的,我可以照顧你。”周明輝不介意陸雨蓮打他,隻希望她能跟他走。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你讓我跟一個殺了我丈夫的人走,你當我是什麽人,我那麽不知廉恥嗎?你讓世人怎麽看我!你讓孩子怎麽看我!”陸雨蓮怒視著周明輝。
    “不是的,雨蓮,沒有人知道這一切,我就是想照顧你,你一個人帶孩子太辛苦了。”周明輝說。
    “你趕緊走,我不想見到你,一個殺了我丈夫的人,還有什麽資格站在我麵前,你趕緊走,不然我就報官了。”說完陸雨蓮就把門打開了,讓周明輝出去。
    “雨蓮,你怎麽能這樣看我,你把我當一個殺人犯嗎?”周明輝一臉不可置信。
    “是的,你現在在我眼裏就是個殺人犯,你最好趕緊走。”陸雨蓮毫不留情。
    周明輝注視了陸雨蓮良久,想看穿她真實的想法。
    “你還看什麽,我一個人帶孩子不會有問題的,現在又沒有人打我了,我會過的好的,你快走吧,不要再來了,我不想再見到你了。”陸雨蓮說。
    周明輝想開口,又不知怎麽說,良久才開口“好,如果你不想見到我,我就不再來找你,但是如果你有任何的困難,記得來找我,我會幫你的。”周明輝注視著陸雨蓮,可是陸雨蓮卻不看向他。
    周明輝又站了一會,見陸雨蓮不回話,隻好離開了陸雨蓮的家。
    周明輝走後,陸雨蓮關上門,背過身來,靠在門上,無聲的哭泣著。
    陸雨蓮想她肯定傷透了周明輝的心,恐怕這次是與他最後一次相見了。她不想接受周明輝的幫助,她已經是殘花敗柳,配不上他了,不想再與他糾纏不清了。隻希望他能重新開始他的生活。
    隻是好景不長,陸雨蓮母女就被張家人從房子裏趕了出去,說張平欠了他們很多錢,要拿房子抵債,陸雨蓮孤兒寡母的,無力反抗,被迫流離失所。
    陸雨蓮隻能靠洗衣服賺取微薄的收入,所以隻能租住在一個陰暗潮濕的房間,勉強度日。
    由於沾冷水過多,又住的潮濕,導致陸雨蓮染了寒疾,可又為了賺取生活費,陸雨蓮還是得每日洗衣服,導致病情嚴重,沒能熬過陸媛十歲那年的那個冬天。
    陸雨蓮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醫,但她放心不下陸媛,不知可以將年幼的女兒托付給誰。想來想去,也隻有周明輝會幫她了,陸雨蓮真的已經走投無路了。於是她托人將她病重的消息告訴了周明輝。
    周明輝得知陸雨蓮病重的消息時,立馬就趕來看陸雨蓮了。
    這時的周明輝時隔兩年才再次見到陸雨蓮,一個躺在床上骨瘦如柴的陸雨蓮。
    “雨蓮,當初我不是說了嗎,有任何困難就來找我幫忙,可你為什麽不聽,落得如此下場。”周明輝坐在床邊,握住陸雨蓮失去光澤的手,眼淚簌簌的落下。
    “一切皆是命數,我隻能活到這裏了,找不找你幫忙,又能有什麽關係,這都是命。”陸雨蓮語氣如絲。
    “都怪我,我為什麽要聽你的話,不來找你,讓你落入如此境地,都怪我!”周明輝狠狠的甩了他自己幾耳光。
    “不不不,不怪你。”陸雨蓮想坐起來阻止周明輝打他自己,“咳咳咳”可是陸雨蓮一動,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你不要動,你躺好。”周明輝趕緊扶陸雨蓮躺好。
    “一切皆是命,與你相愛,亦是命,與你無緣相守,亦是命,現如今,我要死了,也是命。”陸雨蓮說。
    “不,都怪我,當初我要是沒有輕信我母親的話,我就會一直陪著你,你也不會嫁給張平,過得不幸。我要是不聽你的話,一直來見你,我早就可以帶你遠走高飛,也不至於讓你落得如此下場,都怪我,是我無能,都怪我。”周明輝握著陸雨蓮的手,放在臉上,痛哭不已。
    “不說了,都過去了,我馬上就要解脫了,你應該為我高興。”陸雨蓮笑著說,可是眼角還是有淚滑落了下來。
    周明輝不語。
    “可是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女兒,我死了,就沒有人照顧她了。”陸雨蓮閉上眼,眼淚不停滑落。
    “我來照顧她,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周明輝環顧四周,卻不見陸媛,“她在哪呢?”周明輝問。
    “媽媽,我回來了。我要到了個饅頭,是隔壁街嬸嬸給的。”周明輝正發問,陸媛就回來了。
    “她回來了,我病倒以後,就沒錢買飯吃了,她隻能去街坊鄰裏要點剩飯剩菜。”陸雨蓮說。
    周明輝聽到這番話,又氣又悔又難過,沒想到陸雨蓮母女的生活已經過到了這般地步,又將陸雨蓮的手握的更緊了。
    陸媛見到房間裏有陌生人,站在門口不敢進去。
    “媛媛,過來,別怕,這位是明輝叔叔,不是壞人,他是媽媽的朋友。”陸雨蓮在周明輝的幫助下坐了起來,招呼陸媛進來。
    陸媛走了進來,手裏端著個碗,碗裏有個饅頭。說“媽媽,來吃飯。”
    “好,待會吃,這位是明輝叔叔,喊叔叔好。”陸雨蓮說。
    “叔叔好。”陸媛看了眼周明輝,他雙眼紅腫,鼻頭發紅,但卻笑著看著她,陸媛想著他真是個奇怪的叔叔。
    “真乖,你叫什麽名字啊。”周明輝伸手摸向陸媛的頭。
    “張媛。”當時還沒有改姓的陸媛說。
    “好了,媛媛乖,你先出去吃飯,媽媽還有話要跟叔叔說。”陸雨蓮說。
    “好。”說完陸媛就端著碗出去了。
    “你能照顧她嗎?這也是我唯一想求你幫忙的事,我已經無能為力了。隻能找你幫忙了。”陸雨蓮說。
    “當然,我會好好照顧她的,我先給你們換處幹淨的房子吧,你也好養病。”周明輝說。
    “不了,我不想折騰了,就這樣吧,我隻希望媛媛以後能過得好,我希望你能好好待她。”陸雨蓮看著周明輝。
    “我一定會好好待她的,你放心,你不願意離開這裏,就不離開吧,我一直也拗不過你。”周明輝撫摸著陸雨蓮的頭,溫柔的看著她。
    “好,謝謝你了,我累了,我想休息了,你回去吧。”陸雨蓮想躺下,周明輝就扶著她慢慢躺下。
    “好,我會再來看你的。”周明輝溫柔的撫摸著陸雨蓮的頭發。
    “還有,這點錢,先給你,至少飽飯要吃上吧。”周明輝給了陸雨蓮幾個銀元。
    “好,謝謝你了,我收下了。”陸雨蓮回了一個笑臉給周明輝。
    “你總算願意接受我的幫助了,要是你能早點接受我的幫助,你也不會變成這樣。”周明輝撫摸著陸雨蓮的手。
    “好了,不說了,我累了。”陸雨蓮閉上眼,不再說話。
    “好,我會再來看你的,你好好休息。”說完周明輝就幫陸雨蓮掖好了被角。起身走了。
    沒想到這竟是最後一麵。
    周明輝回去後,就忙著去拉攏股東,將他母親的權力架空。因為他知道她母親肯定會反對他收養陸媛,所以他要提前做好準備。
    果然當他告知沈國琴這個消息時,她極力反對,以革他職做為威脅,讓周明輝失去生活來源,不能養活孩子,周明輝當然不予理會。
    於是沈國琴就去革他的職,卻發現她竟然被架空了職務,氣的半死,在家裏躺了好幾天,也無力阻止周明輝了。沈國琴怕母子關係太過惡化,隻能同意了。
    周明輝也開始找房子,要搬出來住。
    當周明輝處理好這一切時,再去看陸雨蓮時,陸雨蓮剛剛咽下最後一口氣,他沒來得及趕上見她最後一麵,他沒想到她會走的這麽快。
    周明輝立在陸雨蓮床前,想忍住哭泣,但最終還是趴在床前嚎啕大哭,想哭出自己心中後悔、難過、不甘等等百般滋味。
    哭了許久,周明輝開始慢慢收斂情緒,就聽見了陸媛的哭聲,於是擦幹眼淚,調整好情緒。抱起陸媛,開始哄她。
    “媛媛,以後由我來照顧你,我一定會讓你忘記所有傷痛,做一個最快樂的人,你母親雖然去世了,但你不是沒有人要的孩子,你從現在開始就有我陪你了,我會照顧你。讓你重新有個家。”周明輝輕輕拍著陸媛的背,想撫平她的情緒。
    陸媛哭累了,就睡著了。
    周明輝處理好了陸雨蓮的後事,就將陸媛帶回了家,開啟了陸媛的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