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那朵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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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越永渡,你知道層岩巨淵什麽時候才能對外開放嗎?我快急死了。”吃完了卯師傅和香菱父女兩人親手做的一桌子菜之後,旅行者長長地伸了個懶腰,沒骨頭一樣懶洋洋地癱在椅子上。
“不知道。”說完越永渡頓了頓,朝旅行者投去一個疑惑的目光,“你問這個幹什麽?你要是想去層岩我現在都可以帶你去。”
“我不是這個意思……”旅行者掙紮著從椅子上爬起來解釋,發現吃得實在是太撐了爬不起來之後就放棄了,癱著就癱著吧,“我要去須彌,去須彌就要經過層岩,但是層岩現在還沒有對外開放,所以去不了須彌。”
“對啊,我說了啊,你想去層岩我現在都可以帶你去。”作為層岩巨淵原住民,越永渡不是很能理解旅行者在糾結什麽。偷渡嘛,反正去了須彌千岩軍又管不到你頭上。
“隻有在這個時候我才想起來你不是一個真的人。”旅行者虛著眼吐槽越永渡異於常人的邏輯。
但是越永渡自認自己說得沒錯啊,層岩不是有腿就能進去?和自己是不是人有什麽關係?這話要是被旅行者聽到估計又要吐槽“站著說話不腰疼”。
而千裏之外,被旅行者惦記著的須彌城內,一個金色半長發容貌出眾裝扮精致的男人正站在一座房子的門前,向裏麵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看著手上的書籍的灰綠色頭發的男人怒氣衝衝地說著:“你這個不懂浪漫的家夥,你就和你的手上的書還有你頭上的虛空終端過一輩子去吧!我倒要看看以後有誰能受得了你這破性子!”
“出門記得把門帶上,謝謝。”灰綠色頭發的男人頭也不抬地回答金發男人的話,“以及,你還是多關心關心一下自己吧,大建築師。”
“你……!”金發男人被這番雲淡風輕又隱隱帶著嘲諷的話氣得不清,狠狠地關上門轉身就走了,還不忘撂下一句自認為的狠話,“艾爾海森,等我從沙漠裏回來,我再好好找你算賬,哼!”
算什麽賬,你欠下來的酒賬嗎?灰綠色頭發的男人,也就是艾爾海森,聽到金發男人這句完全沒有威懾力的“狠話”後,無奈地在心裏想。其實像剛才那樣的爭吵在艾爾海森和卡維——那個金發、像貓一樣精致又驕傲的男人之間發生過很多次了,不過很遺憾,每次爭吵都以卡維被艾爾海森單方麵氣得無話可說而告終。
你要問這兩人是什麽關係?卡維可能會帶著個人感情氣鼓鼓地說,艾爾海森就是一個一點也不懂禮貌不懂浪漫不懂美的討厭鬼學弟;但是向來以理性著稱的艾爾海森會說,卡維是自己的學長,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和自己住在一起。
要是某位金發旅行者看到這兩個大男人吵架的現場,可能會感慨一句:媽的,有男同。
但是說實話,艾爾海森和卡維,正如前文所言,是兩個大男人,所以對彼此除了可能早就不在了的同學情誼和並不真摯的室友情誼以及相看兩厭的情緒,就沒有其他感情了。大概。至少卡維是這麽想的,但是艾爾海森嘛……都被卡維在私下裏稱作“虛空機郎”了,你能指望讀懂一台人形機器的情緒嗎?
這次兩人爭吵起來,是因為一開始卡維頗為驕傲地對艾爾海森說他這次要去沙漠考察赤王陵和阿如村的建築風格,還對艾爾海森說像你這麽不懂美學的家夥貧瘠的大腦裏一定構建不出宏偉壯觀的赤王陵吧;誰知道艾爾海森頭也沒抬地回答卡維“事實上,我比你們這些妙論派的家夥還要了解赤王陵”。
事實上,這句話是正確的。艾爾海森在卡維怒氣衝衝地摔門而出後,從手上的書中抬起頭,看向門——或者說,看向卡維離去的方向,眯了眯眼。
卡維總是抱怨艾爾海森不懂浪漫,不懂什麽是美;而艾爾海森隻是不想說、不願說,不是不知道。對艾爾海森來說,美,就是這片土地上所有鮮活的生命,包括和他理念不合的卡維。
如果卡維見識過天空上那座毫無生機的冷冰冰的機械島嶼,他或許就不會對赤王陵那同樣冰冷沒有溫度的建築風格感興趣了吧。艾爾海森失神地想著。在艾爾海森的記憶中,那座全部由機械堆積而成的島嶼,雖然充滿了科技的新奇感,但是太過森嚴的律法卻讓上麵的所有人都失去了對生命應有的熱情。
——“規則”是永遠不可以違反的,從小接受著這樣觀念的艾爾海森自然也是“規則”最忠誠的追隨者,任何違反了“規則”的人事物都會被艾爾海森視為背叛者,不管付出什麽也要讓他們重新回到正軌上去。
隻有卡維,隻有他,視“規則”於無物,卻被艾爾海森包容。
算了,誰讓世界上隻有一個卡維呢。艾爾海森這樣想著,收回目光,繼續看著手上的書。在他幼年時期看過的書裏,有這麽一個故事,一個星球的小王子養了一朵玫瑰,後來這個小王子遇到了很多玫瑰,但是還是獨愛那朵嬌氣又不懂禮貌的玫瑰。或許在艾爾海森心裏,也有這麽一朵獨一無二的嬌氣的玫瑰花吧。
此時此刻的卡維,走在路上無端端打了個噴嚏,心裏恨恨地想著一定是艾爾海森那個家夥在說我壞話,一麵又在思考該怎麽去沙漠。從須彌城到沙漠,這兩個地方之間的路可不短,就算卡維有神之眼體質和常人相比更強壯一些這也不能代表卡維認為這段路走得輕鬆。開什麽玩笑,又不是誰都像艾爾海森那樣一身腱子肉一拳能打十個自己。
算了,還是走著去吧,就當為藝術犧牲了。卡維糾結了一會兒,還是狠下心決定走去沙漠,反正他在建卡薩紮萊宮的時候也不是沒吃過苦,隻是走一段遠路而已。
……
……
沙漠,赤王陵。
“我說你弄好了沒有啊?殿下還等著你拓印下來的資料呢。”一隻深淵法師飄在半空中,不耐煩地對蹲在一塊石板前戴著眼鏡仔細查看上麵鐫刻的文字的男人。
“好了好了,這是最後一塊了。”男人將破譯後的信息記錄下來,滿意地轉交給深淵法師,“給,這就是這些石板上麵留下來的最後的資料了。”
深淵法師沒有拿著法杖的小手接過男人遞過來的文書,看了一眼,隔著麵具都能看出它的迷惑和不解:“這些是什麽?你確定你沒有翻譯錯嗎?”
“你可以質疑那位和你們打過多次交道的殿下的血親的能力,但是你不能質疑我的能力。”男人振振有詞地說著,“我敢對著深淵發誓,我所寫的內容,絕對是照著這些石碑上的文字破譯出來的,絕無半點虛假。”
“那你告訴我這些是什麽東西?”深淵法師怒氣衝衝地,就差沒把資料拍到男人臉上了,“‘我的驕傲又脆弱的玫瑰’是什麽東西?‘想要被我馴服的狐狸’又是什麽東西?難道赤王留下的石碑裏麵就全是這些不明所以的東西嗎?”
“自己看不懂不要怪別人!”男人也生氣了,雖然他在破譯的時候也在想這個赤王寫得都是些什麽東西,但是作為學者的驕傲讓他沒有露出和自己這個同伴一樣的疑惑。
“淵上!我真是受夠你了!我不知道你是對殿下說了什麽才指定你作為破譯赤王石碑的詠者,反正我現在是受夠你了!”深淵法師一生氣,地上就鑽出一團團的暗火,圍繞在男人身邊。
“殿下那是信任我!”被稱作淵上的深淵詠者也不甘示弱,一揮手,四周也出現一團團的火環,包圍住深淵法師。
一深淵詠者一深淵法師就這樣麵對麵僵持著,直到一道星空背景的空間傳送門打開,一位纖細柔美、和金發的旅行者有著八分相似的少女從中走出來,拾起地上散落的資料,一張一張仔細地看著。
看到這個少女,深淵法師和淵上都驚住了,忙對少女恭敬地鞠躬:“公主殿下。”
“嗯?怎麽不吵了?”熒漫不經心地問這兩個深淵生物,連半個眼神也懶得分給它們,“繼續啊,剛才不是還提到我了嗎?”
看吧,都怪你。深淵法師偷偷地抬頭瞪了淵上一眼,而淵上也回瞪回去。就算這件事我有責任,難道你就一點責任也沒有嗎?
“這就是你們從這些赤王留下來的石碑裏破譯出的信息嗎?”熒翻動著資料,手上的動作在看到某段熟悉的文字時一頓。
“是的,殿下,這些就是全部了。”淵上搶在深淵法師開口前把話全說完了,氣得深淵法師牙癢癢。
“嗬……還算有趣。”熒這樣說著,隨手把資料往身後一扔,轉身就走進還未關閉的通道裏,“‘這片花園裏有太多玫瑰,而我的那朵玫瑰隻屬於我’,所以才想複活她麽……”
留在原地的淵上和深淵法師手忙腳亂地接住從空中飄下來的紙張,雖然看不懂上麵寫得什麽也不知道殿下在說什麽,但是這些被丟掉的可都是寶貴的研究赤王和天空島的資料啊!
誰的心裏都住著一朵被玻璃罩保護起來的長著尖刺的嬌弱玫瑰。在整個身子沒入傳送通道時,熒這麽想著。那朵獨一無二的鮮活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