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回響淵底的安魂曲(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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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著旅行者手指得方向看去,那裏居然真的有個水池;和這座城市一樣,那個水池居然也是倒立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那些池水沒有倒流下來,或許是這裏的物理法則和其他地方不一樣吧。
    “難道這個水池就是剛才哈夫丹讓你遠離的東西嗎?”越永渡走過去一點,踮起腳眯起眼,看了又看,還是沒看出這個水池有什麽奇怪的地方,除了倒置之外,“看上去也……普普通通啊。”
    “你知道這個水池是怎麽回事嗎,戴因?”派蒙決定問問在場唯一可能知道這個水池來曆的戴因斯雷布。畢竟旅行者和它一樣都是剛來這裏,越永渡聽之前戴因斯雷布描述的那樣也指望不上。
    戴因斯雷布盯著頭頂的水池沉思了一會兒,緩緩說道:“這個水池似乎和整座城市是一體的,想必也是古文明的遺留物。關鍵在於……我認為,削弱詛咒的效果便是來自於它。”
    “嗯?你能詳細說說嗎?”越永渡對於戴因斯雷布口中“削弱‘詛咒’”的說法有點興趣。
    “身處此地,軀體便會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寧靜。”戴因斯雷布說著,緩慢靠近那座水池,“感覺比之前更強烈了,我想,多半是因為那池水有著類似‘淨化’的效果。”
    正這麽說著,戴因斯雷布麵前,越永渡阻止他繼續再往前走:“戴因,哈夫丹不是說過讓你快逃,遠離‘水’嗎?你不能再往前走了。”
    “唯獨在這件事上,你可以放心。”戴因斯雷布也真的停下了前進的腳步,“雖然這裏的池水可以削弱詛咒,但是它並不能將詛咒徹底淨化掉。”
    “咦?你就這麽肯定嗎?”派蒙問道。
    “我保持清醒與詛咒共存至今,已有五百年,沒人比我更清楚有關詛咒的事。”戴因斯雷布說,是在對旅行者、派蒙和越永渡解釋,也是在與祂解釋,“它是這個世界的因果級別的烙印,神明的詛咒甚至從位格上高於人類本身。”
    “我能感覺到,詛咒正在不斷滲透我的一切,成為我的一部分,甚至逐漸‘取代’我。有限地抑製詛咒侵蝕或許還有可能,至於淨化……”
    說到這裏時,戴因斯雷布頓住了,他思考了一會兒,才想到怎樣對旅行者和派蒙——對越永渡解釋“淨化”的後果:“你們就想象成直接焚毀掉身體的某一部分好了。在那之前,你甚至無法保住性命。”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哈夫丹才會讓他快逃,讓他遠離“水”。
    “啊?那不就是要一命嗚呼了嗎?”派蒙被戴因斯雷布的表述嚇了一大跳,“怎麽會有這樣的事,無法淨化的詛咒什麽的……”
    “不過還好,從這裏感受到的池水,其淨化效力還差得很遠,隻能勉強起到一些抑製詛咒的作用。”戴因斯雷布似乎是為了安慰派蒙,才說出了這句話,不過看上去派蒙並不會變得很開心。
    “那個什麽,戴因,我有一個問題啊……”旅行者又指了指水池正下方,那塊凹陷進去的地裏的裝置,“這下麵這個裝置又是什麽東西?是和上麵這個水池有什麽關係嗎?”
    “萬一是那些黑蛇騎士他們留下來的東西呢?”越永渡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但是很快又被戴因斯雷布否定。
    “坦白說,在坎瑞亞還存在的時候,我沒有在王國裏看到過這種東西。”戴因斯雷布搖了搖頭,“如果說這個裝置,是深淵教團放置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戴因斯雷布在這麽說著的時候,周圍那些大門不知道為何都被打開了,發出“哢啦哢啦——”的聲音。
    “是……哈夫丹?!”旅行者驚訝地開口道。戴因斯雷布、越永渡和派蒙下意識地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哈夫丹站在被打開的門前,沉默不語地看著戴因斯雷布。
    “你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嗎?哈夫丹。”戴因斯雷布問。幾人都看見在聽到戴因斯雷布的話後,哈夫丹沉默著轉身離開,不再是像之前那樣突然消失或者是倉惶逃跑。
    “哎?他怎麽就走了?”派蒙對於哈夫丹一係列的行為感到不解。如果是要對戴因斯雷布說些什麽的話,為什麽不說了再走呢?還是說有什麽話是不能被他們這些個無關人士不能聽到的?
    “……戴因斯雷布注視著哈夫丹離去的方向,“他是在示意我們跟隨他。如何,你們要一起來嗎?”
    “這或許是一條新的線索。”旅行者說。
    “那就走吧。”越永渡率先走在前麵,要是再不走就要看不見哈夫丹的背影了,“快跟上!”
    盡管幾人跟上了哈夫丹的步伐,但是最終哈夫丹的身影還是消失在了他們走的這條路的盡頭。
    “這、這又是怎麽回事?”派蒙不理解為什麽哈夫丹又不見了,他不是要對戴因斯雷布說些什麽嗎?果然還是他們幾個幹擾到哈夫丹了吧……
    “哈夫丹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又無緣無故消失。”戴因斯雷布是最了解哈夫丹,這個他曾經最看重的年輕下屬的,“前麵可能有他想讓我們看到的東西,跟上去吧。”
    果然,等幾人到了哈夫丹消失的地方時,看到的是一處丘丘人的營地。那些老去的丘丘人和之前的丘丘人一樣,躺在地上;越永渡蹲下去想去聆聽他們最後的遺言,卻發現有些老人已經失去了生命氣息。於是他站起來,對旅行者他們搖了搖頭,臉上流露出的,是對於這些逝去生命的惋惜。
    看到越永渡這樣的表情,旅行者他們就明白了,這裏的丘丘人,已經是被詛咒侵蝕得十分嚴重的了。派蒙也覺得很傷心,雖然丘丘人平時會攻擊旅行者,但是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死在這個寂靜的地方,它也會感到難過:“哈夫丹想帶我們看的就是這裏嗎?”
    “無論是或不是,這裏都有仔細探查的價值。”戴因斯雷布別開視線,不去看那些已經死掉的丘丘人。雖然它們已經變成了怪物,但是它們曾經也是坎瑞亞王國的子民,而戴因斯雷布,他的職責正是為了守護這些曾經還是人類的怪物,“我們四處調查一番吧,不要漏掉任何一處細節。”
    在和戴因斯雷布擦身而過的時候,越永渡似乎聽見戴因斯雷布發出的歎息聲,回蕩在他耳邊。
    幾人是分散開來進行調查的。旅行者在調查那些死去的丘丘人時,也沒想到居然會在它們身邊,看到一個令他分外熟悉的東西……旅行者走過去,小心翼翼地從丘丘人躺著的稻草堆上,撿起了那個東西。
    “誒,這麽深的地底,怎麽會有這樣的花?”一直跟在旅行者身邊的派蒙自然也看到了被旅行者小心翼翼地捧著、視若珍寶的東西,“是獻給這些死去的丘丘人的嗎?”
    “我知道,這是什麽花……”旅行者注視著手上潔白的花朵,幾乎是瞬間,眼淚便湧了出來。他明明不想哭的,但是在看到這朵花的時候,聲音還是哽咽了。他想起在進入這座遺跡前,看到的那抹金色的身影,原來他和她,曾經有過那麽近的距離,但是卻抓不住她離去的身影。
    聽見旅行者和派蒙的對話,另一邊調查的戴因斯雷布和越永渡也走了過來。戴因斯雷布看了一眼旅行者手上的花朵,隻有一眼,就認出來這朵花是什麽:“是坎瑞亞的國花——因提瓦特,它曾經盛放在坎瑞亞大地的每一個角落。”
    “這種花的花期原本隻有兩周,可若被人摘下,帶離坎瑞亞的土地,花瓣便不再生長,而且變得十分堅硬。直至回到故土,花瓣才會重新變得柔軟,最終泯於塵土……”戴因斯雷布向在場的幾人解釋這朵花的來曆,“所以,因提瓦特也象征著‘遊子’,寓意著,‘故鄉的溫柔’。”
    “這種花,從我蘇醒的時候,便一直戴在我妹妹的頭上。”旅行者狠狠用手臂擦去流出的眼淚,但是,沒有用,隻要他看到這朵花,就會想起他的妹妹,熒。他知道坎瑞亞對熒來說有著重要的意義,熒為了坎瑞亞做了許多;他心疼他的妹妹,她本來可以不用那麽成熟那麽懂事的,上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的臉上甚至沒有了往日一起旅行的笑容……熒永遠是旅行者的妹妹,哪個哥哥會不希望自己的妹妹永遠是帶著笑容無憂無慮的呢?
    “那這種花出現在這裏,也就是說旅行者你的妹妹……?”如果越永渡的理解沒有錯的話,本來應該隨著坎瑞亞一起滅亡的因提瓦特出現在這裏,又是旅行者的妹妹一直戴著的花,那麽也就是說,旅行者和他妹妹至少也是五百歲了……?
    “我本來應該認出她來的,我本來應該抓住她的……”旅行者悔恨自己,為什麽自己不能再早一點認出她來,這樣,她說不定就能和自己一起回家了,“我已經,錯過她三次了……”他哽咽著,說出自己在捧起這朵因提瓦特時,看到的曾經發生在這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