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殺豬?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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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蜉蝣人間!
    白孤又想起一件事,或者說,一個人,“椒月山山神祭上的那個祭祀法師呢?就是那個被我綁在樹上的家夥,現在怎麽樣了?”
    段切笑道“那龜孫子啊,還活著,被王老弟拿丹藥吊著命,就躺在隔壁呢,要不要現在去看看?”
    “不用了,我現在走路都費勁,懶得動。”
    “這樣啊,也好,白老弟你受的傷確實重,是得靜養。”段切語氣裏又有些感慨,“要俺說啊,白老弟你這出手可不像剛修行的人。好家夥,王老弟說留他一條命,你直接把人搞到半死,這也忒狠了!俺像你這麽大點的時候,還隻會擱家門口草堆裏抓螞蚱玩呢。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白孤笑了笑,“我十六了,哦,不對,現在過完年了,我已經是十七歲,不小了。”
    白孤從白小小嘴裏,知道自己從山神祭那天開始,已經昏迷了半個多月。
    硬是睡過了小年、除夕以及整個年節,包括元宵。
    現在是年十九了。
    段切的臉上漸漸浮現出驚愕,“白老弟,你,你今年十七了?”
    眼前這小子還沒自己腰高呢,十七?說是十歲俺都信了。
    白孤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笑著解釋道“以前窮得叮當響,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恨不得一枚銅板掰成三頓飯吃。那段時間經常吃不飽飯,或者幹脆沒飯吃,每天就那麽渾渾噩噩、餓著肚子在街上路旁找東西吃。什麽東西都行,隻要能填飽肚子,就都往嘴裏塞。能活著就已經算是萬幸了,也就顧不上什麽身高長相的問題了。”
    段切滿臉唏噓,“原來白老弟還有這麽一段過往啊,聽著都讓人揪心。你現在還能有如此豁達的心態,真是不容易。”
    段切又問道“可俺看你妹妹雖然也是不咋高,但也不會像白老弟你這般消瘦啊。而且衣著神態各方麵,也不像是窮苦人家出身啊。”
    提起白小小,白孤眼裏就多出了幾分柔和,“餓著肚子的是我,她不會。”
    隻一句話,段切就明白了。
    好家夥,看不出來,這還是個寵妹狂魔啊!
    嘖嘖嘖,真不簡單啊。
    “你妹妹真是有福氣啊,遇上了你這麽一個好哥哥。”段切感慨道。
    白孤笑著搖了搖頭,“應該是我上輩子積了德,這輩子才有福氣,能擁有這麽一個懂事的好妹妹。”
    段切心裏頭有些無奈。
    俺就多餘說這句話!
    段切扯了扯嘴角,取出兩枚竹簡放在桌子上,然後推給白孤,“喏,這倆東西算是山神祭那天的戰利品,你收一下。”
    白孤隨手拿起一枚竹簡,問道“這是什麽?”
    段切說道“這是從那龜孫子身上、嘴裏扣出來的東西,是那晚他對你施展的兩道功法。那道七星掃一般般,可學可不學。不過那道平夷破山令倒是有點意思,還是那龜孫子自己有所感悟,自創的一道殘缺的丙等功法。若是補齊,俺與白老弟都覺得,這也許能躋身為一道不俗的丙等功法,甚至可以直指乙等功法。你手上拿著的,就是平夷破山令。”
    白孤眉毛一挑,看著手裏的竹簡,“評價這麽高?”
    白孤很吃力地運轉了一絲靈力,探入竹簡,一篇不到二十個字的法訣湧入白孤腦海裏。
    白孤雖然不識字,但至少識數。
    “這功法字有點少啊,有那麽厲害嗎?”白孤半信半疑地將竹簡放回桌子上。
    “所以說這是一道殘缺的功法。不過你可別小看它,威力不俗的。雖然隻有一式,但足以與一些拉胯的丙等功法掰掰手腕了。”段切隔著牆指了指隔壁房間,“那龜孫子修為、資質有限,所以隻有個大概構思,和堪堪感悟出這一式。王老弟獵奇心起,就打算跟那龜孫子一起探討思路,完善這道功法。但那龜孫子嘴是真硬啊,大半個月的威逼利誘、軟磨硬泡,愣是釣不出半個字來。不過白老弟也好像隻是一時興起,這兩天都不怎麽去看那龜孫子,看來是放棄了。不過這樣也好,俺可以盡情揍那龜孫子,拿他出氣了。”
    白孤笑了笑,“段大哥,這個不著急。我隻是好奇,這平夷破山令,為什麽能有這麽高的品級?”
    “其實也不是很神秘,掰開來講也算是比較常見的一種功法,就是一種借勢。這功法需要在軍隊之中有所磨礪,感受數萬寒甲之中的肅殺之意,千百鐵蹄奔騰的騰騰煞氣,然後化為己用,借其勢,為己力。其中還帶著些浪推浪的意味,一層疊加一層,數量一多,可不是簡單的一加一了。千軍萬馬,力量疊加,很巧妙的構思了。這也就是那龜孫子修為和資質差,不然這道功法的高度,就不止於此了。”
    白孤點了點頭,“這家夥,確實有點東西。不過段大哥你說這道功法借勢,是要在軍隊之中磨礪,才能化為己用。難不成這家夥,還是行伍出身?”
    段切嗯了一聲,“八九不離十,應該是,不然也不會感悟出這種肅殺霸道的功法。最不濟,也是個常年流連於烽火狼煙之地,吃著炮火灰、鐵甲碎過活的小卒子。”
    平夷破山令?
    就衝這名字,那家夥就肯定不是什麽小角色。
    一個小卒子哪裏有這麽大的氣魄?
    白孤心中有了一番思量,便起身道“段大哥,我想去看一看那個家夥。”
    段切神色古怪,“白老弟,俺知道你對那家夥覬覦你妹妹,心裏膈應,但真要處理那龜孫子,要不要等王老弟回來咱再商量商量?”
    段切以為白孤要去直接弄死彩衣男子了。
    白孤笑道“段大哥與王大哥操心勞累這麽些天,王大哥後麵還需要陪我走很長的一段路,段大哥你又因為這件事逗留這麽久,耽誤了你原本的行程。我再不表示表示,我自己心裏過不去。”
    段切滿臉疑惑。
    不過他很快就知道了。
    白孤剛進入彩衣男子的房間裏,還不出三分鍾,裏麵便傳出一陣陣撕心裂肺、歇斯底裏的慘叫聲,聽得站在門口的段切不由得打了個冷顫,身上雞皮疙瘩一陣陣地泛起。
    “娘誒,俺那旮遝過年殺豬,豬都沒叫得這麽慘吧?這白老弟,該不會真要把人整死吧?”段切在門口走廊上喃喃自語,隨即朝房間裏喊道“白老弟,你悠著點啊,可別真把人弄死啊!”
    說著,段切連忙開啟隔音結界,籠罩住彩衣男子房間。免得這慘叫聲被別人聽見,產生些誤會。
    俺可是清清白白的老實人,莫名其妙背上些奇奇怪怪的名聲,那可不好。
    自己還要在外行走呢!
    隻不過回應段切的,是房間裏更加淒慘的叫喊聲。
    都喊得有些破音了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白孤就打開了房門,走了出來,手裏正拿著塊濕布擦拭著手上的血跡,“段大哥,好了,接下來該你了。我不識字,還要麻煩你去記錄一下平夷破山令的其他部分。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休息了。”
    段切隻是站在門口,就已經聞到從房間裏傳出的血腥味,忍不住問道“那家夥,沒死吧?”
    “我給他留了口氣,應該夠他說完。況且段大哥你身上應該有丹藥,再吊他幾天命,也是可以的吧?”說完,白孤抬腿就走,回到自己的房間裏。
    段切心裏升起一股異樣。
    這小子,看著人畜無害,背地裏也是個狠角色啊!
    然後當他走進彩衣男子的房間,看見在床上軟成一團的彩衣男子時,段切再也按捺不住心裏的異樣了。
    “這白老弟,以前是幹殺豬的吧?還是個劁夫!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這手藝,嘖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