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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中午的酒局，一直持續到了兩點半。
    半年前，我順利幫張祥拿下了租床生意，所以在他心裏，我是有吉祥物屬性的。
    在我同意合作之後，他的心情明顯好轉，醉醺醺的拿起了手機：“走吧，我請你們去洗澡，做個按摩解解乏！晚上在四海都會訂個包房，讓媽咪把姑娘留好，咱們接著喝！”
    “祥哥，算了吧。”
    我看見張祥醉眼惺忪的模樣，擺手道：“中午大家都沒少喝，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既然決定要做這件事，我晚上還得請幾個朋友吃飯，跟他們製定個計劃出來。”
    “小葉，四海都會可是駱城最大的夜總會，我長這麽大還沒進去過呢！”
    李丁丁一聽說有妞，酒醒了大半：“咱們辦事也不差這一天，晚上先去玩，其他的事明天再說唄！”
    “今天不行，等這個項目拿下來，以後我天天讓你住在四海都會！”
    我不為所動的起身：“李浩源對祥哥動手，已經算是把臉撕破了，接下來肯定會加快動作，咱們不能繼續耽誤時間了。”
    “對，不能讓李浩源搶先！”
    張祥聽到這個名字，眼中閃過一抹怒氣，隨即拿過手包，在裏麵取出一萬塊現金遞給了我：“小葉，最近我要花錢的地方太多了，手裏的錢也比較緊，這些錢你先拿著，算是招待朋友和辦事的費用，如果不夠的話，我再想辦法！”
    語罷，張祥就起身去結賬了，我也帶著大川和李丁丁離開包房，站在宴賓樓門前點了一支煙：“我剛剛跟張祥聊的這件事，你們覺得怎麽樣？”
    大川伸手搓了搓臉：“既然答應了，那就幹唄，有台救護車，你們幾個就算有了自己的營生，就算幹不好也能賣掉變現，總比給張祥打工，看他臉色強多了。”
    李丁丁看著波瀾壯闊的大海，一臉惆悵：“就是可惜今晚的四海都會了，聽說那地方的姑娘，身高都沒有低於一米七的……”
    我對李丁丁翻了個白眼：“我記著醫院那邊有個開黑救護車的，好像叫什麽金廣來，你們倆關係不錯，是吧？”
    李丁丁呲牙一笑，傲然道：“金廣來那個人挺騷，對於市裏那些價格低廉，但姑娘質量比較高的足療店、按摩店什麽的，了解的相當透徹。我們倆有共同愛好，時常進行深入的學術交流，屬於炮兵連的戰友。”
    “今天晚上，你約一下這個金廣來，去吳胖子海鮮燒烤吃飯。”
    我又看向了大川：“李浩源混了這麽多年，應該有不少朋友，這事僅憑咱們還不夠，你給吳桐打個電話，把他也約過去。”
    我口中的這個吳桐，也是我們的一個朋友。
    他從小就在社會上瞎混，雖然沒混出什麽名堂，但摸爬滾打這麽多年，認識的人倒是不少。
    吳桐沒有固定的大哥，平時到處幫人跑腿辦事，身邊也有自己的小圈子，一個電話能叫來不少人。
    我見李丁丁和大川點頭，伸手攔下了一輛過路的出租車：“你們倆叫個代駕，先開車回家吧，晚上六點，咱們燒烤店碰頭。”
    他們倆聽說我不回家，齊刷刷的看向了我：“你去哪啊？”
    我拽開了出租車的門：“去找楊佳妮。”
    “嘖嘖嘖！”
    李丁丁咂了咂嘴：“哥們，你昨天晚上跟梁倩折騰了一宿，今天又要去找楊佳妮，你是鐵腎啊？”
    大川也跟著笑了：“就算腎受得了，雞兒也扛不住啊！”
    “滾犢子，別跟我扯淡！昨天楊佳妮以為咱們要跑路，給我哥交了一年的費用！既然我有了新的出路，手裏的存款也就閑下來了，我去找她還錢！”
    我跟他們打了個招呼，就坐進出租車內，撥通了楊佳妮的號碼。
    很快，楊佳妮冷冰冰的就傳了出來：“有事嗎？”
    平時我給楊佳妮打電話的時候，她都特別熱情，我感受到今天的狀態，尷尬的笑了笑：“生我的氣了？”
    楊佳妮依然冷冰冰的：“你也沒把我怎麽樣，我生你的氣幹什麽。”
    我將車窗降下一道縫隙，吹著風驅散酒氣：“既然沒生氣，昨天晚上電話為什麽關機了？”
    “隻是恰巧手機沒電了而已。”
    楊佳妮不願跟我寒暄：“你究竟有事沒事，沒事我就掛了啊，免得被你女朋友發現，誤會是我勾引你。”
    “我確實有事，咱們當麵聊吧，我請你吃點東西，或者喝點什麽，行嗎？”
    “一高門口，悠悠奶茶見吧。”
    “……”
    我跟楊佳妮打完電話，本想著把這事告訴梁倩一聲，結果她的微信卻提前給我發了過來，說要去醫院給同事替個班。
    我思考了一下，最終還是把這件事給瞞了下來。
    雖然我和楊佳妮什麽事都沒有，但情侶之間的事，身正也怕影子斜。
    我畢竟跟梁倩剛剛在一起，能避免的誤會，還是要盡量避免。
    我比楊佳妮更早趕到了奶茶店，一個人坐在台階上，看著對麵學校操場上那些青春洋溢的身影，點燃了一支煙。
    一高中是駱城教學質量最好的公立中學
    曾經，我也是其中的一員。
    如果不是家庭忽然出現了變故，再有兩個多月，我也該參加高考了。
    就在我看著學校出神的時候，身邊忽然傳來了楊佳妮的聲音：“在看什麽？”
    “學校。”
    我站起身，對楊佳妮笑了笑：“步入社會之後，才感覺到生活不容易，現在想想，還是當初在學校的時候最舒服，日子過得無憂無慮，很值得懷念，不是嗎？”
    “那隻是對你而言，畢竟你當初是學習委員，又是班長，如果家裏沒出事，本來該有一個光明的前途。”
    楊佳妮看都沒看學校一眼，向奶茶店裏麵走去：“而我本身就是一個小太妹，就算留在學校裏，也考不上大學，還不如早點離開，給自己積累一些社會經驗。”
    楊佳妮在吧台給自己點了一杯果汁，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找我要幹什麽？”
    “還錢。”
    我將銀行卡放在桌上，給楊佳妮推了過去：“你替我哥墊上的費用，我已經存進去了。”
    楊佳妮沒看銀行卡，而是看向了我的眼睛：“怎麽，剛有了女朋友，就急於跟我劃清界限？”
    “你別誤會，我沒有這個意思，隻是你賺錢也不容易。”
    我看著楊佳妮幽怨的眼神，有些不自在的躲開：“雖然我有了女朋友，但咱們還是朋友，跟以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