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與高級魔術師的對峙

字數:4200   加入書籤

A+A-




    天煞之獵魔者!
    陳光年沒有看他二人一眼或是並沒有看到他們,自己徑身朝露天休憩廳走了過去。
    年輕的助手沒有隨著陳光年離開,攔住去路擋在張明明前麵,一隻手插在牛仔褲口袋,一隻手夾著香煙,麵帶嘲意,“喲嗬,以為你昨晚就跑回家找媽媽去了,沒想到還有臉呆在這裏,你真當一個沒有來曆的小魔術師有與他們平起平坐的資格?”
    光頭助理沒有刻意放低自己的聲音,想在大庭廣眾之下奚落張明明,聲音當然也不會太小。於是,休憩廳內的那些人聽到動靜都向這邊看了過來,臉上露出的神色表示很有興趣,或者因為光頭助理的“喧嘩”臉色上有些不滿。
    光頭助理有一個很平常的名字,盧強,一般認識他的人或是叫他光頭強或是叫他強哥。
    張明明隻是看了光頭強一眼,臉色平靜得出乎雲翼意料,沒有與他計較的意思正要向餐廳裏走去。
    昨晚喝酒時,張明明明明說起這人時露出恨不得撕了他的表情,讓雲翼見到都大為驚奇。因為在他眼裏,張明明就是個文弱書生,如果是上班族的話,也就是個典型朝九晚六的白領。
    再次被光頭強嘲諷的張明明嘴角勾起一縷笑容,似乎有雲翼在身邊膽子大了一些,也可能覺得在休憩廳這麽些人麵前不能太慫。
    “你隻不過是別人身邊的助理,如果沒有他,你活得還不如我呢。那麽,你又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說我?”他的聲音同樣不小,在不大的休憩廳裏的人也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雲翼非常清楚,今天能在這裏的人非富即貴,如果張明明一再忍讓,或者有人會覺得他有忍辱負重的“氣度”,更多的人會覺得他是個“軟貨”。
    雲翼也非常奇怪,怎麽這個光頭助理或是說陳光年完全沒有顧忌地在大庭廣眾之下欺負一個完全不是對手的家夥?難道隻因為擔心張明明上台表演真的會讓他跌很大的麵子?
    這時候的雲翼覺得張明明可能在某個不知情況的時候地得罪過陳光年,他看到張明明在說這句話時,雙手微抖,想必心裏還是有些怯意。
    張明明心裏很想給這眼神陰霾的光頭一記老拳,可看到對方身形心裏非常清楚到時候肯定會被羞辱得更徹底。不過他相信在這裏光頭強應該不會動手,而且他也不想在雲翼或是眾人麵前將麵子丟得徹底,這才當麵口頭回擊。
    雲翼向陳光年那邊看過去,看到陳光年拿著報紙坐在麵陽的椅子上背向這邊,似完全沒有聽到這邊並不小聲的爭吵。
    光頭強聽到張明明的話,心底的怒意似乎來不及升起,反而先是愣了一愣。怎麽這個昨天還t像個鵪鶉一樣在自己麵前低著頭不吭聲的家夥今天卻一反常態?
    光頭強將手從褲兜裏拿出來來回摸著在陽光下顯得錚亮的腦門,這才看到張明明身後站著的一個身板瘦小的年輕人,似乎想到了讓張明明膽壯的原因。
    他指著雲翼露出潔白的牙齒冷哼道“怪不得你今天不裝鵪鶉了,原來喊來了幫手啊。”
    說完這句話,光頭強連裂出的牙齒似乎閃爍著寒光,眼中射出一股狠厲之色,原本還算俊朗的臉上也顯得凶神惡煞起來,像是一頭隨時可以撲上前咬人的惡狼。
    …………
    …………
    盧強,富華市黑道略有凶名的人物,這兩年又成了高級魔術師陳光年的助理,能量大到黑白兩道都極有人緣。
    十三歲輟學“入世”,在社會上做偷雞摸狗欺行霸市勾當。十六歲便因致人重傷,卻不知為何隻坐了兩年牢便被放出,才出來沒幾個月,便又因一起打架鬥毆案再次被關了幾個月。
    他身形魁偉且勢大力沉,打架多數出手極重不計後果,因而當年在黑道也算小有名氣。
    當今這個時代隻要但凡在社會上稍有名氣的人,都會有社會邊緣人主動上前搭線,況且陳光年這根線更粗。
    陳光年被國安部第九局登記在案的高級魔術師,社會上混了這麽些年,在自己一畝三分地上有著極強的影響力,又哪能沒有一些背景?
    光頭強自跟了陳光年之後,在社會上更是混得風生水起,在黑道是被人叫做“哥”的人。
    他倒是沒想到今天當著這麽些非富則貴社會上流精英的麵,在自己舅舅麵前被人說成“狗仗人勢”,又哪能沒有火氣?
    如果昨天這個叫張明明的家夥不裝鵪鶉敢跟自己頂嘴,那麽這個小魔術師早就進了醫院。
    如果現在是富華市任何地方,這兩個家夥早也會成為傷殘人士。
    但在這家富華市最知名的酒店裏,這兩天住在這裏的人都是提前趕過來的市長的好友或是親戚,當然還有富華市本地的某些官員。
    光頭強身強體壯也是個有腦子的人,在這些人麵前心裏即便是有再大的火也隻能咬牙憋著。所以他此刻的臉色有些發紅,如蚯蚓般的青筋在脖子上微微凸起,令到脖子上那處紋身也更醒目,更加猙獰,支楞在耳後如一根詭異的刺!
    “昨天裝了一天的孫子,老子看你今天不走出酒店,不然老子打得你們都成孫子。”光頭強吸了一口煙,將煙扔在在上,狠狠地足踩滅,看著張明明,幾乎是麵色猙獰地沉聲說道“還想在老子麵前裝大爺?老子就看你們能不能走出富華市?”
    這家酒店被富華市市長包了六層,這兩天住進這裏的賓客身體皆是不俗,酒店安排的安保措施比往日要嚴密很多,除了酒店的保安外,還有警察不時在各處穿巡。
    早就看到這邊的情形有點不對的保安原本沒打算管這種事,一個不好可能就得罪人了,又看到這幾個小青年像要到了爆發的邊緣,不管的話等下出的事可能更大,四個保安隻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朝這裏走了過來。
    雲翼昨天整天不順,長這麽大第一次進警局,而且還是做好事進去,又攤上不知從哪裏來的可能會害死人的電路板,心裏早壓了一顆小火苗。
    他本不想在這裏惹事,看到眼前這光頭把自己擺在黑社會龍頭位置的恐嚇言語,也不想再畏畏縮縮了,轉頭看向陳光年。
    “那個裝聾做啞的,能不能把你家‘大爺’牽回去,擋著我們吃早餐了。”光頭強的聲音,所有人都聽得到,雲翼的聲音當然也不小。
    雲翼的話才落音,露天休憩場看熱鬧的顯貴們都哈哈大笑起來。他們大多是市長請來的貴客,每個人背後都有相當大的能量,即便笑得再囂張,也沒有人敢得罪。
    隻有其中或許認識陳光年的人臉上才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圈外人不知曉高級魔術師的厲害,可隻要接觸過魔術圈子的普通人,基本上不想也不敢與高級魔術師交惡。
    所以,在魔術圈裏混了十多年的張明明轉過頭來看著雲翼,似不認識他一般,一臉的驚異。看到光頭強因為雲翼的回諷而憋得通紅的臉,再想到陳光年的身份背景,他內心剛升起的一點快感便被雲翼一句話摧殘得無影無蹤,更是湧起了無數怯意。
    一個高級魔術師,哪怕不動用身後的能量,僅是魔術師本身都不是他與雲翼兩人能夠承受得了的。
    終於,聽到雲翼“呼喚”的陳光年向這邊看了過來,陽光將他的影子投在帶著露珠的桔黃的草地上。
    雲翼迎著陽光麵向陳光年,從這邊看過去,看不太清他的臉,卻從那看不太清晰的臉上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光。
    隱約看到他嘴角出現一絲弧度,笑意很是自然,沒有被觸怒時的怒不可遏。這種讓人看起來很是親切的笑容,在雲翼看起來卻有些暴戾的感覺。
    陳光年眼中的那絲光,像一柄無形的劍,射入雲翼的眼裏。
    由眼,入心!
    雲翼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就像是西湖的水,如鏡。
    他的眼神也很清澈,像是深深的湖水,無底。
    眼中無它,也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