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艄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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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今天是個風和日麗的日子,西湖碧波粼粼泛著金光,岸邊楊柳低垂徐徐擺動。初冬的季節,遊人不是很多,西湖顯得比較寧靜。

    湖中有一小島,上麵有亭有古坊,有人坐在裏麵飲茶品小點,倒也悠閑快活。

    李道金瞧見來了興趣,喚來近前小船,三個人上船要艄公向小島劃去。

    艄公是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臉色深黑,下巴上滿是短短胡子渣,一身船家打扮,瞧上去就是久在水上討生活之人。

    剛上船,艄公樂嗬嗬問李道金。

    “老板是哪裏人?”

    李道金見艄公麵善,隨口實話回答自己是江西人。

    沒想到艄公連接說了好幾種江西地方方言,說得惟妙惟肖。有兩種還帶著簡短故事,把李道金逗得笑眯眯。

    艄公最後講的方言,正是李道金所在縣城裏的,有幾個說法連他沒聽說過,不由注意起艄公。

    這一注意不要緊,艄公的麵相激起李道金強烈興趣。他發現艄公天庭飽滿地閣方圓,獅鼻虎目雙耳垂肩,臉雖黑卻圓潤光潔。

    是個大富大貴之相,怎麽卻在西湖搖槳送渡?

    李道金仔細往細處推斷,也沒找出鎖住艄公命裏富貴的原因。

    艄公麵相上有個特征,引起李道金格外關注,就是兩個眉骨上都有道疤痕,形成個八字趴在那裏。

    這種麵相李道金沒見過,所謂學無止境,也許就是這個八字鎖住艄公身上的富貴。

    李道金斷定艄公身上有故事。

    到了小島岸邊,李道金上岸前不經意告訴艄公自己真實的居住地,艄公臉上現出強烈的親切感。隻是稍縱即逝,立馬轉換成黯然神傷。

    李道金夯實了自己的推斷,很想邀約艄公聊聊,看到艄公瞧瞧擦擦眼角,就打消心中這個念頭。

    一定是個傷心故事,李道金不願意勾起別人心中傷心往事。

    艄公搖槳離開。

    李道金一行在小島上找個座位坐下,要了一壺茶和幾碟特色點心。

    金帥向李道金說起金氏協會,目前還沒有找到那會算命的家族,令李道金心裏泛起失望。金帥察覺到李道金的神色,安慰說到,南方各省都找到姓金的人士,找到那支姓金的隻是時間問題。

    這時一個人來到他們這桌旁邊,開口問到。

    “這位先生,能允許我和你聊聊嗎?”

    李道金抬頭一看,正是那位艄公。他的要求正和李道金心意,忙起身邀請他坐下。

    艄公坐下後,自我介紹名叫柳青河,開門見山告訴李道金,他在李道金居住的縣城待過三年。

    是年青時插隊在那裏,對縣城極有感情,過來想與李道金談談縣城裏的事情。

    一拉開嗓子,柳青河就話不絕口滔滔不絕,說的全是風土人情城市舊貌。李道金是七零後,在縣城土生土長,對這些情況耳熟能詳,迎合著連連點頭,不時還做點補充,讓柳青河的描述更為完整。

    但是李道金私下認為,這絕不是柳青河要談的重點,談這些隻是做個前期感情熱身,拉近與自己的鄉土感情距離。

    茶喝掉一壺,柳青河的話題談到,與自己一同來到縣城插隊還有一個女孩,名字叫顧小玉,是上海人。

    說到顧小玉這個名字的時候,李道金看到柳青河的眼神迅速暗淡,神色很是遲疑,似乎在考慮是否要繼續講下去。

    李道金因為柳青河相貌所呈現出來的奇特命運,想知道他身上的故事,從而知曉是因何將命運改變,豐富自己的相學知識。

    在柳青河的神色變化中,李道金捕捉到一個信息,顧小玉是故事的關鍵。

    柳青河外表看上去相貌堂堂,能與他發生故事的女人外表也不會差,於是李道金試探說道。

    “上海的女人長相不錯,想必這個顧小玉也不會例外。”

    聽了他的話,柳青河眼睛被燃燒般亮起來。

    “什麽叫不錯?顧小玉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皮膚白皙如玉,瓜子臉,眼睛大大的,鼻子挺直精致,可謂無一處不美。”

    李道金笑了。

    “你這樣誇一個女人,想必很喜歡她。”

    柳青河幽幽道。

    “豈止是喜歡她,是愛她,愛得非常深。”

    說著雙手抱頭,把頭埋在桌子上,手不停**著頭發,如同有何種痛苦在折磨他。當抬起頭的時候,眼眶通紅。

    “對不起,失態了。隻要看到縣城裏的人,我就忍不住想起與她在一起的日子,心裏如刀割般疼痛不已,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柳青河的聲音變得嘶啞,李道金明白這個故事是個悲劇。

    眼前這個穿著艄公裝飾的男人,身上負有著大富大貴的命運,在某個時間段被生活無情作弄,壓抑那些富貴深深藏在相貌裏,令他深陷貧寒,無法過上優裕的生活。

    張清剛站起身對李道金說道。

    “我在西湖劃船渡客有十五年,碰見你們那裏人許多次。今天遇見你,不知為什麽這樣衝動,走,我請你喝酒,順便講一個藏在心中近三十年的故事給你聽,不知你是否願意?”

    正合李道金心意,當即答應下來。

    柳青河帶李道金一行,來到離西湖不遠的酒館裏。他與酒館老板很相熟,相互寒暄幾句,老板引領四人來到一個小包間。

    上菜的時候,李元霸打來電話,問李道金他們在哪裏。李道金把自己的位置告訴他,要他也過來吃飯。

    李元霸在電話裏不屑說,才不願意到這種低等人出入的地方吃飯。

    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李道金心裏忿忿不平,吃自己的用自己的,這小子怎麽就成了高等人?而自己這個金主反而成了低等人?

    菜上齊,柳青河敬大家一杯酒,等大家吃過幾夾菜,便說開了自己的故事。

    那年柳青河二十一歲,插隊已有三年。

    通過三年不懈努力追求,柳青河也與顧小玉開始確立戀愛關係。在那個年代,由於沒有父母在身邊,倆人之間的關係隻能偷偷維係,因而身邊沒有人知道倆人在談戀愛。

    那時的鄉政府叫公社,倆人因為都是高中生,文化水平比較高,被安排在公社裏煙花鞭炮廠,柳青河當倉管,顧小玉當資料員。

    這年煙花鞭炮廠換廠長,新來的名叫高長根,是個五大三粗四十來歲的人。

    高長根沒有多少文化,說話也很粗鄙,言必女人的**地。能當上煙花鞭炮廠廠長,完全是因為他姐夫是公社書記。(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