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第一百一十九章·耒耜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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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耒耜山上
祁芫睜開眼看見的是木石結構的房頂,從房梁構築的樣式和入眼空間麵積的大小來看,他們又換了個地方落腳。不過這個新的落腳地比之前的客棧要好上許多,首先房頂夠高屋上的橫梁也是結結實實的大木頭,其次屋裏麵積很大不像客棧的客房那般轉身都困難。祁芫現在躺著的也是一張做工有幾分精致的拔步床,重重跡象表明這間房應該是一間臥室,而非客棧的客房。
那麽問題來了,誰在中呈州有熟人?總之不會是他也不會是鄭浩然。祁芫受傷之後就總是提不起精神,然後就容易想些有的沒的,比如現在。他規規矩矩地平躺在柔軟的床鋪上,雙手伸出被子交疊放在腹上睜著眼睛神遊。不過他倒是沒有身處陌生環境的不安,畢竟自己之前還在這裏香甜的睡了一覺。現在祁芫就等著鄭浩然或者其他人出現給他解釋了。
想什麽來什麽,還沒神遊多久臥室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進來的是毓躍。宮正在積極的開展外交中脫不開身,於是派遣他這個閑人過來看看祁芫前輩醒沒醒,醒了就回去告訴他他會趕過來。毓躍有些不理了外交這個詞的含義,但是要他來祁芫這裏的意思他當然聽明白了。
“祁芫大人,您醒了啊,要起床嗎?”毓躍關上門轉身就看見祁芫大人正看著他,這臥室也沒個屏風隔斷什麽的,一眼就看到了頭。毓躍小步走到祁芫的床邊,順勢就扶著打算起身的祁芫坐了起來。
依在床頭祁芫還有些困頓,半斂著眼睛詢問:“我們這是到了哪了?”
“祁芫大人,我們在沃土城的耒耜山上,是灈騫大人的朋友帶我們來的。”毓躍一五一十的告訴祁芫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耒耜山?”這倒不是祁芫不知道耒耜山是個什麽地方,雖說中呈州他來的不多,但這個同西極州交界的沃土城他或多或少也聽說過一些,其中就有聽來的有關耒耜山的傳言,畢竟當年的醜聞鬧的還是挺大的。鬧清楚了自己到了什麽地方,祁芫心裏自然踏實了,不過鄭浩然那家夥跑哪去了?
“宮主他和耒耜山的清蒜掌門一塊,要我轉告您他很快回來,教您不用擔心。”毓躍據實以告,不過把鄭浩然的話濃縮了一下,想那些不用擔心我好好休息哦很快回來,這樣的話,還是讓宮主自己來對祁芫大人說比較好的樣子,不過這種當著小孩子的麵說親昵的情話還要對方轉達的行為,宮主他真不會覺得不太合適嗎?
鄭浩然同毓躍說的那般很快趕了過來,那時祁芫還在同毓躍聊天解悶:“宮主,您來了我就走了。”毓躍很有眼色的起身要走,鄭浩然自然不會留下他。
“去和小苡玩吧,我來時見他在找你呢。”鄭浩然擺擺手把人給送走了。
屋裏很快就隻剩下鄭浩然同祁芫兩人。此時的場景帶著些尷尬的氣氛,暗藏著的羞怯在心底蔓延,連看人都隻敢輕掃一眼,飛快挪開視線……那是不可能的。又不是玩“你暗戀我但我不知道你暗戀我其實我也暗戀你”的遊戲的小姑娘。
鄭浩然大大方方走到祁芫床邊坐下,笑的春光燦爛的拉住祁芫的右手在自己掌心裏捏來捏去揉來滾去。祁芫心情頗好的將靠頭的地方從床頭換掉了鄭浩然的肩頭,有點硌著,但不妨礙他靠一靠。
“怎麽突然心情如此之好?是有什麽好事發生?”祁芫懶洋洋的問。
“也不是什麽特別好的事,你想聽嗎?想聽我就講給你聽。”鄭浩然突然想賣個關子。
“不想。”好吧,祁芫無比的不願意配合鄭浩然突如其來的興致。
“……”一時沒話好接的鄭浩然,“你就不能給我點麵子嗎?”鄭浩然哭笑不得。
“愛說說。”不說,滾倒是不用你滾,其實祁芫也沒啥興趣一定要知道。這麽想著,祁芫已經歪到鄭浩然懷裏去了,熱乎乎又軟硬適中的胸肌總是比沒多少肉的肩頭靠起來舒服。
鄭浩然最對付不來祁芫的親昵攻勢,想隻貓似的撓你一抓子用的還是粉色的肉墊,簡直不能更萌。滿足的保住祁芫蹭蹭臉,鄭浩然覺得還是親親他會更開心,然後嘴唇被冰涼涼的指尖擋住。
“你幹什麽呢?煩!”祁芫皺著眉不開心,翻了個身從鄭浩然懷裏溜了出去背對著他。
鄭浩然大手一揮就把人給撈回懷裏了,圈住祁芫的細腰貼著耳朵說話:“我還沒有和你講講灈騫和他朋友的故事呢,你可別跑。”
暖烘烘又潮乎乎的感覺順著耳朵刺啦一下過電似的跑遍全身,祁芫背上一炸不由繃直了脊背,可箍在腰上的手臂又熨得他腰軟,很快祁芫又整個人塌了下來,背老老實實的貼在鄭浩然的懷裏。鄭浩然咧嘴無聲傻笑,不過很快清了清喉嚨,開始給大貓咪講故事。故事的主角是灈騫的那個朋友。
清廉笙打算這一輩子就叫清廉笙這個名了,上一輩子那個伴隨著榮耀與崇拜的名字她沒那個打算去找回。可能是*的感覺太痛苦,痛到她開始怕了吧。涅槃火鳳清光是清光,又怎麽會同一個人類女子扯上關係?沉下心來想要重新開始的清廉笙如是想。
清光背負的責任已盡到,甚至賠上了一條命,其他的又何必再想?過平靜的日子又哪裏會不好。要說哪裏適應也就是性別了吧,做了幾千年的男妖這一轉世就成了個姑娘!在知道現在身體的性別後,還沒有新名字的清光幾乎是崩潰的。
這具嶄新的軀體是一個堪堪出生的嬰兒,但不是清光奪舍,他一恢複意識就發現自己已經回娘胎裏待著了,字麵意思。在娘胎裏的幾個月清光琢磨著,他這應該是靈魂重新投胎了,可能因為自己生前是涅槃火鳳,帶著涅槃兩字自然有著重生的意味。於是清光能保留意識在新的母體裏重新孕育一回,雖然是從卵生變成了胎生。
遺憾的是,清光這輩子的母親在生他的時候去世了,甚至來不及等到清光睜眼。清光的父親,耒耜山的掌門清蒜,在痛失愛妻後好歹沒崩潰,將滿腔的愛意投注到了新生的清光身上,成了一名光榮的女兒奴。對了,這時候的清光就不再是清光了,人稱也該改成她,她作為清廉笙的一生開始了。
男轉女帶來的各種麻煩在時間的消磨下也就習慣了,清廉笙開始享受起如今的生活。她有一個愛他如珠如寶的父親,生在一個小有名氣的修真門派裏,不為生活所苦沒又平靜沒有災禍,這樣安逸的日子會讓人沉醉,特別是他這樣,前一生過得安來自波瀾壯闊這輩子又不打算重蹈覆轍的人。
等知道自己舊日的友人都下落不明,清廉笙已經過了數年沒心沒肺的日子了。原以為自己不過是重新活了一次,誰成想自己是活在了所有血雨腥風都成了史書上輕描淡寫一帶過的以後。自己的過往如同是大夢做了千年,輕飄飄一點,呼吸間就能散個幹淨。此時的她卻連憂傷一把都找不到寄托。
已非此間人,何論此間事?自己已經徹徹底底同過去了斷了,嘴上說著已經不想再同清光的一世扯上關係,但真正已經回不去了的事實就這麽毫無遮擋的擺在眼前,清廉笙才發現藏在心裏很深的地方的依戀。怎麽能不依戀呢?那是生活的千多年的時代,是一輩子同甘共苦的友人,付出的情感又豈是那麽好收回的?
她的失魂落魄雖掩藏的很好,但在愛他的人眼中卻無從遁形。清蒜掌門成日帶著女兒修煉又怎會不知愛女正被什麽煩惱著?女兒太聰慧會讓做父親的很沒有成就感,但再聰慧的女兒也不會少了父親的擔憂。清蒜認真同清廉笙談過,他不知道清廉笙在因什麽煩惱,也不會強求她說給他聽,但清蒜要告訴清廉笙的是,在外麵有了煩惱沒關係,回家好了,回家了就能安心了。
清廉笙這才明白了自己內心裏那份從沒有過的安穩來自哪裏,原來有家是這種感覺,原來自己在失去了很多之後又得到了更多。一直以來的茫然失措在頃刻間瓦解,抬手保住自己胖胖的父親,清廉笙很安心。再給她一點點時間,不用擔心,她會很好的。
“然後,你好像漏了點什麽關鍵的東西沒有告訴我。”聽完一個平淡的故事,祁芫敏感的找到了其中的背鄭浩然漏掉的關鍵。
“這個我打算留在最後給你說的。”鄭浩然連忙表明他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
“那你說吧。”祁芫就靜靜的看鄭浩然會帶給他什麽意外的消息。
“故事的主角是灈騫的友人,你能聯想到什麽嗎?”鄭浩然在講述的時候特意抹去了人名,算是一點小小的惡趣味?
“灈騫的友人?”祁芫有些不可置信的扭頭看向鄭浩然。
“看來你有了猜測呀。不要擺出這樣不敢相信的表情,你可以再大膽一點。”鄭浩然一臉壞笑。
“那個清廉笙是我爹?”祁芫幾乎是在用吃人的眼神看著鄭浩然了。
“對了!”鄭浩然沒細祁芫在說什麽,飛快說出準備好的話,祁芫一臉吃了老鼠的表情。眨眨眼睛,鄭浩然這才回想起祁芫說的猜測是什麽,心裏一噎。
“哈哈哈!”笑的房頂都要震動了,“阿芫這是怎麽猜的,太,太,不行,讓我笑一會。”鄭浩然笑的身上發抖,臉埋在祁芫的肩窩裏。
祁芫麵上一紅又羞又惱:“該死的,你給我把話說清楚!”惱羞成怒的祁芫這回真上爪子撓人了。
鄭浩然噗哈哈哈的和祁芫鬧騰,等祁芫有些氣喘籲籲了,為免他累著也不同祁芫鬧了。一把攥住祁芫的兩隻爪子,鄭浩然把人抱回懷裏安撫:“別生氣別生氣,我來給你解釋清楚。清前輩其實是當初的涅槃火鳳清光,他應該很快就來看你了,記得乖乖打招呼呀。”
被鄭浩然教育小朋友的強調再次惹毛的祁芫又是一爪子撓上去,猝不及防,鄭浩然臉終於成功被祁芫撓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