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結果要在晚餐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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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黃弈棋問了一句,黃薰點了點頭,一看外邊雨已還在下,似是不曾有要停下的趨勢。黃薰摸了摸額頭上的細汗,問道:“我睡了多久了?”
一邊黃薰已經在著手整理計算的成果,摸著肚子委屈道:“阿薰,我餓死了。”原本放在圓桌上的一盤點心早已被黃雀吃光了,然而剛剛做而來龐大計算量工作的黃雀卻又不自足。被黃雀一說,黃薰也覺得餓極了,但看黃雀已經完成了,便是一喜道:“小黃雀你做得很好嘛,等下結束了就吃好東西,要知道黃冠思這回的賭注可是一百兩呢,多味齋的上等宴席也不過二十兩銀子一桌。”
黃雀一聽到黃雀說是的,嘴裏自動分泌唾液,忙擦了擦口水連連點頭道:“嗯嗯。”
黃弈棋不禁有黑線的衝動,讓黃雀幹活還真容易,沒有吃到嘴隨便說一說就乖了啊?然他又想到剛才黃薰似是很篤定她能贏,不知道倚仗的是什麽東西。
時間已經到了,黃薰三人便出了耳房,袁潮升正一個人在吃一盤水晶蝦餃,小黃雀一見便是眼睛發亮,自動咽了咽口水。黃薰忙一巴掌拍在小黃雀的後腦勺道:“沒出息。”
小黃雀依依不舍地將目光從水晶蝦餃上移開,袁潮升卻是笑了笑道:“不若幾位小友先用了晚膳吧。”
他話音一落,眉娘便帶著幾位侍女進來了,每人手中都端著菜,將之一盤一盤陳放在圓桌上,黃雀小聲數著,對黃薰輕聲道:“一共有十一個菜啊。”
“你喜歡吃什麽,我們看準位子坐那裏。”黃薰隨即小聲地對黃雀說道。黃弈棋很想要裝作自己沒有聽見,他覺得自己臉上有些熱,這兩人能不能稍微表現出一點點少爺範兒來?剛才黃薰還說黃雀沒有出息呢。
袁潮升心覺著那兩位還真是孩子心性,相比之下黃冠思和黃冠雲卻要沉穩許多,對於那些個吃食也不怎麽上心,反而更關注賭局的結果。
不過黃冠思和黃冠雲沒有拒絕一相齋的好意,便也就此落座,反正到了現在,他們也已經不能再怎麽樣了。
黃雀一早瞧準了一盤清燉蟹粉獅子頭、一盤糟香鵪鶉和一盤雲片火腿,就在這幾盤菜之前坐下,黃薰跟著黃雀坐下,黃弈棋無奈地在黃薰身邊坐下。
其實從進來開始,袁潮升就對於那位一直不怎麽說話麵無表情的男孩有些在意,不過卻也不好直接問,便想來日方長,有時間好好摸清楚黃家這位七少爺的和身邊人的底。
“幾位少爺不必客氣,就將就著用吧。”袁潮升說道。
黃雀可真沒有打算客氣,一說可以吃了,便趕緊朝著自己看中的幾個菜色下手,黃薰知道黃雀其實也挺喜歡吃鴨掌的,但是那東西離地有些遠,便碰了碰黃弈棋的手臂,黃弈棋給他弄來了一個,黃薰便夾起來放進了晃去的碗裏,道:“慢慢吃,別噎著。”
黃弈棋隻看著一愣,看著黃雀一門心思顧著吃,而黃薰在一邊照看他的模樣竟是湧現出一絲羨慕之情,看起來黃薰似是常常“欺負”黃雀,其實沒有什麽心機的黃雀是知道她是對他最好的人。袁潮升一笑,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黃弈棋,黃弈棋忙掩蓋自己的動作,教養十分良好地開始吃東西。
黃冠思和黃冠雲早已見過這樣的情形,沒有什麽感覺,隻是低聲慢動作吃飯,心覺黃雀那一副三天沒吃飯的樣子真是難看死了。黃雀一口咽下了小半顆獅子頭,有些噎著,他不用說,黃薰便把一杯茶遞給他道:“就說了讓你慢點吃,反正他們又不會和你搶。”
眾人聽了都麵色古怪,卻還聽黃薰好死不死地來問他們道:“你們不會吧?”
袁潮升笑著應答道:“自然不會,想要什麽盡管說,一相齋這點雜食還是供得起的。”
黃薰心中計算著這一桌少說也要二十兩銀子了,袁潮升卻是將之稱呼為雜食,這包間費用也不過十兩,還不是她出的,要說袁潮升別無所圖,她是完全不相信的。
黃薰在除了黃公睿的其他人麵前,禮儀教養都是不錯的,這在飯桌上自然也不會插到哪裏去,黃弈棋看著黃雀吃得歡快的同時,看黃薰吃得很是斯文,更覺得詫異,這人叫她吃驚的地方還真是多。
都還是孩子,也不用勸酒,一頓飯吃得很簡單,袁潮升已經很久沒有跟一圈小孩兒這麽吃飯了,發覺這樣子其實挺輕鬆有趣,黃家這位七少爺還真是一個有趣的人。
黃弈棋心中對於袁潮升很是在意,琢磨著這人不知道在圖什麽東西,一頓飯也吃得很是謹慎。黃薰其實很想要對黃弈棋說其實他不必如此,越是刻意反而越叫人看透了去,所以說這孩子還嫩嘛。
將殘羹冷炙撤下,黃雀麵上染著酒足飯飽似的紅暈,黃小五沒有跟在他身邊給他遞上擦嘴的帕子,有些不習慣,想要用袖子擦一擦,卻是被黃薰看見,有些不好意思。眉娘看見這兩小孩的模樣,忙叫其他侍者送上帕子給各人擦一擦,終於將瑣事都處理完畢,重新回到正題。
黃冠雲看著黃薰一副淡定的模樣,有些吃不準這人到底算出了多少,示意了一眼黃冠思,黃冠思道:“先是第一題的結果,誰先來?”
黃薰意思是隨便,反正答案都已經寫在了紙上了,不管是誰先誰後都沾不上便宜。黃冠思自持今次的表現,便表示要先來公布答案。
黃冠思道:“十一張牌九的賭桌,第九張最得利,第五張最倒黴。有意思的是,第九張桌子一開始表現的似是並不怎麽熱絡,而第五張桌子一開始可是火爆得很,後來卻是因為什麽契機,叫第五張桌子賠得厲害,到了約定的時間幾乎已經輸光了賭桌上莊家原本準備的籌碼。”
袁潮升翻開黃冠思這邊的紙條,上書:得利者九,利虧者五,五桌籌碼見空。
袁潮升點了點頭,示意黃薰這邊,他聽黃冠思說得如此詳細,倒是對於黃薰這邊的答案更為期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