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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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寵嬌雀!
    見她不說話,魏承壓低聲音,“聽到沒有?”
    “知道了。”
    她原本也沒怎麽想過李遊。
    “也不準想別的男人。”
    沈銀霄明知故問“為什麽不能想?”
    “我年紀不小了,該成親了。”
    又是成親,又是成親,成親就有那麽重要,他什麽東西不能給她,為什麽非要成親不可。
    “這不是還沒成親麽。”車裏馨香繚繞,他往後靠了靠。
    “真等你成親了再說。”
    “那少君呢?少君什麽時候娶妻?”沈銀霄垂目。
    提起這樁事,魏承又想起今日父親跟自己說的那番話,有些煩躁“還沒影。”
    “我不做外室,麻煩。”
    “知道。”
    兩人之間氣氛微妙,魏承不想談這些,拍了拍她的屁股,從懷裏掏出一張泛黃的紙。
    塞進了沈銀霄手裏。
    “什麽東西?”她一邊問一邊打開,魏承笑盈盈地看著她。
    “這這是,我家以前的豆花方子?”沈銀霄震驚,“你從哪裏找來的?”
    “我閑著沒事,吩咐手底下的人找出來的,這方子壓在下頭人收拾的庫房裏,你看看有沒有用。”
    魏寧得知他要找這個玩意兒,很是焦頭爛額了好幾天,一張豆花方子罷了,魏家家大業大,底下不知道堆著多少年前多少人抵押來的東西,好在還是找到了。
    “還要帶你去個地方。”
    魏寧驅車,軒闊馬車行得又快又穩,車廂裏暖和寬敞,身下墊著一整張白虎獸皮毛氈,馬車四壁掛著墨青色錦帳,中央小桌上,擺著一方爐龕和一套汝窯青瓷,裝飾十分簡潔,卻樣樣精貴。
    魏承抱著她的手不安分,慢慢的就要往衣服裏頭伸,沈銀霄把他的手狠狠一拍,嗔怒地瞪了他一眼,魏承收回手,訕訕地摸了摸被打的那一塊。
    她從他身上下來,坐到一邊的位子上,理了理有些淩亂的發髻,抬手將鬢邊散落的頭發挽到耳後。
    她自己沒覺得自己的動作有什麽不妥,看得人卻心猿意馬,那蔥白似的柔荑在烏黑的發上一拂而過,微微翹起的蘭花指,指尖嫣紅,勾的魏承心蕩神馳,他下顎緊緊繃著,跟獵場上看獵物的鷹似的,直勾勾的望著毫無察覺的沈銀霄。
    車裏頭又暖和,身下的墊子又軟又厚,馬車走起來沒一會,困意就襲上心頭,隻是這車裏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緊緊蹭著自己的魏承,她心有餘悸地望著他“你別亂動我,我眯會。”
    “眯我抱著你,你躺我身上眯好不好?”魏承伸手就要抱她,掐著嗓子哄她。
    沈銀霄扭著身子掙紮起來“不要!”
    她氣得臉漲紅,瞪著他“我知道你沒安好心。”
    魏承正色抬起左手指天發誓“我發誓,我就抱著你,什麽也不幹。”
    “求你了姑奶奶。”他厚著臉皮自己蹭過來,糖似的粘在沈銀霄身上推也推不開“天寒地凍地,一個人睡著了涼不是?”
    “地龍燒著呢,哪裏冷了?”沈銀霄踹了他一下。
    他裝模作樣地搓手哈氣,裝模作樣地查看地龍“我怎麽的覺得冷呢,地龍是不是燒完了?”
    沈銀霄拗不過他,隻好氣道“那你別把手伸進來。”
    “好!”魏承一本正經保證。
    “也不準脫我衣服!”
    “不脫!”
    沈銀霄轉過身背對著他,他在背著她的地方笑得誌得意滿,扶著她的腦袋放到自己胸口。
    馬車顛簸,顛得她很快就昏昏沉沉,半夢半醒,她覺得有些熱,又有些擠,伸手推,卻推到滾燙赤裸的身體,她嚇得一激靈,望著身上一絲不掛的男人,差點尖叫出聲,卻被魏承一把捂住。
    “小聲點叫,魏寧在外頭,你不臊我可臊。”他在女人耳邊耳語,喘著粗氣,噴出的熱氣打在她白瓷一樣的脖頸上,激得她渾身酥麻。
    說完,他一口含住了女人嫣紅的耳垂,輕輕啃咬吸吮,沈銀霄剛準備罵他不守信用,就被這突如其來的攻勢弄得神魂顛倒,緊咬的貝齒間溢出聲聲吟哦,她趕緊捂住嘴。
    不知道是碰巧還是有意,馬車突然經過一個水窪,交疊的兩人猛地一顛,沈銀霄伸手抓緊男人厚實的肩背,修長的指甲在他背後劃出一道道粉紅痕跡,猶如貓抓。
    叫不出聲,沈銀霄隻能一口咬出他的肩膀,唇齒間,汗液的鹹味混著男人衣服上的沉水熏香,沁入她的口鼻,魏承悶哼一聲,帶著悶笑和曖昧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再用力些。”
    沈銀霄原本就氣,聞言伸手又揪住他腰間硬邦邦的肌肉,重重一擰,嘴上的力氣加重了三分,隱隱有了腥甜氣味。
    又是一聲悶哼,魏承隻覺得頭皮發麻,渾身幾乎爆炸開,再也忍不了,一把抓住她的後頸,死死地按緊在自己懷裏,做著最後猛烈的攻勢。
    天昏地暗,鳴金收兵。
    一室狼藉。
    魏承抱著她躺在獸皮毛氈上閉目喘息,小麥色鼓漲的胸膛上,泛著細密的汗珠,和淡淡的粉。
    是沈銀霄臉上的胭脂,方才太激烈,蹭到了他的身上。
    她閉目休息了一會,起身,將魏承的衣服扔到了他身上,自己轉頭開始穿衣服,魏承也沒有阻止,也沒有動,赤裸著,枕著手,看著她一件一件地穿好衣服。
    她身材惹眼,穿著衣服時,就是玲瓏身段,該豐滿的地方豐滿,該收窄的地方不盈一握,哪怕是再胖些,去年過年,沈銀霄吃胖了好幾斤,可是她再長,那肉也長得恰到好處,臉上還是鵝蛋小臉,唯胸前更加飽滿,形似少婦。
    以前在翠華樓,沒少惹人覬覦,若不是他在後頭一一打發了,這幾年她哪能過得這麽平靜。
    脫了衣服更是讓人魂酥骨爛,胸前軟肉波濤洶湧,膚如凝脂,比那豆花還要柔嫩。
    好在能見到她這副模樣的,隻能是他魏承一人。
    這世道,無權無勢的女兒家,都是浮萍的命,風往哪裏吹,就飄到哪裏,漂到繁花綠草地,就待在繁華綠草地,漂到陰溝泥潭裏,就淪落風塵碾成泥。
    但是沈銀霄不是,沈銀霄是他嬌養出來的薔薇。
    一枝紅豔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
    看著她穿衣服,魏承就想起他們第一次的時候。
    他不慎被人下了套,喝的酒裏摻了東西,離開時見兩個混混扯著她不放,順手救了下來,帶回了自己的住處。
    醒來時,沈銀霄哭得梨花帶雨,他知道她不是翠華樓裏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她是良家,好好的姑娘,被他睡了,他怕她想不開。
    可是她卻出乎意料地沒有尋死覓活。
    收了眼淚,穿好了衣服,小丫頭竟和他煞有介事的談起了價錢,也不知道是不是和翠華樓那個叫雲仙的學的,他本來以為她會借著這個由頭三番五次的來找他要錢,沒想到拿了錢她倒是再也沒有來找他。
    不久後,他又在翠華樓見著彈曲子的她,那雙眼睛像是會說話似的,眼波流轉,紅唇緊抿,楚楚可憐的模樣,他竟然有些心疼。
    不知不覺竟然過去了這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