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伊始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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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麽情況,上天真想讓我不得好死啊,還整個翼龍這麽一出,真想讓我屍骨無存啊!”秦非誓發出一陣絕望的喊叫聲,這莫名讓人覺得有些好笑。
“咳咳,你別大喊大叫啊,身體都這樣了,還不懂得保護自己?”說話的人是一個穿著白色西裝的女孩,她正嘟囔著小嘴走了過來。
“喂喂,你別過來啊,我告訴你,我瘋起來,可是連女人都殺啊!”秦非誓顯然沒有從剛才的心驚膽戰中脫離出來,整個人已經呈現一種魔怔的狀態。
“好啦好啦,秦非誓你別鬧了,劉葦都跟我們說了,我們是來幫你的,不過沒想到你已經靠著毅力爬到了森林邊緣,這不是還蠻精神的嘛!”現在說話的正是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他不禁打笑著秦非誓道。
“媽的,你眼瞎嗎?你從我全身上下大出血的樣子,還能看出我精神?你難道看不出來我要死了嗎?”
“等等,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劉葦不是已經被我殺死了嗎?”這隻是秦非誓的內心波動,現如今他已經說不出什麽清楚的話,但他還在拚命的掙紮著,仿佛在他眼中這一男一女就像西裝暴徒似的。
“好了,你就別挑逗他了。”那個女孩狠狠瞥了男子一眼,男子隻得故作咳嗽,收回了笑容。
緊接著,那個女孩竟然摸了摸秦非誓的頭,秦非誓心裏一陣草泥馬踏過,從剛剛開始就在整些什麽,對死者的臨終關懷嗎?可是這比殺了我還難受!
不過在過了一兩秒之後,秦非誓慢慢呆住了,因為他能感覺到他全身的細胞都在以急速重組,整個人開始恢複神智,內髒也被修複好了。
此時,他再次抬頭看了看眼前的兩個人,過去的記憶慢慢湧上心頭,“我想起來了,你們是陳堅和俞何。”
那滿頭大汗的女孩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慢慢的她放開了雙手,“終於清醒了啊,秦非誓,你們兩個真不讓人省心。”
秦非誓驚奇的發現才過了一分鍾,自己的全身上下已恢複如初,精神上也十分煥發,簡直就像脫胎換骨了一般。
“喂,我說俞何,你就這麽將我治好,不怕我把你殺了嗎?”秦非誓冷冷地說道。
“嗯,我確定,你不會動手的。”俞何那溫柔的聲音就像春風一樣和煦地吹進了秦非誓的心中。
秦非誓再次打量眼前的這個女孩,身高不過一米六左右,麵容清純可愛,雖然穿著西裝,但是還是遮不住那完美的身材曲線,雖然有些貧乳,秦非誓不禁切了一聲。
“喂,你二話不說就盯著人家看幹嘛,還有你這切聲是什麽意思?我告訴你,我可是還在發育……”俞何麵紅耳赤地正要反駁,卻被陳堅捂住了嘴。
“你剛剛使用完超能力,先去休息一會兒吧,我來跟他理論理論。”陳堅微笑著說道。
“好吧,那你可得好好教育他一下,竟然還敢取笑我。”俞何抬頭嘟囔著嘴,隨後到一邊坐在一顆岩石上。
“好啦,好啦,我的小祖宗唉,我保證,那麽接下來。” 陳堅將臉轉向秦非誓,一臉笑盈盈地對他說。“該談談正事了。”
秦非誓看著眼前這個談笑自若的男人,不免有些防備,不僅因為眼前這個男人身材強健有力,跟塊鐵似的,麵容也十分端正,還有這令人看不透的笑,秦非誓始終認為這個男人有些深藏不露。
“好,陳堅,你憑什麽認為我不會殺死你們?要知道,所有超能力者都在我的獵殺名單之中。”秦非誓冷冷地說道。
“就憑劉葦認為你不會,我也相信你,覺得你不是濫殺無辜之輩。” 陳堅義正言辭地說出每一個字。
秦非誓不禁仰天長笑,“哈哈哈哈,原來你們還不知道,劉葦已經死在了我的手上,你們是一個組織的?竟然還保持通訊?”
“你在說什麽啊?劉葦,過來跟他講述一下情況,這小子怎麽清醒的時候還這麽傻逼。”陳堅難得講了一句髒話。
“是我傻逼,還是你傻逼?都跟你說了,劉葦死在……”
沒想到下一秒打臉來的這麽快,那隻翼龍竟然化為劉葦的樣子,看上去不好意思地撓著頭皮走過來。
秦非誓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的看著這一切,“你你你,你不是被我的真空領域搞死了嗎?”
劉葦訕訕地笑了笑,其實是想用笑容來掩飾尷尬,沒想到這令秦非誓更加急眼了,他直接過來扯著劉葦的衣領不放,“你他媽倒是說啊,你怎麽還活著?”
“啊,那個,本來我確實必死無疑,但是卻被你的話點醒了,我們都是追夢人,有著對夢想至死不渝追逐的權利,於是我打算再次向命運舉起反抗之刃。”
“於是我突發奇想地變成了幾乎接近於無氧生物的水熊蟲,再次利用金蟬脫殼大法逃過了你的法眼,後來我感覺到我體內精神力澎湃得無邊,我才發現我已經進一步提升了境界,成功達到了“澗”的境界。”
“之後我想到你被我打了個半死不活,我以為你也能在瀕死之前將精神力提升一個境界,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呼叫了這兩位,讓我新一個境界提升變成的古代種載著他們前來救你。”
“還好我高瞻遠矚啊,否則你就真沒命了。”劉葦最後還向秦非誓扮了個鬼臉。
秦非誓氣得臉都發紫,質問著劉葦,“憑什麽你可以進一步在瀕死之時提升境界?”
劉葦赫然一笑道:“可能,你的天賦不及我吧!”
劉葦這直戳了斷的回答,不禁再次讓秦非誓口吐鮮血,昏厥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秦非誓已經渾然不知他現在身處何方,隻感覺頭上軟軟的,像是靠在一個萬般柔軟的枕頭上,秦非誓忍不住來回蹭了蹭。
“我說,你這個死變態,你早就醒了吧!”從秦非誓耳畔傳來的,是一陣少女輕柔曼妙的嗓音,但此刻語氣中卻帶有怒意。
聽到這意料之外的聲音,秦非誓嚇得一個激靈站起了身,他轉身望去,眼前正是那個身穿白西裝的俞何,她正一臉忿恨地盯著自己。
“那個……我不是故意的,不對!我為什麽會枕在你的膝蓋上?” 秦非誓臉紅得像紅辣椒一般,不僅透紅,還很火辣。
而這時,俞何卻一臉壞笑地盯著他。
秦非誓不明白這女人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這樣顯得太尷尬了,怎麽辦?怎麽辦?身經百戰的你,怎麽連個女人都搞不定?
秦非誓輾轉反側,苦思冥想終於想到了一個主意,理論上來說是個壞壞的主意。
“俞何,你不會是喜歡我吧?”秦非誓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我去,怎麽被這小子反將了一軍。俞何內心不解道,但很快就反擊了回去。
“哼,本小姐可是醫者仁心,對待你個臭小子也一樣,你真煩,不理你了。”
“好了,大小姐,我錯了,我隻是懷念,記得上一次拌嘴時已經是六七年前了吧,那時我們還在z班,是在超能力者階級社會下的螻蟻,即使這樣,當時的我們還挺快樂的,不是嗎?”秦非誓也並無內斂的笑了。
看著秦非誓那懷舊的癡笑,俞何也不禁笑出了聲,隨後便抬頭望向天空。
“是啊,那個時候我們大家都是兩小無猜,隻可惜已經回不到那個時候了,現在的大家隻會用超能力來爭個你死我活,全然不顧曾經的情誼,回憶也隻能是回憶,就把它放在我們的腦海深處吧。”
“不過我真沒想到你現在竟然已經成長到了這種地步了嘛,竟然分分鍾就能將瀕死的我治愈,明明以前我們就連在z班都是倒車尾。”
看著此時笑嗬嗬的秦非誓,俞何卻莫名感覺有些惡心,她不禁皺了皺眉。
“秦非誓,你以前說話沒這麽拐彎抹角的,我現在越來越看不透你這個人了,你到底想表達什麽?”
對此,秦非誓隻是苦澀地笑了笑,“沒什麽,我隻是考驗考驗你。在這人心複雜的末世,光憑一顆善良的心是完全不夠的。”
“俞何,看在我們倆這麽多年的情誼,我隻是想告訴你這個,要學會通過偽裝保護自己。”
“秦非誓,你不用過於擔心我了,我自有分寸,我隻是感慨才多久沒見你就已經變為我陌生的模樣了。”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即使當時我們挨了很多責罰,但至少我們也在慢慢進步,不是嗎?劉葦將一切都告訴我了,現在的你竟然如此殺伐果斷,眼睛裏也早已沒有了高光……你究竟是怎麽了?”
“人總是善變的,什麽我怎麽了?究竟瘋的是你還是我?我們之前在島上受過的虐待和非人性的人體實驗,你都忘了嗎?”
“每天不是化療,就是喝下稀奇古怪帶有劇毒的藥物,甚至還設有超能力者之間的切磋測評,說是切磋測評,可那分明就是“死亡競賽”!這不是完全拿我們當小白鼠嗎?”
“我現在做的算什麽!他們那才是完全泯滅人性的行為,憑什麽我們超能力者生來就要接受這種非人性的待遇?這無疑是拿剛出生的嬰兒浸在硫酸中,殘忍的令人發指。”
“你不會忘了吧?俞何,有時我們皮膚被搞得潰爛得如同一麵薄紙一樣,碰一下就會鄆裂,有的時候我們的全身都會止不住的痙攣,這群畜牲甚至還要把過量的興奮劑注射到我們體內,如同全身器官都要爆炸一般,簡直是生不如死。”
“多虧了你的超能力,才得以讓我們恢複如初,繼續被他們非人性的對待,有時候我真覺得,既然我們來到這世界上是這樣遭罪,那還不如一死了之了呢?”
“那又怎樣,我們還不是熬過了那麽艱難的歲月,你以前可不是這麽的頹廢啊!”俞何說著說著也急了眼,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得團團轉。
秦非誓這才稍微收斂了怒意,賠笑著道:“是我失態了,不過俞何,我現在隻是說比較現實的話,雖然聽上去比較難聽,但是都是血淋淋的教訓啊,人是不能一直活在過去的,如果一個人隻一味的追憶過去,注定失去更多。”
“就算現在我變成了這樣,你也是我很好的朋友,不是嗎?我是不希望你受傷才說些這麽刻薄的話,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看著眼前的秦非誓,俞何已全然不分,眼前的到底是曾經那個懵懂無知的少年,還是現在城府頗深的男子。仿佛此刻記憶與現實交融在了一起,合成了眼前這個高冷而又靦腆的大男孩。
她也恨,要不是戰爭和那些可恨的科研人員,不然他們也將那是普通的男孩女孩,那樣他們的生活雖然忙碌但平凡,也許就這樣平平淡淡的才是真,秦非誓可能就是那每天陪她上下學的鄰家男孩,那樣該多好啊!
俞何最後還是停止了遐想,憋了許久才說出話,“我也是基於曾經那份難能可貴的友誼,才想勸你回頭,劉葦把你的想法告訴我了,你這樣實在是太累了。”
“雖然你以前老是說我太老實,太善良,其實真正那個最善良的人是你啊!我隻是想盡我所能的救死扶傷,而你……”
“竟然想一個人背負全人類的命運,負重前行,你利用人類的恐懼驅使著它們前行,難道不曾想過這樣會本末倒置嗎?你也許會成為全人類的公敵,即使這樣,你也要堅持你的夢想嗎?”
“這算什麽?不過是些許風霜罷了,我始終相信,不賭上所謂的一切,是連我那崇高夢想的邊緣都觸及不到的,我從不曾後悔過。”秦非誓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這說話方式怎麽跟我之前讀過的一本小說的男主有點像?”
“算了,不記得了,不過……抱歉,秦非誓,我還是無法認同你的做法,你的做法太暴力,太徹底,其實暴力並不能完全解決問題,最終還是要通過和平交涉,如果大家都能嚐試著相互理解……”
“夠了,俞何,我意已決,你的思維跨度已經完全跟我背道而馳,或許我們的做法都是對的吧。”
“要不打個賭?看看誰最後能立於山巔之上,也就是成為最終贏家——神,他\/她將會擁有改變世界的力量,到時候,全人類都將在她\/他的引領下走向未來,我很期待,小荷。”
這時,一陣猛烈的風吹過,將兩人的頭發都吹得淩亂了些,兩人就這樣麵麵相覷,但彼此依舊是對方心中那朵純潔無瑕的白百合。
“ 抹殺一切情感嗎?還真是黑暗冷酷得徹底,在黑暗中替人類負重前行,隻是到最後,披了一層又一層虛偽的麵具,你還記得最初的你是什麽樣子嗎?”俞何在內心裏若有所思。
兩人現在顯得那麽接近,卻又那麽遙不可及,秦非誓和俞荷,仿佛都看到了……遙遠的過去。那是一段午後閑暇時光,許多小孩在一個破爛不堪的青石板階梯上,玩的不亦樂乎。
“我說,俞何姐姐,你未來想幹什麽呢?”那時還很稚嫩的秦非誓小心翼翼地問道。
“哈?當然是成為能夠救死扶傷的醫生,你知道的,就憑我的能力。”俞何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哇,那還真是崇高啊,不像我,什麽都做不好,我感覺我的未來也會是一團糟糕……”秦非誓顯得不知所措,小聲啜泣道。
“想什麽呢?小秦,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裏,你的未來絕不會是一團糟糕,相反,我覺得你會成為能改變世界的人!”俞何摸了摸秦非誓的頭安慰道。
“改變世界,那好像也不錯,謝謝你,我最喜歡俞何姐姐了!”秦非誓破涕為笑。
“多希望……時間能定在那一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