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塵封一角的隱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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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眾人都在雙層屏障之下,但這死亡般的耀眼激光將這一切森羅萬象,所有人仿佛都失去了生機,在這裏根本感覺不到任何活物的氣息,這灼熱的能量澎湃的像是要爆炸一般。
看到如此衰敗景象,那人隻是在暗處冷笑道:“哈哈,雖然我也是超能力者,但我不得不承認,現代科技也已經發展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我和你們不一樣,我早就見識到了科技的力量,當然不會那麽自命不凡去挑戰如此恐怖的力量,幸好我有這裏的最高權限,不然就得淪為你們的下場。”暗處的人悻悻地說道,語氣中似乎還有一些顫抖。
“好了,隻怪你們太弱,一輩子都得活在父親的陰影之下!不說廢話了,全部都成為我的傀儡吧,我會好好珍惜你們的。”
言罷,他的身旁凝聚起強大的精神力,藍白色的碎屑圍繞在空中,那股詭異的光亮卻不經意間將他的麵貌展示出來。
是韓雪,他的那對淡藍色眼眸依舊冰冷,但現在卻還遠遠不止,那其中夾雜著無盡的瘋狂和黑暗。
漫天飛雪在這狹小的空間更是得以蔓延,而且是以極速,不到一分鍾,整個空間都充斥著極寒的氣息。
然而,還沒等眾人完全淪落為雪傀儡,一陣極為恐怖的氣息瞬間席卷整個空間,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都戛然而止了,韓雪身邊的暴雪刹那間被驅散,那些人工智能和機械也都全部陷入癱瘓。
他的心髒像是在顫抖,以每秒五次的高頻率詭異地跳動,他隻感覺自己的身體動彈不得,隻有大腦還是短暫的清醒,不過他現在也隻能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切發生。
“怎麽……怎麽可能?究竟發生了什麽?”
“不會吧……我感覺……整個身體……不受控製,與死亡隻差一步之遙……”
事實正如他所料,這股恐怖的氣息並沒有因為他的痛苦而停止,反而愈發強烈,韓雪眼睜睜地看著那些有著合金般堅硬的機甲,竟然在他眼前因為這股強烈的震動而分解,亦或是被震得破碎不堪,完全沒有了剛剛生龍活虎的樣子。
“不!到底發生了什麽?我才不會在這種地方死去。”
話音未落,他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精神力,在他周圍瞬間生成了一麵潔白無瑕的雪牆。
神奇的是,這麵雪牆似乎正在幫他分散這陣恐怖氣息散發出的壓力,暗出的陰風在韓雪的耳邊呼嘯而過,似乎要將他震耳欲聾,但他顯然沒放在這放在眼裏,因為眼下他的生命都要被剝奪了。
雖然有堅固的雪牆幫他分擔這股強烈氣息的壓力,但他依舊伸展不開拳腳,身體機能被限製到極致,隻得咬著牙緩緩地用手伸向褲子口袋。
他的麵部是那樣猙獰,與先前高冷的樣子大相徑庭,但這也很真實,人們在麵對死亡的時候,往往才能展現出他們的真正麵目。
“隻要……隻要能觸碰到那個地方……我就還有救……”
“沒想到,死亡如風,總是常伴人們身邊,我太高估自己了……沒想到來的這麽迅疾……”
韓雪的雙手依舊艱難的在空中揮舞,他像是要拿到什麽能救命的東西,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分一秒就像一把利劍一樣懸在他的心頭,他的時間所剩無幾,他的全身上下出現了恐怖的流血量,但他的臉上沒有絲毫遲疑,雙手離褲子口袋就差五厘米了。
然而最終他還是碰到了,剛好在這一刻,那雪牆也分崩離析了,他以迅雷不及之勢取到口袋裏的東西,並且生吞了進去,他的動作太快了,整個過程中隻看到一顆亮閃閃的藥物,連他的顏色都沒能一睹為快。
隨後隨著雪牆的崩潰,神秘藥物的服用,剛好在最後一刻,恐怖的威壓也不知為何蕩然無存。
韓雪顯然沒有完全從剛剛的恐懼中掙脫出來,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雙手也緊緊捂著胸口,從麵容上來看他似乎特別難受,青一陣紫一陣,眼神呆滯且渙散,目光充滿恐懼,像是剛從鬼門關回來一般。
“嘔……嘔……”
下一秒,超乎想象的鮮血從他的嘴中傾瀉而出,不過反而他在嘔吐完之後,精神麵貌顯然好了很多,他默默擦了擦嘴上的血漬,又開始屏氣凝神,催動精神力,那精神力依舊如海一般遼闊,瞬間再次席卷了整片空間。
“……出了點小插曲……不過還能接受,就是可惜了這顆藥丸,要知道,這本來可以抵禦更強的精神攻擊,卻被我用在這種地方,哎……算了,還是把未完成的事情給了卻了吧!”
韓雪緩緩地轉過頭來,他的心理防線很堅固,竟然能如此迅速的調節過來,他的過往也令人好奇。
不過還沒等他凝聚起精神力發動下一次攻擊,就有一把磐岩長槍直指他的腦袋,韓雪驚恐的瞪大了雙眼,在原地顯得不知所措。
“不許動,叛徒。”
映入他眼簾的是安是澄,他璀璨的雙眸綻放出金黃色的光彩,一股君威自他的眼眸中投射而出,仿佛在警告隻要韓雪輕舉妄動,就能瞬間將他的身體紮幾個窟窿。
“怎麽可能?竟然是你?”
“我怎麽會敗給你……安是澄?什麽時候發現的……”
由於極度的變局之下,韓雪的言語變得有些語無倫次,還沒等她說些什麽,在暗處的幾人紛紛拋頭露麵。
“這出戲還真是精彩,韓雪先生!”秦非誓一邊拍著手一邊從暗處中走出來。
“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不對勁,還包括你的姓氏,我也有所懷疑,你知道的,像我這樣疑心重的人,很有耐心玩那找出凶手的遊戲,果然不出所料,你的狐狸尾巴終究還是藏不住。”秦非誓戲謔地說道。
“嗬嗬,那又怎樣?你們要處死我嗎?我可是對這個隊伍貢獻了很多,難道就這樣把我殺了嗎?你不怕我的父親會找你的麻煩?”
韓雪依舊在喋喋不休,然而秦非誓顯然已經聽膩了,露出厭惡的表情,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高璿趕忙出來打圓場。
“夠了,韓雪,收手吧!外麵全是政府的人。”
然而,韓雪看向高璿的眼神卻是極度鄙夷,那道淩厲的眼神仿佛要殺死人一般。
“呸……高璿,你應該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也是政府的人,還不趕緊幫我脫身!超能力者們已經無藥可救了,我們就得趕盡殺絕!為了父親的偉業!”
“喂……你在聽嗎?你要是站在他們那一邊把我殺了,那我的父親可不會輕易的饒過你們!”
“夠了,韓雪,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你覺得你真的你所遭遇的這一切……都是偶然嗎?”高璿突然厲聲質問道,這不禁讓韓雪陷入了沉默。
過了許久,他才麵色難看的抬起頭,“你是說……這一切都是你們設好的局?他可是我的親生父親,你什麽意思?你敢懷疑我們之間的關係?”
韓雪的表情已然扭曲,顯然他是根本不相信這些,但他絲毫的猶豫卻出賣了他,他的內心其實是在動搖,在這種節骨眼子上竟然會出現這麽大的問題,反而是自己從勝者到敗者一落千丈,這實在是太不合理了。
“你當然不會想的到,因為比起你……我更早看出高璿是那個臥底,當然……這畢竟隻是猜測,因為你們幾個的出場我都覺得有點不尋常,而且配合竟然如此默契。”秦非誓將這一切娓娓道來。
“但當我找到高璿並提起我的疑惑時,他竟然毫不猶豫地坦白了事實,也就是說……從一開始,我和高璿就在交易。”
“剛剛為止所有做的這一切……就是想要將你引蛇出洞,你還算聰明,直到現在,我們才揪住了你的狐狸尾巴。”
韓雪望眼欲穿,他的眼神從恐懼轉為憤怒,他對著高璿怒吼道:“究竟是為什麽?秦非誓到底怎麽蠱惑你了,是錢是權……還是自由,我的父親都會給予你,你隻是我們韓家的管家,憑什麽要自作主張?”
“嗬嗬,你什麽都不懂,你是真的把自己當做局中人,還是已經蠢到無可救藥?”
韓雪的眼神中,雖然充滿憤怒,但聽到這話隻是冷冷地說道:“好啊,那你說說究竟是怎麽回事唄?”
“不是,你現在都淪為我們的階下囚了,還這麽狂妄?”秦非誓看不下去了,首當其衝地發難道。
“算了算了,秦非誓兄弟,他還小,什麽都不懂。”高璿將潛藏在袖口裏的雙手緩緩伸出,那雙手上布滿了老繭和皺紋,上肢似乎還纏滿了繃帶,他不緊不慢地將頭頂的漩渦麵具取下。
頓時,一個較為蒼老的麵孔顯現在眾人麵前,他的臉部尤為畸形,甚至看起來有點讓人恐怖,他大概快五十多歲了吧,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顯而易見的皺紋和疤痕,但他卻還保持著微笑。
“小子,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麽一天。”
“想當初……你還隻是個毛頭小子,我可是一路看著你成長過來的,所以今天並不是來束縛你,反而是在拯救你。”
“拯救……我?”
“正如秦非誓所言,我們之前就做了公平的交易,我和他達成了一致,我們要用奇招將你製服,當然,這是建立在非暴力的基礎上。”
“我們用了一個非常鋌而走險的辦法,你應該不知道前方關著的究竟是什麽吧?我是韓永盛的親信,自然能通過他向尹狐對話,從而得知了這裏的人形機甲實驗,他通過吸收超能力者的精神力會變得愈發強力,而他每次蘇醒都會爆發出恐怖的精神威壓,前麵的一切都是我們演的一出好戲,我們就是在賭……賭你會不會出手,然而你果然無知地動手了。”
“而這……也能證明你已經失信了,不過是韓永盛的傀儡罷了,我早就看出來了這一點,不能再讓你繼續執迷不悟下去了。”高璿語重心長地說道,像是長輩對晚輩囑托重要的事情。
“不……你在說什麽?我是父親的傀儡?”韓雪的眼神逐漸變得迷離,表情更是一副難以置信。
“沒錯,你的出生或許本來就是種錯誤,你是韓永盛用超能力者基因做的一場違背倫理綱常的實驗,也就是試管嬰兒,這場實驗非常血腥且慘絕人寰,有無數的生命因此喪了命,就為了研究超能力者基因的孕育數據。”
“雖然現在告訴你過於殘忍了些,但是一直把你蒙在鼓裏也不好,你應該知道了……你是這場瘋狂實驗唯一幸存下來的人,你跟韓永盛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韓雪徹底愣住了,顯然高璿所說的真相對他打擊實在是太大了,他捂著腦袋痛苦地大吼。
“哈哈……憑什麽,我到底是什麽?現在又什麽都不是了,哈哈,我到底……在以什麽身份行走於這世間!”
“哈哈哈哈……”
他瘋瘋癲癲地大笑,似乎要發泄自己這十幾年來被利用的不滿和委屈,然而,哪有這麽簡單,更多的痛苦和不甘還在後麵,人們往往隻能坦然接受。
而韓雪卻還不低頭認清現實,他突然跪了下來,抱著高璿的大腿懷揣著一絲希望道:“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吧?是吧,高璿,不然為什麽父親還會相信你?這都是你們編造出來的謊言吧!是因為我還不夠努力吧?”
高璿看向韓雪的眼神突然變得悲哀,這不禁讓韓雪更加癲狂,“為什麽?為什麽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是世界的棄兒對吧!你們都是來看我笑話的吧!”
“唉,你本來也應該是一個能在陽光下自由快樂成長的孩子,可惜造化弄人啊,你生不逢時,被韓永盛這個惡魔玩弄成了傀儡。”
“至於你之前說的……韓永盛為什麽那麽相信我,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我就都告訴你吧,大家也聽著,之前在荒島上處處對我們噓寒問暖的韓科長在背後究竟是個怎麽樣的人。”高璿的語氣帶有一絲厭惡,但他還是繼續說了下去。
“你們是不是以為我很老?其實不然,我隻有20多歲出頭,就比你們大不了多少。”
“什麽?是先天性疾病嗎?”牛大力突然插嘴道。
“哈哈,確實還有這種可能,但我告訴你們不是,而且我完全跟你們不一樣……我天生並不是超能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