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神不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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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偌大的廢墟中,時不時還伴有荒獸的嘶吼,幾個人悄然探出頭來。
“我說韓雪,秦非誓真的讓我們在這裏等嗎?這裏咋這麽破?”牛大力憤憤不平的說道。
“既然是秦非誓說的,那我想應該沒什麽問題。”
“我也覺得沒有問題。”這時一向沉默的尹子平開囗道。“這裏很快就會變成一片人間地獄,首選當然是開闊的環境。”
“嗯,不出我所料,我的想法也是。”韓雪默默地說道。
“啊?啊?啊啊啊?”
“怎麽?原來就我蒙在鼓裏呢!他奶奶的!”牛大力恨不得要跳起來發泄自己的滿腔怒火,要不是兩人把他壓製住了。
“你們也感受到了吧?那股力量不像是常人該有的,也談不上是什麽威壓,反正給人的感覺就是很奇怪,我是直接跟他正麵碰撞過了,因此得出結論……千萬不要離他太近。”韓雪心有餘悸的說道。
“嗯,畢竟我也不知道能量體是什麽東西,這種新奇的玩意兒確實不好判斷。”尹子平對此表示讚同。
沒過幾秒,又有一批人陸陸續續的到了,是安是澄,他背著昏迷不醒的楊煥,以及緊隨其後的茅元鑫。
“茅元鑫?你怎麽也來了?你的身體能動了?”韓雪不禁發問道。
“哎呀,這算什麽?一點小傷罷了,況且我有來這裏的理由,有些東西……我要從陸真引的嘴巴裏撬出來。”茅元鑫用著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竟然說出這種話,不免讓在場的人都感到毛骨悚然。
“額,你們的恩怨我不了解,但是這應該是最終章了吧?終於要結束了。”韓雪緩緩的說道。
“還沒那麽簡單,就像尹狐背叛你一樣,你也得從他的嘴巴裏問出點什麽名堂。”
“嗯,茅兄說的對,我會的,我一定會的,我一定要將我的身世背景一探究竟。”韓雪聲嘶力竭的說道,他的眼神堅毅,就像在發光一樣。
“嗯,說的對,我們自己的命運得自己爭取。”茅元鑫輕輕拍了拍韓雪的肩膀。
“唉,唯一有一點……其實秦非誓本來沒必要做的這麽麻煩,半路又突然殺出來個魯誌濤,要是邵清冕在就好了。”
“是的啊,在邵清冕麵前,尹狐又算得了什麽?”韓雪輕輕說道。
“兩位,沒什麽好說的,這本就是我們該受到的磨礪,無權讓他人來分擔,這也是我們成長的機會,我們總得成為獨當一麵的強者。”安是澄堅定不移地說道。
茅元鑫和韓雪相視一笑,都緩緩的點頭表示同意。
“安是澄,怪不得秦非誓被你迷的鬼迷心竅……啊呸,被你征服了,原來這就是你的個人魅力,我也很喜歡。”茅元鑫表揚道。
“是的,從越獄開始,安是澄兄就一直堅定不移的支持秦非誓,這才有了今天的我們,否則我們遲早爛死在那牢裏。”韓雪也不由分說的表示同意。
“哈哈,兩位過獎了,我們現在得準備麵臨化為能量體的陸真引,還有沒有關於他的情報?”安是澄輕輕的說道。
“嗯,我是真不太了解這個東西,畢竟poker killer內部的爾虞我詐就讓我頭皮發麻,我實在沒有閑工夫花在研究這種科技上,抱歉。”茅元鑫坦誠的說道。
“沒事,沒必要道歉,我也隻是問問。”安是澄連忙說道。
“嗯,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有點想起來了,我之前跟在韓永盛的身後,未來武器見得多了,這些也隻不過是鳳毛麟角罷了,讓我回憶回憶。”話音未落,韓雪已經在戳自己太陽穴,試圖讓自己回憶一些什麽。
“嗯……”
突然,他猛地站起身來,把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仿佛靈光乍現一般,他擺出演說的架子,好像要展開什麽公開演講一般。
“對了,有了,我突然記起來了。”
“我記得這個……的前身,是能量芯片……以及意識剝離裝置。”韓雪將一切娓娓道來。
“聽上去就很難理解。”牛大力突然插嘴道。
“去去去,這裏沒你說話的份,別來搗亂。”尹子平幽怨的說道。
“韓雪,你別管他,繼續說。”
“嗯,好的,首先應該是一個能量芯片,將作為人的能量全部傾瀉出來,將意識導入意識剝離裝置,將自身的意識投射到巨型機甲之上,再通過機甲能源本心蛻變成真正的能量體,整個過程繁瑣,用時極其冗長,而且一般人是駕馭不了這個過程的。”
“隻能說陸真引這個孬種運氣好吧,這個過程不需要被試者實力有多強硬,反而是對精神力要求極高,最後變為能量體也不是那麽簡單的,需要不停的剝奪活物的能量以此來構成體內循環,否則就會衰竭致死。”韓雪默默地說。
“反正……我還在韓永盛身邊的時候,這項技術尚未成熟,犧牲品有成千上萬個。”
“他們這些瘋狂科學家向來草菅人命,這些隻不過是他們釋放本性的方式,我現在越發厭惡他們。”韓雪一邊說著,一邊露出極其厭惡的表情。
而大家在聽完這句話之後,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特別是茅元鑫,徹底顛覆了他所認知的一切。
“爸,媽,你們為什麽?為什麽要做這一行?難道你們也是惡魔嗎?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茅元鑫的表情似乎在些掙紮,安是澄很明顯的看出了其不對勁,連忙擔心的問道。
“茅元鑫,你怎麽了?臉色好像不太好的樣子。”
“啊哈哈,沒事沒事,可能之前作戰的時候太累了,感覺剛剛出了幻覺,現在好多了。”茅元鑫連忙回答道。
“啊,那就好,千萬不要勉強自己,我們一定要全員一個不差得逃出生天!”安是澄借著對茅元鑫說話的機會喊出。
此話一出,皆是千呼百應,大家紛紛不謀而合,連忙高呼同意。
“那當然,總不可能是無人生還吧。”牛大力默默地說道。
此話一出,眾人都沉默不語,這不禁讓牛大力感到十分尷尬,似乎都能用腳趾摳出三室一廳。
“不是,你不說話是會死嗎?”尹子平氣衝衝的罵道。
“好了,好了,都別吵了,和氣生財嘛,牛大力說這話也是在為我們全隊著想。”安是澄微笑著說道。
“嘿嘿,沒錯,是澄兄說的對,我正有此意。”牛大力連忙說道。
“唉,安是澄,你不要太慣著這小子,說白了這小子就是說話不打草稿,總是能說出一些很離譜的話。”尹子平無語道。
“等等,各位,來了,我能感受到兩股恐怖的氣息……”
話音未落,在場的所有人全都匍匐在地,茅元鑫用著驚恐的眼神打量著周圍的一切,他並沒有感到任何不妥,但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陣詭異的電子音自他的身體內爆發而出。
“吾最忠實的信徒們,吾已經到來,忤逆者何在?讓吾來消滅他,免得你們受驚。”
茅元鑫強撐著恐懼,顫顫巍巍的說道:“我神,您的一幫信徒正在引誘他,他馬上就回來了,不過我相信,隻要您出手,一切都會化作烏有。”
“嗯,你小子,很是有眼光,報上名來。”
“茅…元…鑫……”
“茅元鑫?少有的姓氏,不過我好像有點印象,反正吾記住了。”
“快點提醒你們的同夥,我快等的不耐煩了,讓吾快點送那忤逆者上路!”
茅元鑫眉頭一皺,他又不是魔術師,哪能讓秦非誓瞬間出現,隻能口頭上戰戰兢兢的答應。
“好的,我立刻呼喚他,估計要不了多久,他馬上就到了。”
茅元鑫頭上頓時冒出豆大般的汗珠,身體也完全被冷汗浸濕。
“該死,秦非誓,我的命這次就全交給你,麻煩你快一點,越快越好,這家夥已經開始恢複神誌和記憶了,再拖下去,對我們尤為不利。”
茅元鑫什麽都幹不了,隻得在心中暗自祈禱,他現在無時無刻不把秦非誓當做救世主看待,這也許就是人類的通病,人類往往在活著的時候不把一切放在眼裏,直到瀕死之際才會幻想,才會珍惜自己僅有的生命。
還沒等茅元鑫繼續想了下去,一道矯健的身影從他們的頭頂輕輕掠過,並且完美落地,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茅元鑫這才停止了幻想,抬頭向那人看去,果不其然,那就是秦非誓,隻不過……他的身上又多添了幾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嗯?”
陸真引疑惑的說道,同時,他體內的能量正在瘋狂的膨脹,像是一個要爆炸的核彈一般。
“你就是忤逆者?”
秦非誓立刻領會了陸真引的用意,連忙裝作虔誠跪了下來,並且有模有樣的說道。
“不敢不敢,我神!我隻是一個負責誘敵深入的棋子罷了,現在該由您來完成棋局。”
秦非誓幾乎是以咬牙切齒的語氣說的,他什麽時候這麽低聲下氣過。
“哦,有意思,我錯把你當成了那忤逆者。”陸真引淡淡地說道。
秦非誓突然驚奇的感覺到,陸真引全程並沒有流露出一絲情感,這不正是他想要的結果?
不不不,他搖了搖頭,這才不是他想要的結果,這份力量來的時機不對,說到底就是德不配位,陸真引他空有一副軀殼罷了,他隻有神明毀滅世界的力量,卻沒有神明普渡眾生的神性。
這更加讓秦非誓堅定了自己的理想,我是想成神,但首先……要成為自己的神明,如果連自己都不能潔身自好,那又怎能讓世人信服?魯誌濤和陸真引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不過他有的是時間思考這種問題,但是他又不想錯過眼前的大戲,幾乎接近於神明之間的碰撞。
幾秒過後,又一個龐大的軀體映入眾人眼簾,他的軀體很是惡心,已經接近於潰爛,麵部被無盡的刀疤給掩埋,左手持著一把染血的巨型菜刀,右手則像鋼鐵鑄造的機械巨手,他挺著個大肚子,裏麵像是孕育了什麽一樣,整體顯得極其違和,像是無盡荒獸的聚合體。
兩個不像人的家夥瞬間就在空氣中碰撞出別樣的火花,那股威壓似乎要直接將空氣榨幹,還好秦非誓用盡全力才勉強維持住了空氣的運轉,其他人也沒好到哪裏去,身體被牢牢的禁錮在原地,哪都不能去。
“惡心的家夥,你就是忤逆者?”陸真引發問道。
“嘖……又一個過街老鼠嗎?這裏是什麽地方?下水道嗎?”
“哦,有意思,看來你這個忤逆者有些實力,竟然能無視吾的威壓。”
“什麽威壓?哦,你是在說這個撓癢癢的感覺吧!”
此話一出,氣氛瞬間劍拔弩張,兩人完全蓄勢以待,像是隨時準備同時進攻一樣。
刹那間,天地為之一變,地麵瞬間開裂出無數的裂縫,天花板也無力的向下墜,這裏瞬間淪為一片廢墟,要不是秦非誓強行用氣象萬千維持著,除了兩個“怪物”之外的所有人都將命喪於此。
“喂,安是澄,能聽得到嗎?”
“秦非誓?”
“我能聽得到,你說。”
“現在我們先不要出手,靜靜等待時機即可。”
“你怎麽突然想到給我發起精神鏈接?”
“你傻呀,陸真引現在肯定管不了我們,他將全力都投身於戰鬥之中,我就趁機鑽個空子,他是發現不了的。”
“哦哦,好的,我知道了。”
“到時候,我會出手,在兩人都虛弱的時候,亦或者是一人死亡一人重傷的局麵。”
安是澄突然發問:“那要是一個人毫發無傷的幹掉另外一個人呢?”
“不可能出現這種局麵。”秦非誓鎮定自若的說道。
“憑什麽?”
“就憑我的直覺。”
“你的……直覺?”
“沒錯,安是澄,其實我從未向你提起過,我……有一天也能成為普渡眾生的神明,為此,我一直在不懈努力,我失去了很多,同時也得到了很多。”
“我也明白了很多道理,同時也被末日之下殘忍的人性磨平了棱角,不過我就是我,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包括我的夢想。”
“權當我就是個神吧!正如通常的神話故事中,神明與神明往往都有自己的管轄地,隻有事情達到特別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麵,才會發生神鬥這種事情。”秦非誓的聲音變得瘋狂,同時一股不可一世的氣勢從他的體內洶湧而出。
“正所謂神不見神,再好的局麵也是天崩地裂,更差的局麵就是世間泯滅。”
“兩位,這是再簡單不過的道理,不過,你們不會想到,在場會有第三位神明……正在觀望著你們的一舉一動!”
“不會有勝者,也不會有敗者,這就是一個矛盾的世界,一個循環往複的世間,希望你們能取悅我,我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