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靈魂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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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覺得,何為正義,何為罪惡呢。世界不是非黑即白,那麽人們口中的正義又是如何定義?”
    “所謂的罪惡,不過是不符合他們的利益或是與他們的利益無關。所謂正義,亦不過是符合了多數人的正義或是少數上位者的利益。”秦非誓滔滔不絕道。
    “如果你就這樣將我們的正義定性,不就太荒唐了嗎?”
    此話一出,淩子軒先是一愣,隨即苦笑道,“秦非誓,你真是個了不起的人,在你麵前,我都分不清我們倆到底誰才是真正得道的人。”
    “不過既然這樣,我就沒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除非你能打服我!”
    下一刻,淩子軒的身影隻是在原地一閃,就幻化出無數個光芒照耀在天空中,秦非誓和淩子軒完全形成了兩個極端,一個站在了光明之下,一個蹲在了黑暗之中。
    很明顯,此時的秦非誓已經被逼入絕境,四周都是淩子軒的光芒分身,將這片破損不堪的大地徹底照亮。
    那耀眼的光芒甚至短暫的讓秦非誓失去了視覺,他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這不是真正的光,真正的光芒怎會讓人望而生畏到閉眼?應該是讓所有人都能得到溫暖。”
    秦非誓不禁喃喃自語,然而淩子軒似乎並不認可這句話,冷冷一笑,“那你就去地獄去追尋你那所謂的光芒吧。”
    話音未落,數以萬計的淩子軒幻影在手中凝聚起磅礴的精神力,瞬間射出一束束毀滅性的光波,一齊射向中心區域的秦非誓。
    秦非誓也並沒有打算坐以待斃,掀起一陣陣狂風擾亂了眾幻影的攻擊節奏。
    但是眾幻影仿佛有自我意識一樣,在空中層出不窮的進行泯閃,換位,暴虐的風根本無法捕捉到光,它的速度也就隻能止步於此。
    秦非誓睜開雙眼,迅速利用精神力製造了幾麵巨大的混合氣流屏障, 那幾麵氣流屏障純淨透亮,沒有絲毫雜質,其中蘊藏著他幾乎無限的精神力。
    【淨域.無垢尊者】
    淩子軒看著底下狼狽的秦非誓,淡然一笑,“我看你還能堅持到什麽時候,現在我們倆身份對調,我要讓你見識見識我的絕活!”
    此話一出,眾多幻影依舊閃爍在暴虐的狂風之中,但是他們邊閃躲還能邊凝聚起精神力,那一幕幕倒映在秦非誓的眼中反而形成了絕景。
    那一個個泯閃於天際線的光之幻影,就像點亮蒼穹的耀眼星星,凝望繁星滿天,星河清晰的如同掛在天際上的一縷輕紗,曼妙至極。
    這一絕景不斷的在秦非誓的眼中變化,下一刻,他們仿佛又變成千奇百怪的神使,表情肅穆,他們手持著各式各樣熠熠生輝的武器,令人眼花繚亂。
    秦非誓的嘴角略微上揚,“好啊,這樣也不錯,竟然能觸動天上的家夥來製約我,我真是越來越興奮了呢。”
    他的雙眼再一次被耀眼的閃光奪去光芒,盡管他在場上設下了諸多風王之瞳,但他的反應也因此下降了不少。
    就在一念之間,淩子軒的幻影們釋放出鋪天蓋地的威壓,不禁讓滿目瘡痍的大地更加四分五裂。
    【秘技.光落漫丈】
    那數不勝數的幻影們疊加起來的光波如同毀滅性的跟蹤導彈,甚至在這些光彈中間,部分分身還在蓄力,似乎下一擊要衝破一切。
    “砰砰砰砰……”
    光速的飛彈疾馳而來,完全不費吹灰之力就衝破了前幾道屏障,秦非誓輕輕一歎,隨後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精神力,重新填補了缺失的氣流屏障,用來抵禦後麵的攻擊。
    那些耀眼的光芒直到衝到秦非誓身前幾厘米才開始慢慢消散,他的額頭頓時冒出豆大般的汗珠。
    “看來他是認真了,這麽多的氣流屏障,也才勉強擋下這一擊嗎?”
    然而,隻在他言語之間,一道銀白色的光順著霹靂而來,陣陣轟鳴爆炸聲不絕於耳,不偏不倚的擊中了秦非誓,並且在其身旁生成了一道壯烈的火海。
    後者頓時鮮血直流,全身被火所包裹,完全湮滅於銀白色的光線和一片火海之中,淩子軒赫然露出一臉得逞的神情。
    “這便是我的【銀色曙光.天國悲虹】,嘿嘿,秦非誓,我知道你很厲害,那我就再提高點標準。”
    “你的能力再多變也會被我完完全全的壓製,光便是如此,即使是在你最引以為傲的真空領域中,也能快速傳播。”
    淩子軒轉過頭去,“謝謝你,我的老朋友,你給我帶來了驚喜,說實話,我真的不想殺死你,可你連這種程度的攻擊都擋不住……就還是別做我的朋友了吧。”
    話音未落,他再次低頭俯視了這片大地,表情變得略微複雜,抿了抿嘴唇,“該死的秦非誓,再打也不能把這裏全毀了呀,姑蘇的量子通訊設備我猜現在已經完全癱瘓,萬一人們還在恐慌怎麽辦?”
    “該怎麽向政府交代呢?算了,索性就不交代了,反正我猜那些聰明人也能猜個事情大概,我是不可能輸的。”
    突然,淩子軒本來準備瞬移的身體莫名發顫了一下,“咦,看來你又出乎我的意料了。”
    此時,底下的煙塵已然散去,廢墟之中赫然站著一道挺立的人影,他渾身是血,體無完膚的站在那裏。
    “不愧是你,我就隻是站在原地,這點風吹草動你都能感知得到。”
    淩子軒微蹙著眉,“不應該啊,那龐大的熱能和劇烈燃燒竟然都沒能把你置之於死地?難道……你是故意讓我攻擊你?”
    秦非誓歪嘴一笑,“抱歉,又讓你失望了,我可是跟死神進行了一筆交易哦。”
    淩子軒瞪大了雙眼,再次感受秦非誓身上的氣息,不免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情。
    “哈哈,秦非誓,你才沒有讓我失望呢,相反,是我沒能相信你,因為你一直可以給別人帶來無窮無盡的驚喜呢。”
    “我改變主意了,我可以告訴你你想知道的。”
    此時的秦非誓身上燃燒著幽綠色的火焰,那些帶血的傷口早已愈合,身上甚至還有多條鎖鏈將其嚴嚴實實的包裹,他的麵色陰冷,宛如地獄中的惡鬼,散發著陣陣幽冥的極寒氣息。
    聽到這話,他低下頭,假裝思考,隨後漫不經心的說道:“抱歉哦,我也改變主意了,我現在不想聽你的說辭,隻想將你置於死地!”
    淩子軒高高在上,表情變得戲謔,“嗬嗬,什麽改變了主意?恐怕隻是你的時間所剩無幾了吧,不過你這份鬥誌我欣然接受,來吧!再次嚐試能否觸及到我的腳邊!”
    言罷,淩子軒渾身閃爍著璀璨星光的耀芒,下一刻,所有光之幻影再次凝聚起精神力,一邊釋放著先前毀滅性的光球,一邊凝聚著銀白色的曙光。
    眼見此景,秦非誓隻是冷笑一聲,就有一道陰風刮過,頓時,時間仿被黃泉的極寒凍住。
    等淩子軒回過神來,早已冷汗直流,他的表情複雜,環顧一圈四周,卻發現自己的光之幻影盡數消失,一個不留。
    “哈哈哈!”
    淩子軒依舊狂妄的說道:“秦非誓,我看到了,你的力量不僅是你與死神更好的交易,其中更是完全夾雜著你的負麵情緒。”
    “嗯,讓我感受一下,憤怒、悲傷、複仇……迷茫,嘖,你的情緒還挺豐富,不像我生來隻會感受到無窮無盡的快樂!”
    “那還真是令人悲傷,不過換句話來說,既然你那麽想感受,我就讓你感受一下……我這幾年來所累積的痛苦。”
    “哈哈哈哈!”
    秦非誓的笑聲斷斷續續,宛如淒厲惡鬼的低語,淩子軒在他身上,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莫名的壓力。
    “哼,裝神弄鬼,不過你讓我感興趣起來了,就讓你看看我的招式有多麽多變!”
    淩子軒抬頭望向天空,天隻是剛剛亮,兩人一直從黑夜打到了白天,於是他點了點頭,目不轉睛的盯著淡金色的天穹。
    “很好,時機也剛剛好。”淩子軒不禁打了個響指,與此同時,天空中突然湧現出一個大窟窿,淡金色的暮靄和雲層瞬間被一抹耀光遮擋。
    追根到其溯源竟然是一個散發著金光和熱能的巨大球體,隻用肉眼去觀察的話,根本無法看出它和太陽的區別。
    【陽之.擬造光源】
    淩子軒竟然憑空擬造了一個太陽,甚至它的光輝在這個時候要完全蓋過太陽。
    “好了,場地也布置好了,接下來我的力量會被放到無限大!”
    對此,秦非誓並沒有一絲懼色,隻是在底下嬉皮笑臉地看著天空的變化。
    霎時間,朦朧的天空瞬間變的熠熠生輝,其中的裂縫甚至比先前還要大,有什麽東西隱隱約約的在其中閃爍。
    秦非誓剛準備定睛一看,沒想到就在這一瞬間,那輪高高在上的強大光源幾乎和太陽同時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天空中的裂縫也漸漸撕裂開來。
    【聖決.審魔】
    這突如其來的一擊,不禁讓秦非誓全身的皮膚開始嚴重脫落,本來與他和諧共生的火焰也逐漸被染成了金黃色,將他的外表皮徹底燒成黑色,甚至還彌漫著一股焦炭的味道。
    秦非誓神情略為慌張,趕忙躲到了陰影之下,這才抑製住了劇烈的燃燒。
    “就是這樣,所有妖魔鬼怪都會在我的光芒下無從遁形。”
    秦非誓翻了一個身,利用氣流和精神力空間蘊藏的氯乙烷,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傷口。
    “可惡啊,小乖,沒你在我真是不行,完全打不過這種超乎常理的存在。”
    “要是卞樺在也好啊,那種耀眼的光芒遲早會照進這裏,這不是個長久之計。”
    話音未落,撕裂的天空中驟然降下一柄柄琉金色的光劍,還好秦非誓眼疾手快,瞬間位移幾米開外。
    他劫後餘生的看了看先前的位置,不免驚出一身冷汗,那片廢墟已經被天空中降下的劍雨夷為平地。
    “還沒結束呢。”
    淩子軒屏氣凝神,接連喊出層出不窮的招式。
    “【光麟聖衣】,【裂天劍】,【聖牆】,【聖言】,【紫外光波.延天】!”
    隨著淩子軒最後一個字的落下,仿佛言出法隨,這片空間立刻成為了一個重災區,屬於光的重災區。
    看不清的射線完完全全摧毀了每一片土地,無窮無盡的劍雨掃蕩殘存的廢墟,四麵都被金光閃閃的無形之牆所包圍,秦非誓已經沒有機會逃了出去。
    沒想到秦非誓徑直衝了出來,好似無視這無差別的打擊。
    “喲,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竟然毫不避諱我的光澤。”淩子軒仔細的端詳了一下秦非誓,突然發現了後者的變化。
    然而此時此刻停止攻擊已經是不可能的了,秦非誓露出滲人的微笑,任憑肆虐的光在他身上留下觸目驚心的傷痕。
    殊不知,封鎖他的鎖鏈正在慢慢鬆動,他整個人的氣息隻在一念之間發生了恐怖的變化,連淩子軒都為之一顫。
    “那是刻在他靈魂中的恐懼,跟情緒沒有半點瓜葛,沒有人可以逃避,我認了。”
    刹那間,天地瞬間陰沉了下來,太陽和那抹巨大的光源隻在一瞬間就被吞噬殆盡,天空雖然黑暗,但是空無一物,就像一片虛空。
    那股恐懼的氣息不禁在淩子軒心中油然而生,這就是悲傷的味道嗎?連我這種先天性情感缺陷的人都能感受到。”
    “秦非誓,你到底經曆了什麽?”
    秦非誓卻如同深淵裏的惡魔,一步又一步朝淩子軒逼近,那股氣場無與倫比,將周圍高聳入雲的聖牆全部推倒。
    淩子軒卻一步一步往後退,金色的眼眸中露出了懼意,但他還沒有完全放棄,試圖用聖光來解析秦非誓身上的情況。
    還沒等他完全解析出來結果,秦非誓先發話了,“喂,淩子軒,不用解析了,就讓我來告訴你吧。”
    “一個失意的人究竟會有多麽恐怖,別人都是害怕失去,而我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失去了!你懂嗎?這個世間早已沒了我的牽掛之物!”
    秦非誓歎了口氣,“說白了,人與人之間也無法做到感同身受,不說了,你就親自來感受……我的這股憎恨與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