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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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凋零之美?笑話,我對你的精彩不感興趣。”賀鵬冷哼一聲,他身旁的水泡頓時化為先前的純水巨龍,配合著洶湧的濁水巨龍展開淩厲的攻勢。
就在這一刻,雙龍降世,兩道毀滅性的衝擊波匯聚到一起,勝利的天平正在向賀鵬靠攏。
兩條龍王之間的夾擊仿佛直搗黃龍,讓本就岌岌可危的寄生蟲王隻能在虛空的夾縫中生存,如果他找不到破局點的話,也就意味著死亡將不可避免的降臨到他身上。
“空間能力?”
“我可沒有那樣的技能……”
“但是我的藝術能讓死亡之美……凋零之美發揮到極限!你就給我看著吧,河童!”
寄生蟲王瞬間展開了下一步行動,他並沒有繼續加強防禦,反而是扭動著他那鬼魅般的身姿,全身以一種痙攣的狀態蜷縮一團。
看到這裏,賀鵬不禁笑出了聲,“還以為你有什麽招數呢,你這是自取滅亡!”
“加大功率!水龍王們!”
“死亡就是死亡,那是敗者退場的姿態,不要妄想找任何理由掩蓋這個真理,至少在我這裏是這樣的。”
“生命的第一動力就是活著,我對失去未來的人不感興趣。”言罷,賀鵬的瞳孔驟然閃過一陣冷芒,鋪天蓋地的水源卷攜,相融,匯聚在一起。
這裏猶如水的天堂,讓寄生蟲王徹底無從遁形,但在這些蓄勢待發的高精密度水係攻擊下,賀鵬親眼看到從寄生蟲王的身軀中高速脫落了一個黑色物體。
前者頓時心頭一緊,布置純水巨龍繼續在原地擊潰寄生蟲王的身軀,而濁水巨龍,他則是安排其快速追擊。
濁水巨龍風馳電掣的穿梭在雲間,但那個黑色物體的下落速度反而更勝一籌,前者就連他的影子都追不上。
直到現在,賀鵬才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遭了!被擺了一道!”
他轉頭麵露凶光的凝視著寄生蟲王,不過現在那家夥早就沒了往日的風采,依然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他在純水巨龍近乎無限的絕對水係攻擊下達到了防禦的臨界值,身體即將崩潰,這一次,他已經全然喪失重生的手段,略微遺憾的歎了口氣。
“才走到這一步嗎?”
“算了,我已經很滿意了。”
忽然,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純粹的顏色,隨後,在他幻境般的精神力領域中,黑白開始顛倒。
一切物質都將被撕裂,被吞噬,對此,他卻沒有絲毫的後悔,反而釋懷的笑著。
“對了,我想起來了,這才是我的夢想啊!我到底在錯誤的路上背道而馳了多久?”
“算了,我的精彩還在延續,就讓寄生蟲王的名號繼續響徹天際吧!”
“至於我的姓名,那已經無關緊要了。”
“嗬,再見。”
這個異端的身軀轟然碎裂,巨大的碎片劃過天際線,宛若一顆顆即將墜落的流星,猛然落到巨大的黑森林上,將一顆顆腐爛的樹木嵌入更深的土地,最後發出震耳欲聾的悶哼聲。
那是他最後的悲鳴。
賀鵬依舊不知疲倦的追逐著黑色的流影,那道流影順著錯綜複雜的地形將濁水巨龍狠狠的甩在後麵。
彈指間,它的身影靈活的爬上腐爛的樹幹,順著盤根錯節的樹枝鑽入根部,最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過了一會兒,賀鵬才剛到現場,懊惱的拍了拍大腿,嘴角猛然抽搐,“可惡,就差一點,這到底是何方神聖?”
“莫非……”
賀鵬咽了咽口水,得出了一個不寒而栗的結論。
“這是寄生蟲王的卵!”
“該死,它並非是不能提升防禦手段,而是知道如果這樣長時間跟我相持下來,最終獲得的勝利也是我。”
“因此,他才迫不得已出此下策,將最後的速度全然托付給它。”
言罷,他無力的坐下,全身的肌肉酸痛無比,頭腦好像也變得遲鈍了一些,他的精神力正在急速下降,甚至即將透支。
於是,他不甘心的解除了兩條水龍形態,這才讓自己的呼吸漸漸平緩下來,他不甘的抬頭望向蔚藍的天空。
“我明明勝利了,卻沒有多少喜悅,是因為我沒有做到最好。”
“我承認……你最後一擊超出了我的認知,並且還留下了屬於你的火種,我不該斷然否決你,但是剩下來的那個寄生蟲王……還是你嗎?”
話音未落,他慢慢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隨後駐足遠去,邊走邊說。
“所以說……我對失去未來的人不感興趣。”
……
楚容婕和骨質生劫的戰鬥還在繼續,骨質生劫所召喚的骷髏和死靈軍團不計其數,他才是三個幹部中隱藏最深的。
事到如今,楚容婕已經完全占了下風,身上的火焰雖然還在熊熊燃燒,但是已經略微顯得有些暗淡。
不過她咬緊牙關,全身的肌肉賁發,不敢有一絲懈怠,手握著烈焰巨斧的力道漸漸加深。
因為她深知,本來骨質生劫和她保持了一段相當長的距離,但如今,他卻不計一切後果踏入自己的攻擊範圍,這何嚐不是一種賭命。
證明他有手段致自己於死地。
想到這裏,楚容婕的內心很是焦灼。
怎麽辦?把所有精神力凝為一招,一次性解決這個棘手的敵人?還是繼續拉開距離,等待其他人的支援?
雖然後者是個明哲保身之計,但是這個並不是她的風格,緊接著,她大吼一聲。
骨質生劫的嘴角突然微微上揚,眼眸中迸發出極端的殺意,整體的麵部表情勾勒出一種深沉的笑容。
“得手了。”
“小妮子,你以為我看不透你的作戰風格嗎?”
“熔爐就是這樣的能力,時間推的越久,就會給你的身體施加更多的壓力,來吧,你已經受不了了。”
“靠近我,一招解決我吧,我會趁你凝聚精神力的片刻功夫獻上我所有的骨刺!將你抽成一具幹屍!”
思緒回到現實,骨質生劫身上碩大的骨刺仿佛已經躍躍欲試,楚容婕也正如他的推斷在一步步靠近。
他身體一斜,後撤一步,整個身體憑借著一股巨大慣性快速衝出,他的臉部表情尤為猙獰,在空中漫天飛舞的骨刺一齊射向楚容婕。
所有的一切都在朝骨質生劫預見的方向行動,隻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楚容婕在離他隻剩一個身位的時候,提前旋轉身體,輾轉到一邊。
骨質生劫的所有骨刺一時之間暈頭轉向,朝著先前她存在的位置發出猛烈一擊,深深的嵌入了地下。
他用盡渾身氣力卻始終無法把骨刺拔出來,而一旁的楚容婕一臉得意,興致勃勃的解釋道:“你不會以為本小姐隻是一個死腦筋吧?”
“戰場就不是死腦筋該來的地方,正所謂善戰者反而會戰死,善勇者反而會溺亡,有的時候,一味的依靠自身的長處隻會自取滅亡。”
“這可是動動腦筋就能想到的東西啊。”楚容婕挑釁式的點了點腦袋,露出戲謔的笑容。
骨質生劫愣了愣,隨後勃然大怒,將骨刺徹底延伸到地底,一股幽冥的力量即將不受控製,完全衝出地麵。
正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秦非誓趕到了戰場,利用領域隔絕了骨質生劫對地底的控製。
他剛剛就利用風王之瞳看到了一切,於是他轉頭向楚容婕比了一個大拇指。
“幹的漂亮,小楚,你已經足夠強大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吧。”
楚容婕微微一笑,隨後解除了能力,但是她的情況仍然不容樂觀,全身上下或多或少都有微量燒傷,左手甚至有大麵積燒傷,都已經如同焦炭一般漆黑。
然而至始至終她都沒有吭一聲。
“真是堅強的孩子。”秦非誓在內心暗自思忖著,下一刻,他攜帶著恐怖的殺意,直逼骨質生劫。
這不禁令後者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連連後退,但是秦非誓強大的氣場迫使他隻能站在原地,之前的一切都是他的幻想。
看到局麵已經一發不可收拾,骨質生劫突然搖了搖頭,隨後猙獰的仰天大笑,“哈哈哈哈!”
與此同時,那對森然的黃色瞳孔驟然收縮,慢慢變得沉靜,“你們不會以為你們已經贏了吧?”
對此,秦非誓並沒有手下留情,一道迅疾的風刃犁開腐朽的大地,一擊直接打的骨質生劫四分五裂,骨質疏鬆的如同風年殘燭一般瞬間倒塌。
然而這還沒有結束,秦非誓又淡淡的發出幾道利刃,其間夾雜著奇怪但不完全的力量。
不過每一道風刃顯然都恰到好處,一寸又一寸將骨骼磨成齏粉,一寸又一寸粉碎了骨質生劫生的希望。
即便如此,森然的環境還是在提醒著秦非誓這一切還沒有結束,他扭頭看向一處,骨質生劫不知何時已經合體完畢,待在原地靜靜的觀察著他的反應。
秦非誓氣不打一處來,瞬間將整塊森林覆蓋在【風暴角領域】之中,不料骨質生劫的身影猶如鏡花水月,以極快的速度躲過每一寸風暴的洗禮。
最後輕蔑的雙手抱胸,默默的站在遠處,“拜托,能讓我說完話嗎?這麽想把我抹殺嗎?”
“我可不是你能輕易抹殺的存在!”
此話一出,一股奇怪的氣息自他的眼中噴湧而出,這股氣息慢慢的散發到空氣之中,好像連空氣都凝固了兩三秒。
一股恐懼感自秦非誓的心間油然而生,但是很快,他便汗流浹背的擺脫了這層控製。
沒有絲毫的猶豫,他睜開琉璃玉瑕眸,清楚了麵前之人所有紋理脈絡,也間接看到了,幾乎被撕碎的虛空。
“嗬,我早就知道你不好對付了。”
秦非誓頓了頓,不緊不慢的用手擦了擦嘴角上的血漬,“你是故意賣出破綻,實則等到這個時候將我們一網打盡。”
“因為你真的可以做到,就憑你的精神力境界,【極】境初期,我嗅到了一絲法則之力的味道。”
話音剛落,骨質生劫毫不忌諱的大笑起來,但是他淩厲的攻勢可沒落下,一層又一層,如同包了幾千層,甚至幾萬層的鐵觀音蓮。
一層一層的展開衝向秦非誓和楚容婕,前者連忙精神一振,抱起楚容婕快速脫離戰場。
骨質生劫似笑非笑的緊盯著兩人,“秦非誓啊,你確實是一個不安定因素,我還真是不想把你殺掉。”
“可惜呀,不安定因素永遠是不安定因素,你身上淺淺的法則之力永遠不會為我們所用,因此,你的路到盡頭了。”
秦非誓絲毫沒有搭理他,自顧自的向前疾行,不過在半路中,骨質生劫從陰影中走來。
“別那麽急著走啊,兩位,知道這是哪嗎?”
秦非誓淡淡的回應道:“我不感興趣,你最好給我讓開。”
看到如此拚命的秦非誓,楚容婕自己還被他抱著,臉都紅了一大截,但是此刻她已經身心俱疲,隻能在心裏給秦非誓打氣。
“還真是不留情麵呢,但是接下來,我可要告訴你們一個更絕望的消息。”骨質生劫略微神秘的笑了笑,身邊所散發的氣場直接震暈了虛弱的楚容婕。
“小楚?喂,小楚,你還好嗎?”
“放心,她隻是暫時暈了過去,我隻想創造和你一對一的對話空間,秦非誓。”
秦非誓冷哼一聲,“你說。”
他雖然看上去很有把握,泰然自若的有些不修邊幅,令骨質生劫略微惱火,但實際他的內心在不停的斟酌。
因為這是他目前所遇到的……最壞的情況。
麵前的家夥竟然隱藏了真實實力,觸碰到了一縷法則之力,但是自己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自己曾經在索命鬼、陸真引、小乖那領悟到了很多關於靈魂的能力,在關鍵時刻,他可以耗費大量精神力使用較輕的靈魂攻擊。
“小乖……”秦非誓在原地悵然若失的喃喃自語。
“你會原諒我的吧?即使使用這股完全的禁忌力量,這次不同往日,我並非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保護我的同伴。”
“不管了,我一定要試一試,賭上我的所有!不然我還是無法成長,無法窺探到真正的法則之力!”
“我可是要成神的男人……但是現在卻打上了別的標簽,我要保護所有我珍視的人。”
“然後在他們的注視之下一步一步拯救整個世界。”
“能行。”